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得到許墨家人的肯定了,羅玉姮心情大好,覺得這嚴冬也不是很冷了,眼前的梅花也出奇的好看。當婢女來報霓裳已經酒醒時,大家才發覺天色已經不早了,當他們回到亭子裡時,酒醒後的霓裳病懨懨的躺着,一臉的痛苦。
馬博文走到她身邊,調笑道:“看你以後還貪不貪杯。”
霓裳寄出一個笑容,說:“我開心,醉一次也無妨。”
因爲馬車沒上來,大家只成了朋友。
到了馬車旁,他們恰巧又碰到了羅軒明。
“二哥,你怎麼也來了?”羅玉姮問。
羅軒明和衆人打過招呼後,答道:“我來有點事情。你們是要回去了嗎?”
“是啊,二哥不回家嗎?”
“我也是要回去的,你是跟我一起回去,還是和他們一起?”
羅玉姮看了看許墨,霓裳站在他身上,她又看了看馬博文,馬博文的心思似乎都在周怡馨身上,羅玉姮對馬博文說:“我跟二哥一起回去,博文,你送怡馨妹妹回去吧,天色不早了,她一個女孩子不安全。”
馬博文自然是知曉羅玉姮的好意的,“也好,你跟二哥一起回府,我也放心。”
說定後,霓裳和許墨先上車離去,慕容韓宇和林雪隨後也上了馬車,最後,馬博文扶着周怡馨也上了馬車離開,羅玉姮望着馬車離去的背影,心裡有一種莫名的不捨。
羅軒明隨着羅玉姮的目光看了看,問:“你是不捨得許墨?還是不捨得馬博文呢?”
羅玉姮朝羅軒明嘟了嘟嘴,“回家啦。”
兩人上了車,馬車緩緩移動,羅玉姮縮在馬車的一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呵呵。”
“你笑什麼?”
“你這場梅花賞的,我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唄。”
羅軒明看着羅玉姮,說:“你和許墨是真正的情侶,可他卻陪着霓裳郡主,那個馬博文,是你表面上的交往對象,可卻和別人成雙成對的,姮兒,我的傻妹妹,這場感情遊戲,怎麼總覺得怪怪的!”
羅玉姮斜睨着羅軒明,“你最好希望它順暢一點,否則我不嫁人,你和大哥就永遠都只能是一個人。”
羅軒明捏了捏羅玉姮紅撲撲的小臉,道:“所以,你趕快嫁人啊。”
“二哥是有中意的女子了嗎?”羅玉姮八卦的問。
羅軒明對她露出一個假意的微笑,“你猜呢?”
那就是沒有了,羅玉姮白了羅軒明一眼,靠在他的肩上假寐。
羅軒明想爲她蓋上毯子,誰知毯子剛披到身上,羅玉姮突然睜開了眼睛湊到他跟前哇了一聲。
羅軒明受了驚嚇,下意識的向後退去,腦袋撞到馬車的框上,咚的一聲,羅玉姮一邊安慰着,一邊不厚道的大笑起來。
趕車的車伕似乎早已習慣了車裡的大鬧,仍舊淡然自若的趕着馬車。
羅軒明捂着腦袋,打也不是罵也不是,只是哀怨的看着笑得前仰後合的羅玉姮。這就是她的妹妹,羅家唯一的女兒?羅軒明嘆了一生氣,怪不得他爹要管她,若沒有人管她,她去不是要上天!
羅玉姮笑累了,躺在馬車裡,枕着羅軒明的腿,她捂着笑疼了的肚子,說:“這一招對你是屢試不爽,小時候能嚇到你,現在還是能嚇到你。二哥,你都多大了,怎麼還那麼膽小。”
羅軒明冷着臉,說:“不是我膽小,是你太無聊!”
羅玉姮問:“疼嗎?”
“你說呢?”
“我以爲你習慣了呢!”
羅軒明不可置信的看着羅玉姮,這是親妹妹說出的話?他甚至懷疑,他們是不是從一個孃胎裡出來的。
羅玉姮探起身氣,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撞到的地方,鼓了個包,“呀,起包了,要找大夫看看,別撞傻了!”
羅軒明無可奈何的看着她。
羅玉姮又躺下,對着外面喊道:“馬車趕快一些,快些回府。”
“好嘞。”一聲鞭響,馬車加快了速度。
羅玉姮玩着羅軒明玉佩上的流蘇,說:“二哥,你怎麼一點都不長進,這一招對大哥都已經沒用了。”
羅軒明說:“大哥習武多年,自然比我要敏捷。”
“可你經商,腦子可比大哥要靈活多了。”
“信不信我告訴大哥。”
“大哥纔不會生氣,大哥最疼我了。”
羅軒明不以爲意的哼了一聲。
“你的頭都撞了這麼多年了,不會撞傻了吧?”羅玉姮突然有些擔心。
羅軒明皺着眉頭看着她,“呵呵,若以後要是算錯了帳,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說是你害的。到時候,看爹怎麼收拾你!”
“知道爹會收拾我!嗯,那就說明還沒傻。”羅玉姮滿意的點了點頭。
羅軒明很是無奈,他把披風蓋在羅玉姮的身上,免得她着涼。
“二哥,你認識慕容韓宇嗎?”羅玉姮問。
“羅家最大的競爭者,恆裕的老闆,你說我認識不認識。”
“你們接觸過?”
羅軒明說:“漓斻商會時見過,這個人思維獨特,很得長輩們的喜歡,連爹都對他讚不絕口。”
這倒讓羅玉姮大吃一驚,以她對羅榮卿的瞭解,她爹輕易是不夸人的。
“你對他印象如何?”
“成熟、內斂,不喜形於色,有着與他年齡不相符的老練,爹說,如果他從政,一定是將相之才。”
羅玉姮想起他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或許是因爲他是羅家的競爭者的緣故吧。
“你問他做什麼?”羅軒明問。
羅玉姮說:“他家住在青龍山,好像是最近剛搬到沭陽城的。二哥,娘好想也是青龍山人吧,你說,他會不會知道孃的事情?”
“你想知道孃的什麼事情?”
“什麼事情都行,”羅玉姮說,“我長這麼大,從未去過外公外婆家,甚至從未聽娘提起過他們,就連娘是哪裡人都是從大娘口中得知的。”
“娘不說自然有她不說的道理。你又何必要去追根究底。”
“我去過青龍山,可青龍山姓慕容的就只有一家,就是慕容韓宇那一族,我向他們打聽過,慕容家沒有慕容馨兒這個人。可是,青龍山姓慕容的也沒有第二家。”羅玉姮道。
“然後呢?”
“我就是好奇孃的過去,家裡沒人提起過孃的過去,好像娘沒有過去一樣,怎麼會有人連過去都沒有呢。”
羅軒明在羅玉姮頭上敲了一下,說:“你怎麼什麼都好奇?”
羅玉姮說:“羅生堂的事,大伯不讓我過問,生意上的事,我們的父親大人,又不讓我插手,別人沒事能去外公外婆家走動走動,我卻只能待在家裡,還不能外出。你說,我的這些精力不用再好奇心上,用在哪裡?”
“你多餘的精力多用在琴棋書畫上也好,爹對你的期望頗深,可你着實也讓爹頭痛,你若有一點世家小姐的樣子,爹不知道要多高興呢。”
“可我就是不喜歡那些東西,不喜歡的東西我就是不要學。”
羅軒明無奈的搖了搖頭,不怪他爹生氣,這幾代獨出的一個女兒,竟是如此冥頑不靈。
“告訴你個好消息,”羅軒明說,“三叔快要回來了。”
羅玉姮哼了一聲,說:“這一年都過去了,他老人家就只回來一次,現在馬上又要過年了,他再不回來,爹不說話,大伯都要罵他了。”
“如果不是你過生辰,恐怕三叔這一年,也只過年回來一次。”
“等他回來,我得好好問問,他天天都在外面忙些什麼?連回家的時間都沒有。”羅玉姮眼睛裡泛着光,連羅軒明看了都忍不住笑了,這是視財的光芒,“他這忙了一年,肯定掙了不少錢,我得想辦法幫他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