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敗北

光明,溫暖的孕育了萬物的光明,只要是活在這個世界上的生物誰都會去追求這份光明,即使是出生在黑暗,生活在黑暗,只能如此的生物也不例外。即使是妖怪也在追求着光明,但是卻不能得到,因爲它生於黑暗,也只能活在黑暗之中,這就是規則。

但倘若如此,這份黑暗到底是誰規定的呢?這份規矩又是誰設定的呢?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人類,星球的眷族,智慧的種族,支配天空、大地與汪洋的種族,從很久以前他們的規矩就成爲了這世上的規矩。

但是這就能讓所有的生物拜服,屈從了嗎?答案是否,絕不!即便所有的妖怪全都服從了,接受了,習慣了這份生活,茨木童子也絕不認同,若說這份阻止它尋求光明的規矩是人類所設定的,那它就將人類神明的身邊拖下來。所以它絕不能失敗,絕不認同失敗。

“啊!”

震天動地的怒吼,震盪着空氣,震盪着空間,讓沉浸在完結一切的安心中的人們確實感到了一切還沒有結束。東皇太一、安倍靜文、安倍靜淑、太清、少庚,大家一起朝着聲音的源頭望去,瞳孔急劇地收縮起來。

茨木童子的皮囊在一點點崩潰、綻裂,它的身軀漸漸漲大,姿態在急速的轉變着。寸寸龜裂的皮膚下露出了石塊和泥土,緊接着是無數的樹丫、冠林,雙腳深入所立的大地與之融爲一體。一座巨大的山峰在衆人,在蜃樓鎮內所有人與妖怪的眼中,緩緩拔地而起。山體逐步擴大,將山腳下所有的東西,建築、人就連妖怪都捲入其中碾成了粉末。

東皇太一眼見耳聞,不自覺地恨恨地緊咬住了嘴脣。這可真是他天大的誤算。茨木童子的本體是山,是一座與地脈相連的大山,一旦顯露出其本例的姿態就會理所當然的和大地重新連爲一體。即便有着封印阻斷它與元素的聯絡,卻也無法改變來自大地之物,迴歸大地之中的事實。

照這種情況下去,大山就會將整座小鎮以及小鎮中的一切都捲入重回打底的過程中,大家無論敵我全都會同歸於盡,這毫無疑問是茨木童子破釜沉舟的一擊。情況萬分危急之時,東皇太一這一方面卻都已經狀態不佳,靜淑自不用說,就連他的左右手,太清與少庚都已經相當疲勞。安倍靜文在經歷過長時間的戰鬥以及輔助咒陣之後也已經是力竭了,但是她依舊亮出符咒,努力地擠出一絲絲術力。

“沒用的,杯水車薪而已。當務之急,唯一的手段就是一擊破壞整座山體,它已經失去了和元素的聯繫,只要山體被破壞,一切就都會結束了!”

“話是這樣說,你倒是說個破壞那種東西方法啊!。”

靜文指着正在一步步巨大化的山體大吼着。即便她是多麼的憤怒,不甘心,但即便是東皇太一面對如此的狀況也是束手無策,武師是掌握了技巧與力量的人而非全能的神明。不過,如果是那離神明無限接近,達到天命境界的L級的話說不定就能有什麼辦法。於是他再一次伸手探向了前胸內測的口袋。

“殿下,萬萬不可啊!”

太清清晰地注視着東皇太一的一舉一動,立刻就緊張地大叫起來。

“您萬萬不可衝動,不可動用那種藥物啊!那個東西還在實驗中,有什麼副作用,完全不清楚,最壞的情況就連寧的性命都難保啊!所以不能使用啊!”

“閉嘴!現在還在計較些什麼,不用的話大家都會一起完蛋的!”

“不要!”

在東皇太一凌厲的話語、口氣中靜淑大喝了一聲,她的表情、眼神無一不充滿了祈求,深深的祈求。

“雖然我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但是那是很危險的東西吧。就算我自己活下來,但是太一大人卻不在了的話,又有什麼意義啊!”

靜文對於衆人的爭吵完全沉默了,她確實明白了,東皇太一有着某種能夠扭轉乾坤的最終手段,但是其代價很高昂,高昂到了甚至要付出生面的代價。一人的性命與衆人的性命到底哪一個更重要,這在平時是連考慮都不用考慮的問題,但現在真正需要抉擇時卻纔會發現居然是如此的困難,所以靜文只能沉默。

山在逐漸壯大,一步步緊逼過來,很快就將要抵達衆人所在的位置。在這危急的關頭還有什麼辦法嗎!有什麼不需要承擔風險,卻又能摧毀眼前的這座催命山的方法嗎!當然是有的,但是那個選擇,讓東皇太一無比厭惡,比自己的死還要厭惡。

“你是不可能贏的,感情會影響最佳最合理的判斷。只要還被感情所驅使一天,你也不會贏。”

雖然是這樣,但是輸有的時候也不是什麼不好的事吧。東皇太一無可奈何地笑了一笑,終於把手伸向了腋下,抽出了那把一直隱藏着大槍,把槍口只對向茨木童子所化身的大山,壓下撞針,把食指輕輕伸到扳機上。

“算你贏了,無情!”

扳機被緩緩扣動,機關運轉,撞針“叮”的一聲乾脆爽快地敲擊在了槍管後部。轉瞬之間“咚”的一聲轟然炸響,氣浪翻滾巨大的反作用力震得東皇太一的手臂都麻痹了。金色的子彈從槍口螺旋飛出,旋轉着劃過空間撞擊在了大山之上。子彈杯山體所吞沒,碰撞的聲音微小到連一點都不能夠被聽見,然而……

“卡啦……卡啦”隨着一聲聲裂響,一道道裂紋從撞擊點開始向四周蔓延,越伸越長,越綻越大。當裂紋將山體完全包裹之時,隨着轟隆一聲洞徹天地的巨響,整座大山突然炸裂開來。碎石、斷木、黃沙漫天飛舞,爆射向四面八方,接連砸落在地面上前仆後繼地發出一聲聲轟鳴。這些駭人的巨響,也向標誌着一件事,戰鬥終於完結了。

……

一切都完結後三天,某所醫院的一間病房中。

“詩惠,身體不要緊吧!”

安倍靜文高聲叫囂着闖進了病房,只有一張的病牀上坐臥着的是打着吊帶的源異人,而下使役詩惠則是走在牀邊。三天前就在蜃樓鎮的戰鬥打傷的同時,在離去的途中遭到了不明人士的襲擊,兩人都瘦了相當的重傷,而童子切安綱也被奪走了。現在看來,妖怪的恢復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強。

“靜文小姐,歡迎。”

詩惠轉頭笑了一笑。異人也衝着靜文點了點頭。

“歡迎。”

見兩人都笑得很健康,靜文也就舒了一口氣。

“乍一聽到你們遇襲受傷的時候,我可真是嚇了一跳。本來是想要立刻就來探望你們的,不過善後的事情有些騰不開手。不過,到底是誰呢?明明都有詩惠你在。”

“這個嘛……”話說到此詩惠也努力地回想了一下那一天的情況,她在昏迷前也只是隱約見到了一個從天而降的人影,緊接着兩人乘坐的汽車就爆炸了。“只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那毫無疑問是一個人類,非常強大的人類。不過,我們也是因禍得福了呢,那個人好似把異人少爺的詛咒解除了。”

“嗯,沒錯。不過,實在難以想象源家祖先到底是抱着怎樣的想法而故意利用這種詛咒來延續力量的呢。最不可思議的是那個襲擊者爲什麼要做這種好事呢。”

“很定是由某些理由的吧。”異人插話道,“說起來,太一他們呢?”

“那個傢伙纔不會來呢,曾認爲他是個俠肝義膽的人的我還真是白癡一樣。那傢伙因爲某個交易已經完成,就帶着手下和我可愛的妹妹回自己該回的地方去了,現在估計已經在飛機上了吧,真是的!”

……

已經從新東京機場起飛的飛機上,暈機的靜淑和少庚相互依靠着安眠着。兩人前排的東皇太一和太清倒還是相當精神的。

“殿下我們這樣真的好嗎,把數珠丸恆次作爲交好和致歉的禮物交給安倍家的現在我們不該取得一些更多的成果嗎?至少也該見一見夏軒然吧。”

“不,我纔不要以殘兵敗將的姿態去見那個傢伙呢,再說我們和六扇門說到底也不過就是交易的關係,交易已經完成的現在我也就沒必要在參與日本這裡的爛攤子了不是嗎?至於那些個老爺子們那裡,比起數珠丸恆次來說還是控制裡會的機會更有價值吧。還有一些意外收穫,相信很快我陰陽家被六扇門挾持的狀況就可以扭轉了呢,再貪心就不好了。而且我還是非常在意媽媽最後的那句話呢。到底是指什麼呢……那個‘蒼天的劍’。”

本書到此就算是告一個階段,寫的時候發現了自己很多問題,長篇連載對於自己的壓力還是有些難以承受,所以到此暫時作結,但卻不意味着這個故事的完結,後續的內容將會以短篇小說的形式,全本結稿後繼續發表,希望喜歡的書友到時來捧個場。

本書完結,看看其他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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