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上的騷動並沒有想象中的大,東皇太一五人在花費了一番功夫以及安倍家的手段下終於擺脫了關係。事件最終對外以****的襲擊作結,即便是有親眼目睹過那場交鋒的人們大概很快也會將這一切都當作一場夢忘掉。
五人在入夜時分安全抵達了南方的城市,淞埠市。雖然已經幾乎沒有什麼記憶了,但源異人還是有着一點點零星的印象,他確定自己五歲以前應該是住在這裡的。
就在五人找到一間旅館入住度過漫漫長夜之時,在遠方的森林高崖上一些只在夜裡行動的人開始了活動。
寒冷的月光散落在林間高崖之上籠罩着三位青年的身影。一位背朝樹林臨崖而立,揹着一把格外修長的奇劍,說是大劍卻是要比大劍狹窄一半,說是單手劍卻又比單手劍長出一倍,劍柄也長得很,即便兩個人用四隻手握住也還有餘。這把劍與其說是劍更像是長兵器。
另外兩個人就分列在揹負長劍的青年的身後,他們都可算是相貌堂堂的美男子,左手都提着一把日本太刀。此時若是東京國家博物館的專家看到這兩把太刀一定會大驚失色的,因爲這兩把刀正是“天下五劍”之列。
左邊的青年所拿着的是“大典太光世”,刃長65.75cm,反2.7cm,刀銘爲“光世”。這把刀是沒有特殊能力的極點兵裝,但是其鋒利程度卻是在極點兵裝中也是首屈一指的。曾經在日本德川幕府時代做過一項人體實驗,當時尚未超自然化的這把刀就可以一刀斬斷兩具疊加的屍體。
右邊青年持有的是“天下五劍”中的最後一把,“鬼丸國綱”,刃長78.2cm,反3.2cm,刀銘“國綱”,特殊能力有一些雞肋叫做“退邪”,只要有遺傳認證就可以永久發動,能夠抑制半經五十米以內的妖怪的妖力。
此時第三把“天下五劍”出現了。白衣忍者左手提着“三日月宗近”緩緩走出了森林加入了其他兩名青年的行列,來到了身負長劍的青年身後。他隨後彎曲右膝,單膝跪了下來,十分恭敬地呼喚着:“老師。”
“回來了。”身負長劍的青年迴應,“怎麼沒有‘數珠丸恆次’和‘童子切安綱’?難道你失手了?”
白衣忍者無奈地咬了咬說:“是,老師,弟子失手了。”
“這還真是令人吃驚啊。”背劍的青年雖然如此說着但話語中卻絲毫沒有任何驚詫的感情。“到底發生了什麼?”
白衣忍者聞言慢慢道出了自己與東皇太一一戰的始末。負劍青年聽後點了點頭說:“你的真氣本就淡薄,硬碰硬和長時間的消耗戰都無法應對,所以我才讓你去學習忍者的技巧。這次的失敗是必然,你不用在意。”
“是,多謝老師開導。”白衣忍者低頭說道,“另外弟子有一個問題。那個日蓮太一真的是斬鬼家嗎?弟子與他交手時完全沒有看出絲毫日本劍道的風采,非但如此他的招式到是還和我們有幾分相似。”
“是嗎。”負劍青年微微偏過頭說道,“他有沒有使出青蓮地火?”
“沒有。”白衣忍者答道,“老師,我想盡管‘數珠丸恆次’是真,這個日蓮太一會不會有假?”
“嗯……”負劍青年聽過後仔細思考了一番道:“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那我們要不要回稟穢祛儀奉?”
“爲什麼要那麼做?我接受他的委託說到底只是爲了收齊‘天下五劍’,他成功與否對樓主的計劃沒有任何影響。”
“弟子明白了。梅小姐那邊要不要出手相助?”
“那個女人要是死了的確很麻煩。不過,她平時仗着身爲樓主寵愛的侍女一貫飛揚跋扈,現在吃些苦頭也未嘗不是好事。更何況有她在吸引六扇門的獵犬們,我們的行動就會更加隱秘了。白綾,你先回‘蛇園’要儘可能得到那份忍者秘法。至於天下五劍的事,我親自來辦。”
“是!”白衣忍者低頭大聲迴應道。
一片雲彩遮蔽了月亮,好一會方纔躲開。當月華重新光顧林間高崖時,那裡已經空無一人了。
在安眠之中看似漫長的深夜卻是一晃而過猶如白駒過隙一般。清晨時分,通過一場好夢完全消除了旅途勞頓的東皇太一一行五人終於準備投入了到來此的目的,調查古屋之中。
然而卻是因爲四人中唯一知道古屋的源異人也是幾乎不再記得什麼,因此調查從一開始便陷入了泥潭當中。
此時在旅店內自帶的飯店中。
安倍靜文一邊喝着味增湯,一邊注視着手上展開電子屏的手機,上面正呈現着這一帶的地圖。說到尋找什麼地方、建築,最先想到的恐怕就是地圖了,尤其是現在地圖在搜索上幾乎是無所不能。但是靜文在查找了一陣後,卻還是一無所獲。
“唉……”靜文此時長嘆一聲說道,“我說,源,你真的什麼也不記得了嗎?那怕只有一點點也好,你就不能想起來什麼嗎?至少確定一個範圍吧?”
“這個嘛……”源異人沉吟了一下雙手在面前合十一拜說:“不好意思,我真的什麼也記不起來了。求你饒了我吧。”
“唉!”靜文第二次哀嘆的聲音更大了,她有看向一旁正在專心致志啃一條小烤魚的下使役詩惠問道:“詩惠,你就沒有什麼印象嗎?”
詩惠聽到話音暫停了進餐頗爲無奈地望向靜文說:“萬分抱歉,那個時候我一直都是留在公寓裡看家的。”
“唉!”
靜文聞言第三次哀嘆了起來,詩惠是五年前纔剛剛華爲人的貓又,再往前它還只是一隻貓呢。她現在覺得想從詩惠那裡知道古屋的情報實在是太傻了。
“喂,那邊的大少有什麼好主意沒?”靜文回頭朝身後的桌子喊道,那裡是東皇太一和太清的位置,這兩個人似乎特別喜歡脫離團隊。
“啊!你說什麼?”東皇太一聞言一愣道,他的反應完全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你倒是好好聽人說話啊!在談論古屋的所在!”靜文立刻怒喊起來。
“哦,那件事啊。”東皇太一完全沒把靜文的怒火當回事隨口答道,“既然是斬鬼家的古屋想必不會簡單。可以去上網詢問一下,也可以到時圖書館查一下資料,去神社、寺廟問問看也不錯。”
話閉東皇太一起身有意離開飯店的大廳,太清緊隨其後。在經過靜文三人時言道:“我們負責神社和寺廟,你們自己協調一下前兩種吧。”
“那我就和異人去圖書館吧。”詩惠說着來起異人要離去。
有些手忙腳亂被拉走的異人只得一種可憐的目光望着只剩獨自一人的靜文說:“安倍小姐網絡就拜託你了!”
看着四人一對對的離去靜文心裡不由得是火冒三丈,但卻也是無可奈何只得孤零零一個人在原位大吼:“走吧,走吧,一個個成雙成對的礙眼死了!可惡,禹那傢伙爲什麼不讓我和他聯絡啊!”
既然已經分配好了任務,出來旅館的四人自然是分頭行動,異人與詩惠一併前往圖書館,而東皇太一和太清則是要遍訪各個神社、寺院。
整整一個上午五人雖是分工協作,但依舊毫無收穫。靜文在房間中自當地的社區網頁到各大網站,全都發布了提問,一直密切關注迴應,但是除了胡言亂語以外什麼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都沒有。
詩惠叫着異人去圖書館是有着一點私心的,她需要一個較爲安靜有氣氛的地方和異人好好鞏固一下戀人的羈絆,享受一下頗爲甜美的滋味。所以在圖書館中兩人基本很大一部分時間都花在了探討一些甜言蜜語上,至於資料不能說沒有查但也是進展緩慢。
以上三人的任務還算是輕鬆,本就是不太勞累的工作,成效自然也就不會太高。當然體力與精力的消耗也不小,但還是遠遠比不上東皇太一與太清。
兩人一上午幾乎跑遍了整座城市,總共走訪了東西南北四座神社但卻是什麼都沒有問到,現在正徘徊在回去的路上。
“殿下,您今天似乎有點心不在焉啊?”太清行走間偏頭問道。從第一間神社起開口提問的便是太清,這是不正常的因爲東皇太一是屬於只要可能就事必躬親的人。
“是嗎。你看出來了啊。”東皇太一點了點頭回應着,“我一直在想那個偷襲我們的忍者。”
“就是列車上的那個?”
“不錯,就是他。”
“那個忍者身上有值得注意的地方嗎?”
“當然有而且不止一處。他那種殺人手段並不是忍者慣用的潛行手法。他所用的武功是‘趙字劍’,也不是忍者能夠掌握的招數,又或是說他不是一般的忍者。最讓我在意的是他到底是誰派來的。”
“安倍穢祛、梅吟雪、酒吞童子的部下,這三者中的某一個吧。”
“嗯,到底是哪一……”話語戛然而止,東皇太一停下了腳步。
在兩人面前出現了又一座神社,隱藏在寬闊的綠化帶正中,宛如被遺忘了一般。太清見狀用目光向東皇太一請示了一下後者點了點頭後率先朝着神社走去。雖然已經落空了四次,早就超出了所謂“事不過三”的上限,但既然已經有了第四次,那麼再又一次又何妨呢。
二人登上幾級石梯,站到牌樓下看到了一位正在打掃前院的滿頭白髮的老巫女。於是東皇太一上前問道:“這位婆婆,請問這裡是什麼神射啊?怎麼在地圖上沒有標識呢?”
“啊,那是當然了。如你們所見這裡都已經衰敗了,沒有作爲觀光點的價值,所以地圖上也就沒標出了。”老巫女停下手中的活微笑着解釋道,“這裡是‘鎮鬼社’。不過,嚴格上講這並不是完整的神社只是本尊一部分的仿製而已。”
“本尊,這個神社是複製品嗎?”東皇太一問道。
“沒錯,原本的神社好像是在東邊的某個山裡吧……到底是叫什麼來着……”老巫女說着拍了拍頭似是要把記憶拍回來,最終猶如恍然大悟般叫道:“想起來了,是叫做‘三雛山’。不過話說回來,到底是誰把神社建在那個地方的呢?”
話到此處東皇太一不由得笑了起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他從懷中掏出了手機,進一步偵查的地方已經選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