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被烏雲遮擋,幾乎沒有一絲月光從夜幕下灑下來。但夜依然很亮,因爲今夜星光璀璨。
這樣的夜晚,註定不是一個殺人的夜晚。
難道說,這也是劉王子註定無法成功的原因?
原本在他心裡如同螻蟻一般的人物,居然已成爲決定自己生死的人。
劉王子跪在楊草面前,全身脫力的他已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殺了我吧。”劉王子無力的說道。
楊草道:“我爲什麼要殺你?我從沒殺過人。”
劉王子道:“一個魂客,遲早都是要殺人的。你沒殺過人,那就讓我成爲第一個被你殺死的人吧。”
“聽你這話,好像被我殺死是一件挺榮幸的事?”
“十五歲就塑體十重,還有一個火魂境的妖物稱呼你爲吾主,我對你實在很好奇。我知道我無法弄明白你的秘密,但我有種預感,你將會成爲一個舉世無雙的強者,小小的九龍鎮留不下你,我劉家也不可能是你的對手。我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你在殺死我後,能放過劉家,不要傷害我的家人,留阿超一條活路。”
楊草嘆息道:“你太悲觀了,我沒想過殺你,也沒想過要對付你們劉家人。”
劉王子認真的說道:“你已是趙家人。而趙家人是不會讓我們劉家人好過的。九龍鎮上,趙劉兩家只有一家能活下來。”
“我只想安心修煉,不想理會這些瑣事。劉王子,我放你回去,你和那老掉牙的說,不要再打了,從此和睦相處吧。”
“你放過我?”劉王子不可思議的問道。
“有什麼問題嗎?難道非要殺的你死我活?根本沒意義。”
“哈哈!”劉王子突然笑了起來。
楊草問道:“你笑什麼?”
劉王子道:“我笑你畢竟只是個孩子。心不夠狠。你今天就算放了我,但廢了我的魂力種子,我肯定對你懷恨在心,日後一定會想盡辦法報復你。”
楊草蹲下,嚴肅的看着劉王子,道:“你剛纔不是說過,我會變成舉世無雙的強者嗎?那你還敢來找我報仇?”
劉王子愣住,隨即又是一陣大笑。
“有意思,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楊草問道:“真的這麼有意思?”
劉王子點點頭:“很有意思。”
“好吧,我遇見白癡了。”楊草站起來。
這時,一陣密密麻麻卻顯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至近傳來,轉眼間十幾個人出現在楊草身後。爲首那人正是回去搬救兵的殷千紫。
殷千紫身旁站着一個年約五十的中年人,滿臉絡腮鬍子,一雙眼睛充滿了暴戾之氣,正是火龍村的村長,也是火龍村唯一的魂客殷正亭。
在他身後,都是楊草熟悉的面孔。
楊樹,趙無忌,張成……還有一些小輩和前輩,都是這些天經常在一起喝酒玩樂的人。
救兵是搬到了,但戰鬥已經結束。
對於這個結果,殷千紫和來人都是詫異不已。
在殷千紫的敘述下,人們已知道前來刺殺楊草的人是兩個土魂境的魂客。楊草只是塑體十重,還沒有成爲魂客的修煉者,在兩個魂客的圍殺下能拖延時間保住性命就已經是一件非常難得的事了。
可看現在的情形,劉王子跪在地上,楊草居高臨下的望着他,好像勝利者是楊草?
這真是天方夜譚!
殷正亭連忙跑過來,滿臉狐疑的問道:“小草,你沒事吧?”
楊草淡然的說道:“沒事。”
殷正亭問道:“不是有兩個人嗎?還有一個人呢?”
楊草依然淡然的說道:“跑了。”
“跑了……一個被你打敗了,一個跑了?”儘管問的很多餘,但殷正亭還是忍不住要確定一下。
楊草點點頭,道:“是這樣的。”
聽到了楊草肯定的答覆,所有人都是一驚,一個個面面相覷。若不是親眼所見,他們怎麼也不會相信,一個塑體十重的人面對兩個土魂境的魂客,居然把一個打的長跪不起,還把一個給打跑了?
“天吶!”殷正亭驚訝道:“小草,你是怎麼辦到的?”
楊草攤開雙手,輕描淡寫的說道:“運氣好而已。他剛纔過來殺我,結果絆了一跤,我就趁機給了他一下,他就倒了。”
“……”衆人都無語。誰都聽出來楊草是含糊其詞,隨便編了一個非常隨便的理由來搪塞大家,但已知楊草擺明了不想說出真相,也就沒人再追問了。
殷正亭走到劉王子麪前,厲色道:“劉王子,我認得你!雖說你劉家在九龍鎮有權有勢,目中無人,但我火龍村也不是好欺負的!九龍鎮周邊有魂客的村莊,用一雙手也數的出來,我火龍村就在其中。你在我火龍村撒野,是欺負我火龍村無人麼?”
劉王子冷笑道:“殷正亭,我已經是階下囚了,還說這些有什麼用?要殺要剮,爽快一點。”
殷正亭哪裡敢動他。他是劉子昂的小兒子,若真把他在這裡殺了,劉子昂絕對會遷怒火龍村,到時候劉家人殺過來,他火龍村也是擋不住的。
火龍村雖然現在已明擺着站在了趙家那邊,但也只是協助而已,要讓他們真正動手宰殺劉家的人,他們還沒那個膽子。
見殷正亭被自己一句話就堵了回去,劉王子得意的笑了起來。
他望向楊草,道:“楊草,你真的不殺我?若是不殺,我可真走了。”
這一會功夫,他力氣恢復了一些,正緩緩的站起來,輕輕的挪動着腳步。
“你過來要奪我弟弟的人頭,他的人頭保住了,你的人頭難道還想帶走麼?”
楊樹的聲音從人羣中傳出來。接着,三個烏黑的劍梭破空而出,並列飛行,組成了一塊寬闊的劍刃,轉瞬間飛刀劉王子的眼前,從他喉間掠過,激起一陣血霧,最後沒入黑暗的盡頭。
月光從烏雲中溜出來,照耀着地下慘白的畫面。一具無首的身體還站在草地上,踉蹌的退後了幾步,方纔倒下。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在草地上滾了幾圈,離那屍身越來越遠。
“啊!”
殷千紫這些小輩們倒吸了一口涼氣,發自本能的退後了幾步。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一個生命就這樣在眼前被終結了,還是用這種殘酷的方式。
和殷千紫這些小輩比起來,楊樹卻無比淡定,反而還朝那血淋淋的屍體走去,手一招,那三個劍梭從黑暗中飛馳而來,鑽入他的袖中。
楊樹望着那顆人頭,滿意的說道:“很好,這三星魂器很好用,今天第一次開光見血,屠殺的就是一個魂客。”
這些天來,每次聚會喝酒楊樹都在場,火龍村的人們把關注的目光都放在了新英會的冠軍楊草身上,倒是沒有特別去注意楊樹。
在他們心裡,楊樹就是一個風度翩翩的美男子,平時挺隨和,安靜,偶爾拿趙無忌來調侃,開開玩笑。他帶給人的感覺,是那麼的親切,也是那麼的溫和。
可他們現在只是看着楊樹的背影,就感受到了一股冰寒入髓的寒意。這股寒意從腳底升起,迅速的蔓延全身。就連殷正亭這位年過半百的魂客,也爲楊樹的舉動而感到心裡發寒。
這個平日裡隨和親切的男人,居然是這樣一個殺伐果決的人!
楊草驚呼出聲,喊道:“哥!你怎麼把他殺了!”
楊樹淡淡的說道:“他要殺你,我當然就要殺他。”
楊草道:“他已經廢了,可以留他一命的。”
楊樹轉過身,冷冰冰的盯着楊草,嚴厲地說道:“小草,你最好記住我今天的話。對親人和朋友,你可以最大限度的揮灑你的同情。對待敵人,就絕對不能讓同情這個東西蹦出來作祟!任何被你打敗,在你腳下受到侮辱的人,若是還活着,都有可能成爲日後致你於死地的存在!”
楊草臉色慘白,渾身不停的顫抖着。從小到大,哥哥的話他一直都記在心裡,他也從未對哥哥有任何質疑。
但今天這番話,卻如同一陣陣尖刺,刺痛着他的肌膚。
“或許哥哥是對的。只是我……一時無法接受罷了。”楊草垂下頭,看見劉王子的頭顱後,立馬移開目光,似乎連再多看他一眼都不願意。
“爲什麼不敢看?”楊樹繼續道:“雖然我不知道你用什麼手段打敗了他。但想必也很艱難。若是稍有不慎,現在草地上的這顆人頭,就應該是你的。”
楊樹厲聲道:“殺伐果決,是一個想變成強者的男人所必須學會的課程!”。
“是,哥……”楊草低聲道:“是我沒有想明白。”
“嗯。”見楊草態度誠懇,楊樹的臉上的嚴厲消失不見,轉過去對面露擔憂之色殷正亭說道:“殷村長,我會把劉王子的屍體送去劉家,讓他們知道劉王子是被我所殺。所以,你不必擔心會引火上身。我們這次回去後,也會加派人手,盯着劉家的一舉一動,若是他們對火龍村有什麼動作,我們也會盡快通知你。”
殷正亭向楊樹拱拱手,苦笑道:“我們早已是盟友,同進同退,我雖然不才,但這點事還是擔當得起。”
說着,又向楊草和趙無忌拱了拱手。
楊草忽然問道:“哥,你剛纔擊殺劉王子的劍梭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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