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倫走上擂臺對着楊逸說道:“楊副教主真是神功蓋世,一連勝我教三員大將,不知道下一場鄭某能否有幸向楊副教主討教?”
楊逸拱了拱手:“鄭法王客氣了,不過在下連戰三場已經有些累了,如果鄭法王真想和在下切磋,不如我們約在後兩場,這場我請鄙教的倫長老先來和你熱熱身怎樣?”
楊逸的話裡不無暗諷天齊教想要車**戰之意,所以故意說自己已經戰了三場,如果鄭倫要和自己打,那也得先打過兩場之後再來挑戰。
鄭倫臉色一紅,他可沒把握像楊逸一樣連戰數場,天齊教的長老個個武藝不凡,自己要勝其中一個已經不容易了,哪敢贏了之後再去挑戰武功更高的楊逸,只好顧左右而言他:“既然楊副教主想下場休息,那就等你休息好了我再向你討教吧。倫長老,請吧。”這最後一句話是對看臺上的倫長老說的。
倫長老面無表情,一上臺就直接朝着鄭倫攻了過來。兩人交手了十幾招,鄭倫勝在力大招沉,下盤穩固,倫長老卻以拳招靈動、身法輕捷見長。
鄭倫一身橫練功夫,對敵人來招竟不大閃避,肩頭胸口接連中了三拳,竟哼也沒哼一聲。
兩人拆到四五十招,鄭倫全身上下已中了十餘下拳腳,但看上去仍然像個沒事人一樣。
倫長老佔據上風,心中漸有輕視之意:“什麼天齊教四大法王,也不過如此。”
鄭倫一言不發,撲上發招。倫長老仗着輕功了得,側身避開,口中不斷的說些輕薄言語,意圖激怒對方。
酣戰中鄭倫小腹上又被賜中了一腳,摔倒在地。臺下觀戰的天齊教衆心中一緊,都替他擔心。
倫長老一招得手,跟着便想再下殺手,誰知鄭倫一直在等待這個機會,趁着他大意輕敵的時機,順勢滾到倫長老腳下,左手用力往地上一撐,右手藉着反彈之力,一拳結結實實的捶在敵人的胸口。但聽得喀喇一響,倫長老斷了幾根肋骨,搖搖晃晃,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鄭倫站起身來,輕輕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這一場看上去贏的極爲狼狽,但臺下的有識之士都知道,其實他自身的消耗卻是極小。
三勝三負,前六場雙方打了個平手,沈南星看了一眼楊逸,見他還在打坐調息,於是又派出了另外一人:“於堂主,下一場你上吧。”
於堂主是隱星教天星堂的堂主,一身武藝自然也不在供奉堂的長老之下。
他身材矮小,上臺後一言不發,呼的一拳便往鄭倫小肚上擊去。鄭倫早有提防,一躍而起,跳在一旁。於堂主一拳不中,身子後仰,反腳便向鄭倫踢去。鄭倫左腳縮起,右腿也還了一招。
於堂主發揮身材的優勢,就地滾倒,使出了一套地堂拳,手足齊施,專攻鄭倫的下三路。鄭倫也不甘示弱,拳腳並施,攻守兼備,憑着拳快力沉,兩人一時也鬥了個不相上下。
三十招一過,於堂主的優勢就顯現出來了,鄭倫身高馬大,而於堂主躺在地上滾來滾去,鄭倫每使一招都要比於堂主費勁,時間一長不免落了下風。
過不多時,鄭倫的小腿已經被於堂主接連踢中數腿,又痛又酸之際,於堂主趁機雙腿一絞,鄭倫站立不住,摔倒在地。
於堂主縱身撲上,那知鄭倫身體跌倒後,反而有施展的餘地,一拳擊出,正中對方肩頭,將於堂主擊出丈餘許。
於堂主一個打滾,又攻了回來。鄭倫單膝跪地,瞧準來勢,左掌右拳,同時擊出,於堂主斜身滾開,兩人着地而鬥,只聽得砰砰之聲不絕於耳,身上各自不斷中招。但兩人都是皮粗肉厚之輩,很捱得起打擊,你打我一拳,我還你一腳,兩人又一次鬥了個不相上下。
鄭倫見久戰不下故意賣了個破綻,讓於堂主滾近身來,拚着胸口重重捱上一拳,雙手齊出,抓住他的脖子,一翻身,將於堂主壓在身下,雙手使力收緊。
於堂主心中大駭,伸拳猛擊鄭倫脅下,但鄭倫好不容易抓住敵人要害,哪肯輕易放過?於堂主漸漸透不過氣來,滿臉脹成紫醬,擊出去的拳頭也漸漸無力。
眼見於堂主就要只撐不住,看臺上的楊逸突然睜開了雙眼,喝道:“住手,這局我們認輸了。”
鄭倫想起剛纔慘死的朱洪毅和王長老,哪肯就此收手,裝作沒聽見,手中又加重了幾分力道。“咔擦”一聲響,於堂主的脖子被鄭倫扭斷了。
楊逸一改先前時的儒雅,跳上臺來看了於堂主的屍體一眼。不怒反笑道:“鄭法王你好功夫,下一場在下就如你所願,我們也切磋幾招。”一股濃郁的殺意從楊逸身上溢了出來。
鄭倫剛要應戰,臺下傳來了陳奇的聲音:“慢着,二弟你也連戰兩場了,這一場與楊副教主交手的機會就讓給大哥如何?”
鄭倫這兩場雖然贏得狼狽,但都消耗不大,憑着皮糙肉厚,身上只有點擦傷。陳奇雖然休息了幾場,但第一場是實打實的受了劍傷,如果帶傷上場,面對楊逸這樣的高手,勝算只怕很低。
“大哥,頭陣還是由我先上吧,你先在臺下觀察他武功的端倪,下一場再替我報仇。”鄭倫言語中已透出必死之意,知道自己不是楊逸的對手,剛纔又拂了他的面子,當場殺了於堂主,等下比試時,楊逸一定會趁機殺了自己出氣。
“兩位不要爭了,這一場還是我來吧。”說話的正是齊天放,現在的局面他也是無奈,無論是陳奇還是鄭倫,上場都只有死路一條,現在有希望能打敗楊逸的只有自己。
“教主不可輕動,還是讓我來吧。”陳奇又勸道。
教主對別人副教主,別說身份不對等,萬一要還打輸了,那丟人就丟大了。
臺上的楊逸冷眼看着他們:“你們決定好了沒有,如果齊教主覺得自己身份和我這個小輩不對等,不如我請沈教主出來和你先打一場如何?”
毫無疑問,沈南星出手齊天放必輸無疑,楊逸這麼說也是爲了刺激他們。
“你們都別爭了,這一場還是由我來領教楊副教主的高招吧。”就在三人拿不定主意的時候,石落升帶着劉子玄和姜婉兒從後面走了過來。
齊天放心中一喜,又不免替石落升擔心,他看石落升雖然是天羅教的教主,但畢竟年輕,功力再強也有限,未必是楊逸的對手。
“石教主,這楊逸武功非同小可,不如請華前輩出手,這一戰直接將他拿下?”齊天放壓低了聲音,石落升和劉子玄二人的身份是不能泄露的。
石落升笑道:“無妨,華師叔還要對付雷墨陽,師父一直都在等着沈南星,其他的人就由我們來打發吧。”
齊天放見石落升堅持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叮囑幾句多加小心。
“這位小兄弟面生的很,不知怎麼稱呼?”石落升來之前化過妝,所以楊逸認不出眼前的這位,就是當年在少年天下英雄大賽上奪冠的選手。
石落升舉止比楊逸還儒雅,也是微微一笑:“在下段凌,江湖無名小輩一個,楊副教主沒聽過也是正常。”
“段凌?”楊逸立馬在腦海中搜索姓段的高手來,想看看眼前這位有沒有可能是哪位高人的子侄,可惜一無所獲。
“你不用想了,家父在武林中也毫無名氣。”
見自己的心思被石落升看穿,楊逸尷尬的笑了笑:“既然如此,那就請段兄弟先出招吧。”
石落升知道他自持身份,是不會主動出手的,所以也不謙讓,一招天羅獨孤掌打了出去。
“慢着。”主席臺上一聲暴喝,沈南星站起身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石落升:“祖慶之在哪?”
天羅走空拳、天羅孤獨掌以及斷刀刀法都是天羅教的絕學,當年天羅教衰敗之後,這三門功夫就流傳到了逐日宗,也就是說,普天之下現在會這三門功夫的只有祖慶之。而眼前這自稱段凌的少年居然使出了天羅獨孤掌,又怎能不讓他心驚。
“祖慶之?沒聽說過。”石落升搖頭晃腦,繼續讓沈南星猜疑。
“沒聽說過?難道祖師兄對這少年隱瞞了自己的身份。”沈南星低聲自語:“那你剛纔使得掌法是跟何人所學?”
“怎麼?今天的比試還要追問師承來歷嗎?”石落升扭過頭又問齊天放:“齊教主,你們定規矩的時候有這一條嗎?如果有的話,我想先問問楊副教主的師父是誰?怎麼說上一場也是我們贏了,按理應該我先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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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天放忍俊不禁:“規則裡面沒有這一條,我也不知道沈教主爲什麼要問你這個。”
石落升用眼睛瞅了瞅沈南星,沈南星恨不得現在自己親自上場,一掌斃了他。
站在擂臺上的楊逸也覺得奇怪,爲什麼見到對方出招後,沈南星會有這樣的反應,難道這人大有來頭?楊逸收起了輕視之心,準備好好看看對方有什麼過人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