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只是一個代號而已, 但同時,它也是一個人曾經存在並將繼續存在着的證明。它代表着你的外表,你的人格, 以及你與社會上所有人之間深淺不同的羈絆與記憶。
當你選擇它時, 它爲你記錄下你經歷的一切, 你記憶中的過往, 不論是快樂的, 還是憂傷的,是幸福的,還是不幸的, 是想永遠珍藏的,還是想盡快忘掉的……但是, 當你選擇徹底丟掉它, 使用一個新的名字、用一個新的身份生活時, 那你所失去的就不僅僅是一個代號這麼簡單了——
撲通,撲通……
在血液中不停脈動的是生命的印記, 隨着那有規律地搏動,眼前的景物一明一暗,暈眩一輪又一輪地侵襲纖弱的神經。平時可以輕易無視掉的屬於元素的絢爛色彩此時卻一刻也不間斷地荼毒着本就迷濛的雙眼,索性緊緊閉合,什麼也不見。
這就是擅自揭開第一重封印再加失血嚴重的後遺症嗎?身體的感覺越來越輕, 意識也越來越遠, 難道等待着她的又是另一次的沉睡?不行, 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在等着她做, 非做不可的事情……
“矽夜, 拿提神的茶來!”側臥在柔軟的沙發裡,連眼皮都不動一下, 現在必須節省每一分力氣。
“紫綾,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就算時間很緊,也不急在這一天兩天裡,沒必要這樣逼着自己啊~“而且,你的體內溫度已經達到43℃了,似乎還有繼續上升的趨勢,再這麼下去會出現靈子排布錯亂的!”到時候,連魂非魄散都有可能,這可不是開玩笑啊~
“沒事,我的體質同一般人不一樣。”意識不散,靈魂不滅。就算是再重的傷,只要精神不受到毀滅性損傷,總能恢復原狀。只是,現在是力量爆體而出,雖然及時將封印再次加上,但體內殘餘的衝擊仍舊無法消除。
在離開聖域的時候母親說過,不到萬不得已不得揭開封印。一層封印就壓制着一倍於前的力量,一旦兩層封印完全揭開,那力量就不是現在的她可以承受得了的了。
另一方面,時間不可隨意操縱。即便是,身爲掌管時間的她也不得妄動時間之軸,否則必遭法則反噬。侑子曾經多次同她強調過這個問題,她也因職責將其銘記於心。只是,這次的情況很特殊,就算是她能等,陌也不能等了!
“影大人,奇莉亞小姐來訪。”
“……請她到會客室去,奉茶。”這個時候,她竟然孤身一人深入敵方大本營到底有什麼目的呢?雖然在心底裡因爲她的緣故而使陌變成現在這樣,但不得不承認,她的內心深處還存在一種不該有的想法:是不是還可以存一絲幻想,他們之間還有機會可以冰釋前嫌共進退呢?
帶着矽夜走進會客室,見到了許久未見的人,似乎有些認不出來了。原本齊耳的短髮已經可以隨意地披散在腰間,眉宇間那種純真無瑕也被成熟的風情所取代,惟獨那雙碧綠的雙眼依舊澄澈明晰,閃着灼灼的光。
“呵呵,你還好嗎?雪~”熟悉的笑容,熟悉的稱呼,熟悉的語調,那坐在椅子上溫文地微笑着的人一如既往,讓紫綾有種時空錯位的感覺。“啊,聽說你改名字了,不過,我還是習慣這麼叫你,不介意吧?”
“無所謂,名字只是一種代號而已。”比起這個無關緊要的問題,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知道。“今天你冒險來訪,有什麼事情嗎?”
“哎……”目光一瞬間的黯淡,一眨眼後再次恢復清明,“今天我是爲陌的事情而來的。直覺上,你們似乎需要一樣東西,我帶來了。”說着,從隨身攜帶的包裡掏出了一個封口的試管,猩紅色的液體滿滿地在裡面流動。
“……爲什麼?”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是塞特的血,正是她準備去拿的東西。
“說實話,我從來沒有爲以前的選擇感到後悔或者別的什麼。”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轉頭看向窗外的滿天星辰,目光清冷。“只是,陌的事是我史料未及的,確實是我的責任。那麼,我就有義務治好她,盡我最大的努力。”
“只是因爲你覺得需要負責任?”
“對,這是我欠她的,就必須還!”對,僅僅是因爲這個原因,沒有別的。她沒有覺得愧疚,因爲她本該存在的位置就是塞特和哥哥的身邊;她也沒有覺得遺憾,因爲她欠雪她們的已經還清了;更沒有覺得傷心,因爲她已經盡力去救治陌了,甚至付出了沉重的代價……雪一定也察覺了吧?她受到的神之眷顧快要消失了,再過幾天,她就會變成一個完完全全的普通人了。不過,這樣也沒關係,欠她的,必須要還!沒錯,就是這樣的,絕對不會有錯!
可是,看到她們對自己疏離的態度爲什麼會覺得黯然,聽到她們刻意保持距離的禮貌聲音爲什麼會覺得不甘,看到雪重傷倒下,看到陌將利刃插入自己的胸膛時,卻感覺到一柄尖刀也在同時刺進了胸腔,冰冷的感覺深入肺腑,爲什麼?
“……我明白了。”掙扎和不甘夾雜着無奈深深地從眼中映出來,直直地射入紫綾的心裡。但是,原本想說的話,原本想做的事,原本想要的挽留,臨到手邊卻什麼也無法說,什麼也無法做。只能凝視着她的雙眼,傳遞着兩個人都懂得的東西。
“那我走了。”對不起!
“恩,再見,奇莉亞。”下次再見面,就是敵人了吧?
“……雪,不,紫綾!”其實我們心裡都明白的,不是嗎?“我的名字是愛莉西塔妮亞,以後都這樣叫我吧~”奇莉亞這個名字,我沒有資格再繼續擁有了!
“我記住了,愛莉西……塔妮亞……”是的,我也明白的!
我們,都已經無法再回到從前了……
“紫綾,紫綾!”矽夜的聲音驚醒了一直陷入神遊狀態的她,也打碎了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將她強拖進不得不面對的現實中來。
“啊,恩……”一邊朝回走,一邊心不在焉地應着聲。“不知道這麼多夠不夠,算了,不夠再說吧~矽夜,東西都準備得差不多了,我們可以準備,出,發……了……”突然眼前一黑,失去意識的前一秒,看到了身邊人愧疚卻堅定的目光。
醒來時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咬咬脣,掙扎了許久卻也只能嘆一口氣。矽夜是怕她身體被拖垮才這麼做的,超大劑量的安眠藥嗎?自己,似乎完全沒有責怪她的立場啊~
“咚咚咚……”不輕不重的扣門聲,“紫綾小姐,我進來了!”
“過了多長時間了?”
“並不久,整整三天,請放心,陌小姐的身體並沒有惡化的趨勢。”知道她在擔心什麼,芙蕾雅很清楚地彙報。“紫綾小姐,雖然矽夜這回這麼做確實有些過了,但我希望您能夠明白,對於我們這些照顧您的人而言,您的身體是重於一切的!陌小姐的情況是很糟糕,只是,您不覺得您委實太過心急了嗎?這樣逼自己,萬一等她身體好了見到了被拖垮的您,您覺得她會開心嗎?而且,您應該好好想想,您現在這種心情真的僅僅是因爲希望陌小姐能夠早日康復嗎?”
“……我只是,我……”沒錯,其實陌的情況還沒有嚴重到非要分秒必爭的地步。與其說現在的這種情況是在抓緊時間,倒不如說是被現在複雜不明的情況衝昏了頭腦在懲罰自己更爲貼切。懲罰過去軟弱的自己,懲罰讓自己的朋友們陷入危險的自己,懲罰現在只能看着卻不能實際地爲她們做些事情的自己。
“紫綾小姐,您已經做得很好了,慢慢來吧~”收起逼人的氣勢和凌厲的話語,芙蕾雅走到牀邊將紫綾環進懷裡。“彆着急,陌小姐會好起來的,四楓院小姐也會找到的,恩?”
“……恩。”焦躁的心情慢慢地平復下來,深吸了一口氣,抱着芙蕾雅的腰蹭了蹭,“睡了這麼久,我肚子都有些餓了,有吃的嗎?”
“呵呵,我就是來叫你吃飯的,矽夜已經準備好了。”梳理了下紫綾有些凌亂的長髮,牽着她的手一起下樓。
飯後,將所有事情都整理並安排完畢的紫綾帶上矽夜再去看了眼正在沉睡的陌,離開柱的旁邊後開啓了空間之門。正準備邁進門的時候紫綾突然停了一下,又把腳收了回來。
“怎麼了,紫綾?”矽夜不解地歪頭問了一句。
“不,沒什麼。”剛剛那一瞬間,突然想去見一下白哉再走,總有種不好的預感。算了,以他的能力應該不會出什麼事,等回來了再說吧~“我們走吧,早點去,早點回,陌還在等着我們呢!”
半個月後,靜靈廷四楓院宅地下密室——
“夜一姐,你真的認爲這次的靈王令是由瓔珞親自頒佈的嗎?”幾人中看起來最老成的夕卻是最不明白事情本質的人,在所有人都已經默認這個結論的時候,她仍舊固執己見。“爲什麼?這不合常理啊!”
“常理?常理那東西能用在那個小惡魔身上嗎?”夜一哼了一聲,想起同她住在一起的日子瓔珞那花樣百出的點子,連自己這個平時只玩人的妖貓都玩不過她。不過說實在的,兩個人的性子太像了,要說她們沒有血緣關係她自己都覺得不可能。“要是她哪天能正正常常地給我打聲招呼,我說不定還會以爲她哪出毛病了呢!”
“夜一姐,我是說真的!”都到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半個月的時間都過去了,她們不僅沒能夠找到瓔珞的蹤跡,現在連靜靈廷的局勢都快控制不住了。再這麼下去,她們怎麼對得起放心把最重要的朋友交給她們的紫綾,怎麼對得起信任她們的瓔珞,怎麼對得起她們自己的心呢?!“有什麼證據證明這確實是她發佈的命令呢?我們都很清楚,她根本不會做出對紫綾不利的事情的!”
“要證據的話有很多啊~那些象徵靈王身份的東西,我們都一一查驗過了,做不得假!而且你也看到了,那些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證據一條條,一件件,處處指向她的罪名成立。”不知道山本老頭從哪找來的,又是同藍染的書信聯絡啦,又是潛伏在靜靈廷、現世的臥底啦,感覺都是些初看起來很莫名可笑的事情。但聯繫在一起的話……“所謂鐵證如山,你自己捫心自問,如果你不認識紫綾的話,還會在這裡替她爭辯,替她反駁嗎?”看她似乎還想辯駁些什麼的樣子,夜一明白她還是不願承認這個事實。“確實,瓔珞是不會做不利於紫綾的事,但是你又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不是她親自下的命令呢?”
“我……”這些天,爲了證明這個莫名其妙命令的真實性,她們已經做了全部猜想,但不管怎麼做,得出的結論一樣不會改變。只是,“爲什麼,那你說她爲什麼要這麼做?”
“這就是我們會一直追查下去的原因啊~”在一旁玩着髮梢的小桃接過了話頭,看了一眼仍舊在逃避的夕,嘆了口氣。“現在最主要的問題就是這個,目的,她究竟有着什麼樣的苦衷,連我們都沒有事先知會就做出這樣的決定甚至失蹤……”至於她是否是被人脅迫而做出這種決定這個問題,她們不敢去想,也不願去想,因爲在她們心中,瓔珞是最強的,不管是心智還是能力。但如果是連這樣的瓔珞都無法百分之百拿下的對手,那她們……“哎~不過,你不覺得到現在這個地步,查出原因已經不是我們力所能及的事情了嗎?何況,如今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們去做啊!不管是多麼強大的勢力,多麼古老的家族,仍然不能避免衰敗的一天啊~就像,志波家一樣……”
“呵呵,說不定馬上就會輪到我們四楓院家了呢~”輕鬆的語氣,不輕鬆的心。蛛絲已經布好,現在只等着那個單純無防備的獵物上鉤了。或許在她們把別人當作獵物的同時,自己也落入了別人所佈下的天羅地網中了也不自知呢!
不知從何處刮來的風攪亂了幾人的髮絲,如同她們不平靜的心一般纏繞,繞成一個個再也拆不開的死結,直至掉落,沉入最深的海底。
所有的窗簾都被拉上了,一盞閃着微弱光芒的油燈幽幽地亮着,映照出一個清冷的側影。靜靜地端坐在臥房裡,靜靜地看着照片中衝自己溫柔微笑的緋真以及擺放在一旁折得整整齊齊的白色織羽,撫摩着手腕紫綾用自己的髮絲和鮮血做成的手鍊,朽木白哉緊皺着眉頭不發一言。
這段時間,隨着靈王命令地不斷被證實,朽木家面臨的壓力也一天天地遞增。作爲朽木家的當家主母,朽木紫綾被靈王親自指出勾結藍染,意圖顛覆屍魂界。雖說只要是有點頭腦的人都會覺得有問題,更別提平時同紫綾關係密切的人了。但這個罪名可以說是大得不能再大了,一個處理不好,整個朽木家都會因爲一個人而連坐。
而最好的解決辦法有兩個:一是立刻找到紫綾,將她交給中央四十六室審問。當然,這個辦法一開始就被無視了。畢竟,不管他還是小桃她們,都不希望出現這種狀況。更何況紫綾現在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辦,不到萬不得已,他們是不會這麼做的。另一個辦法是在事情還沒有發展到那個地步之前把這件事查清楚,揪出幕後黑手還她一個清白。但很明顯,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不僅有利於她的證據一個都找不出來,反而不利的因素一個接一個地蹦出來。那些在他看來無比荒謬的證據更是讓其他人啞口無言,連原先站在他這邊或者說中立的人全部偏向了靈王那邊。四大貴族中僅存的兩大勢力齊動,朽木家同四楓院家合力,也僅僅是使時間向後拖延了半個月而已。伴隨着時間的推延,相信紫綾的人越來越少。可以說,仍然還在相信着她並努力爭取的人所憑藉的也只是那一份對她的信任而已了。但是現在,什麼都來不及了,事情已經向着最壞的方向發展。
今晨,中央四十六室下達了最後通牒。要求朽木家將朽木紫綾交出來,否則將以同罪論處。靜靈廷最古老的家族面臨了來自整個屍魂界的壓力,而擺在他們面前的路只有一條,兩側即是萬丈深淵。
是爲了整個朽木家的榮譽和安危交出紫綾,還是爲保下她而同整個靜靈廷爲敵?作爲把責任和對朽木家忠誠當作義務的靜靈廷貴族的代表的他來說,在外人看來這似乎並不是什麼需要猶豫的事情。以一人的犧牲換來整個家族的安全,一筆劃算的買賣不是嗎?更何況,說不定那個人並不是什麼偉大的犧牲,而是真的有罪呢!
聽到了這些不解他現在猶豫舉動的人傳來的話語,雛森桃特意前來,卻也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留下了一句耐人尋味的話就離開了。“不管你作下什麼決定,我們都不會責怪你,我想,紫綾也會體諒你的。”
話中的意味昭然若揭,他們都已經默認了他可能作出的無奈選擇。只是,爲什麼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竟然還是無法作出最終決定呢?影響着他的,究竟是他對於紫綾的那份愛意,還是對於緋真的那份遺憾,亦或是,對於露琪亞的那份歉疚呢?這麼多年了,他已經爲了所謂的貴族的尊嚴錯過那麼多次,難道還要繼續這樣子錯下去嗎?再一次的,爲了這個龐大的家族,捨棄對於自己而言最重要的人?
“如果有一天,有人讓你在朽木家跟紫綾之前選擇其中一個,你會怎麼選?”突然想起自己最後一次見到瓔珞時她留下的莫名其妙的問話,當時的自己沒想那麼多,只是一門心思地想要快點結束那個奇怪的談話。再說,他也以爲現在這種情況並不會出現。
“吶,白哉,如果有一天,”她斟酌着用詞,眉頭皺得緊緊的,“你必須面臨某種選擇的時候,我希望你能照顧好她,代替我,盡你的全力守護好她。做得到嗎?”當初,自己回答得很乾脆,不管怎麼樣都會給她幸福。那種堅定的決心一直到現在都未曾改變,只是爲什麼,自己還是會猶豫呢?
“白哉,將來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我都希望你能貫徹你自己的意志,不要瞻前顧後。朽木家的事,我會幫你處理好的……”看樣子,瓔珞早就已經知道會出現現在這種狀況了,這難道又是另一次的考驗嗎?考驗他對於紫綾的愛有多深,會爲她犧牲到什麼程度?如果是真的的話,那她這次可真的是玩大了!不,她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那究竟是爲什麼非要下這種命令呢?想不通就不必勉強自己去想,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自己弄清楚。貫徹自己的意志,是想要他按照自己真實的心意來做嗎?那,自己真正的想法是什麼呢?
“選擇有時候是痛苦的,一定要看清楚,什麼對於自己而言是最重要的事物。”侑子那時似無意似有意的話也縈繞在耳邊,她也是在提醒他,告誡他。從心之路嗎?海燕那個呱噪的傢伙說過的最有用的話就是這個了吧?
不能,他不能再一次爲了朽木家犧牲掉重要的人!但是同時,他也無法捨棄身份朽木家家主所應盡的義務。一定有別的方法的,兩全其美的方法!
當晚,四楓院家現任家主四楓院瓔珞交由前任家主四楓院夜一的傳書則徹底打破了他的奢望。其實,這個世界上所謂的兩全其美只是人們用來安慰自己的一種不切實際的幻想而已~
以四楓院家主的名義,聯合靜靈廷所有貴族,對朽木家進行貴族之間的交涉。如果不想像志波家一樣被驅逐出四大家族的話,要麼立刻交出朽木紫綾,要麼要求朽木家廢除其家主之名,並將其永遠驅逐出朽木家,另立家主。
對於那些將朽木家名譽看作一切的食古不化的長老們而言,他們將會做出的選擇不言而喻。沒想到,最後不是他背叛朽木家,而是他們主動放棄了自己。
瓔珞,這就是你所說的,“朽木家的事,我會幫你處理好的”嗎?
拿起緋真的照片——這是這裡唯一隻屬於他個人的東西——最後留戀地看了一眼摺好的織羽,放棄家主之位離開屍魂界就意味着拒絕交出紫綾,那被十三番隊除名也是遲早的事。
“白哉,連你也要離開了嗎?”溫婉的聲音帶着淡淡的梅香從身邊傳來,側首隻見綠萼用哀傷的表情注視着他。
“是的,這裡已經不再需要我了。”默默地轉身,這是他最後一次用這裡的穿界門了吧?“一起走嗎?”
“不,”她搖搖頭,深邃的目光彷彿穿越時光的盡頭,“這裡有只屬於我的東西,也是我不能捨棄的東西。白哉,我相信你還會回來的,帶着紫綾一起光明正大地重新成爲這裡的主人,一定!所以,我會在這裡等着你們回來的~”
“那你保重。”對於她最後的話不置可否,朽木白哉頭也不回地走進了穿界門,門的另一邊,有他最珍視的人在等待着他。
或許這種未來真的存在,只是現在看來,也只是一個遙遠的念想而已,遙遠而觸不可及的念想……
PS:大家覺得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要不要猜一猜試試看呢?
對於虐某人的問題,某霖說過了,一定會用熬的!所以,這纔是剛剛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