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後,周怡馨恢復如初了,有了慕容韓宇給的潤膚膠,周怡馨的臉竟比之前還要粉嫩,隨着病情的好轉,周怡馨的心情也逐漸明朗了,就在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發展時,戟嘉決定錦上添花,七天之後,戟嘉和霓裳一同爲馬博文和周怡馨請旨賜婚,皇上高高的坐在龍椅上,手指輕敲着桌面,他看着戟嘉,似乎在猶豫着什麼,霓裳只覺得跪了很久,跪的她膝蓋都疼了,許久,皇上終於開口,即刻下旨爲馬博文和安平郡主賜婚。
當賜婚的詔書傳到馬丞相和周大人手中時,兩人感激涕零,皇上賜婚,這是無尚的榮耀,周怡馨安平郡主的身份讓馬丞相不敢怠慢,下聘禮、擇吉日、連帶新人的喜服,無一不是精選最好的。
馬博文和周怡馨的婚期定在十月十五,與此同時,皇上決定,十一月十八舉兵攻打南夏國,許墨任副將,這一站沂國是志在必得。
婚禮當天,戟嘉以哥哥的身份將周怡馨送到馬府,可謂是給足了周家人和馬丞相面子。
婚禮當天,羅玉姮、霓裳、慕容韓宇、林雪都有參加,就連忙的不可開交的許墨,也來到了現場,按照身份戟嘉和霓裳並未和他們同席而坐,但酒過三巡後,戟嘉和霓裳還是來到了他們中間。一羣年齡相仿的人坐在一起,好不熱鬧。尤其是霓裳,久未見許墨,更是對許墨表現出無微不至的關懷。
婚宴從白天辦到午夜,幾近結束時,馬博文才醉醺醺的來到他們的席間,他面色通紅,眉眼間的笑意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衆人舉杯祝福,酒罷,馬博文端起酒杯來到羅玉姮和戟嘉身邊,他的身形有些晃,口齒也有些不清,“姮兒,怡馨一再囑咐我一定要好好敬你一杯酒,你對我們的幫助,我們沒齒難忘。”他也不多說,仰頭將酒喝下,羅玉姮也沒多說什麼,也是一飲而盡。
馬博文想多留一會,卻被一衆要鬧洞房的年輕人給推走了。
羅玉姮靜靜的坐着,看着霓裳對許墨的關懷備至,也看着許墨對霓裳的疏遠,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難受,她的好姐妹愛上了她的愛人,她該怎麼做才能不傷害到她呢?羅玉姮獨自喝着悶酒,不經意間與慕容韓宇的目光對視,想起慕容韓宇幫過她的忙,她倒了一杯酒,遙遙的舉起杯,慕容韓宇也端起酒杯,兩人同時頷首,飲盡酒杯中的酒水,再次對視時,兩人也只是笑了笑。
戟嘉端着酒杯坐到羅玉姮身邊,對於他所說的話,羅玉姮的迴應總是淡淡的。
“你不開心?”戟嘉關心的問道。
羅玉姮說:“怎麼會,今天可是博文和怡馨大喜的日子。”
戟嘉說:“可我怎麼感覺你心不在焉的,有心事?你可以說給我聽聽,或許我還能幫你解決。”
羅玉姮說:“我是爲博文和怡馨開心,他們也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羅玉姮又問戟嘉:“小王爺,你說實話,如果怡馨沒有生這場病,你會成全他們嗎?”
這本是個很尷尬的問題,可戟嘉卻無所謂的笑笑,說:“緣分是個很奇妙的東西,如果怡馨沒有生病,我不會看到博文對怡馨的感情。博文對怡馨的感情,我是真的自嘆不如。呵呵,如果沒有遇到你們這一羣人,我也許真的不會放棄她,這周怡馨怎麼說也是一個美人,我對美人可不會輕易放棄的。”
羅玉姮提醒道:“如今,周怡馨可是你妹妹,你在你妹妹的大婚當天,說這些話,讓別人聽到,你就不怕毀了你的名聲。”
戟嘉笑笑,說:“這不是沒讓外人聽到嗎。”
羅玉姮沒有接話,戟嘉繼續說道:“說實話,我身邊不乏美豔的女子,能讓我動情的女子也很多,可讓我真正想娶的,目前就只有一個。”
羅玉姮擡眼瞟了他一眼,說道:“目前?戟嘉小王爺還真是一個多情的人,只可惜,目前你想娶的人,已經成你好朋友的妻子了,這其中還要多謝小王爺的幫忙呢!”
“你這是在挖苦我嗎?”戟嘉笑問道。
“我可不敢。”羅玉姮笑呵呵的說道:“小王爺可不要多想,我一介草民,哪有這個膽子。”
戟嘉聽後哈哈大笑,許墨皺着眉頭看着他們,霓裳好奇的問道:“你們說什麼呢,笑的那麼開心。”
羅玉姮並未看許墨,含糊的說了句:“沒什麼。”
“我明天就要離開沭陽,回沁陽了。”戟嘉突然對羅玉姮說。
他們的關係,羅玉姮自認不是很熟,他突然跟她說他的行程,羅玉姮不知該作何反應,但面子還是要給的,她說:“那我們去送送你吧。”
“不用,” 戟嘉很是瀟灑的拒絕了,“這次在沭陽待得太久了,也該回去了。除了霓裳,沒有任何人知道我要走的消息,我想安安靜靜的離開。”
“安安靜靜的離開!”羅玉姮笑道:“這話怎麼聽着,那麼像訣別。”
“此次回去是有事要與我父王商議,事情比較突然,走的有些急。”
羅玉姮“哦”了一聲,舉起酒杯,對戟嘉說:“那我就在此,先恭送小王爺了。”
戟嘉拿起酒杯,一飲而盡,羅玉姮不想講話,便拿起筷子撿菜吃。
戟嘉也看出了羅玉姮的意思,他很自覺的起身離席,臨走時,他伏在羅玉姮耳邊,幽幽的說到:“相信過不了多久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羅玉姮沒聽清他講什麼,只是禮貌性的對他笑了笑。
羅玉姮覺得有些悶,中途離席,到處都是歡天喜地的景象,羅玉姮出了宴席廳,躲到一座假山上面,假山不算太高,但正好可以看到院子裡的熱鬧景象,也恰到好處的遠離了喧鬧,羅玉姮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半倚半靠在一塊岩石上。涼風一吹,羅玉姮覺得有些微醉。
許墨駕輕就熟的來到假山前,擡頭正看到醉眼迷離的羅玉姮,她單手揉着太陽穴,臉頰微紅,月光落下來,她的白衣反射出月光的顏色,看起來有些夢幻,許墨身手矯健,兩步就來到羅玉姮身邊,羅玉姮嚇了一跳,看到是許墨後,又靠回假山上。
“你怎麼每次都躲在假山上?”許墨問。
羅玉姮說:“這裡比較高,我能很容易發現那些找我的人,我就有時間可以再躲起來。”
“不舒服?”許墨坐在她旁邊,讓她靠在他腿上。
“有點暈。”羅玉姮撿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着,笑道:“這可比枕頭舒服多了。”
許墨摸着她的頭髮,問:“你平時挺能喝的,今天也沒見你怎麼喝,怎麼就醉了?”
羅玉姮的手指輕輕摳着許墨的膝蓋,許墨抓住她的手,說:“癢。”
羅玉姮順勢坐起來,她目光炯炯的看着他,說:“你看到怡馨和博文的喜服了嗎?那是怡馨自己做的,喜服上的花色和紋路都是怡馨一針一線親自繡的。”羅玉姮靠在許墨肩上,仰頭看着天上的月亮,羨慕的說道:“穿着自己親手做的嫁衣,嫁給自己最愛的人,怡馨好幸福啊!”
“羨慕了?”
“你不羨慕嗎?”羅玉姮用手擋住月亮,五指伸開,月光穿過她的指縫。
許墨摟着羅玉姮的腰,抵着她的額頭,說:“如果你願意,你現在也可以開始做我們的喜服了,等明年我歸來的時候,我就可以穿着你親手做的喜服,去接我最美的新娘了。”
羅玉姮癡笑着,說了一句大煞風景的話,“可惜,我不會。”
許墨道:“你現在開始學也不晚,一年,以你的聰明機智,一定能學會的。”
羅玉姮想象着他們穿着她親手做的喜服拜堂成親的清香,那感覺一定會很特別,可是,想到自己要坐在繡架前,一針一針的去繡,羅玉姮有些信心不足,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許墨,怯怯的說道:“我怕我會坐不住。”
許墨在羅玉姮鼻子上颳了一下,寵溺的說道:“就知道你坐不住。其實,成親不在乎穿什麼,只要是真心相愛的兩個人,即使穿着粗布衣服拜天地,也是幸福的。”
羅玉姮靠在許墨的肩頭,今天的月亮似乎格外的好看呢!
羅玉姮半眯着眼睛,幽幽的問道:“我以爲你會讓我爲了你去學呢!”
許墨難得放鬆一會,說:“我喜歡的就是現在這樣的你,雖然什麼都不會,可我喜歡你的真實,如果讓你爲了我,去束縛去改變自己,那我倒不如去娶一箇中規中矩的世家小姐,我即不用這樣爲了你去拼搏,還能讓我未來的妻子對我唯命是從。男人啊,都喜歡乖巧聽話一點的女人。”
“你說的這些,我都沒有。”羅玉姮抿了抿嘴,說:“我試着爲了你去改變一些些,但是,我不知道我能堅持多久。”
許墨說:“你不需要爲了我去改變什麼,現在這樣就很好。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我有能力保護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