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情緣
天統三年?八月十一日(旬休)鄴城皇宮龍乾宮內殿辰時二刻(早上八點)
溫暖的陽光已經從半開的雕花木窗的開口處斜射了進來,內殿裡的華貴的沉香木龍榻精細地雕刻着日、月、星辰、祥雲等祥紋,除此之外,龍榻上還鑲嵌着九條龍身上綴滿寶石的金龍,瞪目舞爪,氣勢逼人,顯得華麗而威嚴,彰顯着帝王至高無上的權勢。
過了一會兒,龍榻上的青色的用金絲錦被蠕動了一下,接着就沒動靜了,只過了一小會兒,錦被中露出了一個栗色的髮絲被梳成髻的腦袋,那人慢慢地轉過了身子,顯現出高緯陰柔的相貌。
高緯慢慢睜開了眼,接着眨巴眨巴了有些水霧的眸子,眸子變得清明瞭起來,高緯用兩臂緩緩地支起了身子,錦被滑到了腰間,露出了高緯白皙、赤/裸的上半身和那條純白色的繃帶,高緯低下了頭,立刻看到了斛律雨安靜的睡顏,比起高緯喜歡蜷起來,沒入錦被的睡姿,斛律雨的睡姿就顯得自然了很多,習慣將錦被蓋到肩膀處,雙手放在錦被中交疊在腹部。只露出白皙如玉,光滑如脂的小臉。
高緯眯了眯眼,兩手按在斛律雨身體兩側的錦被上,用兩臂慢慢包圍住了斛律雨,低下頭,親了親斛律雨光潔的額頭,然後是小巧的瓊鼻,最後到了粉色的櫻脣上,高緯輕輕地啄了啄斛律雨那兩片粉脣,脣慢慢摩擦着,眼睛閉了起來,然後伸出舌頭,慢慢地於斛律雨平靜的小舌糾纏在了一起,睡夢中的斛律雨無意識地發出來幾聲呻、吟。
高緯聽後,喉間嚥了一口唾沫,兩舌交纏的更緊湊了,高緯的身子也伏到了斛律雨的身上,左手抱着斛律雨的纖腰,右手緊緊地抓着金質扶手,不知不覺斛律雨的雙手也纏住了高緯的脖子,鳳眼微微眯起,開始迴應起了高緯。
高緯的右手慢慢地從扶手上移到了斛律雨的光潔的胴體上,揉搓着斛律雨胸前那微微隆起的柔軟,嘴巴放過了斛律雨的粉脣,慢慢向下,到了另一方的柔軟上,牙齒輕輕地撕咬着那柔軟上的小紅豆,右手則加快速度地挑逗着斛律雨。斛律雨不斷髮出“恩恩”的呻、吟聲,雙手用力地按着高緯的腦袋。
一個時辰後。
“啊”的一聲後,斛律雨弓起的身子癱軟了下來,頭枕在瓷枕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小臉上滿是汗珠,兩頰也是歡愛後的紅暈。突然身下的錦被動了一下,然後,高緯從中鑽了出來,慢慢吻去了斛律雨臉上的汗珠,之後抱着斛律雨等待着體內的餘熱散去。
過了一會兒,斛律雨推開了高緯,強忍着兩腿間的隱痛,拿起牀榻下的衣物,走到紫檀木屏風後,穿起了衣物,高緯輕嘆一聲,也下了牀榻,走到內殿的另一側的一個櫃子中,拿出了一身常服,慢慢地穿上了。
等到斛律雨從屏風走出來的時候,一身淺藍色常服的高緯已經坐在木榻上等着她了,斛律雨走了過去,高緯把她拉到了懷中,把臉埋到了斛律雨的脖子裡了,嗅着斛律雨身上的香味。
斛律雨乖順地靠在高緯懷中,輕聲問道:“你究竟要怎麼處理你和母后之間的事?”“我是不會放棄母后的。”高緯悶悶地回答道。斛律雨聞言,閉上眼,平靜地問道:“爲什麼?”那份平靜彷彿早已知曉高緯會這樣回答似的。
高緯擡起了頭,說道:“因爲母后的人生不應該這樣:父皇在世時,一直守着父皇,父皇崩逝後,在加上一個太后的頭銜,繼續守着父皇,直到老死,我真的不想母后的後半生像皇祖母一樣,無愛直至終老,那樣對母后太不公平了。”高緯頓了頓,繼續說道:“而且我真的喜歡母后,戀人之間的喜歡。”
斛律雨笑了笑,問道:“你對母后是戀人之間的喜歡,那你對我那?對小涴那?又是什麼?”“也是戀人之間的喜歡。”“也就是說沒有一個是愛,對嗎?”斛律雨繼續問道。高緯不語,斛律雨用手指狠狠指着高緯的心頭,咬着貝齒說道:“高緯,你的這顆心究竟可以裝多少人?多少喜歡?又能裝多少的愛?”
斛律雨一下子站了起來,轉過了身,剛朝外走了兩步,便被高緯強行拉了回來,高緯把臉埋在斛律雨的小腹上,悶悶地說道:“阿雨,給我些時間,讓我弄清楚我,你,母后和涴兒我們四人之間的關係,弄清楚以後,我會盡快處理地,真的!”說道最後,高緯擡起了頭,看着斛律雨,有些緊張地說道。斛律雨看着高緯,良久,吐出了四個字:“我相信你。”高緯勾起了嘴角,把斛律雨重新拉到懷中,湊到她耳邊說道:“謝謝你,相信我。”斛律雨閉上了眼,心中默唸道:“阿緯,我信你,只希望你也不要讓我失望。”
龍乾宮外,正午的太陽顯得炎熱而灼人,似乎可以把人的心都灼傷。
天統三年,八月十六日,文睿帝召西樑皇帝蕭巋及其皇族衆人入朝覲見(西樑原爲北周屬國,大齊滅周後,西樑成爲大齊屬國。)
天統三年,九月十二日,西樑皇帝蕭巋等人入鄴朝見文睿帝,文睿帝將西樑皇族衆人暫時安置於鄴城東城的幾處空置新的官員府邸中。九月十五日,文睿帝下詔,廢西樑國,封原西樑皇帝蕭巋爲莒國公,自此西樑國滅。自晉朝“永嘉之亂”起,到大齊天統三年,戰亂了二百五十六年的天下也正式統一了。
天統三年,十月五日,辰時(早上七點)
剛下早朝的穿着袞服的高緯正走在宮殿的走廊上,身後跟趙書庸和一大幫宦官,剛走到拐角處,“奴婢參見陛下。”一個女官便向高緯請安道。高緯仔細一看後,問道:“綠絮姑姑,可有什麼事嗎?”“啓稟陛下,太上皇后請陛下去北宮議事。”高緯眨了眨眼睛,想了想說道:“既然母后找朕,那朕現在就與姑姑去北宮吧。”“奴婢遵旨。”
鄴城皇宮?北宮
“兒臣參見母后。”高緯向胡曦嵐躬身請安道。坐在御座上的胡曦嵐沒有看她,只是對殿裡的宮侍們說道:“哀家與陛下有要事相商,你們都退下吧。”“是。”
等到宮侍們都退下去了,胡曦嵐還是沒對高緯說什麼,只是默默地看着案几上的一個小玉匣,彷彿殿中已經沒有高緯這個人一般。不知過了多久,高緯的腰都有些酸了,高緯只得小心翼翼地直起了身子,小聲地喊道:“母后,母后。”
胡曦嵐聞言,目光才慢慢地移到了高緯的身上,“緯兒,母后這裡有個玉匣,這玉匣的東西是一個多月前,是我讓去綠絮找你時,綠絮湊巧從你龍乾宮裡拿來的,你能告訴母后那個什麼嗎?”胡曦嵐指着那個小玉匣,平靜地問道。
高緯走上玉階,拿起了案几上的那個小玉匣,打開一看,是一條白紗,白紗中央是一小團暗紅色,高緯眯了眯眼,心道:“趙書庸這奴才怎麼這麼不會做事。”
原來,那一小團暗紅色竟是斛律雨的落紅,是高緯在那次歡愛後,乘着斛律雨睡着了,特地去拿了一條白紗,把牀榻上尚未乾涸的落紅印了上去。之後,又把這白紗交給了趙書庸,讓他找個地方放好。但是高緯沒想到的是,她那天剛出去,綠絮就來了,而且趙書庸那時候也正在找地方好把白紗藏起來,所以不出意外地那白紗被綠絮拿走了,隨便還從趙書庸口中知道了,白紗上的東西是什麼,趙書庸則因爲怕被高緯責罰,所以也沒敢說出來。
“這白紗上面的是阿雨的落紅。”高緯放下了玉匣,淡淡地說道。“那你知道龍乾宮是什麼地方嗎?”胡曦嵐又問道。“知道,龍乾宮是帝王處理政事和休息之處。”“啪。”胡曦嵐猛地一拍案几,訓斥道:“那你倒還知道龍乾宮是處理政事的地方啊,是皇權的象徵,可是你那,高仁綱,龍乾宮不是你臨幸后妃的地方,你現在如此不注重皇威,以後很有可能會成爲昏君的,知道不知道。”胡曦嵐對高緯說着這看似一通道理,卻強壓着心中那濃濃的酸意和心痛。
“母后的反應過激了吧。”高緯突然說道。胡曦嵐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停了嘴,高緯乘機說道:“兒臣也不過是在龍乾宮和阿雨行了夫妻之事而已,並沒有每晚如此,哪有到昏君的地步,而且兒臣現在和阿雨行了夫妻之事,母后應該開心纔是,因爲您很可能要做皇祖母了,這可是大齊的大喜事,不是嗎!”胡曦嵐一時無言語對。
高緯見狀,湊到胡曦嵐耳前說道:“所以母后應該喜大於怒纔對,要是您老是這樣反應過激的話,兒臣可是會瞎想的,到時對兒臣跟你可都會不好了,母后還是別這麼大的怒氣了,怒氣太大可是會傷身的。”胡曦嵐轉頭向反駁,卻發現無法反駁,只得怒瞪着高緯。
高緯顯然毫不介意,看似恭敬地說道:“兒臣看母后也累了,那兒臣就先行告退了。”說完便帶着滿心的報復完胡曦嵐的快感走了,不去理會胡曦嵐咬牙切齒的模樣。
等到高緯走了有一會兒後,胡曦嵐的目光重新移到了那小玉匣上,看着那白紗的一抹暗紅,胡曦嵐頓時覺得刺眼極了,“啪”怒氣未平地關上了小玉匣,默默地靠在御座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天因爲沒靈感外加禮拜六是我生日的緣故,所以都木有更新,在此向諸位童鞋致歉,接下來我會盡量加緊更新的(只要不出現啥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