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術起宮闈



戰況,以與日俱增的陣勢打響起來。

蝸居在星野城的白如今,每日都能方便的聽到各地傳來的戰況。

大荒十九浮族牽制了星野軍千潮大部分的兵力,而厲雲領導的復國軍,連同天空之城的軍隊,展開了全面推進似的戰線,目前已與各地鬼堡領導的勤王軍戰到了一處。

還聽說,洛陽的青霜閣的閣主水檻終於也驅車北上,帶領青霜閣大部分的勢力,加入了北荒的戰鬥。終於,青霜閣與鬼堡的矛盾開始激化,成爲繼婆羅門教事件後,雙方的第一次激戰!

大戰壓頂,整個宮闈上空,都飄起了一種異樣的緊張氣氛。

這三月間的陽光,似乎也未曾穿透這陰霾一分一毫。

如今背倚着雕花的扶欄,眯着眼睛似乎在打盹。

然而,他卻睜開了眼睛,從懷裡摸出了什麼東西,攤開在掌心裡只是看。

“臭小子,我突然想吃烤全羊,你給我……!”白沙天狼從他的手鐲裡鑽出來,剛要興沖沖的說着,一擡頭卻看到了他掌心的寶石,不由得變了變臉色。

他掌心的,是美沙亞戒指上的,最大的一塊墜星刻成的寶石。

白沙遲疑了一下,開口,“你幹什麼呢。”

白如今眯眼笑起來,“嘿嘿,我在追憶那,追憶咱們剛遇到的時候。”

追憶……這兩個字放在他身上,彆扭的很,白沙天狼又瞟了那塊寶石一眼,不樂意的哼哼着,“這種東西毀了好了,留着幹什麼,你小子小心了。”

“小心什麼?”如今好奇的看着他,問。

白沙天狼撇撇嘴,搖頭,“這個墜星有着封印我力量的能力,我代表着殺戮,而墜星代表的是往生——只要用力擠壓它,注入自己的內力,就會捲起消滅一切罪穢的星墜之光,所有東西都會灰飛煙滅。”

“哇!”他驚叫一聲,反覆打量着手裡的寶石,“這麼厲害啊!”

“是啊是啊。”白沙天狼不耐煩的點頭,“世界上能剋制住它的光芒的東西很少,一旦發動,方圓一丈之內的東西都要化爲灰燼。”

“那你能逃得出來嗎,連你也不能剋制嗎?”他連忙笑眯眯的追問。

“嘁,我又沒試過,不知道。”白沙天狼揮手,繞着他轉了三圈。

“不如…….”如今拿捏着那塊寶石,嘿嘿奸笑,“咱們試試吧!”他說着,作勢要捏,口裡嚷嚷着,“我要用力啦,我要用力啦!”

“臭小子!”對方忍不住氣惱,使勁的敲打他的腦袋,“你閒的啊,混蛋,把那個東西給我,我銷燬了!”

“不給,就不給,哈哈!”如今笑的越發得意,站起來躲閃着白沙的敲打。

“鬧什麼呢。”廊下有人淡淡的笑問。如今回頭,見卻是白衣宰相站在廊下,看他。

“小舒小舒!”他下意識的把寶石一藏,笑眯眯的奔上來,“沒什麼那,要吃飯了嗎?”

的確,好像要到午飯的時間了。

舒子夜點點頭,卻又搖搖頭,笑着,“我有話要跟你說。”

“好啊好啊,有什麼儘管跟本少爺說。”白如今屁顛屁顛的點點頭,在他面前蹦來跳去。對方溫文一笑,卻拿了個什麼東西,塞入他的手心。“這個你拿着。危機的時候,捏一捏這個玉便可。”

他低頭一看,手心裡是個奇怪花形狀的玉佩。他有些印象,上次出入星墜臺解放白沙天狼,舒子夜曾經用這東西躲避過密林箭雨。這個玉佩似乎叫護魂玉。

“給我做什麼?”如今奇,看了看他,“我又不去前線,不需要保護。”說着,要塞還給舒子夜。

對方卻按住他的手掌,壓實。忽而就笑了,“我想給你,你就拿着。”

白如今沒笑,看看他,又看了看。

忽而笑起來,“那我就收下了,反正我不會死,我也不會讓小舒死的,我會保護你!”

舒子夜怔了一下,低頭,看不清表情。

“如今!”

背後卻起了叫喚。

如今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應了一聲,轉頭,遊廊下的花叢裡,青霜閣主水檻帶着純白麪紗,偕同近姬青琉,淡淡的站在樹下。

陽光斑駁在那身淡藍色的衣裙上,似乎在跳躍。

如今張大了口,不可思議,“水檻姐姐!你怎麼來了?!等等,這是皇宮啊,有大內侍衛和鬼堡的高手在啊,你怎麼進來的!你怎麼找到我的!”

一連串的發問讓女子無所適從,不知道該先回答哪一個,索性笑眯眯,“你啊,還是這麼聒噪,都快要大了兩歲了,也不知道收斂嗎?”

“哇!”如今已經撲下去,使勁蹭,“水檻姐姐你來了,是來幫忙的嗎?”

青琉拎着他的衣領把他拽開,卻是笑眯眯,“都這麼大了也不知道避嫌,這是外面,這麼多人看着呢,不懂事。”

水檻抿嘴一笑,目光卻越過如今,看着遊廊上那個依舊淡定的白衣宰相,微微點頭示意,“素聞白衣宰相大名,今日終於得緣相見,果然是丰神雅淡,識量寬和,小女子佩服。”

白如今這才一拍腦袋,“瞧我,光顧得說話,忘記介紹了,”說着,便引着水檻青琉步上游廊,對舒子夜笑笑,“小舒小舒,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青霜閣現任閣主,水檻。”

青霜閣。舒子夜的眸子裡震盪了一下,偌大的閣會,即使在北州也久負盛名,沒想到對方的閣主,居然是如此年輕的女子。

“閣主的丰神也是我迢遞仰慕日久的,今日終於得見,果然名不虛傳。”白衣宰相回禮,客套的恰到好處。

“你們兩個什麼丰神啊,迢遞啊,仰慕啊,寬和啊,肉麻死了,”如今皺眉,笑嘻嘻,“自家人整那些虛頭八腦的做什麼,讓白粗魯在這裡的話,可要笑掉大牙了!”

對視的兩人都是一怔,卻很快各自笑起來,舒子夜淡淡伸手,“既然貴客到,我自然應盡地主之誼,兩位行色匆忙應該未吃午飯,一道入席?”

如今已經在耳旁喋喋不休的聒噪,“一起一起吃!大漠上的奶酪奶豆腐羊排那可叫一個好吃!”

說着也不客氣,一手水檻一手舒子夜,興沖沖的往大堂裡去。

皇宮內閣,敢跟敵人把酒言歡聒噪不堪的,也就剩下白如今了吧。水檻無奈的搖頭,笑着想。

各色菜品擺了一桌,間雜中州與北州之妙,舒子夜、白如今並水檻、青琉吃了一會兒,才見水檻放下筷子,言笑晏晏。

“這次來的目的,相信你們也聽到了些風聲。我帶青霜閣上下一共53人,已經成功潛入這皇宮各處,對鬼堡的殺手進行了嚴密的監控。”

頓了一下,繼續,“來之前我們去了趟大荒,與厲雲進行了對接,這是密信。”說着,掏出一封信,遞給舒子夜。

舒子夜連忙雙手接過,也不避人,當場拆開來,看。

“我與厲雲並大荒族長探討過,戰時拖得越久,對咱們越不利。”

說着,水檻動手清出幾隻杯子,依次擺起來,對戰事娓娓而談。

“目前復國軍這邊,擁有原國舊部,大約5萬人。”擺下第一個杯子。繼續,“大荒十九浮族,能集結成軍隊的人數,15萬。”擺下第二個杯子。“天空之城,哨兵與空襲部隊,偵察兵,3萬人。”放下第三個杯子。

“青霜閣,負責暗殺與傳遞消息,牽制敵人精銳力量,大約100人。”在一排杯子前,伸手慢慢放下一個筷架,形成四點陣。

“而星野國這邊,護國軍加上御林軍、大內侍衛,是4萬,”在陣勢對面擺上了第一個杯子,繼續,“各地勤王軍,少說也有30萬,但目前很多勤王軍都持觀望態度,實際上能對決的數量,也就是15到20萬間。”擺下第二個杯子。“星野國的精銳,也就是最能威脅咱們的,當屬泠泠支領導的千潮,人數是6萬,基本上可以以一抵十。”放下第三個杯子,然後拿起筷架,“當然,這次對方傾巢而出的,還有鬼堡,大約200人,其中50餘人分佈宮城,其餘協同監視諸侯軍。”

陣勢完成,雙方對峙,力量基本均衡。

蹙眉,水檻的聲音是淡的,“論軍隊數量,明顯是星野國更勝一籌;論契合度,雙方基本持平;論戰術,咱們是長途奔襲,對方以逸待勞。以前雖然打游擊戰和偷襲戰,勝算不小,但是現在國內加強戒備,以前的方式不見得好用。論地形,對方高城廣澤,咱們荒丘沙漠,更沒有勝算。論統帥,沙耶汗和泠泠支都是行伍出身,而咱們都沒有帶兵打仗的經驗。論糧草,咱們現在大部分都是靠截取星野國的軍資。不論從哪方面,戰爭拖得越久,越會將咱們拖到無法挽回的地步,直至拖垮。”

那一席話是觸目驚心的,舒子夜忍不住擡起頭來,看着面前這個年輕的同盟者——他以爲青霜閣久負盛名是因爲前代打下的基業,也覺得一個閣會的執掌,水平頂多是個將領。沒想到對方對戰爭卻能如此分明透徹的進行解析,堪稱帥才。

如今卻聽得雲裡霧裡,皺眉,“水檻姐姐,以你的說法,咱們完全沒有勝利的把握啊,那是什麼意思?咱們不打了?舉個白旗去跟大沙子說‘我們投降,你看看你高興就給安排個官職,不高興就把我們切片切快拿去燉湯?’”

“當然不是,”出聲阻止的居然是舒子夜。白衣宰相看着水檻,忽而慢慢笑起來,並沒有說話。

“看來宰相大人已經有了高見,不妨告之。”青霜閣主也跟着笑起來。

舒子夜蹲下頭去,擺弄杯子,將己方一個杯子挪出,“利慾薰心,誘敵深入。”說話間,拿出一個對方的杯子,擺在了自己杯子旁邊。

復又拿起對方的筷架,移除,“聲東擊西,分崩離析。”

再拿出己方的一個杯子,放置在較遠的地方,又拿起對方的一個杯子,貼上,“破釜沉舟,背水一戰。”

整個格局再次改變,己方剩下一杯一筷架,對方只剩下一杯。

說完,對方擡頭,等待水檻的回答。

青霜閣主不由莞爾,“宰相大人,你與我,該是知己。”

然而,藍衣的水檻卻端起第一個杯子來,“利慾薰心,何利?”第二個筷架,“聲東擊西,何擊?”第三個杯子,“破釜沉舟,誰破?”

舒子夜略略沉吟,不說話。

白如今卻舉手,“你們兩個文縐縐的煩死我了!這個我聽懂了,我來說!”

“首先啊,利慾不是?啥叫利慾?得不到的就是利慾。現在困擾大沙子最大的煩惱是什麼?名不正言不順,爲啥名不正言不順?弒兄?纔不是,是力量,除了軍隊,當然還有,星墜!”

星野國是在墜星上建立的國家,國內有星神廟,人們祭拜星神主,國家有自己的星墜聖獸。但是,墜星的力量在哪裡?在他小人家手上,那大沙子多次不肯殺他們,其實也是因爲忌憚墜星的力量,也就是小狼的力量。

“不行。”“不可。”兩人卻異口同聲,卻彼此微微一怔,舒子夜頓了一下,代替水檻說道,“太冒險了,以你爲賭注,風險太大。怕是現在,星神帝也不肯貿然上鉤。”

白如今卻搖搖頭,笑眯眯,“風險纔不大呢,以星神帝的能耐,肯定會派出精銳之士

查出事情真相,九成九會派那個南爲。現在南爲是禁衛軍隊長兼任御林軍總長,他一去羣龍無首,大沙子自己支使軍隊肯定不那麼順暢,再加上我要是在沙漠邊陲放出消息,南爲肯定不可能單獨前往,一個百人的小分隊是起碼的,要是再扯上協同諸侯作亂,那肯定去的人更多。精銳越多,宮裡的力量就越薄弱,等南爲到了邊陲,戰都要打完了,他急着回防都不及,哪裡還能顧上我啊。““至於你們說的聲東擊西,也簡單,剛纔水檻姐姐也說了,鬼堡傾巢出動,老家肯定孱弱,青霜閣再聯合點力量去搗鼓搗鼓他的老巢,我不信他還能在宮裡坐得住。鬼堡力量一鬆,青霜閣趁機切入,開城門勢如破竹。”

“至於那啥背水一戰,破釜沉舟,我目前能想到的只是留客鎮,憑厲雲和千潮對峙的來看,其實留客鎮是主要的交通要道和糧草中轉點,所以雙方誌在必得,咱們要是在留客鎮豁出命去,對方肯定奉陪。我都想好了,讓冬薩尼化妝成厲雲的樣子,跟千潮對峙,厲雲不撤,千潮肯定也不撤,然後厲雲帶個精銳的部隊日夜兼程奔襲星野城,理應外合,以快打快,應該就有那個五六七八分的勝算。”

白如今一邊說着,一邊故作老成的摸下巴,點頭,“那些勤王軍只是些散兵遊勇,我估計打起來都不費勁,而且不見得那些破諸侯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勤王。我現在最擔心的是在城裡怎麼打,以及打完了城,那些野心勃勃的諸侯怎麼控制。”

水檻聽他說完,笑着點點頭,卻又搖搖頭,“你說的大部分我都同意,但有一點——最後厲雲奔襲星野城面臨的軍隊,不會是御林軍和勤王軍,而是星野國最強的軍隊,千潮。”

如今和舒子夜都是一怔,白如今已經脫口,“哎?爲什麼呢?”

“因爲那個人知道戰事即將結束。因爲那個人一開始的目的,從來不是這個國家,而是那個人。”水檻含笑,說着讓人聽不懂的話。

如今皺眉,卻忽而想起了什麼,喃喃,“原來如此啊……怪不得。”

“那麼,”舒子夜一擊掌,“看來咱們三個的意見是統一的。我現在馬上寫信給厲雲,將咱們討論的結果都告訴他,至於信,就麻煩青霜閣的人了。”

水檻點點頭,“還有一點,這三件事顯然不能同時發動,否則會引起懷疑。那麼,順序如何?要以快勝,春日最佳,夏日炎熱不利行軍,冬日酷寒將帥人心容易浮動。秋日對於軍需的壓力太大。因此一個月,已經是大限,一切勝負,一個月內決出。”

“不如,”沉吟良久,水檻卻忽而笑起來,轉向如今。“四月初三,以你的生辰爲攻城日,如何,如今?”

如今眨眨眼,哈哈大笑,點頭,“不錯啊,萬一成功了,那就生辰勝利一起慶祝,萬一失敗了……那就生辰死日一起祭奠,又好記又不麻煩…….”

那個玩笑極輕,份量卻極重。在場的其餘三人都沒有說話,只他一個人笑得暢快。

忽而,舒子夜也跟着笑起來,拍拍如今的肩膀,“若能同日死,也不失爲一大快事。”

“我決定了,”如今卻笑眯眯的看他們,“我先動身,整合點軍隊去找個犄角旮旯煽動風雨去,然後讓厲雲偷樑換柱準備與軍隊對峙,多帶點天空之城的人搞搞空戰偷襲什麼的。四月初一,水檻姐姐你讓青霜閣的姐妹們發動攻勢,我就不信金戈那老狐狸還能巋然不動!”

一切以一個月爲限,輕描淡寫。然而在場的所有人心中,都在翻覆着風雨。舒子夜看了看如今那完美無儔的笑容,卻不知道該怎麼來回應那樣的笑容。默了一會兒,卻站起來,淡淡笑着,“既然大事已成,應該把酒慶祝,我去安排重整酒席,稍後。”

起身,快步走出。

三月的風翦翦如絲,他在遊廊下站了一會兒,眸子卻漸漸溼了。

大事已成,妹妹無蹤。這復國的代價,卻是他所有的至親麼?然而,代價再重,他又能如何辜負如今那樣殷切的笑容,毫無保留的支持與信任,以及那些真切的關懷與心痛。

他又忍不住笑了笑,忽而又想起那個雪夜,三人杯酒成盟,許下的那個誓言:就讓我們並肩罷,看在這亂世裡,能闖出怎樣的天地來。

眼看着舒子夜消失在遊廊深處,如今纔回過頭來,拽着水檻的手,“水檻姐姐,我有一件事求你!”

水檻卻奇,笑,“你居然有事求我?居然揹着舒子夜?說說,是什麼事吧,值得這般神神秘秘的。”

他沒開口先嘆了口氣,“我想拜託你壓制鬼堡的時候,順便找找小舒的妹妹,舒青青,哦,她大概十四五歲,圓圓臉細細眼小小嘴,喜歡穿湖綠色的裙子,腿腳不好,坐輪椅的。”

水檻怔了一下,下意識的反問,“舒青青在這個宮裡?難道是……質子?”

如今忙不迭的點頭,“小舒可苦命了,家裡就剩下這麼個寶貝妹妹的,卻還被大沙子軟禁,拿來威脅他,我本來打算出動小狼的力量,但是鬼堡裡有壓制小狼力量的人,我們不好下手,所以啊……”

水檻卻揮手打斷他,“剛纔你說的大沙子,如果我猜的不錯,應該是星神帝沙耶汗,但是,小狼是誰?”

“哎?”如今骨碌骨碌眼睛,笑眯眯,“小狼就是白沙天狼啊,啊啊,就是傳說中的,星墜的守護神。”

水檻不由得扶額,卻忍不住笑起來,“你啊,隨隨便便給人起外號的毛病怎麼老不改,請問你背地裡叫我什麼?小水?小門檻?恩?”

如今的眼又是骨碌碌一轉,申辯,“怎麼可能啊,我怎麼能給您取外號啊,我都是直接叫您女皇陛下的!哈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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