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樓鎮”,這個小鎮並沒有在地圖上標註,也根本不受日本**的管轄。全鎮鎮民全部都是初代陰陽師的後裔,整個鎮區就是一個巨大的陣法,將自己保護在內,從不走出去也不會輕易允許人進來。即便聽從着安倍家的領導,卻也是聽詔不聽宣。
透過車窗東皇太一仔細注視着,街道兩旁的建築佈局,隨後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笑容。“原來如此,的確可說得上是最爲安全的小鎮了。”
“日蓮少爺能看出這鎮子的奧妙嗎?”安倍仁作聞言露出了吃驚的目光,蜃樓鎮的秘密就連家主也無法完全得知,可面前的少年卻是好似看懂了些什麼。
“不算是看出什麼,只是認出來罷了。”東皇太一緊盯着從車窗前掠過的一棟棟建築,努力地思考想要看出什麼端倪,然而結果卻還是徒勞。“諸葛孔明,這個人物你們知道嗎?”
“我記得好像是中國三國時代有名的政治、軍事家吧。”安倍靜文說着用目光看向其他人徵求對錯。於是其他人都點了點頭。
“除此以外他在陰陽道術上的造詣也是很高的。”東皇太一把目光從窗外收回,看向了車內的衆人。“他在奇門數術上的最高傑作就是‘八陣圖’,完美地將陰陽相合,五行頓生,八卦遁甲出的原理應用了其中。”
“八陣圖就是這個鎮子嗎?”仁作的疑問同樣也是其他人的疑問。
“不。八陣圖將三個原理融會貫通,集迷陣、結界、幻象、殺氣四者爲一體,有着無窮無盡的變化至今也沒人能完全破解。與之相比這個鎮子的佈局應該是接近於雛形。”東皇太一說着認同地點了點頭。“即使如此也是相當了不起了。陣法現在應該還沒有開啓吧。一旦開啓整個鎮子的外圍就會成爲可怕的幻境迷宮如果沒有熟知進出方法的人領路。不要說根本進不來,就算是進來也會一輩子困死在外圈。”
“日蓮少爺在陰陽術上的造詣實在是叫人佩服啊。”仁作聞言十分不好意思,與面前的少年一比,他簡直就是班門弄斧的程度。“這個鎮子的佈局是很久遠的年代就流傳下來的,相傳是將陰陽術傳到日本的徐福所佈置的。就連鎮民們也不知道佈陣的方法,只是流傳着進出的訣竅。所以頭顱放在這裡是絕對安全的。”
“絕對安全。”東皇太一的語氣中充滿了懷疑。“但願吧”
格外狹長的黑色轎車,駛向了鎮子的中心。在一間大宅院前,車子緩緩停了下來。看來這裡就是目的地了。
東皇太一、太清、安倍靜文以及源異人、下使役詩惠、安倍仁作六人相繼下車。衆多的巫女從大宅中走出,來到了六人的面前。
“幸苦幾位了。請將東西交給鄙人。”爲首的一位恭敬地伸出了雙手。
東皇太一自然明白對方要的是什麼,拿過太清手中的盒子放到了巫女的手上。隨後這一位捧盒的巫女便在其他人的護送下,急匆匆地返回了大宅。
“請幾位跟我來,家主在會客廳室久候了。”剩下的一位巫女側身伸手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
“你們快點去吧,家主天天唸叨着靜文表妹,我們都快煩死了。我就不陪你們了,晚些時候再見吧。”仁作獨自一人在五人的迴應聲中走進了大宅。
隨後東皇太一五人在女僕地帶領下,沿着凸出房體外的走道行走,來到了一間類似於安倍宗家大宅中那間會客廳是一樣的大屋前。
“家主就在裡面。”話閉巫女轉身邁着不緊不慢的步子離去了。
東皇太一壞笑了一下,把打頭的位置讓給靜文。於是靜文只好皺皺眉第一個拉開門走近了廳室,其他四人跟在她身後逐一進入,最後的詩惠重新拉上了廳門。
空曠廳室的中央擺放着五個坐墊。坐墊正對着的矮階臺上,安倍家的家主安倍穢淨。
靜文五人依次在墊子上跪坐了下來,先後與安倍穢淨打過招呼。
“家主。”、“父親”……“源異人拜見家主”、“下使役詩惠拜見家主”。
雙手交叉在胸前的安倍穢淨聞聲一一點頭以作迴應,目光在靜文身上短暫停留時綻放了一種激動的光彩,但這種激動很快就被掩蓋了。
“首先要感謝各位找到了並保護了最後的一件封印物。”說着安倍穢淨微微欠了欠身,作爲安倍家的家主一個有身份地位的人,這種姿態已經足夠有誠意了。“然後……實在是對不起。難得你們努力找到了最重要的頭顱,但狀況卻沒有好轉,反而更加嚴峻了。”
“這個我們已經聽仁作先生說過了。”東皇太一點頭道。
“有一件事情你們可能還不知道。”安倍穢淨臉色難看地說道,“事實上有一隻妖怪的大軍穿透了地方的防衛網正在北上,原本想來是衝着我們宗家的所在去的。但現在恐怕會直奔這裡來。”
“最壞的情況下這裡會發生一場大戰。把我們叫到這裡來是爲了強化戰鬥力嗎?”東皇太一問道。
安倍穢淨一時沉默算是默認了。“詳細的應對方案會在明晚商討。屆時可能會……”
“我完全明白。”東皇太一打斷了安倍穢淨的話。“既然我已經來到了這裡,自然是任憑你們差遣嘍。不過,有兩個條件。”
“但說無妨。”
“一個是讓我務必也參與到應對方案的會議中。”說着東皇太一轉頭看向了源異人。“另一個是和異人有關。他中了一種妖化的詛咒。我希望家主能想辦法解開。”
“是源氏一族的詛咒吧,我有所耳聞。”安倍穢淨露出了相當困擾的表情,“酒吞童子親自所下的詛咒相當棘手,如果能解開的話也不會拖到現在了。……雖然不太好辦,但是我會想辦法的。”
“多謝了。”
“我纔是要多謝日蓮少爺的協助。連日來你們想必也很勞累了,先去休息一下怎麼樣?”安倍穢淨問道。
“那我們就告辭了。”東皇太一說着率先站起了身,其他四人也是相繼點頭致禮站了起來。
“靜文,你等一下,我有事單獨對你說。”安倍穢淨突然叫道,眼中泛着早先被壓制住的激動之情。
(就知道會是這樣,有一絲期待的我真是笨蛋。)靜文無奈地又坐回了原位,臉上帶着厭煩之下強裝出來的笑容。
(自求多福吧,大小姐。現在可沒有時間同情你。)東皇太一自顧自地走出了廳室,然後是剩下的三人。
接到傳訊的一位巫女立刻趕來將四人引向了客房所在的區域。東皇太一與太清兩人並不和異人、詩惠住在一起因而在一個岔路分開了。
“殿下,您怎麼了?”行走間太清貼近東皇太一小聲說道。
“看出來了?”東皇太一依舊直視前方同樣以微弱的聲音回答着。
“平時的您是絕不會毫無理由的去管別人的閒事的。我實在想不出,幫源異人解除詛咒對我們來說有任何有利的地方。”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最近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