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樣?”一旁的許墨走過來問。
羅玉姮說:“沒事,就是覺得有些累。”
許墨說:“你這都昏迷了一天了,在不醒來,慕容韓宇可要衝到皇宮去抓太醫了。”
羅玉姮看着慕容韓宇,慕容韓宇勉強笑了笑,說:“沒他說的那麼誇張。”
羅玉姮的手落到小腹上,她清楚的記得小腹的痛,她小心翼翼的問慕容韓宇:“孩子,我們的孩子,還在嗎?”
慕容韓宇說:“在,他很好,一直都很好。”
羅玉姮不相信他的話,許墨看到她詢問的眼神,說:“他沒騙你,孩子保住了。”
林雪擦了擦眼淚,說:“大夫說,你有小產的跡象,你不能再情緒激動了。”
“雪兒!”
許墨說:“這件事不能瞞她,她只有清楚的知道了自己的身體狀況,才能提前做好思想準備。”
提前做好思想準備,看來記憶中的一切都不是夢,他真的還活着,羅玉姮悲從中來,她努力調整自己的情緒,問:“他在哪?”
慕容韓宇說:“他怕你不想見他,在隔壁守着你。”
“這是在哪?”
“皋衍社棠。”
“我想回家,慕容韓宇,帶我回家吧。”
慕容韓宇半摟着她,說:“你如今的身體狀況,哪都去不了。”
“你不帶我走,我自己走。”羅玉姮說着要推開他下牀。
“好好好,我帶你走,我帶你走。”慕容韓宇妥協,“我們先回客棧,等你身體好一些,我就帶你回家,好不好?”
“好。”
慕容韓宇看了看許墨,許墨點了點頭,他帶着羅玉姮先回客棧,許墨留下來跟羅榮卿道別。
回到客棧的羅玉姮也是懨懨的,除了正常的喝藥和逼自己吃飯,她不是躺在牀上沉默不語,就是站在窗邊看着外面發呆,慕容韓宇也不勸她,靜靜的陪着她。
七天後,羅玉姮的身體狀況穩定下來,這藥剛吃完,慕容韓宇和許墨就進來了,他們身後跟着羅榮皓,羅玉姮看了羅榮皓一眼,轉而看着許墨,許墨是來辭行的,他是奉命前來辦事,若再耽擱下去,回去就不好交差了。
許墨走後,羅玉姮懶懶的靠在牀上,對於羅榮皓,直接選擇了視而不見,羅榮皓對着慕容韓宇慫了慫肩,慕容韓宇走到她身邊,提醒道:“姮兒,三叔來了。”
羅玉姮斜倪了他一眼,問慕容韓宇:“這個,是真的還是假的?假的,我不想見,真的,我也不想見。”
羅榮皓嘆了一聲氣,自顧自的坐下喝茶,說:“這羅榮卿的好,你一點沒遺傳到,他的頑固與蠻不講理,你倒是一點都沒落下。”
這姿態與這說話的方式,羅玉姮再熟悉不過,她冷眼看着他,問:“這麼些年,在羅家的,哪個是你?哪個不是你?”
羅榮皓說:“陪在你身邊的都是我。”
羅玉姮輕笑:“如今,他回來了,你也回來了,你們都回來了,我卻沒有半分的欣喜。”
慕容韓宇悄悄退了出去。
羅榮皓問:“你生氣了?”
“我不該生氣嗎。”
羅榮皓點了點頭,說:“確實應該生氣,要是我,我只會比你更生氣。我去見他了,他很受傷,以前他擔心你,可以派人去打探你的消息,如今,你在跟前,他卻不敢靠近半分。丫頭,他羅榮卿驕傲了一輩子,我還是第一次見他無精打采的樣子呢。”
“你爲什麼選擇,在他出現後回來?”
“我以假的身份示人,就是爲了和他周旋,如今,他以真實身份來見你,他都不怕了,我還怕什麼。”
羅玉姮自嘲的笑了笑,說:“我以爲我找到了你,摘下面具後,看到的卻是他。呵呵,你們什麼都知道,只有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還必須接受你們的謊言和所謂的保護。”
羅榮皓說:“我們都有自己的計劃,目的都是讓羅家和你自由。結果,傷的最深的卻是你。很多時候,我都在想,我們這樣,對你而言,到底是對是錯?對也好錯也好,我們已經開始了,就沒有回頭的機會。這條路上的變數太多,我們沒辦法全部掌控,可我們沒想到,這條路上最大的變數,是你和慕容韓宇,他羅榮卿那麼完美的計劃,硬生生被你們兩個打亂了。你們兩個,着實讓他頭痛了好一陣子。”
“他騙我,爲什麼你也騙我?”
羅榮皓說:“我早就提醒過你,你身上流的是他羅榮卿的血,你鬥不過他,可你根本聽不進去。那時候,我們倆的關係都處於緊張狀態,你還指望我能站在你面前告訴你,你一直查的人是你親爹。呵呵,我怕你惱羞成怒,真的會殺了我。”
“如今,你不怕我了?”
“如今自然是不怕了,你再蠻不講理,也不至於對自己的親叔叔動手。”羅榮皓扯了扯嘴角,羅玉姮冷眼看着,但凡他露出這個表情,心裡一定是有壞主意的,“丫頭,如今我們倆可是有着共同的敵人。三叔這次支持你,趁這個機會,我們一定也好好的治治他,消消他的銳氣,整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好像誰都欠他似的。”
羅玉姮斜睨着他,“老不正經!”
羅榮皓笑笑,說:“我這幫你想辦法整他呢,你卻在這罵我老不正經。丫頭,這可是難得的機會,放在平時,你敢跟他橫一下嗎?反正我是不敢,我猜你也不敢,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錯過可就沒有下一次了。”
羅玉姮的氣消了不少,問:“如果他不出現,你會以真正的身份來見我嗎?”
“不會。”
“你早就知道他沒死。”
“知道,但是並不算很早。”
羅玉姮看着羅榮皓,問:“什麼時候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