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茶淺墨捂緊了自己的心臟:“報紙上的照片是你們乾的?”
“我們還沒有這麼大的本事。”白墨軒的身子靠在牆上,一幅悠閒的模樣:“有好事的人私自調查,結果抓拍到了可疑的人,爲了賺點稿費投給了報刊,博人眼球不是我們的風格,嘖嘖,看上去和你真像啊。”
“那根本不是我,你們知道的。”茶淺墨惱羞成怒:“這幾天我在哪裡,你們不是最清楚嗎?”
“我們不說,沒有人知道那不是你。”白墨軒悶哼一聲:“對方比你狡猾,更懂得保護好自己,至少她沒有暴露,可是,你已經被人盯上了,幸好你動了一下腦子,把腰上的皮鞭解了,不算笨。”
這傢伙說話真讓人不痛快,像是在挖空心思地刺激對方,非要把對方惹得跳腳他纔會高興,不過,想到老闆娘看自己的眼神,茶淺墨一時心虛起來,此時,她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你爲什麼在這裡?”
“以你的財力,肯定住不起高檔酒店,你的打扮和這個城市格格不入,找到你不算難,我好奇的是,對方會住在哪裡呢?”白墨軒唉喲一聲:“難道說她平時的打扮並不像你一樣,只有在吸人生魄的時間才與你作相同的打扮?”
“你……”茶淺墨突然就服氣了,語氣彆扭地說道:“也不是不可能。”
“這就是我出現的目的。”白墨軒扔給茶淺墨一個袋子:“換上!”
接過袋子,打開來,裡面除了裙子還有一套全新的內衣,居然還是半透明的,這讓茶淺墨面色臊紅,白墨軒上下打量了一番茶淺墨:“應該是合身的,我不會等你太久,速度點。”
茶淺墨還想問,白墨軒已經轉過身去,她迅速地找個無人的角落換下自己的那身衣服,重新走到白墨軒面前,茶淺墨雖然生得粗糙一些,但只是平時沒有精於打扮的原因,人還是天生麗質的,所謂人是衣服馬是鞍,換上一身質量考究的連衣裙,整個人都斯文了不少,白墨軒點頭:“還不錯,走吧。”
“我爲什麼要和你走?”茶淺墨說道:“你不要以爲我會現在會老實地聽你們的話。”
“你還有別的去處嗎?”白墨軒說道:“事端一再擴大,與你脫不了干係,現在只是流言,一旦坐實,你會成爲圍剿的對象,無路可逃。”
“你們究竟有什麼目的?”茶淺墨一想到有可能出現的結果,緊張地連連咽口水,她費力地做出最後的掙扎:“你們可不要小瞧了我。”
白墨軒懶得再與她玩語言遊戲,轉身就走,要不要跟上隨她的便,待走出巷口,白墨軒突然停下,背後的茶淺墨撞上了他的後背:“你幹嘛停下來?”
白墨軒的身子往一邊側:“看看那個女人。”
如果僅看背影,那個女人與茶淺墨幾乎一模一樣,身形相似度在九成,茶淺墨一看到她,恨得咬牙切齒:“就是她,所有的事情都是她搞出來的,和我沒有關係,我纔不會去奪生魄,你不是很厲害麼,還不去逮住她?”
白墨軒翻了一個白眼:“不要命令我。”
他掏出手機與電話那頭的人聯絡,隨即扯着茶淺墨離開:“不要讓她發現你。”
被白墨軒牽着的茶淺墨有些蒙,從小到大,她就是在男孩子中間長大的,嬉笑打鬧,但都是夥伴的情誼,從來沒有萌生過別的感覺,茶淺墨心中突生一絲悸動,這個男人,和自己的玩伴和兄弟截然不同,真的不同,或許是察覺到自己的想法很不妙,茶淺墨甩開了白墨軒的手:“我自己走。”
白墨軒將茶淺墨帶到了一幢公寓,到了十七樓的一個房間前面,他將鑰匙放在她的手裡:“你暫時住在這裡。”
“爲什麼要幫我?”茶淺墨盯着手上的鑰匙:“我可是差點害死你們的朋友。”
“因爲你還有利用價值。”白墨軒說道:“我問你,你會打嶽青的主意,那個女人一樣會打嶽青的主意,是不是?”
“她只會打玉佩主人的主意。”茶淺墨說道:“這要看玉佩在誰手上了。”
那麼,崔穎豈不是很危險?畢竟現在玉佩在她的手上,那個女人與茶淺墨跟得這麼緊,知道的信息恐怕差不多,白墨軒心中有數,突然咬破手指,在大門前面畫了一道咒,隨着他手指的動作,有一道紅光隱隱相隨,咒畢,那道紅光隱入符咒中,悄然不見。
茶淺墨說道:“火雲咒。”
“你確實懂行。”白墨軒說道:“既然知道這是火雲咒,在這屋子裡的時候,不要妄動自己的真氣,否則,後果你是知道的。”
茶淺墨自然知道,與真氣激盪,火雲咒就會啓動,對真氣的主人會產生傷害,這個傢伙不想讓自己在這個屋子裡使用道術。
白墨軒走了,茶淺墨馬上關緊房門窗戶,陽臺門也鎖得死死地,她從自己的行李裡翻出一件古舊的袍子,這是奶奶的遺物,據她說這是耶律休哥穿過的衣服,茶淺墨喃喃念道:“奶奶,我一定會找到契丹寶藏,了您的心願,姓茶的人不差!”
門外的白墨軒悶哼一聲,去而復返是探聽情況的最好方法,茶淺墨要找契丹寶藏這個沒有懸念了,但她的動機倒比想像得單純。
白墨軒帶着這個疑問返回古董店,對於這個情況,白逸似乎早在意料之中:“阿、莽、蔣姓、茶是四大本人之姓,不過這中間勢力最強的是蔣姓,茶姓一脈勢力薄弱,根本不在蔣姓的眼中,倒是阿姓,與蔣姓拼得你死我活,爲了搶先一步拿到契丹寶藏,幾百年來一直在爭鬥不休,尾隨茶淺墨過來的,極有可能是這兩個姓氏的人,來了多少人,這個暫時不清楚,他們是如何找到岳家的,還需要細細地探查。”
嶽青的腿上還綁着繃帶,他坐在那裡,若有所思:“不如先研究一下玉佩。”
白逸點頭,他將玉佩放在桌上,崔穎取出自己的一塊,兩塊玉佩緊緊地挨在一塊,令人想到那對亂世情侶——耶律休哥與佩瑤,亂世飄搖,可憐他們不能相守在最後,可憐他們的骨血,陳國公主也落得一個悲傷的結局。
兩塊玉佩均是白玉製成,是魚與荷花的形狀,用陰線細緻地刻出了眼、腮、腹鰭、尾等細部,嘴部帶孔,遼時,會用金鍊穿過以便佩戴,這是一對非常精緻的玉佩,魚肚上則刻出了“佩”、“瑤”二字。
放在桌上,兩塊魚形的玉佩眼對眼,崔穎奇怪道:“你們看,這兩條魚的眼睛位置稍有不同,這樣放着的時候,就像在疑視對方一樣。”
嬰寧也嘆道:“可不是嘛,設計得好精妙,好像一雙情人在互相凝視。”
“作爲訂情信物的東西,堂堂的耶律休哥肯定會絞盡腦汁,不會送普通的東西。”蘇柏彎着腰,仔細研究起來:“假如會把契丹寶藏的線索藏在玉佩中,會是什麼地方呢?”
白逸將兩塊玉佩輕輕地在桌子上敲着,豎耳聽着聲音,良久,他猶豫地說道:“玉好像是實心的,唐三成,你覺得呢?”
“聽不太出來。”唐三成搖頭:“玉太小了,難道不在魚肚子裡?”
惹不是在魚肚子裡,還能是什麼地方?
唐三成與白逸接觸過各種各樣的機關,與唐三成身世有關的七巧玲瓏鎖更是經典,可是現在想破了腦袋也沒有一絲頭緒。
蘇柏指着兩條玉魚的嘴部說道:“這個是不是有點像龍吐水?這個位置。”
“有點接近。”唐三成靈機一動:“來盆水試試。”
崔穎與嬰寧馬上出去,沒一會兒就抱着水盆進來,裡面的清水晃晃悠悠,好在一滴也沒有灑出來,唐三成將兩塊玉佩扔到水裡,兩塊玉佩一落到水中,先是慢悠悠地沉到了水底,這一下子,所有人的心也跟着沉了,好在五秒之後,裡面的情況發生了變化,嬰寧指着水盆說道:“看,好多泡泡!”
“咕咕咕咕”,水盆裡不斷地發出這種聲音,從兩條魚嘴裡冒出不少泡泡,嬰寧看得呆了:“這是怎麼一回事?”
那些泡泡先是沉在水底,慢慢地,就全部擠在水的表面,一個挨着一個,整整一盆的泡泡!
“這個耶律休哥也太有情趣了,用這個法子給佩瑤吹泡泡?”崔穎實在是困惑:“蘇柏,能不能解釋一下冒泡的原理?”
“一般是水下有空氣產生,在必要的壓力環境下,就會產生氣泡,因爲氧氣的密度比水小,所以這些氣泡會從水底往上,浮現在表面,釣魚的人經常會遇到這種情況。”蘇柏說道:“兩隻玉佩剛纔白老闆聽聲音了,認爲並不是內空的,我覺得,這個,白老闆,純屬個人意見啊,恐怕,你的結論是錯的。”
白逸連連點頭:“我贊同,我的結論是不一定是對的,我自己沒有把握。”
蘇柏還怕駁了白逸的面子,見白逸如此坦蕩,倒是自己想多了,他嘿嘿一笑:“我覺得可能有個小小的空間,但是又不足以讓人發現它是空心的,要想確認這一點,恐怕……要破壞掉這兩塊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