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西仁爲子歌揭開衣服,看到他後背的傷時,她才真正的震驚了,她沒想到那傷是那樣的嚴重,整個後背幾乎就血肉模糊了,血把衣服都結住了,最後還是直接撕爛了才清理出來,在這過程中,子歌一直含情脈脈的看着她,臉上笑的雲淡風清,就像傷的不是他一樣。
西仁畢竟是女生,心軟,一看見那麼多的傷,那麼嚴重,都是因爲她而受的,心裡的難過又增加了幾分,眼淚就撲籟的往下掉,子歌一陣哀嚎,“姑奶奶,你能不能不要流眼淚,也不知道爲什麼,我從小一看見女人流眼淚,就會全身發軟,力也使不上,感覺要癱瘓似的。”
“是嗎?真的?”西仁不相信的看着子歌坐在那裡搖搖晃晃的樣子,便用力想要逼自己多哭出幾擔眼淚來,子歌的臉色劇變,剛纔扯動傷口時都不見他變色,這回卻如遇洪水猛獸一般的雙手緊緊握住桌角,額頭滿是豆大的汗珠。
“哈哈,太好了,有治你的方法了,看你以後敢欺負我。”西仁得意的破啼爲笑,化悲傷爲大笑,直把子歌眼睛都看呆了,這女人倒底是什麼生物製造的,怎麼可以將眼淚悲喜表情把握的如此精準呢?
子歌連忙點頭,不敢,不敢,哪裡再敢欺負她。
“以後都要聽我的話,否則我哭給你看!”西仁有一種農民大翻身的感覺,再次威脅道。
子歌連忙點頭,生怕答應的慢了,她又要哭了。
“現在好好趴好,我給你治傷,等傷好了,我再給你說十八守則。”西仁故意在他傷口旁邊的皮扶上掐了下,差點把子歌疼的跳了起來,嘴裡連聲罵着,“笨女人,你想死啊?”
剛舔了幾下的西仁擡起頭來嚴肅的說道,“我有名字,以後不許用笨女人臭女人這些侮辱性的詞語來喚我,聽到沒?”
子歌雙手舉高作白旗狀,再不敢有之前的囂張,對着西仁陪笑道,“是,史上最偉大最美麗最迷人最動人的西仁小姐。”
“前綴統統去掉,我就叫西仁!”西仁再次強調一遍,然後又俯下身體爲子歌舔傷,看着那雪白的皮肉一點一點的恢復再重新長出來 ,她抹了下額頭上的汗,滿意的笑了,然後眼珠子一轉,自言自語道,“如果把這唾液用一種方式保存下來,拿去賣,肯定特別賺錢。”
趴在地上的子歌不願意了,“喂,臭女人,你想幹什麼?你休想打它的主意,這些只是我們用來自保的一種方式罷了,還有你們凡人貪婪無厭,假如真被他們知道我的存在,你覺得我會有什麼下場?”
“大家肯定會特別喜歡你啊,你看你長的又帥,還會治病,多好啊。”
“錯,以着人類的本性,他們一定會把我殺了,說我妖言惑衆。”子歌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這個女孩子思想太單純了,關於人類的本性,他看的可比她透。
“爲什麼呀?”西仁的確想不明白,她從小長在賈家沒錯,但是因爲是嫡系傭人,所受的待遇不差,從來沒真正走上社會過,家裡的事情知道一二,社會上的黑暗瞭解的就少了。
“因爲我的存在是那些醫院和醫生們的對頭啊,你想以我一已之力怎麼可能是社會上那些什麼專家們的對手?一旦觸及到他們的利益,他們怎麼會允許我的存在?”子歌白了她一眼,真的很無知,世上怎麼會有這種無知的笨女人,他不敢說出口,只得在心裡腹誹。
西仁點點頭,子歌說的也對,便打消了原先的想法,專心治傷。
天快擦明的時候,隱約聽到雞叫的聲音,西仁好不容易纔將子歌背部的傷全部治好,看着光潔如玉的背部,她不敢相信,這是自己治好的,她下意識的用手去觸摸,結果引得子歌一陣發笑,在地上打起滾來,“好癢啊,好癢。”
他一說癢,一笑起來,在地上滾動的同時,身後的尾巴就露了出來,西仁好笑的捂起嘴,現在沒有一絲害怕,只是覺得好笑,原來這就是露出狐狸尾巴啊。
原來這隻狐狸不但怕人流眼淚, 還怕癢,哈哈,這下死狐狸,你慘了。
子歌打了個哆索,怎麼老感覺自己被人惦念上了呢?
“碰!”門被人整個的推倒了,黑衣人抱着那杆長槍,冷冷的站在那裡,任木門製造的灰塵慢慢平復下來,“孤想爾等的傷應該沒大妨礙了吧,現在正是動手的最佳時機,走!”
子歌在原地轉了一個圈,身上又重新換上了一整套促新的天藍色運動服,西仁已經見怪不怪了,反正知道他是妖,能變幻出衣服什麼的也很正常,只是他們真的要去偷保裕的那塊玉嗎?
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探聽到這傢伙爲什麼要偷保裕的那塊玉,如果是想要錢,他完全可以用自己當人質勒索的,看來他志不在錢。
“黑衣大哥,不是我要嚇你,賈府里門禁森嚴,保鏢重重,很危險的,我也是爲你好,你爲什麼偏要拿那塊玉呢,其它的玉不行嗎?”西仁仗着自己站在子歌的旁邊,膽子稍稍大些,便出言相問。
黑衣人朝着她用力一瞪,她立即把身體縮到了子歌的背後,扯着他的袖子,看見子歌輕輕朝她搖了搖頭。
呼,一陣冷風吹過,西仁只感覺身體一栽,整個人被騰空,那黑衣人已經將她挾在了左腋窩下面,那杆長槍就提在身體的右側,她一歪頭就可以看見天邊隱約的晨光映射出來的寒光。
子歌沒曾想到這傢伙身手這麼快,連忙使用移影術跟了上去,不多時便到了賈家的門口,黑衣人將西仁放了下來,連氣也不曾聽到他喘,冷然的看了一眼隨後就到的子歌,朝着裡面揮了揮手。
西仁站定身體,盡力起伏的心潮,這半晚發生的事情太詭異太多了,她被嚇的能力瞬間提升,現在已經沒什麼事情能嚇到她了,她看見子歌就地一滾,化爲原形,便在黑衣人的注視下走過去將他抱在懷裡上去敲打大門。
黑衣人閃身躲了起來,大門應聲而開,保鏢一看是西仁,本來想問幾句,但是想到她是保二爺的全職傭人,便不敢再問什麼,乖乖讓她進去了。
西仁感覺得到,那黑衣人也跟着一道進來了,她一邊往前走一邊悄聲問子歌,“我們現在該要怎麼辦?”
子歌那毛茸茸的頭朝着四周望了望,便開口道,“去找賈保裕啊。”
西仁腳步一滯,她原以爲子歌那副沉穩的樣子是有了什麼好主意,沒曾想他卻這樣,但是想到黑衣人的厲害,她也不禁後怕,是要自己命,還是要替賈保裕保住那玉。
如果她現在喊人,賈保裕的玉肯定能保住,但是自己的小命就難保了,人都是自私的,她思前想後,還是慢慢朝着霓虹院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