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傑麗在那裡吃吃地笑着,白墨軒卻是皺緊了眉頭,宮素素嘆了一口氣,暗示蘇柏等人離開,白墨軒卻雙手抱在‘胸’前:“什麼‘陰’煞,我也想見識一下。 ”
從這些棺材裡的屍體可以看得出來,這‘陰’煞至少有幾百年的歷史,這些年來一直在不停地供奉血液,白墨軒嘴上說得輕鬆,心卻提起來了,嶽青雖然不言語,也暗道不妙,正陽符對這‘陰’煞絲毫用處也無,趁這‘陰’煞尚未出來,將血光刃掏出來,將這棺材地一分爲二,他推着崔穎到另一邊去:“血光刃多少可以阻擋一下,崔穎,你和蘇柏好好地在那邊,情況不妙,馬上走!”
宮素素見他們並無撤離的打算,也是無奈,看一眼蘇柏,自己並沒有過去的打算,倒是戴傑麗,嘴上說得好聽,依然帶着衆人到了雷池陣的另一邊,老三依然被蘇柏制住,眼下大敵當前,蘇柏懶得理會這個礙手礙腳的老三,一把將老三推過去:“喂,還給你!”
老三朝戴傑麗撲過去,被戴傑麗一手撐住,這‘女’人的力氣倒是不小,居然接得穩穩地,戴傑麗一邊罵這老三沒用,馬上又擠出一個笑容來:“沒事吧?”
方纔還有些懷疑的老三,此時聽到戴傑麗的柔聲問候,魂都要飛出去了,只差沒掉幾顆眼淚出來,他重重地點頭:“沒事,傑麗,我真沒用,讓他們逮住用來威脅你。”
僅是一個你,值得成爲威脅我的籌碼?戴傑麗的眼珠子轉了轉,她附在老三的耳邊說了幾句,老三的眼睛一亮,這兩人的互動並沒有逃過崔穎的眼睛,這兩人不知道又在張羅什麼壞算盤,崔穎手上還有硃砂槍,她握在手上,以備不時之需,同時扯了蘇柏一把:“小心這個‘女’人,一會兒又玩什麼‘花’招!”
她話音剛落,一陣‘陰’風颳進來,宮素素面‘色’一變,從懷裡掏出一根‘玉’笛子來,說是笛子,卻不長,頂多是短笛,這‘玉’是墨綠‘色’的,上面刻有符篆,嶽青一愣,這宮素素果然不是普通之輩,平時看着嬌柔,今天是要一展身手了。
‘陰’物懼光,所有人都將頭燈打開,照得這裡還算通明,宮素素看着地上的影子,眉頭一皺:“他來了!”
地面上多了一個影子,頭大,背隆,個頭高大,只見其影,卻望不到實物,嶽青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宮素素不言語,拿起‘玉’笛放到嘴邊上,吹了起來,她原本就有股濃重的古典美,現在吹起短笛,若不是場景不對,也是美景,蘇柏在心裡嘆了一口氣,今天的素素,又讓自己有了新的認識!
白墨軒聽到那曲調,心裡一振,這曲子,他聽符羽提過,在先秦之時,曾有驅邪人出現,當時,他們用來驅邪的工具就是樂曲,這一隊人馬在戰‘亂’時出現,隨即消失,兵荒馬‘亂’之時,冤魂衆多,‘陰’物滋生,這隊驅邪人似從天而降,又突然消失,這一切,都是符羽先祖青鸞所說,她還記得大約的曲調,與現在宮素素吹出來的,極爲相似!白墨軒心裡一動,難道這個宮素素與先秦時的驅邪人同出一脈,還是說,當年的驅邪人就是宮氏一族?!
那曲調悠遠厚重,曲調一出,地上的影子突然停了下來,宮素素看着呆若木‘雞’的衆人,說道:“現在走還來得及。”
蘇柏目瞪口呆,這算是警告嗎?宮素素在警告衆人?戴傑麗冷笑一聲:“走,好不容易找到了主龍‘穴’,我是不會輕易放棄的,你不是說有什麼‘陰’煞麼,放出來瞧瞧,看看它有多大的本事。”
她說着,從懷裡掏出一把槍來,崔穎認得,那是另一把赤砂槍,不止是她,老三等人此時手上均有一把,加上自己手上的這一把,一共是十把赤砂槍!
宮素素看着衆人,又低頭看着腳下,那曲調一停,地上的影子重新活躍起來,蘇柏順着影子動的方向,終於找到‘陰’煞的所在:“在牆上,少年,它要從牆裡出來了!”
那堵牆正在嶽青和白墨軒的身後,兩人這回居然沒有任何感覺,多虧了蘇柏沉厚的知識底子了,恰是如此,兩人知道這對手不同尋常,齊齊轉身,雙手均在‘胸’前活動起來:“金光速現,覆護真人。急急如律令!”
那巖壁上,正有一顆頭冒出來,頭頂上有着密集的膿包,全是紫紅的顏‘色’,每個膿包上面破了一個小‘洞’,不斷地有黑氣冒出來,兩道金光順勢劈到這腦袋上,它一縮,重新回到巖壁裡,但沒一會兒的功夫,整個身子都從裡面鑽了出來,出現在衆人面前!
白墨軒與嶽青同時向後彈開,這金光咒劈到它身上,絲毫作用也沒有,再看這‘陰’煞,渾身上下冒着黑氣,幾百年積累下來的煞氣真不是蓋的,它的身子幾乎要頂到巖頂,活生生地是個巨人,‘腿’如岩石般堅硬,一雙眼睛比銅鈴大,冒着幽綠的光,蘇柏向後退了一步,就看到戴傑麗一揮手,九把槍同時舉了起來,九枚赤砂子彈‘射’到那‘陰’煞的不同部位,那子彈設計得巧妙,一旦接觸到‘陰’物就會自動爆裂,赤砂會遍佈‘陰’物全身,起到滅‘陰’的作用。
九枚赤砂彈齊齊爆開,那‘陰’煞狂吼一聲,所有的赤砂都從它的身上反彈出來,紛紛揚揚地下去,落得衆人一頭一臉,赤砂夾着一股力道,彈在身上,生生地疼,宮素素暗道不妙,普通的赤砂對它根本無用,此時,更是‘激’怒了‘陰’煞!
果然,那‘陰’煞受此攻擊,突然大吼一聲,撲向戴傑麗等人,近了雷池陣前,居然毫不停留,直接越過雷池陣,一巴掌扇向戴傑麗,老三見勢不妙,擋在戴傑麗前,剛剛吃過白墨軒大虧的老三,受了這一巴掌,身子飛了出去,落到地上,生氣全無……
戴傑麗顧不得他,與另外七人同時閃開,蘇柏見勢不妙,拉着崔穎直接跳到嶽青的身後:“少年,這大東西好難纏!”
“你才知道麼?”嶽青沒好氣地來了一句:“正陽符沒用,金光咒沒用,雷池陣沒用,究竟要怎麼辦,宮素素!”
宮素素的樣子有些爲難,就在此時,那‘陰’煞折返過來,一掌拍向衆人,蘇柏一擡頭,看到那散發濃重黑氣的巴掌就在自己頭上了,宮素素終於不再遲疑,驅邪曲從‘玉’笛裡不斷地涌出,那邪煞雙手抱住了頭,痛苦難耐,喉間發出野獸般的嚎叫,蘇柏沒想到素素還有這能耐,他正興奮莫名,就聽到一聲脆響,宮素素手中的‘玉’笛居然斷裂開來,宮素素看向蘇柏:“快跑!”
蘇柏眼看着‘陰’煞撲向了宮素素,她的表情浮着笑,只對自己說出兩個字“快跑”,來到這裡,原本就是一個死麼?她沒想過要逃?蘇柏只覺得身體開始發熱,他的眼前看不到其它,只看到‘陰’煞與那正笑着倒下去的宮素素,嶽青瞪大了眼睛,那道久違的銀光再次從蘇柏的喉間散發出來,而他的身子,這傢伙,什麼時候學會了閃移?
蘇柏並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一切只是憑着本能在做,那道從喉間噴涌出來的銀光最終將他的身子完全籠罩其中,衆人只看到那片銀光直接鑽入到‘陰’煞的身子裡,‘陰’煞的身子四分五裂開來,銀光消失了,嶽青有些擔心:“蘇柏!”
他話音一落,山‘洞’裡突然瀰漫出一股濃煙,將衆人籠罩住,嶽青感覺有人站在自己身後,正要出聲,卻聽到那人說道:“我們是素素的族人,請隨我們來!”
嶽青不知道其他人的情況如何,想來也有族人接應,索‘性’放心地跟着他們離開,嶽青的手觸到了堅硬的板材,想必是棺木,那人牽引着嶽青從棺材邊上的通道下去,走下去沒有多久,又聽到“嘩啦”地聲音,嶽青顧不得多想,尾隨在後,他突然發現,前面這人居然沒有腳步聲,再仔細聽聽,並不是沒有,只是極輕,幾乎輕不可聞。
“嶽青!”前面終於亮了起來,嶽青伸手擋住自己的眼睛,聽到了崔穎的聲音,看來她比自己先下來,崔穎看嶽青安然無恙,這才落下心來:“終於等到你了。”
“你們也下來了?”除了崔穎,白墨軒也下來了,他正皺着眉頭打量着這裡,嶽青也擡頭看上去,這是與上面無疑是相通的,但這裡的空間更爲寬廣,牆上佈置着火盆,最中間的是一個祭臺,上面擺滿了靈牌,祭臺前面放着一個大香爐,正傳出一股濃厚的香味……
除了戴傑麗一夥人,大家都被引來這裡,蘇柏正躺在宮素素的‘腿’上,雙眼緊閉,他雙手的拳頭還緊緊地握着,一點也不放鬆,剛纔發生的一切嶽青心裡清楚,蘇柏是瞬間爆發了逆鱗的力量,這才滅掉了那個‘陰’煞,不過,現在後遺症就出來了,恐怕一時半會,他都清醒不過來。
宮素素手裡拿着一個水壺,朝蘇柏的嘴裡滴着水,那引他們下來的人,都是夜行衣的打扮,爲首的那一個扯下自己的面罩,是一位年約六十來歲的老人家,他看着蘇柏的眼神有些怪異:“想不到龍族的後人,依然可以擁有逆鱗的力量,素素,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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