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詔詔看着面前的人狼吞虎嚥的吃着那一碗清水掛麪, 那急切的樣子彷彿他眼前的不是一碗普普通通的面,而是稀世珍寶一般。
秦詔詔看着韓非那勾人鳳眸下淡淡的青色,心中微微一疼, 他是不是因爲大婚在即所以才這麼忙, 忙的……連覺也來不及睡了呢?
“秦詔詔, 你給我出息點兒, 這個人已經和你沒有關係了, 他是韓國的四皇子,是高高在上的皇族,不再是那個需要你來保護的小口吃了!他馬上要娶的女人也不是你!別妄想了!”秦詔詔心裡有個聲音叫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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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完了, 把碗放着就行了!”秦詔詔說完這句話就準備進屋了。
咣噹一聲,板凳倒了, 秦詔詔還沒來得及擡眼望去, 就覺得衣袖被人扯住了。
“你幹嘛?”秦詔詔不解的問道。
“詔……詔詔, 不……不要走!”不要走。韓非就那樣默默地站在那裡,修長白皙的手就那樣緊緊的拽住秦詔詔湖藍色的衣袖, 不說話,但是那熟悉的沉默卻表明了他不肯退讓的立場!
但是秦詔詔卻莫名覺得火大,老孃給你下面,面你也吃了,還想咋滴?
“韓大世子這話說的, 雖然您身份貴重, 但是民女也沒有太過低賤吧?您要吃麪, 麪條也給您下好了, 您也吃好了, 這於情於理,民女也算是招待周全了吧?可您這不要民女回房休息算怎麼一回事兒?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這個道理您可明白?再者說了,這若是被未來四皇子妃知道了,民女恐怕性命堪憂,所以還勞煩四皇子高擡貴手,放過民女吧!”秦詔詔耐心的說道,只是全程面無表情的就那樣淡淡的看着他,平靜而如同墜落星空的眸子裡滿是淺淺的冷漠。
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秦詔詔仰頭看着面前低頭不語的人,哪怕他低着頭,她也得仰着看他,這就是上天的不公,哪怕她是佔理的一方,這樣的身高對比下,也顯得她彷彿是無理取鬧的那一方,而他不說話,更加顯得她咄咄逼人不懂道理!
秦詔詔看着看着,突然覺得一點兒意思都沒有了,何必要執着的問一個結果呢?結果本來就擺在她的面前,只是她自己不想去承認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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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非,放手吧!你有你的大業要完成,不要浪費時間在我的身上,我只是一個要從你的世界裡路過的人,只是很幸運,能得你的一分歡喜,一分愛憐,讓我在這個世界上有了一分存在的意義,謝謝你!”
秦詔詔最後看了看用竹子修建的排列整齊的屋頂,說道,眼裡不悲不喜,沒有了之前一定要一個道理的執着。
她彷彿有些明白了,有些明白爲什麼以前在現代總有一些人,分手分的那麼的冷漠,那麼的不近人情,不是他們冷漠無情,而是因爲沒有了期待也就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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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非聽到秦詔詔口裡說出他的名字的時候,修長八尺多的身形彷彿被人用鋼管打了一般,晃了晃,因爲從他認識秦詔詔以來,她從來沒有叫過自己的名字,哪怕是她再生氣,她也一直都是叫的他小非非,現在……
韓非不知道怎麼形容心裡的難受,彷彿是有人在拿着生了鏽的鋼刀在他的心上一下又一下的割,一刀又一刀,血和着鏽蝕後,慢慢流向全身經脈,痛苦通過血液傳遞到全身,韓非覺得他的指尖都在逐漸變的顫抖變得冰涼!
“不……不要,詔……詔詔,不要……不要……離開小非……非……!”
秦詔詔看着眼前巴巴的望着她,連着聲音都是顫抖的俊美男人,眼眶中的淚水如同地底的暗泉一般,從一個小小的縫隙慢慢漫延出來,不經意間便已經如同奔涌的汪泉。
秦詔詔轉頭閉了閉眼,晶瑩的淚水沿着她細膩的臉龐流了下來,良久,才聽到秦詔詔故意裝作冷漠無事的聲音,“別纏着我了,韓非,去完成你的大業吧,從此橋歸橋路歸路,你和我就做個相忘於江湖的朋友如何?”
秦詔詔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是轉頭過來笑對着韓非說的。
可是她的話韓非一句也沒有聽到,他只知道原本是屬於他的詔詔,他一個人的秦詔詔,要離開他了,有一天她會變成別人的秦詔詔,而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自己咎由自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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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詔詔說完就將衣袖狠心的從韓非的手中扯了回來,準備離開,手臂卻被身後人猛然一拉,拉入了一個泛着淡淡檀木和藥香的懷抱!
“不,我……我……不要!”韓非說完這句話,就睜着猩紅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秦詔詔,不管不顧的朝着秦詔詔還在不停張合的嘴吻了下去,死命的撕咬,彷彿一匹狼一般。
秦詔詔被眼前的人嚇住了,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韓非,陷入瘋狂的韓非,看着韓非不停地啃咬自己,她嚇得使勁掙扎起來,可是她越掙扎,韓非的反應更加瘋狂,他開始不滿足於那鮮豔欲滴的殷桃脣,帶着極具迫切的嘴脣開始像下方的旖旎風光帶移動。
秦詔詔彷彿看出了他的意圖一般,趕緊伸手護住胸前衣襟的帶花和盤扣,可是韓非不怒反笑,“捂住也無用。”
“……”秦詔詔內心道,聽聽聽聽這特麼的說的是人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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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非一步一步的抱着受驚的秦·兔子·詔詔,朝着她的閨房,哦不,是他們共同的房間走去,這一步一步的嚇的秦詔詔小心肝兒亂晃。
這第一次能叫做被狗騙,第二次可不能夠再讓人得逞了,不然她自己也無法緩解內心帶來的強烈不適應!一想到,他以後還可能會對那個什麼公主這樣,她就更加是反感到極致。
如此一想,內心的羞憤全部轉化成了一股莫名的憤怒。
所以當韓非將她輕輕放在綢緞棉被上時,秦詔詔一個鯉魚打挺加後空翻,縮到了牆角,惡狠狠的對着韓非道:“還想要命,就別過來!否則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的!”
她說完還亮了亮她芊芊手指中泛着冷芒的銀針。
豈料已經走火入魔的韓非又怎麼能聽的進去秦詔詔所說的話,他反而興奮的開始一件一件的剝衣服,嚇得秦詔詔差點將手中的銀針插自己身上。
她也看出了韓非不太對勁,心裡默哀道:不可能吧?堂堂的韓非子不但是個口吃,還是個人格分裂?
不對,秦詔詔開始意識到不對勁,韓非之前在大庭廣衆之下說話明顯一點兒毛病都沒有,相反,說的是利索得不能再利索了,可是……他後來跟她說的話都是結結巴巴的,而且和以前一模一樣,不見絲毫好轉就算了,還隱隱約約有變嚴重的趨勢!
然而不待她細想明白,就覺得胸前一涼,一個略帶粗糙卻黏熱的東西貼了上來!
秦詔詔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韓非已經解開了她的衣襟帶花和盤扣,舔着她的頸部連着鎖骨一帶了!而且……這彷彿是狗舔水的樣子是怎麼回事?
“韓非!你醒醒!”秦詔詔試圖喚醒韓非,並且雙手抵擋住那不斷作亂的腦袋和舌頭,可是韓非猩紅的眸子裡什麼也沒有,沒有了他往日的清靈。
就在秦詔詔狠下心準備動手的時候,她的手腕卻被人往後一翻,單手捉住靠在了牆壁上,她手中的銀針也不見了蹤跡!
“……”秦詔詔默默地在心底流淚,她忘了她是個菜魚,又菜又沒用的那種。沒想到,她一個現代女青年穿越來了古代,沒有金銀財寶,沒有顯赫地位就算了,如今連被人劈腿後最後的尊嚴都保不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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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燙的淚水啪嗒一下滴落在了韓非的眼簾上,彷彿比尖刀還利,刺疼的很,韓非得眼眸不經意的顫抖,眼底的猩紅褪去一些,清明瞭許多,可他卻緩緩擡頭吻去了秦詔詔的淚水,在秦詔詔的希冀下,解開了她的裙帶……
終究是黑夜吞噬了白晝,墨染黑了清泉,使得墨不是墨,水不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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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詔詔一大早嚇醒了的時候,旁邊已經沒有了任何人,若不是那一半褶皺的被褥她都會覺得她只是做了一個夢,一個無法想象的夢!
一大早,陳嬤嬤就早醒了,當她看着韓非從秦詔詔房間裡出來時,就明白髮生了什麼,可是她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問,畢竟這是主子的私事,他們做下人的沒有資格去指指點點。
所以她只是將早飯熱在了爐竈上,沒有去打擾秦詔詔,讓她起牀。
####趙國####
趙殤那日一路奔波回來,邊馬不停蹄的去找謝明是,可是謝明是卻要他休息沐浴一天再去找他,並且有重要的事情告訴他。
趙殤對謝明是一向是信任有加,從心底拿他當一個好兄弟,他認爲謝明是這麼做有他的道理,雖然他也很急着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竟然讓一向泰山崩於前而臨危不亂的謝明是這麼看重!
好不容易熬過一天,第二日一早趙殤便去了謝明是的府上!
一進府,便聽的來迎接的小廝說謝明是在觀臺等他!
一聽到觀臺,趙殤的臉色就不由得變得沉重起來,“去觀臺!”
下了令,他便大步擡腳朝着觀臺走去。
等他到了觀臺,果然就見謝明是站在觀臺上研究者什麼。
“啓稟老爺,太子殿下到了!”謝明是府上的小廝高聲的說道。
這纔將成迷於解卦中的謝明是拉了回來!
“太子殿下來了?來來,來看看這個!”謝明是彷彿這纔看到趙殤一般拉扯着他去觀臺上。
趙殤聽着謝明是的話,朝着觀臺中央的展示臺看去,只見展示臺中央的星河一片閃亮,“怎麼了?我又不懂這些!給我看有什麼用?我又幫不了你!”
謝明是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模樣看着:“這裡面出現了異魂者,而且……”
謝明是不顧趙殤不可置信的神色繼續說道:“那人如果沒錯的話,是你看上的那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