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你快想想辦法救救豐五郎啊。”菊姬連忙哀求上泉信綱。
“救豐五郎?爲什麼?他現在又沒事。”上泉信綱問道。
“可是他馬上就有事了,你沒聽柳生宗嚴說嗎!這個天照神劍是他的最強絕招天照劍的精華所聚,迄今爲止還沒有人逼他用過呢!”菊姬急道。
“柳生劍聖口中的迄今爲止恐怕最多十多年,而據我所知,迄今爲止,血龍也從來就沒有敗過!這個迄今爲止起碼有數千上萬年!比柳生要長得多了,你還是先擔心一下劍聖先生吧。”上泉信綱神色輕鬆的調侃道。
“停停,我說你能不能快一些?你不覺得你很囉嗦嗎?”盧子秋輕佻的表情真的很欠扁。
“你!”耗損了太多的內力,柳生劍聖竟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當然這主要是盧子秋實在太可惡了。
醒悟過來的柳生宗嚴連忙按捺下怒火,心中暗凜: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子,不僅武功高強,而且心思極其深邃,自己一時不察都差點着了他的道。
靜下心來的柳生宗嚴動了,他的口中平淡而刻板的唸叨:“天——照——神——”
跟隨着他的聲音,手中的寶劍可是慢慢演示繁複的劍招,很快,在他的身周出現很多道劍影!
所有人都知道,當他的“劍”字出口的時候,便是攻擊之時!所有人都期待,劍聖口中的神級劍招到底是怎麼樣的威勢!這個連續創造奇蹟的豐五郎能夠活下來嗎?
然而,柳生宗嚴的劍字還沒有出口,漫天的劍影便全消失了!
迎着柳生宗嚴迷惑的眼神,盧子秋笑道:“嘿嘿,你當我傻呢?竟然放任你準備大絕招而不加阻止?做夢!”
正是盧子秋的輕輕一刀打斷了他將要完成的劍招。
“你!”柳生宗嚴還是控制不住的憤怒了!“你玷污了武士的尊嚴!”
“我呸!”盧子秋不齒的說道:“你他媽還敢說武士的尊嚴?!以劍聖之尊倚強凌弱向我一個尚未入聖的武者挑戰,這就是武士的尊嚴嗎?我重傷吐血,所有人都知道我輸了,可是你卻讓我換劍再戰,根本就想置我於死地,這就是武士的尊嚴嗎?在我們的正面對抗中,你更是無恥的躲避,這就是武士的尊嚴嗎?現在你想準備大招來殺我,我竟然不能阻止,否則就是沒有武士的尊嚴?我靠,我真想看看你的臉皮到底是什麼做的!”
盧子秋的一番話罵的柳生宗嚴體無完膚!如果柳生宗嚴有王朗的骨氣估計都應該一命嗚呼了。
可是事實證明,作爲一名劍聖,柳生宗嚴是偉大的,包括他的臉皮!這個年近六十的小老頭擰着脖子道:“豐五郎,我只問你敢不敢讓我完整的使出天照神劍?!”
盧子秋樂了,感情日本人都是把無恥當做傳統,把下流當成個性的牛人啊。他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柳生宗嚴竟然還厚着臉皮要用完這個招。
“好!”盧子秋說道:“我就讓你用完這個所謂神級的劍招。”
“多謝!”柳生宗嚴發自內心的向盧子秋深深鞠了一躬!
當他直起身來,臉上又顯出剛纔那種莊嚴!
“天——照——神——劍!”
當“劍”字出口之時,漫天的劍影完全消失,轉而化成一柄巨大的光華之劍!
上泉信綱雙目一縮!沒有想到柳生宗嚴竟然強到如此程度,這樣的劍招完全配得上神級二字!
光華巨劍向盧子秋急速斬來。
盧子秋突然猛的躍起,大聲喝道:“賤——人——斬!”
“砰”的一聲巨響,強大的氣流激盪的強風,塵土飛揚!觀戰的人眼爲之迷。
當灰塵散盡,衆人定睛看去,場中兩人遙遙相對。
盧子秋的腳下落了一地的刀的碎片,雙手下垂,鮮血從右手的手指處滴落下來!血龍化的盧子秋竟然受傷了!
衆人又連忙向劍聖柳生宗嚴看去,卻聽噗通一聲,他已經摔倒在地!
敗了?衆人愕然,作爲一名強大的劍聖,柳生宗嚴祭出瞭如此強大的劍招,竟然敗給了一名尚未入聖的武士!
所有人都陷入瘋狂,疋田豐五郎的名字更是口口相傳。
但是讓後世很多人想不通的是:在日本的戰國史上,冠以劍聖之名的不算少,比如上泉信綱,柳生宗嚴,宮本武藏等等,有關於他們的故事廣爲流傳,甚至婦孺皆知!
但是擊敗柳生宗嚴的疋田豐五郎卻榜上無名,他的事蹟和傳說也非常的少,甚至他生卒的時間都非常模糊,他的生平之中充滿了大概、可能、也許、好像這樣的詞語。
有人辯解道:疋田豐五郎雖然擊敗了劍聖柳生宗嚴,但是他確實並未入聖。這樣的言論顯然是站不住腳的,如果擊敗了劍聖還不能算入劍聖的行列,那麼又算什麼呢?劍神?
其實,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因爲一位歷史學家經過考證驚訝的發現:這位疋田豐五郎並非日本人。爲了保存日本的顏面,他們並沒有張揚此事。
關於疋田豐五郎的身世之迷也就永遠淹沒在歷史的故紙堆中了。
醒來之後的柳生宗嚴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態度恭謹的要拜上泉信綱爲師,讓所有**跌眼鏡。
在柳生宗嚴心中所想,上泉信綱竟然能將一名尚未入聖的小弟子調教的如此厲害,那麼他一定有驚天的秘密!
得一個劍聖徒弟,上泉信綱非常的開心。第二年便將新陰流的衣鉢傳給了他。
至於疋田小五郎?人老成精的上泉信綱心裡非常清楚,自己這汪小池塘是留不住真龍的!
若干年後,上泉信綱死去,執掌新陰流大權的柳生宗嚴曾經非常隱晦的透露出後悔之意!本來以爲能教出豐五郎這樣厲害徒弟的師傅一定很厲害,卻哪裡想到徒弟的武功根本就不是從師傅那學來的,奈何!奈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