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草站起來,對身後的御劍派弟子們說道:“你們就在這裡,我一人去就行了。”
鄭成驚道:“你還是要去?”
“放心。我說去,就一定有把握。”楊草道。
“這麼拽?”
“拽是高手的特權,你好好看着。”
看着楊草的背影,鄭成比起中指,罵道:“真臭屁!想不到楊居正的兒子就是這個樣子的。”
嘴上雖然這樣說,但鄭成眼中卻有無法掩蓋的自豪。莫名其妙的,他就和楊居正的兒子成爲了朋友,而且還是生死之交。對於御劍派這樣一個江湖門派裡的小弟子而言,這該是多大的榮耀。
下一刻,楊草已朝那團黑霧衝去。
在即將撞向黑霧的時候,陰冥擺渡船已出現在了楊草手中。他將陰冥擺渡船拋向空中,一躍而起,站在了陰冥擺渡船上面。
陰冥擺渡船一擴大,頓時散發出幽幽的青光。
這陣青光一出現,那團不斷收縮的黑霧便突然停住。
彷彿老鼠見了貓一樣居然向後挪動了一些。
一陣黑霧從青光中釋放出來,閻腳踏黑霧,衝入了烏鴉羣之中。
幾乎只是一個呼吸不到的時間,那團黑霧便縮成一點,最後匯成了閻的模樣。
閻扇動着死亡之翼,飛入了陰冥擺渡船之中。
“吾主,這些烏鴉都頗有修爲,我可以拿他們來練黃泉烏鴉大陣。”閻的聲音有些興奮,顯然這些烏鴉對他很有幫助。
“既然有用,就由你處置了。”
“是,吾主!”
陰冥擺渡船下沉,楊草走了下來,手一招,陰冥擺渡船便縮小回到浮生戒中。
靈溪宮那兩名弟子用無比驚訝的目光看着楊草,在陰冥擺渡船消失的那一刻,那雙劍男弟子眼中掠過一道貪婪的光。
戰鬥結束,邱少君帶着衆弟子都走了過來。
邱少君望着地上的屍體,嘆道:“這場戰鬥太慘烈了,你們還請節哀順變。我們進荒漠時也遭遇到襲擊,已和同伴們走散,你們還請保重身體,不然再遇見危險就力不從心了。”
雙劍男弟子沉默不語,臉色很是難看。
那名女弟子見氣氛有些尷尬,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多謝這位師姐關心。”
邱少君道:“御劍派,邱少君。”
靈溪宮女弟子道:“靈溪宮,林舒瓊。”
說完指着雙劍男弟子道:“這是我師哥,常嶽。”
“師妹,你謝他們幹什麼?他們是假仁假義看我們笑話!”常嶽惡狠狠的瞪了御劍派弟子們一眼。
鄭成頓時氣惱道:“你怎麼說話的你!要不是我們救你,你們倆已經死了!”
常嶽朝楊草望去,道:“既然能救,爲什麼早不救?若是早點救,我們就不會死這麼多人了!”
楊草倒是沒有生氣,一臉冷漠的說道:“是你不要我們幫忙,還要我滾開的。”
“你!”常嶽被楊草說的噎住。
楊草冷冷的看了常嶽一眼,道:“我要是不想救你們,一開始就不會過來。之所以開始沒救,並不是因爲你那句話,而是我還沒有摸清楚這怪物的底細。我若是貿然上去,爲了你這個狗眼看人低的蠢貨賠上了自己的性命,那不是太冤枉了?”
常嶽瞪大眼睛說道:“你罵我蠢貨?”
楊草突然間像變了個人似的,低喝道:“你不是蠢貨是什麼!你身爲一個小魂丹境魂客,還帶着一個小魂丹境師妹和一羣木魂境弟子,居然連這羣烏鴉都打不過,還白白犧牲了這麼多條性命。靈溪宮貴爲仙宗,教出來的就是你這樣的蠢貨麼?”
鏘!
寶劍離鞘的聲音。
拔出寶劍的卻不是常嶽,而是林舒瓊。
林舒瓊出劍速度很快,並且一劍直接刺向楊草的胸口。
楊草稍稍側身,反手一個耳光便打在了林舒瓊臉上。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御劍派許多弟子的思維還停留在林舒瓊拔劍上,此時一個個都瞪大着眼睛張着嘴,還處在爲楊草擔憂的狀態裡。
“師兄蠢,師妹迂。這一耳光算是輕的!”楊草厲聲道。
林舒瓊摟住常嶽的胳膊,道:“師哥,我們現在有傷,不和他計較。”
常嶽怒道:“你敢打我師妹,好,好,很好。御劍派是吧?我們靈溪宮不會放過你們的!”
楊草抽出求索劍。
常嶽驚道:“你想幹什麼?殺人滅口麼?”
楊草又把求索劍放回浮生空間,掏出一塊牌子來,道:“拿錯東西了。”
楊草舉起那塊牌子,道:“靈溪宮算什麼東西?我需要殺人滅口麼?”
常嶽和林舒瓊朝那塊牌子望去,頓時一驚,不約而同的驚呼道:“國公府!”
楊草道:“靈溪宮想找御劍派麻煩,那就是和國公府過不去。你大可好好想想,該不該把這件事說與你們的宮主聽。若是你覺得有必要,我也可以讓我爹去你們靈溪宮和你們宮主談談。”
“你爹?你爹是……”
“我爹自然是楊居正。”
常嶽師兄妹頓時呆若木雞。
楊草擺出一副衙內嘴臉,傲然道:“在國公府眼裡,仙宗算什麼鳥玩意?我心情好,救了你們,那是你們的運氣。你們好自爲之,和我們保持距離,腦袋裡的心思轉活絡一點,不要對我的魂器起什麼歪心思。”
被楊草一語說中心思,常嶽的身體頓時顫抖起來。
“現在,你們可以滾了。”
常嶽師兄妹不再言語,連忙狼狽而逃。
御劍派衆弟子大聲叫好,高呼痛快。
楊草這次之所以裝出一副衙內嘴臉,自報身份,是從常嶽的眼中看見了貪婪的目光,知道他覬覦自己的陰冥擺渡船。常嶽好歹是靈溪宮的人,靈溪宮好歹是仙宗,那絕對不是御劍派這樣的江湖門派惹得起的。爲了不給御劍派惹麻煩,楊草只得把國公府搬出來。反正他的身份現在御劍派衆弟子都知道了,也不是什麼秘密。既然已經不再是小人物,那就不必再裝下去。
“這對男女心性涼薄,同門戰死在這裡,居然連掩埋的後事都不辦一下,當真是仙宗無情。”
楊草嘆息一聲,道:“邱師姐,你若沒意見,我們就幫下忙,埋葬一下他們吧。”
“我正有此意。”邱少君點點頭,望向楊草的目光多了幾分讚許。
國公府的少爺,二十歲不到的魂丹境魂客,居然還有這份仁慈厚道的心,真的非常不容易。邱少君對楊草的觀感已是非常正面了。
她甚至突然間覺得,楊草是她所遇到過的最傑出的人。
……
……
“師哥,我們現在去哪?”
荒漠上的兩道身影,正在眺望着遠處的御劍派隊伍。在他們的視線裡,那支隊伍已經如同螞蟻一般,一粒粒的小黑點移動着。
“跟着他們。”
“師哥,你要幹什麼?”
“那小子和我們一樣是小魂丹境,御劍派的隊伍裡也只有那個邱少君是小魂丹境,我們未必鬥不過他們。”
“師哥想要爲我報仇?不必了,就一個耳光而已。我當時也是恨他辱罵師哥,才氣憤的動手的!”林舒瓊抱住常嶽的身體,將腦袋貼在他胸口,撒嬌般的說道:“我知道師哥心疼我,但我們還有傷,這件事就算了吧。”
常嶽道:“不能算!那小子開始拿出來的寶貝,恐怕大有來頭!若是殺了他,那寶貝就是我們的了!”
林舒瓊一愣,沒想到師哥並不是心疼自己,而是惦記那個寶貝。不過她也沒什麼怨言,師哥因爲是長老之子,在靈溪宮非常受寵,她只是一個孤兒,被靈溪宮的一個師父好心收留,卻並沒有得到什麼特別的關照。若是能一直和師哥保持這種關係,甚至日後若能嫁給師哥,那才能一步登天。她和師哥都才二十四五歲,但靈溪宮是仙宗,二十多歲成就魂丹境的弟子大有人在,並算不得什麼出類拔萃,要想出人頭地,還得攀上這顆高枝。
林舒瓊提醒道:“他可是楊居正的兒子。”
“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他手上有鎮國公令牌。”
“令牌可以作假的!趙棣堂堂一個王爺,不也是做了好多牌子到處發嗎?再說,就算他是楊居正的兒子又怎麼樣?這茫茫荒漠裡,我們把他們都殺乾淨了,誰會知道是我們做的?”
林舒瓊擔憂的說道:“可是……我們能殺死他們嗎?”
常嶽冷笑道:“世事難料,只要我們有這個心思,就一定能找到機會。總之先跟着他們,我就不信憑我的智謀,會拿他們沒辦法。他罵我蠢,我倒要讓他看看我的手段!”
“哈哈哈!”說到這裡,常嶽突然大笑起來,彷彿已經把楊草殺死奪走了寶貝一樣。
笑到開心處,常嶽突然對林舒瓊大聲道:“脫!”
“脫……脫什麼?”林舒瓊驚道。
常嶽的目光變得淫-穢起來,在林舒瓊身上上下打量。
林舒瓊頓時會意,朝四周望望,用不可思議的語氣問道:“就在……這裡?”
“有什麼不可以!”常嶽一把解開林舒瓊的衣帶,急不可耐的說道:“本來和我爹說好就讓我們倆同行,可宗裡非要給我們增派這些弟子,全是些礙事的傢伙。這一路上,我早就憋不住了!快快快!我心裡火大着呢!快讓師哥我泄泄火!”
PS:兩章一起更新的。追更的朋友記得先看前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