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王看着付籬零,他知道零兒在故意躲避他,但是他卻沒有資格再要求什麼,他輕輕嘆了一口氣道:“那你好好休息吧,我過幾天再來看你。”
安逸王走後,付籬零緩緩擡頭看着安逸王離開的方向,自嘲地笑了笑,低頭才發現安逸王根本沒有把盒子拿走,付籬零有些無奈,叫雲舒過來,讓她收起來吧,不管如何,這是安逸王給女兒的心意,她沒必要完全拒人千里之外。
安逸王回到府上便請旨進宮了,皇上自然而然不會拒絕,這段時間被大皇子的病弄的他心力交瘁,虞妃雖然懂事,但是總是一個人偷偷的哭,他知道陳尚書的目的,但大皇子若真的一直好不了,他真的要開始考慮修建祈禱壇了。
安逸王去御書房,正巧看見皇上捏着眉心,似乎一副很疲倦的樣子。
“今日怎麼突然請旨進宮了,只從朕下了聖旨讓你休妻,你不是都不愛理朕了嗎?”皇上道。
安逸王道:“皇兄要下聖旨,我阻止不了,但是休書我不會寫,也不會承認,零兒是我妻子,這一輩子都是我妻子,不會改變。”
皇上嘆了口氣道:“你怎麼這麼頑固呢,以前對鄭墨怡頑固,也沒到現在這個地步。”
“皇兄,這個問題你知道答案,沒必要再來問我。”安逸王道。
皇上擺擺手道:“算了,不和你說這些,這些日子大皇子一直病着,朕也沒心思和你說這些。”
“臣弟正是因爲這件事來的。”安逸王道。
皇上皺着眉頭道:“你有什麼辦法。”
“皇兄,臣弟有一個請求,希望能偷偷將大皇子帶到我府上,我請了江湖上的神醫爲他診治。”安逸王道。
皇上道:“既然是神醫,朕可以將他請進宮,爲何要帶着大皇子出宮,而且還要偷偷摸摸的。”
“這些臣弟暫時不能告訴皇兄,因爲臣弟也沒有證據,若大皇子這病,這位神醫能治好,那就驗證了臣弟的猜測,到時候一定如實稟告於皇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安逸王忍着地看着皇上的眼睛說道。
皇上看着安逸王認真的模樣道:“既然如此,朕會安排的,明日晚上會讓人偷偷將大皇子帶到你府上,你切記要保護好他。”
“臣弟領命。”安逸王站起來拱手道,事情說完,安逸王想告辭,卻被皇上叫住了,皇上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開口說道:“對於付籬零這個人你到底是如何看的。”
安逸王愣了一下,皇上已經很久沒有在他面前這麼坦承地說起付籬零了,沉默了一會兒道:“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人,是我趙瑾逸這輩子最愛的人。對我而已,只需要這兩點就夠了。”
皇上聽後大笑了起來,“瑾逸啊瑾逸,很多人都說你變了很多,在朕看來確實一點都沒變,用情至深,感情勝於一切,但是萬一有人利用你呢,你有沒想過。”
“零兒以前和我說過,她說她經常在利用我,皇兄知道我當時的回答嗎?”安逸王反問道。
皇上輕輕笑了笑道:“大概類似於我甘願被你利用這一類的話吧,我畢竟是你親哥哥,你什麼性子我能不知道嗎?”
“既然如此,爲何皇兄總是找零兒麻煩。”安逸王問道。
皇上聽了安逸王的話沉默了,過了良久緩緩道:“朕並沒有找她麻煩,對於朕而已,有着比感情更重要的東西,爲了這樣的東西,朕會利用所有能利用的一切,她不過是朕的棋子,朕怎麼會專門針對某顆棋子呢,如果她是個男兒身,大概處境會比現在好很多吧。”
安逸王不再說什麼,最終只是輕聲道:“皇兄只需記得,她是我妻子,無論如何,只要我或者,便不會再讓她收到任何傷害。”說完便告退了。
這次皇上沒有攔他,只是心中不免覺得苦澀,這處於巔峰的寂寞,大概沒有人能體會了吧。
第二天,安逸王又去了宰相府,這次倒是沒不讓他進去,他只是說來看看女兒,正巧被宰相知道,宰相便請他進去了,但是卻沒有看見付籬零,安逸王大概明白她是想躲着自己,心中泛起一陣苦澀,卻什麼也不能說。
今日宵兒似乎很高興,看到安逸王一直在笑,弄的安逸王真想把孩子與零兒直接帶回王府,但是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等一切塵埃落定,他一定會來接兩人回去。
離開付籬零的院子,在門口便看見了毒王,毒王道:“剛纔王妃與我說王爺您大概是來找在下的,於是在下便在這裡等您了。”
安逸王聽了他的話四處張望,毒王道:“王爺不必尋找了,王妃並不在這裡。”
安逸王沒說什麼,只是苦笑了一下,偷偷帶着毒王去了王府。
當天晚上,皇上便派兩名貼身侍衛將大皇子送到了安逸王府上,安逸王就大皇子抱到自己寢室,將毒王帶進來給大皇子診治。
毒王將銀針扎進大皇子脖子正中間的一個穴道,隨後看了看銀針,對安逸王道:“看來大皇子殿下確實是中了蠱毒。”
“果然如此,不知這種蠱對性命可有危害。”安逸王道。
“短期自然不至於,但久了就不好說了,不過大皇子原本身體底子還算不錯,雖然年紀小,身體卻結實,這蠱毒中的時間也短,清除了蠱之後,體內的毒慢慢調理,很快就能清了。”毒王道。
“多謝先生,先生現在需要些什麼嗎?”安逸王道。
“去拿一些鹽過來,還有酒和剛剛燒開的水。”毒王道。
安逸王立刻吩咐下人去準備,不久東西就全部送上來了,毒王從自己的藥箱裡拿出幾種藥,參合在一起,摻上酒碾爛,將銀針浸泡在汁液之中,隨後用火烤乾,將銀針插入胸腔,然後緩慢拔出來,針上竟然帶着細小的白色蠕蟲一般的東西。幾次重複後,直到針上不再沾有蟲子,毒王將鹽混入熱水中,用帕子泡在水中擰乾,隨後敷在大皇子的胸口,不久胸口的針眼上便浮現一些黑色的小蟲,但是不會動了,想必已經死了,一切都完成後,毒王讓人將大皇子衣服穿好,對安逸王道:“已經除盡了。”
“這種是什麼蠱。”安逸王皺着眉頭看着器皿裡面的白色小蟲道。
“一種微小的寄生蠱,到人體以後只要吸食精血而活,自然身體就不好了。”說着將鹽撒入器皿之中,不久,這些蟲子便完全不會動了。
安逸王看着心中泛起一陣噁心,蘭妃竟然敢如此大膽,加害皇嗣,看來這件事必須要告訴皇兄了。
“今天晚上多虧了嚴先生,本王不知道該如何感謝先生。”安逸王道。
“王爺倒不必如此,在下原也說過,這算是還王爺一個人情。”毒王道。
安逸王讓下人帶毒王去休息,好生招待,隨後便讓侍衛拿着毒王剛纔開好的藥方,交代了一些事,便讓侍衛偷偷將大皇子帶回宮了。
侍衛剛走,王府的侍衛押着一個人到門口,說是要求見王爺。
安逸王出了房間門,便看見跪在地上的小柳,小柳嚇得渾身發抖,安逸王道:“本王不是說過,看住側妃院子裡的人,誰都不能出來嗎?”
“啓稟王爺,今天晚上巡邏的時候發現她鬼鬼祟祟地想逃跑,便將人帶過來了。”其中一個侍衛說道。
“哦?逃跑,不知道你要逃到哪裡去呢,小柳。”安逸王故意帶着疑問的口氣問道。
“小姐生病了,門口的守衛不肯請大夫,奴婢看小姐這麼痛苦,於是想偷偷的去請大夫。”小柳緊張地說道。
“是嗎?”安逸王眼皮都不擡一下,對着身邊的丫鬟道:“去搜搜,看她身上有什麼。”
小柳聽見安逸王說的話,神情緊張,整個人都突然激動起來,死活不讓丫鬟靠近,安逸王示意侍衛抓住她,小丫鬟果然在她懷裡發現一封信。
“怎麼,請大夫還需要特地跑回陳侍郎府上去請嗎?”安逸王揚了揚手中的信,諷刺地說道。
“奴才對城裡的大夫不熟悉,所以想着回小姐孃家更保險。”小柳還在做垂死的掙扎。
安逸王當着她的面拆開信,看了一邊,臉上的表情始終沒有任何變化,最後道:“將她關起來,找人看着,別讓他自盡了。”
侍衛說了聲是便帶着她下去了。
“王爺,這信上寫些什麼啊。”立行問道。
“不過是被發現了,回家搬救兵而已,不用理會,明日我還要去見皇兄,先休息了。”安逸王似乎完全不把這件事放在眼裡的樣子,洗漱完便去休息了。
大皇子被接出皇宮幾個時辰,送回來的時候精神好了不少,吃了藥竟然能下地走動了,皇上格外開心,但早朝卻也沒有提及這件事,退朝後將安逸王留了下來,兩人一起去了御書房。
“這件事多虧了你,大皇子病情大有好轉,相信不多久就能與原來一樣了。”一進書房皇上便一臉高興的對安逸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