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飛速的駛入國賓館的大門,看到車子擋風玻璃前面的那幾張代表着越南最高特權的通行證,國賓館門口的警衛們齊刷刷的挺直了腰,右手舉起,給這個代表着特權的車隊行禮。可是對於這些,阮晉勇絲毫不在乎,臉略帶着焦急的向坐在自己身旁的胡光明問道,“你們的人那邊,傳回來什麼新消息了沒有?”
“沒有,不過應該沒有什麼事,如果有事的話,他們應該已經向我們做出彙報了。”胡光明心中此刻同樣焦急,可儘管心中焦急,既然此刻總理問起了,胡光明只能按捺住心中的不解,向阮晉勇回到。
他同樣也很奇怪,爲什麼自己明明叮囑那個小隊的隊長,將艾麗絲集團的情況隨時向自己彙報,可爲什麼過去這麼久了,那個小隊一直沒有和自己聯繫,難道是出了什麼意外?
這個原本絕對不可能出現的意外,現在卻實實在在的出現了。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那個小隊不能及時向自己彙報情況?砸回答阮晉勇的話的同時,胡光明的腦袋飛速的轉着,難道是艾麗絲集團對他們動手了?
可這個想法剛剛冒出來,就立刻被胡光明給丟到了九霄雲外去:開玩笑這個小隊蹲守的是什麼地方?越南政府專門用於對外接待的國賓館啊,那可是國賓館,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地方,且不說艾麗絲集團會不會真的不顧形象的過去收拾自己的人就算是他們真的敢這麼做,難道防衛嚴密的國賓館方面不會做些什麼?更何況自己現在已經進入國賓館了,根本沒有看到什麼亂象。
胡光明當然想象不到,艾麗絲集團當然沒有將他們的人怎麼樣,但卻將他們的設備給燒燬了,不止是燒燬了他們的竊聽設備,甚至將他們房間內的所有電子產品都給燒燬了,在將這些東西都給燒燬擊穿了之後,這個小隊想要和他聯繫,可聯繫不了。
“嗚~~”阮晉勇應了聲,有些不滿的搖了搖頭。
他當然知道這件事沒有這麼簡單,既然情報部門的人已經將這件事違反工作規定直接向胡光明這傢伙彙報了,那就說明情況可能已經嚴重到了極點,既然如此,哪怕是艾麗絲那些人這段時間內沒有什麼異常,他們也要每隔一段時間就將那裡的情況向胡光明彙報一下的,哪怕是艾麗絲集團將他們的竊聽器給損壞了,也應該向胡光明說明一下情況,可現在這種情況,顯然不對頭,非常的不對頭。
可是,儘管知道事情不對頭,阮晉勇也沒法說什麼,竊聽艾麗絲一行人的決定,是自己親自作出的,如果追究責任,第一個就要追究到自己的頭,這可不是阮晉勇想要得到的結果。只是當車子進入了國賓館之後,國賓館的負責人阮志同竟然沒有親自出來迎接自己,這個情況,讓阮晉勇越發的不滿了:這個混蛋,在搞什麼東西?
看到阮晉勇的表情,胡光明心中便暗叫不好。
因爲情報部門要在國賓館搞些小手腳,如果是在其他地方也就罷了,可如果情報部門想要在國賓館搞小動作,沒有國賓館的配合顯然是不行的,雙方這麼打交道,這一來二去的,胡光明和阮志同也算是熟悉了,兩人的關係還算是不錯,這會兒看到阮晉勇的臉色很難看,胡光明立刻意識到了問題出在了什麼地方,眼珠子一轉,自言自語般的說道,“這個老阮,在搞什麼東西,也不出來迎接一下?嗯,是不是趕去艾麗絲小姐哪裡處理情況了?”
阮晉勇一愣,沒有說話,眼睛卻閉了。
對胡光明的話,阮晉勇算是比較認同:沒錯,作爲國賓館的負責人,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阮晉勇應該、也必須在第一時間內趕赴現場處理情況,以避免情況向着更加惡劣的方向發展,這一點倒是自己疏忽了。
阮晉勇有些懊惱的發現,因爲對這件事太過於重視,自己竟然有些進退失據了,這可不是個好現象,阮晉勇在心中提醒着自己:千萬不能因爲這麼一點小情況而進退失據了,對自己來說,真正的考驗還沒有開始呢。
………………
當阮晉勇和胡光明趕到艾麗絲他們入住的別院的時候,門外正站着幾個服務員,有些驚慌的踮着腳偷偷向裡面瞅,別院的門口,還站着兩個艾麗絲的警衛,手中抱着一柄衝鋒槍,一左一右如同兩座門神一般,冰冷的臉只有一種表情:生人勿近兩個警衛,就這麼赤l裸的、肆無忌憚的炫耀着自己的殺氣。
當這些服務員們的目光快要落到這兩個警衛的身的時候,立刻就如同觸了電一般的趕緊彈跳開,甚至臉色都變得煞白。
甚至是阮晉勇和胡光明這兩個久居位的傢伙,在看到這兩個警衛的時候,竟然還不由得感到一陣陣的心悸,似乎站在那裡的,並不是兩個警衛,而是兩頭剛剛進行了一場慘烈的廝殺、身還帶着傷痕和敵人的鮮血、剛剛打了勝仗之後,一身的慘烈氣息還沒有散去的兇獸
這兩個警衛,絕對是那種百戰餘生、作戰經驗豐富到了極點、技戰術已至爐火純青的百戰老兵只有這種百戰餘生的精銳老兵,身才能夠散發出具有濃厚血腥氣的殺氣來。
話說回來,敢在越南的國賓館中堂而皇之的派帶槍警衛站在那裡,艾麗絲集團可謂是囂張到了極點雖然誰都這些警衛絕對不可能開槍……不過現在的情況可就不太好說……可在感覺到這兩個老兵身那濃厚到近乎實質的殺氣之後,阮晉勇和胡光明還是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半步。
這種後退,完全是下意識的、本能的,就如同動物碰到了自己的天敵之後本能的想要躲避開一般。
不過隨即,對於自己的後退,阮晉勇和胡光明兩人臉感到一陣陣的發燒。
面對這麼兩個百戰餘生的精銳老兵,阮晉勇和胡光明也不敢直接闖進去,來到兩人身前兩米之處,這個時候總不能讓總理先生親自和這兩個殺星打交道,胡光明稍稍扭頭向兩位警衛示意着阮晉勇,開口道,“兩位,這位是我們越南政府總理,聽說艾麗絲小姐這裡有點小問題,特意過來看看的。”
一聽說這傢伙竟然是越南政府總理,這兩個警衛倒是好說話的很,稍稍點點頭,“兩位稍等,我進去向小姐轉達一下。”
“那謝謝了。”胡光明乾巴巴的笑了笑,很自覺的在這裡等着。
片刻之後,那個剛剛進入的警衛回來了,身體微微一側,向阮志同和胡光明兩人做了個“請”的手勢,“兩位,我家小姐有請。”
這艾麗絲的譜兒還真大,竟然不出來迎接一下,就算是你們抓到了我們的小辮子,可大家該講的規矩還是要講的見艾麗絲竟然不出來迎接一下,如此不講規矩,胡光明心裡頓時有些不爽了。可扭頭看到阮晉勇的臉竟然沒有絲毫變化,而且微微向那兩個警衛點頭微笑了一下之後,率先擡腳向裡面走去胡光明頓時有些坐蠟了:該死的怎麼回事這種情況?
當然不是因爲阮晉勇禮賢下士之類的,而是阮晉勇明白,越南之後的50年過什麼日子,基本就係於這次和艾麗絲小姐會談的結果,如果會談成功,艾麗絲集團能夠打贏幫助越南轉圜一下,那麼從此之後越南的日子還算是好過;可如果艾麗絲集團因爲這件事兒勃然大怒,不僅不幫越南和中國進行轉圜,還在中國那邊落井下石,那越南從此之後的日子可就不是一般的難過了。
對阮晉勇來說,爲了越南的將來,這會兒被人穿穿小鞋、丟點兒面子算得了什麼?只要能夠讓艾麗絲滿意,面子這個東西,就算是主動送到艾麗絲的腳下踩兩腳,那也不是不可以商量的。
對於胡光明來說,這些道理,他自然是不懂。可作爲馬前卒,有一點他懂,不管自己是不是願意往前衝,老大都開始義無反顧的往前衝了,自己這個小弟,如果不趕緊衝在老大的前面替老大擋着……難道等事情過了之後看老大找自己算賬麼?
………………
當阮晉勇和胡光明走進大廳裡的時候,看到的一幕讓他們有些目瞪口呆。
阮志同這個越南國賓館的總經理,此刻正如同一個社會最底層的馬仔一般,在那裡低三下四、點頭哈腰、滿臉賠笑的向艾麗絲的私人秘:吉爾小姐解釋着什麼。
再看吉爾小姐臉,一臉的寒霜,顯然對阮志同的解釋相當的不滿意。
至於艾麗絲,坐在沙發,去沒有一個人敢於靠近她,給人的感覺,此刻的艾麗絲,就是一座憤怒的冰山,隨時都有可能爆炸,用自己的寒冷將所有人冰封住。
“阮經理,我不管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事實就是,我們在我們這裡發現了竊聽器,這件事,你們必須給我一個交待……”吉爾冰冷的說道,直到這個時候時候,才“忽然”發現已經到了門口的阮晉勇和胡光明兩人,可就算是這樣,也沒有給兩人什麼好臉色看,冷冷的點了點頭,“總理先生,您來了?很好,相信您既然能夠在這個時候趕來,相信事情您已經有所瞭解了,我就問您一句話,這件事你們打算怎麼解決?”
至於已經老老實實的退到阮晉勇身後的胡光明,吉爾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當然,這件事很惡劣,無論如何,我們必須要給艾麗絲小姐和諸位一個滿意的交待,”對於吉爾咄咄逼人的語氣,阮晉勇咬着牙接受了,扭過去頭,看到給自己惹來了這麼一場天煩的阮志同,阮晉勇的怒氣終於有些忍不住了,“阮志同,你是怎麼搞的?對於這件事,我需要你給我一個解釋”
面臨着艾麗絲集團和自己國家的政府總理的雙重壓力,阮志同額頭的汗水如同壞了的自來水管一般,呼啦啦的往下流。
許是被逼急了,這傢伙還真被逼出了幾分急智,就在張嵐用最嚴厲的目光逼視着他的時候,阮志同猛地一拍大腿,“我想起來了,這張小几是前兩天從庫房裡面搬過來的,好像是因爲這個房間裡原來的那個小几有條腿有點小問題。原本是可換可不換的,不過爲了迎接艾麗絲小姐的下榻,當時服務員將這個情況向我彙報了之後,我同意換一張新的小几。當時的那幾個工作人員是新來的,對工作不熟悉,粗心大意了。”
“艾麗絲小姐,您放心,對於這個犯了錯的服務員,我們國賓館一定嚴肅處理,回頭我就開除他,如果您一定要堅持的話,我們甚至可以追究他的法律責任。”
阮志同話裡的意思,所有人都明白了:沒錯,這張小几裡面確實是加了料的,這一點我們承認,可必須要給您解釋清楚的是,一開始我們的本意並不是將這張加了料的桌子給您用的,只是因爲新來的工作人員不熟悉情況,將這個原本有特殊用途的小几錯誤的搬到了您的房間裡。
嚴格說起來,這只是一次簡單的工作失誤而已,並非是我們想要竊聽你們的行蹤,這所有的一切,只是一場誤會。當然,無論如何,這件事都是我們的人不對,才讓你們誤會了,所以無論你們想要怎麼處理那個做錯了事的工作人員,我們都沒有意見,甚至如果你們覺得唯有將那些傢伙丟進監獄裡才能泄你們的心頭只恨的話,我們也完完全全的配合……只要你們不嫌這麼做丟人。
張嵐當然能夠知道這是阮晉勇在狡辯,可這無所謂,事實,阮志同的這番急智,倒是讓張嵐挺欣賞,有了這番應對,相比越南政府就不會懷疑阮志同這傢伙其實已經叛變了。不過對於阮志同找的這個藉口,張嵐也有些哭笑不得:尼瑪啊,又是這招怎麼這些人不是“臨時工”就是“新來的”?除了這一招之外,他們就不能換換新的招數麼,每次出了事都是該死的“臨時工”或者“新來的”倒黴蛋在那裡頂缸?
到了這兒,阮晉勇心裡頓時如同放下了一塊大石,高興的想要鼓掌了:沒錯,就是這個道理,這件事並不是出於越南政府的授意,而是因爲國賓館剛來的工作人員不熟悉工作崗位,將原本有特殊用途的這張小几錯誤的搬到了這裡來。
聽到阮志同這麼解釋,阮晉勇立刻明白,這件事十有八九就是這麼過去了,原因很簡單,阮志同的這個解釋,實在是太完美了,不僅將所有的責任推到了那幾個“新來的工作人員”的身,將所有的責任和自己撇清,還不輕不重的將了艾麗絲集團一軍,還有比這個更好的解釋麼。
不過,儘管對阮志同的急智很滿意,該有的態度還是要有的,否則怎麼能夠顯示出對艾麗絲集團的重視?
儘管心中高興的很,阮晉勇還是要做出一副十分不滿的樣子來,對阮志同嚴厲的訓斥到,“阮志同通知,你怎麼搞的?既然知道艾麗絲小姐要來我們國賓館下榻,就應該安排最有經驗的工作人員過來爲艾麗絲小姐服務,確保萬無一失可看看你,你是怎麼做的?竟然安排那種什麼都不懂的新來的傢伙來做這件事,是不是你這個國賓館總經理不想幹了?”
“我……”阮志同明顯的有些委屈,可阮志同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是自己分辨的時候,既然總理要讓自己被黑鍋,那自己就必須要背這個黑鍋,咬了咬牙,阮志同道,“是,總理,鑑於這次我犯下了十分嚴重的錯誤,我向您做出深刻的檢討,並且國家對我做出的任何處罰,我都心甘情願的接受。”
這話一出口,阮晉勇倒是不好再說什麼了,悻悻的一甩手,“哼,改天再和你算賬”
誰還不明白,阮晉勇這麼輕飄飄的一句話,就算是將阮志同這次犯下的這個錯誤給輕飄飄的揭過去了?
陪同阮晉勇一起來的幾個人,看着阮志同,都是滿心的羨慕:這傢伙,運氣真的是太好了,如果不是丫急智之下想出了這麼一個主意,這件事處理起來還真的麻煩了。不過這次好了,阮志同這傢伙算是爲國家立了功,如果接下來政府和艾麗絲集團的會談能夠取得成功,那麼等到事情結束之後論功行賞,怎麼也少不了這傢伙的一份,到時候,這傢伙可是很有可能再進一步。
“低於那些犯了錯的工作人員,我的意見是,開除公職,從嚴從重處理,必要的情況下,可以以‘泄露國家機密,賣國’的罪名逮捕他們,處理結果,一定要讓我們的朋滿意,”批評完阮志同,阮晉勇這個越南的老大,開始佈置起事後處理意見了,安排完這些之後,阮晉勇看向艾吉爾,徵詢着吉爾的意見,“吉爾小姐,您看這樣處理,您滿意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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