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沙四處看了看,不經意的說道:“万俟清來了?”
“啊!啓稟侯爺,万俟將軍前兩天派人來過,不過很快就走了。”說完搓搓手,爲難的說:“這北地嚴寒,又沒有什麼好東西,實在款待不起上賓呀!”
懷沙擺擺手說道:“知道了,本帥爲你留個手諭。下次他們再來騷擾你,你只管按手諭辦事。不必多理會。”
“是!”越總兵雖在北疆,對朝裡動向也是門清。知道万俟延和千乘候不對付。自己這個北芒關是千乘候的掌中寶,万俟延早就看着不順眼。這個總兵也歷來被認爲是千乘候的人,你就是想變換門庭也不可能!何況,侯爺對他的確不錯,除了一家老小放在都城之外。
站在北芒關城頭,懷沙向下看了看,說道:“我要你嚴密監視北里的互市,包括每個進出北里城關之人。如果有這個人,立刻抓起來。”說完遞給總兵一個畫軸。
北芒關總兵趕緊接過畫像,上面是個俊俏的年輕人。這幅面孔說不上不熟,但是總像是在哪裡見過。
只聽懷沙補充道:“他的眼睛是藍色的。去年北芒關和北里舉行共狩時,你應該見過。”
是他?他不是傳說中的鬼王麼?
看着總兵狐疑的表情,懷沙道:“看見了不要打草驚蛇,控制起來就好。有什麼動向隨時報告。”
“是!”
狼奴甩掉尾巴,悄然返回草原。劫後餘生的族人熱情的歡迎王的歸來。清點人數,只剩下不到四十人。這時,從千乘候府寄來文書,狼奴的奴隸身份已經被解除。
“想不到她這麼快就回府了。”狼奴以爲懷沙回到府裡做得這份文書,輕蔑的笑了笑,把文書交給大祭司。
大祭司收好文書,憂心的說:“王,雖然狼隊當年和節族有盟約。可是僅限於守護草原,若是征戰,恐怕在盟約之外啊!”
狼奴道:“這是當年它們欠我們節族的。再說,盟約說的很清楚,狼隊要在節族的帶領下征戰,不可擅自爲政。並非如大祭司所說。”
大祭司張張嘴,想說這是當時情勢下人人皆知的,可是看狼奴豪氣萬丈的樣子,又咽了回去。說了,也不會聽的。這是節族的劫,躲不過的浩劫。
狼奴大踏步走到插着南陽大旗的地方,一把擼起,朗聲說道:“南陽西澤之戰,我節族無故受池魚之殃。老賊万俟延趁火打劫,爲討好西澤,竟暗中協助楚戾,趁我族遷徙滅我族人。從此以後,節族不再投效任何一國!”
“咔嚓”,手中南陽大旗應聲折斷,旗頭有氣無力的掙扎了一下,跌落在草叢裡。年輕些的歡呼一聲,紛紛跑上去踩踏泄恨。
狼奴嘴角微微下垂,擡頭看草原上清朗的藍天白雲,對身邊的白鬍子長者說道:“大祭司,我要祭告先祖,求神靈保佑我族!”
節族的祭祀只有族裡的男子參與,女子和小孩都須迴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