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和的話說的很中肯,我也知道這些話已經說給樉兒聽了無數次,他也說過自己能夠明白。但是真正輪到做到的時候,他的確又犯了難,終究他還是無法做到!
“湯大哥,真是讓你見笑了!我居然生出了這樣不懂事的孩子!”
湯和淺笑着搖了搖頭,“我說過了,我並不認爲秦王這樣不好,相反,他敢於直面自己的愛情,這點是很少人能夠做到的,即便是我也不行。若是我當初堅持一些,或許就能夠和我心愛的女子走到一起,可惜……”
聽湯和這樣一說,無意間又勾起了我對那名“無面女子”的好奇。至從那日見過從湯和袖中掉出來的木偶人像沒有面容之後,我就一直稱呼他心中的那名女子爲“無面女子”。便問道:“湯大哥,那你如今和那位女子怎樣了?若是她還未曾婚嫁,你也許還有機會的!憑着你如今的地位,再加上湯夫人也不是那種善妒之人,想必你一定可以將她娶進門的!”
湯和淡淡的笑了笑,再爲自己斟滿了酒,放到嘴邊一飲而下,“如今早已物是人非,當年的那女子也早已嫁作人『婦』!都是幾個孩子的母親了!再說了,雖說我如今身處高位,但是我絕對不會委屈了她做妾。況且,夫人也爲我生了鼎兒,我絕不能夠薄待她!”
聽了湯和的這樣一番言語,我心中無限感慨,那種隱藏在心底的某種情愫又被激發了出來。沒想到他和那女子竟然有如此深的情誼,卻又生生的錯過了。
“湯大哥,沒想到你的情根竟然如此深重!你這樣癡情,那名女子知道嗎?”
“知道能怎樣,不知道能怎樣,早已不重要了!我對他的愛從未變過!”
好一句煽情的話,好一個癡情的人!若是這句話從別人口中說出,我或許還會嗤之以鼻,但是從湯大哥的口中說出,這句話卻讓我心痛不已、感動不已!
我又從他的身前將酒杯拿回自己的手中,斟滿了酒,對他舉起杯:“湯大哥,你這樣癡情,我敬你一杯!”說着,我就要將這杯酒一飲而盡。然而湯和此時又要將酒杯從我手中奪走。
“別鬧了!你如今的情況不適合飲酒!”
我經過上次的經驗,沒有讓他得逞,在他還未來得及將酒從我手中奪走的時候,我已經將酒一飲而盡。這酒最初入口的時候很香甜,但是喝到肚子裡之後,卻能夠感覺到整個嘴裡乃至於肚子裡都是火辣辣的,然而當這樣的火辣過去之後,又是一種說不出的甘甜。或許這就是酒的絕妙之處吧!
“好酒!”我由衷的讚道!
湯和沒能阻止的了我,便淺笑着搖頭,“真是拿你沒辦法!但願你不要醉了纔好!”
最初下肚的時候,我還沒能感覺到什麼,但是經過他這樣一說,我忽然感覺到頭有些暈暈的,而且臉頰上也感覺火辣辣的,一『摸』之下,感覺臉上滾燙。莫不是真如湯和所說我真的喝醉了嗎?
湯和默嘆了一聲,搖了搖頭,“唉!你呀!算了吧!看你都醉成這個樣子了!我就將方法教給你吧!”說完之後,他往我的手裡塞了一包東西,附在我耳邊低聲說道:“這是一包合歡『藥』,在新婚之夜的時候你安排秦王殿下喝下,之後一切都水到渠成了。無論如何,也要先將這新婚之夜的戲給做足了!”
我手中緊緊地握着湯和給的合歡『藥』,驚恐地睜大眼睛看着他,他這是在做什麼?他居然什麼都知道!但是,他是如何得知的?
湯和衝着我微微一笑,說道:“你一定覺得這個做法很不光明吧?但是這世間上有什麼事情是完全光明磊落的?只要你做的漂亮,留不下任何痕跡,秦王是不會得知的!哪怕以後他不再和鄧怡同房,那也是他的事情,作爲父親,也不好過問這些閨房中的事情!”
我從來都知道湯和並非善類,他可以用那麼多人的『性』命換來在夫君面前的示弱,如今,他居然將這種方法教給我,我……說真的,一時之間難以接受,但是我還是下意識的將這包『藥』緊緊地握在手中。三日之後,就全靠它了!
湯和見我不再言語,卻也知道我心中所想,便微微笑了笑,說道:“夜深了,你喝醉了,一個人鐵定回不去了!這樣吧,你在這裡等着,哪裡都別去,我去找你的婢女,一會兒讓她過來扶你回去!”
我還在湯和方纔所說事情的震驚中回不過神來,湯和已經走遠了。而我卻無心去問他怎樣找我的婢女,也無心去向他告別,只是盯着手中的東西久久不能回神。
不消片刻,就看到遠處有人提着燈籠腳步匆匆的走了過來。待那人走近之後,我纔看清原來是春蘭。春蘭在見到我之後,連忙福了福身子,說道:“娘娘,可算是找到您了!陛下回到了寢宮,不見您,一直在找您!若不是有其他宮人來報,奴婢們都找不到您呢!快些隨着奴婢回去吧!陛下還在等您呢!”
這時,我終於回過了神,望着面前的春蘭,說道:“好!本宮這就隨你回去!”
春蘭一隻手提着燈籠,一隻手扶着我,或許是坐得太久了,也或許是太過於震驚,在站立起身的時候,雙腿竟然微微發麻,提步走的時候,一個趔趄,險些倒在地上。春蘭急忙將手中的燈籠扔在地上,雙手將我扶住,連聲驚叫道:“娘娘,您怎麼樣?”
我搖了搖頭,只是虛驚一場,“沒事的!只是腿一時之間有些發麻而已!”
春蘭聞言,吁了口氣,“娘娘您沒事就好!平日裡一直都是春兒姑姑在照顧您,奴婢真怕春兒姑姑一不在您的身邊,奴婢就沒能將您照顧的周到!”
春蘭一出口就是怕春兒責怪,倒是挺出乎我的意料。平日裡這些侍從們照顧我,若是照顧的步驟就生怕我或者是夫君降罪給他們,哪曾料到春蘭竟然是先考慮到春兒會不會責罰她。一時之間,有些驚詫,便問道:“春兒姑姑很厲害嗎?平日裡時常責罰你們?”
春兒是最大的宮女,一直以來都管理着宮中所有的侍從,交給她辦這些事情我特別放心,如今卻聽春蘭這樣說着,難免要問上一問。
春蘭對着我『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從地上將燈籠撿起,說道:“春兒姑姑平日裡對奴婢們很和善的,從來未曾責罰過奴婢們。而且春兒姑姑平時做事也很公正,奴婢們都很信服她!這次,春兒姑姑受傷了,奴婢是怕若是將娘娘照顧的不周了,春兒姑姑會擔心很久的!”
原來是這樣的!我這才明白了春蘭心中的想法,也是在今日才得知了春兒是如何管理宮中的侍從們!
對於春蘭的事情我沒有再過多的詢問,只是隨着她回了寢宮。在雙腳才踏進門的時候,夫君已經迎了上來,而春蘭對着夫君福身請安之後也退了出去。
“秀英,這麼晚了,你一個人是跑到了哪裡?朕一回來,不見你,心中着急壞了!”夫君關切的眸子和言語讓我感動不已,我淺笑道:“只是去外面走了走!”
在回來的路上我早已經將湯和給的那包『藥』放進了衣服的裡層,是以,夫君他根本沒有看到這包『藥』,也不會知道它的存在。
夫君伸長了鼻子在我身上嗅了嗅,微微皺起了眉頭,“秀英,你喝酒了?”
“嗯!喝了一些!”我很快就承認了,瞞也瞞不住,不過我卻將是和湯和一起喝酒的情節瞞了下來,說道:“三日後就是樉兒的婚禮了,妾身心裡高興。不過,就只喝了一杯!”我伸出手在他眼前比劃了一下,說道。
“呵!原來是這樣呀!”夫君微微笑了笑,說道:“秀英你竟然也學會了喝酒,不簡單呀!等到你生產之後,朕一定要和你不醉不歸!”
“陛下,妾身的酒品可不好,萬一到時候喝多了在陛下面前胡鬧怎麼辦?”我淺笑着說道。
夫君伸手颳了刮我的鼻端,說道:“你呀!你是在故意刁難朕嗎?還是想要故意藉口推辭,一個人飲酒有什麼意思,你要和朕一起飲酒纔有樂趣!”
“陛下盛情難卻,既然如此,那就等妾身生產之後一定陪着陛下不醉不歸!”
“真的嗎?”夫君的面上『露』出了欣喜,“若是如此就太好了!朕會很期待那天的到來的!”
聞言,我淺笑着靠在了夫君的肩膀上,感受着從他懷裡傳來的溫度,是那樣的溫暖。良久之後,夫君撫『摸』着我的頭髮,輕聲說道:“秀英,不早了,你喝了點酒,還懷有身孕,早些休息吧!朕去爲你鋪牀!”
“這……”我連忙阻止道:“這些活兒讓侍女做就好了!何需陛下親自動手呢!”
“哎!”夫君衝着我擺了擺手,“今日就讓朕來吧!朕倒是覺得,偶爾一次這樣爲之,倒是很有趣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