茨木童子的日本寫法中只有“茨木”兩字是中文漢字,也就是說真正有意義的就是這兩個字,這正是它本體的提示。茨,是泥土堆積之意。木,雖然大多數指植物的樹木,但卻也有着“冒出生長”的涵義。從這兩點推測,再結合它異常的體重,答案很快就浮現在了東皇太一的腦海中。而這個答案實在是太過異常,就算在神秘的常識中,也是非常識的存在。
“你的本體該不會是……山。”
“哼,聰明的小子。正是如此!”
茨木童子一聲大喝,渾身妖氣瞬間噴涌而出,緊接着一躍而起。它雙刀並舉,那刀鋒緊緊鎖定着東皇太一。隨着跳躍的高度達到極限,茨木童子渾身的妖氣又迅速收斂了起來,於是它的身軀以驚人的速度筆直地墜落。基於各種各樣的考慮,它這一擊自然不會真的猶如一座大山砸下來那樣,但是威力上卻也是噸位級的。
即便是對於曾經以天生神力聞名於世,力能扛鼎的西楚霸王項羽來說,“力拔山兮”也不過只是一句略顯誇張的形容而已。一座大山自空中墜落,恐怕霸王這等神人也是要趕緊躲避,更何況是東皇太一呢。
在悉知茨木童子本體的狀況下,東皇太一可不會傻到迎面去接下那等噸位的墜天一擊,而是果斷地抽身後退,趕忙閃開。於是茨木童子的雙刀便同時砍在了屋頂上。
這座房屋的樣式雖然復古了一點,但建築材料卻是最新科技的產物,硬度比起以前的鋼筋水泥可是遠超了不止一個級別,絕對經得起七八級地震的考驗。然而此時房屋硬度什麼的,卻是絲毫都沒有體現。
房屋的前半部分轟然坍塌,而且根本不是被劈開,而是被硬生生所壓塌的。茨木童子的一擊把半棟房子就像砸豆腐一樣,碾成了一片廢墟。它落地之時,地面又是在一聲巨響致中國凹陷出了一個大坑,進一步破壞了房屋的地基,連帶着剩下的半棟也一起傾斜坍倒了。
就在茨木童子剛剛完成這轟動的一擊,連面前的煙塵都還未散開之時,兩道真氣絲毫不給它喘息之機一左一右地轟擊了過來。前者通紅熾熱宛如烈火,要把一切焚燒殆盡。後者淡藍澄澈好似清泉,想把萬物消蝕融化。
自身從頭到腳,一根手指甚至是一根頭髮的重量便是茨木童子最強的武器,可卻也是它最大的弱點。這份體重顯現出來時,它卻也是因爲自身的重量而無法移動。所以它根本無法閃避此時突如其來的奇襲,索性也就根本沒有躲閃的意思。它展開雙臂,立起雙手中兩把太刀各自迎上了兩股真氣。在“砰”的一聲轟鳴炸響後,茨木童子的兩隻手臂也是粉碎消失,不過卻是沒有一絲鮮血流出。
“很抱歉,我可沒說過要單打獨鬥!”
隨着話音突然想起,東皇太一的身姿破出了前方的煙塵。他雙手氣刃合二爲一,徑直刺向茨木童子。後者眼見如此連一絲憂鬱也沒有,便探出脖頸頂出了自己額頭上的妖角。氣刃和尖角相碰,喀嚓一聲中,一對長角毫無懸念地折斷了,然而東皇太一卻也是被震退了。
“切,真是個頑固的傢伙!”
東皇太一的一擊未能收取預計的效果,他不由得恨恨地罵了一句。但是這番奇襲過後,茨木童子顯然是相當狀況不好。所以他打量着茨木童子那狼狽的樣子,又奸笑了起來。
“手臂、刀、角,什麼都沒有了你還要打嗎?”
“哼,什麼也沒有,這可難說。我是元素中所誕生的妖怪與血肉之軀可不同。”
茨木童子說着,便可見到它身邊的土地中的石塊紛紛脫離飛起匯聚到了它的三處傷口上。一對妖角,一雙握刀的手臂,轉瞬間便完好如初。
東皇太一眼見這一幕頓時露出了凝重的表情,下意識地咬了咬嘴脣。這個世上最爲難纏的並不是可以貫穿一切的長矛,而是能夠阻擋一切的盾牌,而不斷再生的身體便是這種盾牌的一種。他的攻擊不論命中多少茨木童子都不會受到致命的損傷,可是茨木童子的一擊卻是有着必殺的威力,這個狀況的確可說是相當不利。
在這種狀況面前,如果是S級的武師的話,就可能有什麼對策。比若說將自己的意識關注在真氣之中,從更加根本,從存在的層面上直接傷害對手。如此想着他探手摸了摸上衣內測的口袋。不過,現在就是用那之中的東西不僅時機不好,而且誰也不能保證到底會出現什麼樣的副作用。
於是東皇太一咬咬牙又慢慢抽出了手掌,就在此時確實碰到了一個異物,掏出來一看居然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跳進來的一枚小石子。
石子,主食張新建的這個東西,東皇太一突然靈光一閃,露出了一縷瘋狂的笑意。他的目光飛速掠過了太清、少庚。
“你們兩個去準備第二方案!”
聽到東皇太一的指示,太清與少庚兩人眼中都是閃過一瞬的猶豫和不敢相信。這個計劃的確是事前爲了以防萬一才考慮的,但是包括在東皇太一在內,三人從來沒有真正打算把它實施,至少在剛纔之前還沒有。而且在這個地方,到底能不能依靠陰陽師的力量來完成,那個概率都還是未知數。雖然有着諸多的異議,但是太清與少庚還是什麼也沒有說,迅速飛身遁走,前去執行了。
茨木童子聽到東皇太一所言,心底隱隱有着一絲不妙的感覺。但是到底是怎樣的方法,才能應付自己的再生能力以及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擋的名爲重力的武器呢?這些它無論如何也想不出來。
即使如此它依舊沒有阻攔太清、少庚二人的離去,只是全神貫注在東皇太一的身上。即便當真有什麼可以針對自己的方法,也可以依靠自己的智慧與力量來破解。它就是有這樣的自信,但換句話說也許是自大也是可能的。
“第二方案?是爲了對付我特意準備的什麼嗎?”
“可以這樣說,但也不準確吧。本來是應付那些我完全不認爲會發生的意外狀況才策劃的。而你的頑固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呢。”
東皇太一毫不示弱地回視着茨木童子,眼神毫不動搖,絲毫不懷疑最終的勝利屬於自己的自信蘊含在其中。那他的笑容也是極具挑釁意味的,在挑逗着茨木童子的好勝心,彷彿後者要是因爲一絲的憂慮逃跑了,他才大感麻煩。
注視着那種眼神,看着那樣的笑容,茨木童子不由得大笑了起來。它的笑聲中有着很重的譏諷的味道,也似是在提前支付全勝後的感情。
“哈哈哈,好吧。就讓我來領教一下你的殺手鐗!”
“到時你自然會嚐到厲害。不過在那之前,就讓我們彼此做一下熱身運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