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詔詔和傻蛋兒走了沒一會兒,就看見了等着他們的衛四。
“四兒!”衛四擡首就看到衝着他直招手的秦詔詔,不由得笑了笑,眼神在觸碰到後面的人時,才變了變。
秦詔詔騎着馬跑到衛四面前,還沒來得及和他說上話,就被衛四一把扯到了他背後,還祭出了他的那把從不離的寶貝劍對準了後面趕來的傻蛋兒!
“四兒,你幹嘛?”秦詔詔嚇的大聲吼衛四,以爲他還在爲上次她和傻蛋兒偷跑的事生氣,連忙攔住了他手裡的劍!
“說,你到底是誰?”衛四被迫放下了劍,質問道。
傻蛋兒就那麼靜靜地看着衛四,眼中的殺意一閃而過。
“四兒,你在說些什麼?他是傻蛋兒啊,上次是我帶着傻蛋兒跑的,你不要怪他!”秦詔詔轉頭對着衛四說,努力的用自己的身體遮擋住後面的傻蛋兒,免得衛四又一個生氣,一劍砍過去!
“少夫人,他不是以前的傻蛋兒了!他是趙國太子趙殤!”衛四盯着自始至終一句話也沒說的傻蛋兒,一字一句的說着。
“我當然知道啊,傻蛋兒已經不傻了,他變聰明瞭啊!只是變聰明瞭怎麼可能是趙國太子啊!對不對傻蛋兒?”秦詔詔聞言,笑着回答,還看向了後面的傻蛋兒,意思是讓他自己來解釋一下。
傻蛋兒,哦不,是趙殤,看着秦詔詔努力保持的信任的眼神,不由得瞳孔微閃,“姐姐……”。
“你說啊!你不是什麼趙國太子,你是傻蛋兒!你說啊!”秦詔詔緊緊扒着趙殤身上雪峰暗紋色的衣袖,對着他吼道。
趙殤看着她的眼睛,這雙眼睛像是蘊含了世間一切的純淨一般,永遠閃爍着星光,讓人忍不住想去觸碰卻又害怕碰了會讓那滿滿的星光湮滅,讓那純淨染了塵埃,讓人心痛非常!
“對不起!”趙殤閉了閉眼,說道。
秦詔詔聽後,慢慢放開了她抓着的趙殤的衣袖,轉身道:“你走吧!”
衛四也收回了劍,看着趙殤,意思是讓他自己走,畢竟秦國和趙國自古就勢不兩立,若是讓京都那些老傢伙們知道了,指不定又會鬧出什麼幺蛾子來,加上主子有要事在身,也不在秦詔詔身邊,若是秦詔詔在他的保護下出了什麼事兒,那他以死謝罪也沒有任何用處了!
“姐……”趙殤上前一步,想說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衛四攔住了!
“我的傻蛋兒已經死了,趙國太子,您請回吧!”秦詔詔背對着趙殤,說完後就躍上了馬,衝了出去!
衛四冷冷的看了趙殤一眼,也追了上去!
щщщ▪тTk án▪co 餘下趙殤一個人就那樣站在突然而至的細雨濛濛中,瘦削的身體在朦朧中更加顯得弱不經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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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詔詔心裡很難受,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穿越時空來到一個她完全不熟悉,完全不適應的一個時代,在這裡,無論是什麼對她來說都是陌生的,陌生的人,陌生的事,陌生的封建社會制度,陌生的一切一切都讓她無所適從!
還好她遇到了伶婆婆,可是伶婆婆也只是讓她覺得有了些許的溫暖,而且她和伶婆婆的年齡差距擺在那裡,只是有了一種尊重長輩的情感,卻無法和她真正的玩在一起,畢竟在現代的話,每個人都有自己熟悉的小圈子,有那麼一兩個玩兒的非常要好的無話不談的朋友或者兄弟姐妹!
可是,她來到了這裡,失去了她最親的媽媽,失去了她的死黨好友,感覺自己就像一條被龍捲風捲到空中的魚,再掉入水裡時已經不在是原來那個水域了,孤獨和不安圍繞着她。
直到後來她撿到了傻蛋兒,雖然他有些傻,但是卻讓她覺得很開心,因爲她覺得傻傻的傻蛋兒纔是最純粹的,特別是他那雙琥珀色純淨的眼睛,讓她覺得世間的一切污穢不堪都不蒙讓那雙純淨的眼睛蒙上灰暗。
她那時真的非常非常感謝上天,在她不幸來到這裡的時候讓她遇到了傻蛋兒,他很聽話,她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
每次他做了傻事兒惹她生氣了,他就會捧着她最愛吃的酸梅子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她每每看着他傻傻的小心模樣都忍不住笑,心中原本只有一點點的氣衣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原本以爲任何人都有可能會欺騙她,傷害她,但是傻蛋兒不會!可是……老天爺讓她知道了什麼叫做現實,讓她的希冀都破滅了!
她現在特別特別想要快點找到她的小非非,抱着他,因爲只有他才能讓她感覺到心中的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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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四一路在後面追秦詔詔追了一天,由於吧他平日都是和子龍和衛清他們在一起,只有流汗流血,哪怕是小時在練功時哭那也是極其少的,再說了,大老爺們什麼的哭也不會像女孩子一樣,眼淚水汪汪的流,看着人心中不忍,衛清哭時他都是直接拎着去喝酒,喝醉了睡一覺就沒什麼大不了的了!
可是……他如果真這麼做了,後面被主子知曉了他的下場會怎麼樣,簡直想想就害怕啊!
衛四看了看騎着馬一直奔跑的秦詔詔,覺得吧,這種突然性嚴重情況還是得讓他家無所不能的主子來解決!於是,他原本想要勸說的念頭換成了沉默的跟從!
秦詔詔當初是在嶺溝被傅海淮經淮渭兩河交接之流帶到了楚國的邊緣地界,而且與魏國交壤,一天馬程下來,已經離開了楚國地界,到了魏國地界上!
“四兒,離韓國還有多遠?”秦詔詔的心情經歷了一天騎馬的發泄已經平靜了許多,只是心中的不安卻在隱隱約約的浮現。
“還有八九天的腳程呢,少夫人,要不要找個客棧休息一晚,吃飽喝足休息好了,明日再行路?”
衛四回答到,然後將一個乾淨的水壺遞給了秦詔詔,自己拿了馬腹上掛着的另外一個水壺喝水。
“四兒,纔多久沒見,你怎麼變得這麼暖男細緻了?”秦詔詔接過衛四遞來的水壺,喝了一大口後,才笑着對衛四說道。
衛四聞言,擺了擺手,“少夫人,我什麼性子您還不瞭解嗎?這些還不是衛子龍逼着我養成的壞毛病!他硬是說什麼要以備不時之需啊!”
還準備再喝一口水的秦詔詔差點將水灌進鼻子裡,她默默地塞緊了水壺口子放在了馬腹處的布拴子裡,擦了擦嘴角和鼻子尖兒上的水,默想:狗在家中坐,糧從天上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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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國…………金閣樓……
“南尋姐姐,你可是好些年沒有來妹妹這兒了,如今好不容易來了一回,可要讓妹妹好好儘儘地主之誼!”
花團錦簇的園子裡,撲飛着羣羣各色彩蝶,從不遠處的假山處流灑的清泉在金色的陽光下折射出五彩繽紛的光芒,一個身着汾陽黎絲金袖珍茗裙的女子雙手挽着一個白裙素仙的女子慢慢走來,隨行的丫鬟身着透明的半身紗裙長度堪堪及腰,再加上那穿着鮮豔的女子身上的各色金飾玉品無不都顯示着這個國家不同豪情奔放的風俗人情。
“妹妹這麼說,那姐姐就厚着臉皮多多叨擾妹妹一陣兒了,倒是妹妹可莫要嫌棄姐姐煩悶纔是。”那着豎領素白藕花底印衣裙的女子笑着拍了拍那豔麗衣裙卻面容清麗的女子的手。
那面容清麗的女子忙笑着搖頭,“哪裡,妹妹巴不得着姐姐一直在妹妹這兒玩耍呢,姐姐不曉得,自從我及笄後,父侯就不許我出宮門了!我每日無聊得都快發黴了,要不是姐姐來的及時,我怕是要被憋悶死了!”
“呸呸呸,童言無忌大風吹去!”素白衣裙的女子忙說着,一邊說還一邊做祈福狀,等說完了,才轉頭看着那面容稍顯稚嫩的清麗女子,“你呀你,都這麼大人了,說話怎麼可以拿自個兒砌磨!下次可不許了!”那清麗女子微微吐了吐粉舌,“知道啦!姐姐快坐着休息休息!”拉着素白衣裙女子坐在了圓子中央的白玉石凳上後,對着那幾個着半身紗裙的丫鬟們道:“你們快去取新鮮冰鎮過的爽口水果來!”
那隨行的丫鬟們紛紛俯身行禮,去取水果來。
見丫鬟們走了,那清麗女子才又重新坐了下來,“姐姐,待會兒出宮去玩兒可好?”
“好啊,妹妹打定主意便是,姐姐聽妹妹的!”素白衣裙的女子笑着道,卻看到不遠處廊坊一個帶白色面紗女子嫋娜娉婷的走過,那女子身後跟了一羣的丫鬟,排場看着比魏荏苒一個堂堂公主都要大!
“妹妹,那是?”趙南尋看着那女子緩緩走過廊坊,轉頭問着魏荏苒。
“她呀,是我父侯幾年前收的側房,生得一副魅惑人心的妖精樣兒,琴棋書畫是樣樣精通,還會點兒花拳秀腿,把我父侯那種浪蕩子都收服了,我父侯可是寶貝着她呢!平日裡都不可能讓她出門見人的,今天可能是來了什麼大人物罷?哎呀,反正都跟我們沒什麼關係,姐姐還是莫要讓這些瑣事佔據心神了!快,吃水果!”魏荏苒大概也早就看見了那女子,不過她一副無關緊要的模樣讓南尋覺得是自己多心了!
“嗯,多謝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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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兒,那個女子是誰?去問問!”走過廊坊後,那帶白麪紗的女子眼神微動,接着說道。
那名叫雪兒的丫鬟點頭後邊下去了。
女子眼神微眯,怎麼可能,死了的人,不可能再回來,除非……和她一樣換了個麪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