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的恩寵,多少人都求不得,看主子的樣子,似乎還有些不樂意呢?”
明知道這是雲姑姑在打趣她,姜珞胭還是忍不住紅了臉,想起昨夜的瘋狂,兩人用最原始的動作來交流,肌膚相親,那樣的癡醉,半是沉淪半是抗拒。
“娘娘。”碧葉小心翼翼地行禮,走了進來,遞手裡的信,道:“昨日午時姜夫人來找娘娘,娘娘不在,姜夫人便給了奴婢這封信,讓奴婢轉交給您。”
雲姑姑從她手接過,看着面的信紙,微微蹙眉。
“姜夫人?”姜珞胭帶着疑惑撕開信封,面只有兩三句話,卻是讓姜珞胭十分驚訝。
碧葉悄悄觀察着她的神情變化,不敢吭聲。
雲姑姑犀利的目光看着她,聲音有些嚴厲:“昨日午時的信,爲何今日才送來?”
雲姑姑向來和善,對待她們這些宮人也是,還從沒如此嚴厲過,碧葉嚇得瑟縮了下,昨日她換好信封之後是想交給姜珞胭的,只是那時候墨修在長樂殿,她怕他看出端倪,便等他離開後纔拿出來。
“奴婢……奴婢想昨日帝君在這裡……不好打擾帝君……”
碧葉說話吞吞吐吐,低着頭,若不然,雲姑姑也能看到她眼裡的閃躲。
“姑姑,沒事的。”姜珞胭拉了拉她,這本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信,加之姜涵夢他們也知道她在宮身份敏感,也不會給她製造麻煩,自然把話往簡了說,她也能理解他們的意思。
“娘娘……可是……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碧葉小心翼翼地打探着。
雲姑姑冷眸一厲,“娘娘的事也是你能打聽的?”
碧葉嚇得忙跪了下來,“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擔心耽誤了娘娘的事……”
“知道自己耽誤了,還不趕緊向娘娘請罪,是娘娘寬和,若不然,你這樣的宮婢,只怕都要拉到浣衣局去了。”
碧葉臉色一變,連連磕頭:“是奴婢的錯,求娘娘饒命啊……”
“算了,本也沒什麼大事。”姜珞胭看着碧葉額頭都磕破了,有些不忍。
雲姑姑冷哼一聲,“還不快滾?”碧葉慌忙退了下去。
“姑姑,平日裡也沒見你這麼嚴厲,今日是怎麼了?”
雲姑姑心裡輕嘆一聲,嘆姜珞胭的單純,在宮生活了這麼久,還是沒看明白宮的黑暗,她以爲只是一件小事,可是哪裡能瞞得過她這個在宮生活了二十幾年的人?碧葉呈來的信紙分明是長樂殿的,姜夫人若是要寫信給姜珞胭,那肯定是用慈寧宮的信紙,可想而知,這信肯定被人拆開過,之後碧葉再換信紙,如此拙劣的掩飾,她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娘娘,這封信,真的沒那麼重要嗎?”
姜珞胭蹙眉,“沒啊,怎麼了嗎?”
“沒事好。”雲姑姑也不知道該鬆了口氣還是該提高警惕。
雲姑姑離開後,姜珞胭看着信紙的字,也是嘆了口氣,姜涵夢走了,姜亦寒他們肯定也走了,家出事,也不知道姜家出了什麼事,嚴不嚴重,外祖他們一定很擔心自己,她卻沒辦法去找他們。
容澈提着酒往丞相府來了。
前幾日回了京城,一進府,聽見了前廳內那煩人的聲音,一大羣女子嘰嘰喳喳地圍着容老夫人,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陣陣嬌笑,他正想轉道回自己的住處,也不知道哪個眼尖的突然叫了他一聲,接着容老夫人也看見他了,容澈嚇得拔腿跑,在外面浪蕩了兩天,實在沒地方可去,半路買了酒,去找百里清幽了。
“容將軍?”管家看到容澈也是驚訝了下。
容澈晃晃手裡的酒,“那隻狐狸呢?”
管家嘆了口氣,“丞相正在屋內呢,把門鎖着,院子裡最後幾瓶玉雪山也沒了。”
容澈瞪大眼睛:“這死狐狸,有好酒不叫我?”
管家:“……”他還能說什麼?
容澈忙往百里清幽的屋子跑過去,百里清幽會釀酒,但不嗜酒,所以丞相府後院裡的酒一直珍藏着,他不知道偷溜進來幾次,想偷兩瓶回去嚐嚐,可是每次都被後院那條大狼狗追到了容府,他也一直沒能嚐到他的酒,次聽說他把梨花白都喝光了,他心疼悔恨地要死,這次的玉雪山要是再沒了,那他可以去撞牆了。
“嘭!”大力地踹開了門,容澈的腳也回震了幾分,疼得他直抽氣,容澈是習武之人,力道自然大,可是對百里清幽這門,他也是疼得齜牙咧嘴的。
一大股清冷的酒香襲來,頓時容澈也顧不疼痛了,猛地深呼吸一口,忙撲了進去,一把搶過百里清幽手的酒瓶,面還帶着泥土的清香,容澈貪婪地嗅了嗅,猛地灌下去。
玉雪山是百里清幽自創的酒,水是用千山雪玲之長年不化的雪水,清冽香冷,又被窖藏多年,十分甘醇,又帶着一直十分刺激的冰涼,滑入喉又感覺到酒的辛辣,實在是一種難得的體驗。
容澈咂咂嘴,忍不住又灌了一口,一邊喝一邊吐槽:“這隻死狐狸,有好東西都自己藏着,嘖嘖……”
感覺衣角被人輕輕一拉,容澈回頭,這才注意到地的百里清幽,他一身衣服都不知道幾天沒洗了,亂糟糟的,佈滿了褶皺,這裡一塊污漬,那裡又是一片酒漬,好不狼狽。
“酒……”百里清幽意識已經有些混沌了,但還是知道面前的人是容澈,懶得動手把他趕出去。
聽他要酒,容澈猛地把頭一仰,剩下的玉雪山全進了他的肚子,嘴裡還留着絲絲清涼,腹卻如火燒一般,讓他舒服地喟嘆一聲。
“把酒給我……”百里清幽還不知道自己最後那麼一點玉雪山全進了這貨的肚子,只知道自己想喝酒,想要那種麻痹的感覺。
容澈把自己帶來的酒丟給他,“喝喝喝,喝不死你……”
百里清幽抱着酒瓶,仰頭喝了一口,酒水從嘴角滑落,溼了一片領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