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龍本來打算閒着沒事出來走走, 鍛鍊一下,誰知剛好看到小春端着藥朝着一個閣樓走去,正當他準備跟上去的時候, 就看到小春被秦詔詔拉到了拐角的地方, 他下意識的躲了起來, 加上他武功好, 聽力自然比尋常人要高, 很輕鬆的聽完了她們所有的對話。
他看着秦詔詔喝下了那碗藥後朝着後宮殿跑了後,皺了皺眉,突然之間不知道他該不該將這事兒告訴他家主子了, 若是主子知道了……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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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詔詔在藏書閣裡轉悠了半天,書都被她翻的到處都是, 她專心於找書, 不知不覺就忘了時間, 等她終於從萬千藏書中找到那本記載了異族人的血液的書時,才發現外面已經是夕陽漸暮了!
她扶着書架爬起來, 揉了揉坐麻了的腿和痠疼的胳膊,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房間,拍了拍手,“唉,回頭又要忙活一陣兒了。”
說完, 她就轉身關上門, 朝着蕭老的老窩兒走去, 說實話, 蕭老雖然老不着調, 有點兒像白老頭兒,但是他的醫術和醫德還是很好的, 她想着去找他商量商量怎麼消解掉小非非身上的蠱。
她剛剛看了一下,這本書名叫《懸疑記》,裡面記載了許多的奇人奇事,相當於現代世界的《世界未解之謎》的感覺,裡面有一章節就提到,明源之地,有着一種不同於現世的人種,名爲西咦人,他們的種族男性先天性就擁有強大的功力和自愈能力,甚至是長壽!但是他們這種強大的功力只能通過女性母體傳承,但是可能是有得必有失,該種族的生育力卻非常低下。他們和原始部落一樣,擁有天生的統領者,統領者一般都是種族內能力最爲強大的人,擁有絕對優先的擇偶權。
本來西咦人在他們的境地內生活無憂,但是有一天,一個受傷的外族人誤打誤撞進入了他們的領地,由於西咦人常年與世隔絕,不知人心險惡,接納了這個外族人,誰知這個外族人卻將西咦人的秘密告訴了外面的人,導致西咦人被殘殺殆盡,傳聞只有西咦人的統領者的最後一個小女兒活了下來,但也只是傳言,畢竟誰也不知道那位西咦人最後的小公主到底是死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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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詔詔邊走邊琢磨,按理說這西咦人都死光了,韓非身上也沒有西咦人特有的印記,那他娘到底是什麼身份?難道是那個小公主?不可能啊,那小公主再小,按照這本書記載的年頭來看,也得有個兩百多歲了啊!
秦詔詔越想越想不明白,乾脆不想了,回頭問小非非去。
她心裡想着,快速的朝着蕭老的醫藥房走去,只不過當她走到的時候,發現門大大的開着,平常他老是坐着的那個椅子上空空蕩蕩,人不見了。
“這老頭兒又跑哪兒去了?這德性咋和白赤羽那壞老頭兒一樣呢?”秦詔詔見蕭老不在,又轉頭打算先去找韓非搞清楚他孃親的來歷再說。
她一邊哼着不着調兒的歌,一邊步伐輕盈的走着,時不時看看圍欄下游來游去的魚兒和活蹦亂跳的小龍蝦。
每次她一看見張牙舞爪的小龍蝦的時候就忍不住心底想要去抓它們的心。
自從她來了這兒後,每天閒着無事兒就去喂喂小龍蝦,逗逗魚兒。
但是今日她沒有空,所以只是輕快的和它們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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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非非?洗完了嗎?我有事兒找你!”秦詔詔走她的房間門口,對着裡面說完後,聽着沒聲音,她直接推開門,發現裡面沒有人,又走到內室,發現浴池的水早已經冷了。
秦詔詔擔心韓非又出什麼事兒了,連忙朝着前宮殿跑去。
待秦詔詔急急忙忙的跑到前宮殿的時候,才發現趙殤和謝明是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而且趙殤還帶了軍隊!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秦詔詔的出現打破了僵持很久的局面。
韓非見到秦詔詔來了,立馬收回了提着趙殤衣襟的手,反而侷促的將那隻手背在了背後,對着秦詔詔示好的笑着。
“沒有做什麼,趙殤太子有事兒找我,我們正商量着呢!”韓非立馬走到秦詔詔面前,討好的說道。
衆人:“……”真不要臉!
秦詔詔半信半疑的看着圍觀的蕭老和小春她們,“真的?”
蕭老看了看站在秦詔詔身後一臉冷漠的韓非,忙點了點頭,笑着說:“是啊,秦丫頭,你去哪兒了?怎麼半天都沒見人影兒?”
“哦,我去藏書閣了一趟!”秦詔詔這裡話剛落,趙殤就可憐兮兮的喊了一聲,“姐姐……”。
“你這是怎麼搞得?”秦詔詔看着趙殤身上鼻青臉腫的樣子,吃驚的說道。
趙殤一聽秦詔詔這話,更加可憐巴巴的靠近秦詔詔,完全無視另外一人的帶着冰刃的眼神。
“他打的!”趙殤說完,還微微抽了抽鼻子,嚇得一衆人都睜大了眼睛。
特別是趙殤的禁衛軍們,都快嚇蒙了,這還是他們往日叱吒風雲的太子嗎?
連謝明是都覺得他好像重新認識了趙殤一樣,以前他只是以爲趙殤有些不要臉,現在他覺得,趙殤在秦詔詔面前完全是沒有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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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詔詔默默的看了看一旁裝乖巧的韓非,轉頭又看了看可憐兮兮的趙殤,“你們以爲我三歲小孩兒呢?這麼好騙?說吧,宮殿口前的軍隊咋回事兒?你們這兩相對壘的陣仗又是咋回事兒啊?”
秦詔詔的突然變臉,讓韓非和趙殤同時變了臉色,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道:“沒有!”
見秦詔詔的臉色還是沒有緩和,趙殤生怕她氣急了,牽扯到她的毒素,連忙下令讓軍隊收了兵。
韓非也急忙讓暗衛們收了刀,眼睛緊巴巴的看着秦詔詔,生怕她生自己的氣。好不容易哄回來的媳婦兒可不能再氣跑了!
秦詔詔見他們這樣,臉色纔好了一些,這纔對着趙殤說:“你怎麼來了?身上的傷不要緊吧?”
趙殤一聽秦詔詔這話是擔心他,連忙遞給韓非一個傲嬌的眼神,可憐見兒的說着:“姐姐,我沒事兒了!傷口都包紮了,只是宮中的御醫手笨沒有姐姐包紮的好看!”
躺着中槍的御醫:“……”對不起,我不配做御醫!
“那就好,那你快回去好好休息吧,讓外頭那些人也回去吧!”秦詔詔點了點頭,說道。
“姐姐”,趙殤聽了這話後,突然嚴肅的說着,“我這次來,是來求親的!”他說完小春和小夏便顫抖着雙手端上了被紅綢蓋住的兩個漆木盤子。
趙殤的話說出來後,秦詔詔還沒有反應過來,韓非已經揚手要打人了!
要不是秦詔詔阻止的快,趙殤估計又要舊傷添新傷了!
“求親?”秦詔詔一臉懵逼的看着小夏和小春手上的東西,詫異道。
“姐姐,這個事情我想了很久,我知道姐姐可能覺得這樣太倉促了,但是我真的很想很想讓姐姐當我此生的妻子,並且我發誓,此生絕不會另娶他人,後宮只會有姐姐一人!本來我打算在我登基那日宣告天下娶姐姐爲妻的事兒,但是沒想到他來了,所以我只好……”
“她不會嫁你的!”趙殤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人打斷了,韓非冷冷的摟着秦詔詔的肩膀,說道:“她這一生只會嫁給一個人,那人就是我,韓非!”
韓非說這話的時候,眼中的冷芒如同冰山雪峰上的利風,穿心透骨的冰冷。
“你憑什麼替姐姐做主?”趙殤氣急敗壞的吼道,卻只換來韓非冷冷淡淡的一句:“因爲她是我的!”
“趙殤,這個事情你讓我考慮一下吧!”一直沒有出聲的秦詔詔卻突然說話了,她特有的清脆的聲音讓兩個劍拔弩張的男人安靜了許多。
“姐姐,這是真的嗎?”趙殤聽完秦詔詔這句話開心的周圍的人都能感受到這位趙國大權者內心最真摯的喜悅,笑的如同一個孩童得了最愛的玩具一般。
……
秦詔詔點了點頭,趙殤更加開心的就差手舞足蹈了!
“秦詔詔!”這大概是韓非喊秦詔詔的名字喊的最全的一次了,他不敢相信的看着秦詔詔,使勁的抓着她的肩膀,“你……”。
秦詔詔卻推開了他,“你是不是想問我爲什麼?啊?那你呢?你當初那麼大張旗鼓的娶趙國公主的時候呢?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你把我禁錮在緣山的時候,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
秦詔詔歇斯底里的質問讓韓非愣了愣,他急急忙忙的想要拉住秦詔詔,“詔……詔詔,我……我可以……可以解釋……”
“我不要聽你的解釋,我也不想聽!就這樣吧,我累了我要去休息了!別跟着我!”秦詔詔搖了搖頭,最後說完這句話後,走了。
衆人也該撤的撤,該收拾東西的收拾東西,只剩下韓非一個人在那兒看着自己空蕩蕩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