蘭妃微微上挑的目光看着皇上,輕輕笑了笑道:“是啊,臣妾和王妃關係也不錯,不過王妃很久都沒進宮了,臣妾一直覺的很寂寞呢。”
付籬零笑着道:“既然蘭妃娘娘不嫌棄我,那麼果斷時間嬪妾一定進宮陪娘娘。”
皇上笑着舉起酒杯,說了一些祝福安逸王的話,隨後一飲而盡,其餘人看後都站了起來,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付籬零喝了酒,隨後看了看皇上,面無表情,皇上也掃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宴會就這麼開始了。
“今日你的那個貼身丫鬟怎麼沒過來伺候啊。”安逸王小聲問鄭墨怡道,“原來她不是一直跟着你嗎?”
鄭墨怡看了看安逸王道:“她說今日身體不舒服,我怕她衝了王爺的喜,便不讓她來了。”
安逸王點了點頭,不再追問。這個時候一個官員站起來給安逸王敬酒,安逸王也站了起來,拉着付籬零一起,官員笑着說了一些祝福的話,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個人影衝了進來,穿着小廝的衣服,誰也沒有注意到,那個人用極快的速度衝到付籬零面前,眼中蹦出仇恨的火花,安逸王先是一愣,條件反射的將付籬零拉到自己身後,穿着小廝衣服的人手中白晃晃的匕首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護駕,快,護駕。”皇上身邊的太監厲聲喊道,侍衛們立刻衝出來拔出刀刃圍在皇上和蘭妃的身邊。
即使對面如此的場景,男子似乎仍然沒有放棄,想要刺殺安逸王身後的付籬零,安逸王伸手想擋,卻被鄭墨怡撲到了一邊,付籬零因被安逸王拉着,一個趔趄,匕首擦過她的胳膊,男子還想補一刀,卻被侍衛一腳踹開了手上的匕首,將人壓跪在地上。
安逸王反應過來連忙抱着摔倒在地的付籬零,看着她捂着流血的胳膊,一陣熱血涌上頭頂,頭皮一陣發麻。
他讓付籬零靠在自己胸膛,輕輕抱着她,“快叫太醫。”
立行最先反應過來,連忙叫人去請太醫。
付宰相看見女兒受傷連忙跑了過來,付籬零有些虛弱地笑了笑道:“沒事的,只是一點小傷,血都不怎麼流了。”
付宰相雖然一副淡定的模樣,可是眼中的緊張與心疼沒有逃過付籬零的眼睛,剛想說些安慰的話,突然喉嚨一陣甜腥,一口血吐了出來。
安逸王驚得睜大眼睛,緊緊抱着付籬零,摸着她的臉道:“零兒,怎麼了,你別嚇我。”
付籬零覺得自己的意識慢慢變得模糊,果然自己還是棋差一招啊,她微微擡頭,看着安逸王一臉驚恐的模樣,想伸手摸摸他的臉,可是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想着放棄算了,卻被安逸王一把抓住了手,隨後將她的手貼在自己臉上,“零兒,看看我。”
付籬零很想說我看着呢,可是安逸王的面容卻越來越模糊,漸漸暗淡……
行刺的男子突然大笑了起來,皇上走到那個行刺的人面前,一腳踹到他胸前,那人被踹倒,隨即擡起頭,皇上看着他皺了皺眉頭道:“這個人是誰,怎麼有點眼熟。”
戶部的一位大人看到後震驚了,隨後連忙上前跪在皇上面前道:“這個人是我戶部下面的一個官員,上一次科舉的進士,叫柯志遠。”
安逸王聽到這個名字驚訝地擡頭看向那人,而那人正好也看着安逸王,確切地說,是看着安逸王懷裡的付籬零。
宰相握着付籬零的另一隻手,搭在脈搏上,眉頭緊皺,隨後看向柯志遠道:“你在匕首上喂毒了!”
柯志遠笑了起來,“我就沒想到能刺死她,自然要做好萬全的準備。”說完背後的侍衛用力壓着他的肩膀。
安逸王狠狠地盯着他,如果不是因爲抱着零兒,他大概會直接拔刀殺了眼前這個人。
“大膽,身爲朝廷命官,竟然敢在天子眼前行刺。”皇上身邊的太監大聲呵斥道,皇上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蘭妃一臉驚恐地躲在皇上身後,眼神閃爍。
“太醫來了!”立行拉着太醫跑了過來,安逸王看見太醫露出一絲喜色,太醫抱着藥箱,想向皇上行禮。
“別行禮了,快看看王妃如何。”皇上道。
太醫擦了擦額頭的汗,來到安逸王身邊,示意安逸王放開付籬零的手,太醫搭上付籬零的脈搏,皺着眉搖搖頭,道:“王爺快將王妃移到室內,老臣給王妃施針。”
安逸王聽後連忙將付籬零抱了起來,往後院最近的廂房走去。
“爲何刺殺王妃。”看着安逸王離開後,皇上冷冷地看着柯志遠道。
柯志遠冷笑一聲道:“王妃用強權欺壓朝廷命官,難道不是犯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而我國,卻對着一個無官無爵的王妃如此偏袒,下官自知沒有後臺,對於王妃的欺凌也只能默默忍受,下官一直不明白爲何王妃要如此針對下官,原本官場上的打壓微臣能夠忍受,想不到王妃卻變本加厲,從中作梗,讓微臣與深愛的女子無法結成良緣,既然國家法律都奈何不了她,那麼微臣就自己動手。”
“一派胡言!”安逸王從後院門慢慢走了進來,“王妃何時在官場打壓過誰,又何時針對過你,連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女子你也大放厥詞說深愛,你本應深愛的那個人不是應該在前段時間去世了嗎!”
柯志遠眼中寫滿了震驚,安逸王看都不看他一眼拱手對皇上道:“希望皇兄將此事交於我審理。”
皇上看了安逸王一眼,隨後道:“這種事情理應由大理寺審理。”
安逸王突然道:“那本王只能在這裡殺了他了。”說着毫無感情地看着皇上,皇上也看着他,隨後輕輕掃了柯志遠一眼,後者渾身顫抖了一下,皇帝冷笑了一聲,隨後道:“你若想審理就交給你了。”隨後拉着蘭妃的手道:“罷了罷了,都散了吧,回宮。”
太監連忙一個上前扶着皇上道:“皇上起駕!”
皇上離開後,安逸王交代立行恭送賓客後,連忙又離開後院,付宰相也連忙跟了上去。
鄭墨怡看着安逸王的背影慢慢垂下眼睛,至始至終,他都沒看自己一眼。
來到理宴會後園最近的廂房,太醫剛好從房間裡面出來,安逸王連忙走上去問道:“劉太醫,王妃的傷如何?”
劉太醫輕輕搖了搖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到底什麼情況,你快說!”安逸王不耐煩地說道。
劉太醫想了一下道:“這匕首確實有毒,但是不確定是哪一種,不過不管哪一種,王妃似乎之前已經吃過解藥了。”
“吃過解藥,那爲何還會有如此反應。”安逸王道。
“因爲王妃還中了另一種毒。”太醫認命地說道。
“另一種?怎麼可能?”
“這是種*,不易被察覺,即使用銀針也測不出來,毒發的時候也像極了生病,即便毒死,也像是感染了疾病去世,原本這種毒也看不出來,但是似乎與這匕首上的毒相生相剋,所以突然爆發了出來,這匕首上的毒是小,這*纔是最致命的。”太醫解釋道。
“*,怎麼會,王妃怎麼會中這種毒?”
太醫摸了把額頭的汗水,連忙道:“這王爺府上的事,下官實在不知。”
“劉太醫不必緊張,王爺也沒說什麼。”付宰相突然出聲道。
安逸王和劉太醫同時看向宰相,付宰相微微一笑道:“那此毒可有解?”
“下官無能,下官也未成見過這種毒藥,必要要找到下毒之人,或者此種毒藥也行,下官分析了毒藥才能做出解藥。”劉太醫道。
“那小女的傷……”付宰相問道。
“宰相不用擔心,下官暫時施針壓制了毒性,三天只能不會發作,還請王爺儘快找到毒藥。”劉太醫道。
“多謝太醫。”付宰相拱手道。
劉太醫連忙回禮道:“本是下官分內之事,宰相客氣了。”
“今日之事……”
“請宰相和王爺放心,下官什麼也不知。”劉太醫連忙道。
“立行,送太醫。”安逸王道。
立行應了一聲對着太醫彎腰道:“請。”
太醫跟着立行離開了。
“宰相放心,本王一定會把下毒之人抓到。”
付宰相輕輕嘆了一口氣,什麼也沒說,只說想進去看看零兒,安逸王看着宰相進屋,隨後轉身離開偏院,臉上的神情如同冰霜了一般。
安逸王讓人封鎖了王府,隨後開始查近幾個月付籬零的食物是誰準備的,下人們從來沒見過這麼可怕的安逸王,他讓所有準備食物的丫鬟跪成幾排,自己坐在那裡看着他們,立行負責問話,若是一開始就什麼都說不知道,立刻讓人拉出去打,對於這樣的安逸王,鄭墨怡突然也覺的可怕。
今天出這樣的事,絕對不是鄭墨怡願意的,而如今自己連勸解都無法了,她想着自己留下來也沒什麼用,便回到自己房間,可是到了院子的時候,卻看見凝兒鬼鬼祟祟地走進了房間,鄭墨怡有些奇怪,偷偷地跟在她後面,卻發現她在藏東西,“你在幹什麼。”鄭墨怡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