ねえ友達に裡切られた事ってない?
土足で心に踏み入んだこと
きっと氣づいてない
だから昔好きだった
あの人の事を想い出す
そうしているうちに眠りが
やさしく私を誘う
眠れる事が嬉しい
時間(とき)が遠くで聞こえる
曾經被朋友背叛過嗎?
你永遠不會知道那些深深烙在我胸口的足跡
憶起了那個好久好久以前曾經那麼深深喜歡過的人
想到這裡禁不住甜蜜地沉沉睡去
有好多次當我愉悅地入睡時
我聽到了在那遠方的聲音…
——by《眠り》阪井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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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奏的慶典結束了, 我又回到黑主繼續平常的生活。清閒的下午茶時間,靜靜地坐在圖書館裡,或是緩緩地翻過一頁書冊, 或是望着窗外的天空和不斷改變形狀的雲, 空氣中瀰漫着乾淨的氣息, 平淡得令人眷戀。
“吶, 小蝶, 你總是一個人待在這裡不寂寞嗎?”她如往常一般坐在我的肩膀上看着幻煙蒸騰起的氤氳,絲絲縷縷的,將塵世隔絕在這透明的幔帳之外, 只留一地澄澈,一室歡愉。突然意識到自己對她的忽略, 對這個知道我不喜歡喧鬧, 總是默默地待在我身邊陪我看日升月落的孩子。
“…………”小蝶的眼神並沒有焦距, 似是看着近處,又似看着我無法企及的彼端, 空明無瑕的眼睛,玲瓏剔透。
“小蝶,在想什麼?”伸出食指彈了下她可愛的小腦袋,柔軟的觸感殘留在指尖上,帶着絲馨香, 回味無窮。
“好痛的!雪你做什麼啊?”她痛得撅起嘴, 鼓着腮幫子不滿地睨着我。
“誰叫你走神的?”替她揉了揉額頭, 啊~果然還是軟軟的, 真好摸!“吶, 小蝶,要不要多交幾個朋友?”
“幹嗎突然說這個?再說其他也看不到我吧, 假設不成立啦~”她拍拍小裙子上不存在的灰,故作矜持地答道。
“那……如果我可以讓其他人看到你呢?”發現她突然變得閃亮的雙眼,我覺得這個決定真是明智。“要不要跟其他人交朋友?”
“真的嗎?那……”她似想到什麼般收起了笑臉,幽幽地看着我,“吶,雪,你有沒有想過……等將來我們回去之後……”
“恩,我當然想過啊~”原來她擔心是這個。捧起她小小的身體,望着窗外的黃鸝,我緩緩開口。“在你心目中,真正的朋友是什麼樣子的呢?”
“恩~朋友啊,就是可以一起玩,一起吃東西,一起笑,一起哭,總之是可以一直在一起的人。”小蝶認真地思考了半天,說出了答案。
“呵呵,真是符合你的想法呢~”倒了杯奶昔給喜歡甜點的她,再加上一個專用袖珍小吸管。“我覺得呢,朋友不一定要一直待在一起的。人類不是有句話嗎?‘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我們不需要天天見面,天天聊天,但是想到彼此的時候,心裡是溫暖的,所有的陰霾都會消失,這樣就夠了。至於壽命問題嘛,你會因爲比我先死一天而不和我做朋友嗎?如果會的話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如果不會的話,那麼一天跟一年,十年,百年,千年又有什麼不同嗎?”
“可是,留下的那個人一定會比不認識之前更加寂寞啊!”
“不會哦~因爲那個時候我們身邊會有新的朋友,再次想起逝去的友人時,心裡就只會存着關於他的美好回憶。或許這樣很狡猾,但是痛苦總是會隨時間淡忘的。小蝶,你知道我爲什麼想要奇莉雅恢復記憶嗎?看得出來,她的記憶並不是什麼美好的東西。”
“因爲那是很重要的東西嗎?”有點明白我想說什麼的小蝶接道。
“對啊,記憶是非常重要的東西。我們的一生要經過很漫長的時間,雖然不能說事無鉅細地全部記得,但是跟人的相遇卻一定不會忘記。我們會跟很多人相遇,或是擦肩而過,或是有過交談,再深一些的或許有緣能夠成爲朋友,結成更深的羈絆。當然,人與人的相遇帶來的並不都是美好的東西,但不管怎麼說,不能因爲它會讓我們不開心,就選擇忘卻,那是逃避。這些寶貴的相遇,具體到每件事,每個人,甚至是每一句話都可能給我們的性格或是別的什麼東西帶來新的變化。人是不斷在變化中成長的,不論是好的變化還是壞的變化,它都是我們本身的體現。如果沒有了這些,人就只是一具空殼而已。也許表面看起來可能很好,但是沒有過去也就會給本身造成壓力,因爲未來是需要過去和現在來承託的。”
“可我真的覺得現在的奇莉雅很好啊,沒有煩惱,靈魂純淨,性格又溫柔……”她一口氣列舉出了一大堆的好處。
“我們先不說別的,如果你有天早上起來時發現自己忘記了以前所有的事,包括自己本身,你會怎麼想?”
“我……應該會害怕吧……”
“恩,雖然奇莉雅現在身邊有我們在,但不代表她不會害怕自己的過去。現在的奇莉雅是很純淨,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這個世界上完全純淨的東西除了聖域的靈池以外還會有嗎?所以,即便恢復記憶對奇莉雅來說會有些痛苦,但是我相信她只要能堅持下來,就會變得更加美麗。比起虛假的美好中誕生的純潔,你不覺得在殘酷的現實中磨礪出來的堅強更加耀眼嗎?”
“虛假的美好……和殘酷的現實嗎?”小蝶若有所感地默唸着,“我明白了,所以我們一定要幫奇莉雅恢復記憶!”
“恩,沒錯……啊,好象跑題了……”我恍然大悟般地敲了下手心,提起她可愛的小裙子放到眼前,“那我們現在去找陌吧,把你介紹給她認識。雖然說時間不是問題,不過她畢竟可以活得久點,你也比較好接受,不是嗎?”
晚上十點,夜間部休息室——
地上鋪着厚厚的駝絨地毯,踩在上面不會發出很大的聲響,沒有點火的壁爐殘留着燒剩的炭渣。古舊的書架上擺着滿滿的書冊,沒有一絲灰塵,明顯它的主人不是爲了顯擺自己的修養,而是每天都從這裡取用想讀的書。歐式風格的沙發和躺椅,加上桌上的燭火,古老與奢華不可思議地結合在了一起,且不會有任何突兀的感覺。現在這裡唯一的一臺看起來很有年代感的灰白色鋼琴前正坐着一位眼神憂鬱的金髮女孩子,使得她原本清冷的外表顯得有些孤單。
“寒凜老師,寒凜老師?怎麼了嗎?”
“啊,什麼?哦,怎麼了?有什麼問題?”自從知道寒凜就是號稱“當代莫扎特”的音樂家之後,我就懷着崇敬的心情請她作爲我鋼琴的指導老師。因爲血族的特殊性,在得到樞的同意之後,我每週一、三、五的晚上可以來夜間部上課,這個時間其他人都在教學樓,所以也不會打擾到他人休息。小陌聽說後也想留下來玩,卻被樞以好好學習的名義拎走了。
“是這樣的,這個地方應該怎麼彈?我試過幾種彈法,指法都有些不對。”不知道她在想什麼,老是走神,不過記得一條說過她失戀的事,哎,真慘~
“哦,這裡啊,應該這樣………………明白了嗎?明白的話彈一遍我聽聽看。”她一如既往地言簡意賅,廢話真是一句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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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好。”整首曲子只有這個地方不通順,現在明白了之後可以很順暢地彈下來了。接受寒凜的指導才短短的兩週,就已經讓我的鋼琴水平更進一步,我終於明白爲什麼大家對她的評價如此之高了。她的音樂中有許多難以言喻的東西,她是個比我還不善表達的人,只能耐心地一遍一遍地用她的音樂感染我,讓我懂得其中所蘊涵的東西。
“吶,寒凜,可以告訴我你當初爲什麼選擇學鋼琴嗎?”有些好奇她的想法,雖然說血族是個高雅的種族,但不管再怎麼癡迷,本能的限制讓他們的藝術不可避免地染上了血腥味,但寒凜卻沒有。越跟她相處,就越發現她是個堅忍的人。在她的音樂中完全沒有奢靡,有的只是細膩的涓涓泉水,在森林中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默默流淌的感覺。
“恩?因爲重要的人喜歡聽。”哦?不知怎麼我居然在這個時候想到了八卦,真是沒救了。不行,要嚴肅,我們在討論學術問題!!
“你是說是爲了那個人學的嗎?”這種動機雖然不能說是不純啦,但是沒有發自內心對音樂的熱愛,是達不到她現在的水準的。
“開始的時候,是這樣沒錯。後來學了之後,”她露出了會心的微笑,使原本就美麗的臉龐柔和了許多。“才發現音樂能夠讓我懂得更多的東西,有時不用說話也能表達出我的想法,所以……從那時候開始,我就不再喝人類的血液了。你應該發現了吧?我的音樂中沒有血腥味的事……”
“這樣啊~”我有些驚訝,真沒想到她居然爲了學音樂做到這種地步,人血對於血族來說是多麼重要的食物和能量來源,從陌身上我很明白地看出來了。寒凜的做法徹底地改變了我對她的想法,難得見到冰山融化,“寒凜很喜歡音樂吧?”
“恩,最喜歡了!”看着她天真的笑顏,我突然發現她其實是個很純粹的人。純粹地去喜歡一個人,純粹地去學鋼琴,純粹地去愛音樂……被這樣一個純粹的人愛上,應該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吧?她傾盡自己的一切去學的音樂,就只是爲了全部奉獻給那個人,只爲他而奏的生命樂章~ wωw ⊙Tтkд n ⊙c ○
離開夜間部,回到我的寢室,奇莉雅已經睡得很熟了。艾爾達從旁邊的隔間裡走出來,怕吵醒身旁的人,就直接把要說的話傳進我的腦海裡。
“雪,你終於回來了。你要找的人已經找到了,那個叫做薇安的女人。”
“薇安?我怎麼不記得有讓你找這個人啊?”完全搞不明白她在說些什麼,我有這麼健忘嗎?不禁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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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個死掉的血族馬克,他的人類妻子,我們已經找到了。”對我的偶爾脫線,艾爾達已經懶得管了,不然會沒完沒了的。
“哦?已經找到了嗎?很快嘛~”停下擦臉的動作,轉頭看着她,“那……是在哪找到的?她說了什麼沒有?”
“在凌家,她全名凌薇安,是現任凌家家主的侄女。”
“凌家嗎?怪不得馬克的父親這麼久都找不到她……也就是說她現在還在凌家嘍?”
“是的,現在情況依舊不明朗,我們暫時不宜因爲這點小事同凌家鬧翻。所以查到之後,我就馬上來彙報了。”
“恩,做得對。不過如果因爲這麼點小事凌家都會同我們翻臉的話,他們也就不配五大勢力之首的稱號了。不管怎麼說,既然牽扯到了凌家,我想我必須親自跑一趟了!”
中國,四川,綿竹——
綿竹市位於四川盆地西北部,幅員面積1245.3平方公里,海拔504至4406米,有“六山一水三分田”的特點,西北崇山峻嶺,東南平疇沃野,內河縱橫,水源充沛。被譽爲“天下七十二洞天福地之一”。歷史悠久。物華天寶。境內土地肥沃,氣候溫和,雨量充沛,物產豐富。而五大勢力之首的凌家的本家就坐落在綿竹山的腳下,森林的深處,仿唐朝風格的建築,透露出其豐厚的歷史沉澱感。
奇怪的是,不像我想象中的靜謐安寧,反而有不少像是工程隊般的人來往穿梭。凌家要修房子嗎?這是我的第一感覺。
知道是影家的人來訪,但是不巧的是家主和少主們都出門了,只有最小的女兒在。不過正好,我也很想見見這位剛開異界回來就讓美國五角大樓和國防部吃鱉的女強人。
雖然事先有做過心理準備,但真的見到了還是覺得她好小啊~當然不是說年齡,凌雨縉是個嬌小的女孩子,很符合現在這個時代的審美觀,骨感美,不過在我看來卻是有些弱不禁風。大大的眼睛,薄薄的嘴脣,完美的瓜子臉勾勒出一個標準的中國小美女的全部特質。幾乎是在見面的一瞬間,我們彼此都感覺到了對方身上活躍的魔法元素的共鳴聲。
“你好,凌雨縉小姐,我是雪•呂那萊斯,很高興見到你!”或許是因爲她的波動很熟悉吧,讓我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
“啊,你好,影家的小姐。不過我們倆年齡差不多,就直接叫名字吧~可以嗎?雪?”似乎是個爽朗的人呢~
“呵呵,樂意之至!那麼,縉兒?”得到她的首肯之後我繼續說,“聽說你才從那邊回來,感覺怎麼樣?好玩嗎?”
“誒?”完全沒料到我會問這個,她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無所謂好或不好吧……我當時就一心想着回來,沒怎麼融入那邊的世界。怎麼?雪你有興趣嗎?如果可以自由來去,時間充裕的話,我不介意做你的導遊哦~”
“恩,那有時間的話我會找你的!說定了哦!其實今天我……”
“轟——”外面傳來一聲巨響,嚇了我一跳。
“對了,我一直奇怪,怎麼外面那麼多人啊?”想起在門口見到的人流,再加上剛纔的巨響,似乎是真的在施工的樣子。
“恩,五天前發生的地震震塌了一部分山體,把幾個來觀光的大學生埋進砂鑠裡了。在搜救的時候,救援隊意外地發現了一個古蹟,所以現在外面除了救援隊外又多了考古調查組,是四川一所大學的教授帶隊的。雖然吵了點,不過既然是救人的話,也無可厚非~我們能提供給他們方便的地方就儘量做,哎,現在哪裡都不太平!”她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抿了口茶。
“地震?震中是哪裡?”突然想到一個可能,那個完全被我忘記的人還在那裡沉睡呢~
“青藏高原!”果然……等這件事辦完了,我必須得過去一趟才行,再晚就來不及了。要等着我啊,尚軒,詠倩……
“縉兒,這次我來這裡是爲了找個人的,不知道凌薇安小姐在不在家?”不再浪費時間,我直接切入主題好了。
“恩?你找薇安姐姐嗎?她在是在,不過似乎受了什麼刺激,心情一直都不是很好,不管我們怎麼問都不肯說。雪,你實話告訴我,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看着她真誠的眼神,考慮到薇安本人的感受問題,我決定就從第三者的角度來講述這件事,“是這樣的……”
“……沒想到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不過我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的!”
“你是指什麼?”
“我想等你見到薇安姐姐之後你就會有跟我一樣的想法了。趁其他人都不在,我帶你去見她吧~”她沒有明確表示什麼,難道說這個薇安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
穿過長長的雕花走道,我們一直來到院落的最南邊。然後,就看到了那個坐在鞦韆上的少女。雪白的長裙從鞦韆的坐椅旁垂下來,包裹住了她的下半身,稱得她裸露在外的皮膚更加的蒼白,空洞無望的眼神,沒有血色的嘴脣,使得她整個人憔悴不堪,相對的,那張美得動人心魄的臉反而沒有那樣的震撼效果了。那是種柔弱的美感,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惹人憐愛,是個能激起所有見過她的人的保護欲的人。
“從她回來的那天起,就一直是這個樣子的。印象裡,薇安姐姐是個很溫柔體貼的人,她天生體弱,是因爲她母親的原因,一出生就禁不起風吹雨淋,所以大家都保護她保護得很好。雖然她現在情況不好,但你應該看得出來,她是非常漂亮的。薇安姐姐的母親年輕的時候就是東亞第一美女,她完全繼承了她母親的全部特點,當然,也包括了殘破的身體——先天性的心臟病。聽了你的話,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麼認識那個叫馬克的傢伙的,但是經過那件事之後,她沒有心臟病發已經很好了……”她有些猶疑地看了看坐在輪椅上的我,似在思索什麼般停了停,“我知道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不過等下問她的時候希望你可以注意點分寸……哎,我已經不知道我在說什麼了!”
“恩,你放心,我理解你的心情。”她是由衷地擔心這個薇安,說起來她真是個幸福的人,如果能夠放下失去的愛情,不把自己鎖在狹小的世界裡,應該會活得很好吧~
“你好,薇安小姐,我是來自黑主學院的雪。”聽到我的話,她立刻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不放,看得我渾身不自在。
PS:這章承前啓後的東西有些多,所以複雜了點,對話部分我就簡寫了,反正大家看得明白就行了~還有,端午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