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境夜翻天



荒涼無邊的大漠。

浩浩蕩蕩的異族隊伍後面,還跟着一羣浩浩蕩蕩的狐狼,巨大的尾巴如掃把一般,將這支隊伍行進的痕跡全部抹殺。

隊伍最前面的,就是異族族長冬薩尼。

他的兩翼,分別是騎着駱駝的阿彌婭與蝴蝶堡莫加。

阿彌婭一直還在生着氣,爲了莫加的斷言,爲了冬薩尼的那一刀。

她撫摸着肩膀上疼痛的傷口,看向那個人的背影。冬薩尼的背影跟他的人一樣,冷寂沉默。自從那一次,整整一日,他都沒看自己一眼,沒跟自己說過一句話。

阿彌婭瞥瞥嘴,不明白爲什麼那時候他會狂性大發,砍傷了她。印象中的冬薩尼,總是沉穩安靜的,而且對她很嬌慣,隨着她任性妄爲。

她終於受不得這淒冷,猛然抽出鞭子來,重重的在土地上摔下一道鞭痕,故意找茬的對着身旁的莫加咆哮。“你身子裡的那個人,我是不會放過的!”

冬薩尼什麼反應也沒有,莫加慢慢的回過頭來,淡淡一笑。“現在這個身子是我的,我會代替你消滅那個人的意志。不然……你是想殺掉我嘍?”

阿彌婭被噎的沒話,白了他一眼,“我不想跟你說話,不是看在蝴蝶小姐的面子上,我非!”她卻沒再說下去,一下一下的扯着自己的鞭子。

可陡然間,最前面的冬薩尼倏然停下來,擡手,壓住了整個隊伍的腳步。

侍衛瑪尼快步上去,疑問,“族長,怎麼了?”

冬薩尼沒有回答,也沒有說話,忽而擡起手裡的馬鞭,朝着遠處的方向指了一下。

瑪尼眯眼看去,覺得高低不平的沙丘那邊,似乎隱約有些黑影在浮動。他點點頭,一抖肩,放了一匹沙鷹出去。所有的人就都在原地,等待着那沙鷹回來。

一時半刻,沙鷹折返,利爪間抓了一塊碎布,瑪尼將那碎布看了一眼,臉色一變,遞給了冬薩尼。阿彌婭強拉下架子來,勉強討好着湊上去,“是什麼?”

這一看,發現那塊碎布,倒像是星野國旗幟的一部分。她一呆,正要再仔細端詳些,卻見冬薩尼猛然收手,將那塊碎布收到懷裡,卻依舊一個字也沒說,也沒有看她。

阿彌婭吃了閉門羹,臉色一漲,強道,“不看就不看,有什麼了不起!”

瑪尼已然上前一步,低聲,“八成是星野國的守邊軍,族長,怎麼辦?”冬薩尼終於閉閉眼睛,擡手下令。“所有族人,退,十里外的蘆葦蕩裡安營。”

現在是白天,若要強行過去,只怕要被那些人發現。

瑪尼領命,帶着軍令下去了。冬薩尼從莫加那個方向調轉籠頭,快步指揮調整。什麼嘛!阿彌婭忍不住怒火沖天,那個人,現在連看自己一眼都不肯了嗎!明明受傷的是她!

“冬薩尼你站住!”她終於忍受不住,一甩鞭子攔住了他,顧不上所有人在場,就叫囂着。“你什麼意思,連看我都不肯嗎?我是毒蛇猛獸嗎?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

她說着,便要上去掰對方的肩膀。

然而,異族族長沒有回頭,就靈巧的避開了她的接觸,什麼也不回答,只是往前走。

“站住!”火衣少女哪裡受過這樣的對待,顧不上肩膀上的傷勢,夾頭夾腦的抽鞭子過去,“你別想逃走,給我說清楚!”

冬薩尼終於轉過頭來,手裡的刀柄一轉即收,將阿彌婭的鞭稍削去了一節。他的眸子冷的像冰,看着阿彌婭的眼神完全是陌生的。

“你想走,大可離去,不必在這裡糾纏。大荒十九浮族沒有你,照樣能做成一切。”

火衣少女一下子就被他的那個眼神震住了,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那個眼神……那個完全排斥陌生的眼神,她好久不曾看到了……

當初的當初,冬薩尼二八之年接管了族長的位置,對所有人的眼神就是這樣的,充滿了排斥和不信任。她那時候就喜歡他了,整日裡死纏爛打,冬薩尼雖然收下了她得腰帶,可看她的那個眼神,卻也一直是這樣的,讓人感到不安和陌生。直到兩年之後,那個人的眼神纔開始變得柔軟。

可沒想到,現在的她,竟然又看見了那個眼神!

阿彌婭只覺得身子一陣陣的虛軟,彷彿支撐着自己的天陡然塌陷了一半。

異族族長已然轉過身去,帶頭到隊伍外,引導着所有族人撤退。

好不容易纔按下了營寨。夜裡的時候,族人生怕暴露位置,也不敢生火,雖然晚上有些陰冷,蘆葦蕩裡卻有蚊蟲鬧起來,叮的人坐立不安。

冬薩尼換了身黑褐色的夜行服,要帶着瑪尼夜探敵營,好想對策。可還沒出蘆葦蕩,半路就有人攔截,黑暗裡只能隱約看到一抹火紅,以及一雙湛湛

的眼睛。

“你們要去星野國邊防的軍營?我也要去!”攔着他們的正是阿彌婭,莫名的,她只是覺得一陣陣的焦躁不安,想跟着他一起去。

冬薩尼卻連看她都不肯,一直側頭看着月色。瑪尼一怔,連忙強笑着,“是,族長是有這個意思。您還是別跟去了,這趟兇險……”

阿彌婭打斷了他的話,上來猛然揪住了冬薩尼的肩膀,眸子咄咄,“我一定要去,就是因爲危險,我纔不讓你自己一個人去。”

還有我那……瑪尼忍不住在背後苦笑,卻不敢出聲提點。看了看這兩個人的僵持,終於覺悟,悄悄的退下去了。

然而,冬薩尼陡然甩開了她的手,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帶有前所未見的壓迫和威懾,冷笑。“別讓我發笑了,你會關心我麼?還是去找你的白如今是正經!”他說着,猛然將她往邊上一搡,高聲,“瑪尼,跑到哪裡去了,快走!”

他說着,粗魯的撥拉開大片的蘆葦,甩下她毅然而去。瑪尼一直躲着看兩人的進程,現在忍不住有些沮喪的應了一聲,快步跟上去。

可走了十數步,又被人攔下了。

莫加英俊的臉隱現在蘆葦蕩的月光裡,微笑着攔住他。

冬薩尼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我不是來勸架的。”莫加卻先點明自己的意圖,微笑。“你們的事我也管不着,只是,我想跟你一起去一趟,讓瑪尼留下吧。”

異族族長一怔,明顯是存着戒備,沒有回答。

莫加扶着一株人高的蘆葦,笑,“怎麼,不放心我麼?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對這些軍營熟稔些,說不定能拿到什麼特別的東西。而且現在我的這樣臉,說不定能幫助咱們脫離困境。”

沒錯……他的這張臉,還是那個黑衣中州人,鬼堡殺手漠然的。鬼堡似乎與星野國暗中勾結下了,沆瀣一氣。

冬薩尼眯了眯眼,回頭對瑪尼叮囑了一聲,這纔看着莫加。“走吧。”

莫加一撐身子,跟上了。

兩人在沙丘裡行得飛快,卻還是曲曲折折的躲閃,這樣一目瞭然的沙漠上,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接近,也不是易事。

可行着,莫加忽而在身後笑了一聲,“你這是在跟她賭氣,還是報復?”

冬薩尼的眼睛一直盯着營地的方向,“我不明白你說什麼。”

“她也怪可憐的,”莫加依舊自顧的感慨下去。“那個紈絝公子是不會喜歡她的,也真是奇怪,爲什麼所有的女人,都對那樣的紈絝公子沒有抵抗力?”

冬薩尼無聲無息的拔刀出來,利落劈下,幸好莫加的警覺度不低,可即使如此,他也躲得狼狽,一縷秀髮被削飛了。

“自從鬼堡歸來,你的火氣就不小呵,再這樣憋着,會出毛病的。”莫加依舊無所忌憚,笑着調侃。

異族族長終於用力的握緊了刀柄,一刀刺來!

然而,莫加眸子一閃,一手就按住了他的手腕將他往自己身邊一帶,另一手卻迅速的按住他的頭,將他壓在了滾滾黃沙裡。他正要掙扎,卻聽見莫加在他耳邊噓止了一聲。

緊接着,沙子裡就傳來了腳步,還有兩個戎裝官兵的對話。

“……我明明看到有幾個影子,還有聲音來着!”

“看個鬼,哪有東西?你八成是看錯了,回去吧,聽說這裡有狼……”

“……!不早說!趕快走,回去!”

聲音終於漸漸遠了。莫加出了口氣,在沙子上翻了個身,支着胳膊笑看他。“再這樣下去,小心我也救不了你。在意就在意嘛,強裝什麼,心不在焉的,出了事我可不管。”

冬薩尼卻用力的一撐,站起來,乾硬的拍着身上的沙塵。“跟你什麼關係。”他說着,躬下腰,摸索着朝那不遠處的營地走去。

莫加出了口氣,拍拍沙子,跟上。

這個營地的規模不算大,百數營帳,也就幾千人。守夜的也鬆懈,打瞌睡的,悄悄賭錢的,好一點的也三五成羣的侃大山。

兩人將這個營地看了看,莫加對他打了個手勢。“四下裡找找看看,說不定能找到什麼官文虎符。”

冬薩尼點點頭,與他分開來行動。

黑衣的莫加順着營地摸進去,不一會兒,就找到了一間金帳。憑他的經驗,這樣的金帳即是統帥的帳篷,雖然危險些,可裡面一定有着這支軍隊的秘密。

他四下看看,竟然沒有一個守衛,一折身閃進去。

金帳裡一片漆黑,他怕驚醒了帳內睡覺的統帥,便只是摸黑進去。

帳篷當中的便是個較大的議事廳,兩旁設着座椅。當中的案後,模模糊糊的掛着張行軍圖。莫加打開側面的一層窗戶,放進些月光來,趁着

月光看那行軍圖。只是很普通的牛皮地圖,划着從邊陲到達星野城的路線。

他又在那桌子上翻找,想找到一點有價值的東西。

似乎是翻找的動靜略大了些,只聽得地圖後的內帳裡牀板一動,有人半醒不醒的喝問。“誰!”

聽動靜竟是個女子,這軍帳內的女子,難道是隨營軍妓嗎?

莫加一怔,連忙立身不動,拳頭卻捏緊了。萬一真的被發現。他不若直接殺了那統帥,讓這個營帳徹底混亂下來。

打定主意,他越發弄出些響動來,卻偏偏不支聲。

內裡果然傳來窸窣穿衣的聲響,有人快步過來,卻依舊沒有點燈。

莫加無聲無息的撲出,手瞬間扣住的對方的頸子,可緊接着,卻覺得自己腰上一冰,被一個硬邦邦的冷硬東西抵住了!

莫加冷笑一聲,一打手揚起沙塵,徑直迷了對方的眼,一手卻麻利的捏住了那人握刀的腕子,另一手緊緊的收住了那人的咽喉,不讓他出聲。

可是,那隻腕子伶仃的不堪一握,手掌下的頸子,也細膩光滑的宛若凝脂。他自覺不對,倏然覺得目前一亮,眼睛受不了,頓時閉了一閉。

那人手持的火摺子卻抖了一抖,艱澀的聲音艱難卻驚喜。“漠然……怎麼是你?!”

莫加一怔,眸子漸漸適應了光亮,看到了一張驚喜迷惑的女人臉。近在咫尺的臉頰吹彈得破,雙頰上陡然飛上了兩抹紅暈,讓那張不算漂亮的臉,陡然有了一絲嫵媚。

漠然……莫加將這個有些熟悉的名字斟酌了一番,纔想起的確是這個身子的名諱。他下意識的鬆了鬆手,卻試探着,“你……”

對方一怔,喉嚨裡陡然有了哭腔,“是我呀,你的搭檔吹雪!你到哪裡去了,自從那次在驛站裡圍攻那羣星野國的叛賊,我就失去了你的消息,堡主他也派了很多人找你,大家都以爲你……”

莫加下意識的重複了一下,“堡主……鬼堡麼?”

吹雪卻猶疑的看了看他,掙脫開他的手,收了短刀,“你是怎麼了……”

莫加終於鬆開手,將計就計。“是吹雪啊。呵呵,我經歷太多的事了,腦子有些混沌,抱歉。”他說着,就衝那吹雪婉轉一笑。

女子看着他的笑容,倏然有些呆了。只是怔怔的看着。他以爲她看出了蹊蹺,有些陰冷的問。“怎麼了。”吹雪連忙搖搖頭,低頭笑着。“我從沒看到你這樣的笑容,有些不適應罷了……這樣很好。”

是麼?莫加心裡一驚,這個鬼堡的漠然,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

“對了,你爲什麼會在這裡。”莫加想從她身上套出些口詞,便低低的問。

吹雪將身上的衣服一攬,坐下來。肩膀上代表着鬼堡身份的玄金骷髏在燈火裡熠熠生輝。“是這樣的,星野國開始召集各地勤王軍入朝,準備編整軍隊戰鬥。可是各地親王各懷鬼胎,雖然也打着勤王的口號往京畿裡去,卻是想着在這個亂世裡擁兵自重、自成一國。星野國國主與堡主定下協議,要鬼堡派出精銳殺手潛入營帳、扣押親王,以星野國主之名統領軍隊,前往星野國。現在大家出動了不少,各個方向的佔據親王軍隊,壓着往星野國裡趕去。”

是麼?星野國竟然開始調兵了。那個星野國主也不是簡單貨色,竟然能先發制人,過來控制住親王的軍隊。只是鬼堡的人再有能耐,怕行軍打仗方面也只是愣頭青,瞧那軍營裡的戒備就知曉了。現在,無疑是進攻勤王軍的最佳時機。

他想到這裡,忍不住撫着下頷宛然一笑,眸子也亮起來。

吹雪霎時就看得有些呆住了,面上泛紅。

正在那裡忖度着,卻聽到營帳外倏然有細小腳步聲傳來,一掠即過。吹雪畢竟是鬼堡的殺手,霎時就警戒起來,摸出了鋒利的短刀。

莫加的眸子一冷,陡然一拍桌面,大聲,“有刺客!”

吹雪一怔,忍不住將他一拉,“你驚動他幹什麼,我……”可話未完,莫加已然飛快的掠出去,正瞧見冬薩尼的身形在營帳間穿梭跳躍,眨眼就要衝出營地去了。

“攔住他,千萬別讓他逃了!”莫加心下一轉,忍不住高聲下令,黑燈瞎火的,衆兵帥根本看不清他的容貌,耳聽着有人下令,立刻快速的動作起來。打瞌睡偷懶的哨兵也驚醒了,霎時將逃去的冬薩尼包圍的嚴實!

此時火把紛紛燃起來,將冬薩尼的模樣照得纖毫畢現。他一手擋着臉,卻有些驚懼的朝莫加看過來,不明白爲什麼他陡然間……!

“等等,”軍隊有個小頭目樣的人,倏然看向莫加,忽而一指。“他,他是什麼人!”

所有人的目光,終於齊刷刷的攢射到莫加的臉上來,明晃晃的火把照亮了莫加的臉!

(本章完)

幸甚定國基一觸即發枯燈夜已央始知子夜變相會星野城羈旅終因舊緣戰術起宮闈路漫漫兮求遠堂前開冷菊烽火大荒族恨不爲君生大荒夜烽火枯燈夜已央隨風雲潛入星墜臺墜星相憶成追憶枯燈夜已央夏夜吊芳妍黃粱不足一夢落雪滿長弓星野城離別初夏晴方好翻覆起星野沙場濺血染計定樓上樓不負責任騙字數的小劇場二:深沙得險助夜露沾花石賭酒誓胡約冬雪月色滿邊境夜翻天洛陽重羅衣血戰狼與獅星墜復舊顏戰術起宮闈星野城離別路漫漫兮求遠地下幻影之城荒野追蝴蝶且問君知否夜襲遭雷禍且問君知否戰術起宮闈相逢清江上淘盡黑暗始見火春雨釣天池大荒收仙靈江淮多風雨開到荼蘼花事了相逢清江上迷霧尋冰魄今夜月明誰盡望舊部歸蝴蝶戰術起宮闈魔入心竅中羈旅終因舊緣收權飛羽中開到荼蘼花事了金帳分道別大荒夜烽火青裙染新色且問君知否大漠起風火雲霞染曙光曉色染血色新綠染羅裙蝴蝶滿蒼穹夜吟滿荒漠杯酒釋囹圄夜半驚千潮沙場濺血染春雨釣天池蝴蝶滿蒼穹大荒夜烽火共處探私心荒漠石生花羈旅終因舊緣雲霞染曙光夜色涼如水隨風雲潛入青霜落門楣星野城離別賭酒誓胡約沙場濺血染歸來故國遲無死無生 無寂無滅重歸星野城賭酒誓胡約北州生明月相見是故人舊人無舊晤深沙得險助暗夜聞赧童賭酒誓胡約收權飛羽中日色漸稀薄星野城離別地獄之門洛陽三月花如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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