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花家姐妹的加入,浮生空間裡從此多了一所房子。這所房子建成後沒多久,房子後方就多出了幾畝地的菜園。菜地裡栽種着各種蔬菜,還有一些常見的瓜果。
花鐘雲和花鐘月變身爲農婦,每天都在菜園裡忙活。除了她們外,菜園裡偶爾也會出現周大炮那高大的身影。和花家姐妹在一起的時候,他臉上總是掛着燦爛的笑容,只是那笑容出現在一個屍妖的臉上,總是顯得很奇怪很詭異罷了。
一道身影出現在菜園口,那道身影的肩上坐着一隻金黃色的猴子。
看見這道身影,花家姐妹連忙放下手中的農具,恭恭敬敬的迎上來,道:“主人!您來了!”
作爲以俘虜的身份剛進入浮生空間的人,每天要承受浮生鎮妖塔傳來的凌厲的浩然之氣,要承受從陰冥擺渡船傳來的恐怖之氣,還要承受天龍戰戟的強烈威壓,花家姐妹對楊草的敬畏已達到了頂點。
楊草朝姐妹倆身後的菜園子望了一眼,道:“我才幾天沒來,這裡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
花鐘雲微微低着頭,朝花鐘月看了一眼,道:“我們姐妹閒來無事,就嘗試着栽種點蔬菜水果來打發時間。原本只是僥倖一試,卻沒想到這裡面的條件這麼好,蔬菜水果都長的很快,而且質量也很好,比外面的要強。”
周大炮站在花家姐妹身後,插話道:“吾主,她們姐妹倆都很能幹!還打算繼續擴大菜園的規模呢!”
楊草沒有想到花家姐妹的心態已經平和到這個地步,不禁有些欣慰,道:“這樣也好,你們能夠自給自足。既然這裡以後是要建立一個新的國度,那麼各方各面就都要考慮到,你們能走在前面做試練,這是大功一件。過幾天我給你們帶點其它的資源來,你們繼續耕種,要是連糧食也能自己搞定,那就相當好了。”
“是!”花家姐妹點了點頭,見楊草如此支持,她們心裡非常舒暢。最開始的時候,她們還擔心楊草怪罪她們擅作主張呢!
雖然房子這一片地方都是屬於她們的活動範圍,可這浮生空間裡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楊草的。要用楊草的土地做其它的事,自然要通過楊草的許可。可楊草這幾天很忙,精神投影就沒有來過浮生空間,她們作爲俘虜又無法用精神力聯繫到楊草,只得先斬後奏了。
事實說明她們的眼光沒錯,楊草沒怪罪,反而很支持。
楊草說道:“以後這浮生空間就是你們的家,你們不必守在房子四周,空間裡從此任由你們走動。”
花家姐妹一喜。這已經是獎勵了。
她們喜的不是獎勵的內容,其實這內容也算不得什麼,任由她們在空間裡的每一處走動,又不是允許她們離開浮生空間,這有什麼好欣喜的?
但花家姐妹就是欣喜,因爲這說明楊草對她們的態度正在逐漸轉變。
這就是個好現象了。
“謝謝主人的獎勵!”姐妹倆齊聲道。
“吾主,你真是天下最英明的主人!”周大炮也讚道。
楊草瞥了周大炮一眼,道:“我獎勵她們,關你什麼事?”
“當然關我的事!”
“怎麼關你的事了?”
“我……我是……”周大炮左右望望,最後挺起胸脯道:“我可是浮生空間裡的治安隊長!她們倆種菜可是經過我允許的!現在她們這一舉動得到了你的表揚,我當然跟着高興!”
楊草和肩上的小龍對視一眼,彼此搖了搖頭,也不去揭穿他。
就讓他在花家姐妹面前重重能耐吧,若是真能成就一段姻緣,倒也是一樁樂事。
只不過周大炮是屍妖,花家姐妹是人……
楊草搖了搖頭,他才懶得去想這些。只要彼此相愛,是人是妖又有什麼關係?
勉勵了花家姐妹幾句,楊草便從菜園離開,向鎮妖塔的方向走去。
此時在鎮妖塔外圍,又多出了一件事物。那是一個由兩個大鼓組成的樂器。
正是鼓王司馬飛的“陰陽鼓”。
如今陰陽鼓落在楊草手中,鼓王便失去了鼓,自然不再是鼓王。而不再是鼓王的司馬飛,自然已經不在人世了。
楊草和小龍仔細的研究了一番陰陽鼓,大致瞭解了陰陽鼓的一些構造。其實陰陽鼓一落入楊草手中,楊草就會使用也能使用,他和小龍在陰陽鼓上研究,其實是爲了研究五星魂器的一些情況。
說穿了,他們的真實目的是研究五星音律魂器的情況。
因爲楊草要對瑤池寶琴進行升級了。
在得到瑤池寶琴的時候,小龍就對楊草說過,等楊草到金魂境的時候,領悟了金木水火土五種元素之力,就能將瑤池寶琴的五根弦都發揮出作用,宮商角徽羽五種聲音都能釋放出來,那時楊草將發揮出瑤池寶琴的所有能量。而等楊草到達了魂丹境,就能通過魂丹境的手段將瑤池寶琴的五絃之力合爲一體,將瑤池寶琴的星級提升,變成五星魂器。
楊草此時研究五星魂器陰陽鼓的構造,就是爲了給提升瑤池寶琴做準備。
參詳了許久,楊草也有了把握,於是離開浮生空間,讓小龍在房間裡護法,將瑤池寶琴放在面前,雙掌輕輕搭在琴面上,不是彈奏,也不是撫摸,而是讓一縷縷魂力流入寶琴之中。
楊草輕輕的閉上了眼睛,彷彿瑤池寶琴中有一個靈魂,他此時要與那個靈魂溝通一般。
其實瑤池寶琴並沒有什麼靈魂。楊草這樣做,只是爲了讓自己更快的進入狀態。
下一刻,楊草的腹部內有一團光亮在閃爍。
這團光越來越亮,越來越廣,越來越濃,最後充斥着整個房間,將楊草和瑤池寶琴都籠罩在光芒之中。
光芒中,楊草的魂丹已經飛了出來,在空中不停的轉動。每一次轉動,就有一道強勁的魂力注入寶琴之中。寶琴的五根弦閃爍着不同的光芒,每根弦都散發出不同的氣息。
宮弦金光閃閃,商弦綠光瑩瑩,角弦碧藍汪汪,徽弦火光四射,羽弦如同一條從土裡撈出來的釣魚線。每根弦都各自爲戰,開始激烈的鬥爭着。
而他們鬥爭力量的來源就是楊草的魂丹。
魂丹居然挑撥它們的關係,讓它們暴躁的廝鬥起來。
五種力量在光芒中充斥、亂竄,大有不分出勝負不罷休的勢頭。
楊草靜坐在原地,依然閉着眼睛,對眼前發生的一切不聞不問。
沒過多久,五種力量的攻勢減弱了,戰鬥漸漸平息。並不是它們不想再戰鬥,而是它們已不能在戰鬥,因爲它們的力量都耗盡了。
魂丹看似在給它們力量,其實是越給越少,它們消耗的都是自己的力量。
或許到這個時候那五根弦才明白,魂丹挑撥它們的關係,讓它們打起來的真正原因就是爲了消耗完它們的所有力量。等到它們力量都消耗乾淨了,魂丹纔好下手。
果然,魂丹動了,以另一種獨特的方式。
一陣陣力量如同光波般從魂丹中射出來,朝瑤池寶琴掃射過去。
瑤池寶琴已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
尤其是那五根弦,都在劇烈的顫抖,每一根弦上依附的元素之力都因爲顫抖而漸漸消散,最後變成了一根根潔淨的琴絃。
五根琴絃突然閃過一道光芒。
等光芒再次消散時,五根弦已是一樣的顏色。
和楊草魂丹一樣的色澤。
連楊草都感覺到,擺在他面前的瑤池寶琴和以前不太一樣了。至於究竟是哪裡不一樣了,他卻是說不出來。
總之就是不一樣了。
因爲它已是五星魂器。
這是楊草第一次煉器,完全通過自己的力量提升魂器的星級,所以他還是非常興奮的。
加上奪來的陰陽鼓,楊草手上現在有兩件五星音律魂器了。這兩件音律魂器已足夠他使出很多音殺魂術了。以後對敵時都多了一些資本和手段。
“小草哥,有人來了。”小龍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好在煉器過程已經結束,楊草連忙將瑤池寶琴收回浮生戒中,推開門走了出去。
院子外面,楊居正的身影正徐徐走來。
楊草快步走到院子口迎接,道:“爹,你來了。”
“大羽山已被剷平。”楊居正簡簡單單的說出這幾個字。
楊草從這簡簡單單的幾個字中感受到了無窮的霸氣,心裡有些激動有些興奮有些惶恐有些無所適從。他實在不能體會到一個人怎麼能牛-逼到這個地步。
一座山,說平了就平了。
楊草甚至瞬間在腦海裡幻想,若是有哪一天,他能在自己的兒子面前輕描淡寫的說一句:“玉京城已被我變成了廢墟。”這樣牛-逼哄哄到逆天不償命的地步的話,那會是一種什麼感覺?
楊草不知道該說什麼,於是沉默。
連楊韜那種人物都習慣性的給楊居正拍馬屁,但楊草不會,天生的不會。
於是楊居正也沒多說什麼,而是拿出一個東西。
楊草定睛一看,那是一個號角。
這個號角很容易吸引人的視線。只是朝它望過去一眼,就有一種視線無法轉移的錯覺。
仔細看去,會感受到一種來自遠古時期的悠遠氣息。
“這是蚩尤號角,是遠古戰爭的遺物。嗯……東西是好東西,很有價值,但對魂客來說作用並不大。聽說你很有音律天賦,就給你玩玩吧。”
小龍已在楊草的精神世界裡喊道:“小草哥,這是好東西,快收下!”
楊草結果號角,道:“謝謝爹。”
“嗯……”楊居正側過身子,道:“最近這段時間,老塗有事情出去了。你若是有什麼不明白的,在府上隨便找人詢問就是。楊韜和眼先生都在府裡,他們都可以爲你解惑。”
“是。”
“你現在小擠壓術有成,又成就了魂丹境。等老塗回來了,就能教你大擠壓術了。很好,很好。”
說了兩聲“很好”,楊居正沒再和楊草多聊便離去。
楊草好奇蚩尤號角究竟是什麼好東西,也連忙回屋。
……
……
同樣是國公府,不同的是在後院的卞夫人宅院裡。
“阿雲和阿月都沒來這裡覆命?”卞夫人坐在主位,客位的第一把椅子上坐着一個年約二十來歲的女子。這女子揚起眉毛,五官極爲精緻,但臉上時刻掛着令人敬畏的嚴厲。就算是面對卞夫人這個長輩,她臉上也沒有笑容。
“沒有啊!都幾天了,我還以爲她們直接去找你了。”卞夫人端起茶喝了一口,困惑的說道。
“她們沒有來找我。”
“這就怪了……秋雲,你說她們會不會……”
卞秋雲眼睛眯成一條縫,厲聲問道:“姑姑,你不是說那個楊過只是金魂境魂客嗎?”
“是啊!那個時候他真的才金魂境!這魂丹境是這幾天才成就的!”卞夫人解釋,好像非常害怕眼前這個年輕的女子誤會自己,道:“我是你親姑姑,難道還騙你不成!”
“姑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在想,就算楊過隱藏了實力,他也才小魂丹境。阿雲和阿月都是小魂丹境,兩個難道還打不贏一個?”
“那小子古怪的很!略兒就在他手上吃過不少虧。”
“哼!楊略吃虧,那是他活該,就他那兩下子。”
卞夫人擠出一絲尷尬的笑容,道:“也不能這麼說,略兒畢竟還小嘛。”
卞秋雲不想就這個問題繼續和姑姑爭論,翹起二郎腿,道:“這事很古怪。阿雲和阿月音訊全無,很有可能被殺了。她們若是還活着,就算遇到再大的困難,也會想盡一切辦法來聯繫我。”
卞夫人驚道:“被殺了?難道楊過敢殺她們?”
“這有什麼稀奇?我十五歲就殺過人。你說楊過看上去就還是一個孩子,但人不可貌相。當然,或許這件事出現了其它的狀況也說不定。總之,我一定要把這件事弄清楚。”
“你想怎麼做?”
“去找楊過。”
“你親自去?”
“親自去。”
卞夫人沉思一陣後道:“最近國公都在玉京,你行事要注意分寸。”
“這個我知道。我只是向楊過打聽一下她們姐妹倆的情況,不會難爲這個弟弟的。”
“也只有這樣了。你出馬,那絕對是沒問題的。”
“哼!”卞秋雲偏過頭,望向房外,低沉的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