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時兮心裡咯噔一下, 赤丹兒居然...
“他,他什麼時候死的?”
與哈吉而聯手對付紫真的時候,她說以後西夏的使團由她掌控。
那時,她還以爲她只是想到對付赤丹兒的辦法而已,沒想到...
“五天前,被魚販發現。”
“那兇手找到了嗎?是哈吉而?”
“還沒找到,不是哈吉而。”解慍把她轉過來,勾住她的下巴,雙脣撫了上去。
柳時兮感受他的溼熱,倒在他的懷裡。
解慍吻的很久,樹林裡傳來沙沙的腳步聲,這才把她放開。
“乖,在涼州不許看別的男人。”
柳時兮賊賊一笑:“那可不行,我們兩個現在已經沒有關係了,你管不到我。”
“小騙子。”
解慍使勁兒地捏了捏她的臉頰:“孤只是答應暫時分開,你只能是孤的。”
柳時兮哼哼一聲:“我是我自己的,天高太子遠,說不定遇見更好的呢。”
“柳時兮。”
解慍頗爲慍怒的道出她的名字,那腳步聲愈發的近,柳時兮擡腳對他的臉上吧唧一口。
“乖,逗你玩兒的。你在京都,也不許看別的女人,尤其是雲飄飄和程硯秋。”
“在京都,愛慕孤的,可不止她們兩個。”
“解慍。”
“柳時兮,你在何處?”
柯婉還是放心不下,畢竟是她主動領旨護送柳時兮去到涼州,她要是出了問題,她首當其衝地承擔責任。
掀開灌木,柯婉就看見柳時兮對着空氣生氣,小臉鼓鼓的。
“柳時兮。”柯婉又喊一聲,柳時兮沒好氣的說:“幹嘛。”
柯婉眉頭一皺:“我爲何聽見太子殿下的名諱?”
“那是因爲我在罵他。”
柳時兮說完,往解慍離開的方向踢一腳石子,氣呼呼地離開。
哼,京都愛慕他的女子不止雲飄飄和程硯秋,那他知不知道, 他的大皇兄,還跟她表白過呢。
真是過份。
柯婉知道柳時兮一直沒大沒小,對她罵解慍這件事也不大驚小怪,熬過最炎熱的晌午,一行人再踏上前往涼州的路程。
天氣愈來愈冷,柳時兮捧着自己的小手,嘴巴哈出一股白氣,吹到手掌心上,纔有一絲的熱氣。
“柯小姐,再往前五十公里就是涼州,咱們這點衣服還沒到涼州呢,人就凍的不行了。”
柯婉也知道,這是她的決策失誤,來之前她知道涼州寒冷,特地帶足了衣物。
可是她又沒來過涼州,這只是到涼州前面的隨州,就凍的不行,再往前,那叫寸步難行。
“這還不是最難的。”柳時兮又哈出一小股熱氣:“再往前路上會有結冰,車馬根本行動不了,而且從這兒到涼州城池,一路上沒有驛站,也沒有糧草,所以我們只能步行。”
“步行?”
柯婉光是想想就覺得自己缺氧,整整五十公里,再加上那種鬼天氣,他們非得凍死在路上。
“小郡主,你從涼州到到隨州,總不能是走來的吧?”
“不是,但我那會兒沒下雪,天氣不一樣,我也沒辦法。”
柯婉咬咬嘴脣,不情願的問:“那你說,應該怎麼辦?”
“我已經說了呀,走過去。”
柯婉:“...”
她要是想走,還需要問嗎?
柯婉毫無辦法地看向屋外的大雪,嘆了一口氣說:“既然如此,那我們只能等雪化了再走。”
柳時兮聽到,蹭的一下站起來:“那可不行,我弟妹還在等我呢。”
“馬車前進不了,我們根本不能徒步五十公里,除了等雪化,沒有別的辦法。”
柳時兮瞧着柯婉眼中迸出的精光,就知道這小丫頭在激她。
其實辦法是有,但是誰讓她在白雲客棧前等了那麼久。
是,她記仇,極其的記仇。
可是柯婉這傢伙還比較難對付,直接抓住她的命脈。
“等雪化至少要等到來年春天,柯小姐,我們不可能等這麼長時間。”
柯婉看出柳時兮內心的掙扎,毫不在意地慫慫肩。
“沒有關係啊,反正皇上也沒有規定何時到達,何時回去。我自小長在京都,還沒見過雪天呢。而且在隨州,有官家養着,那些士兵也未必想回去。”
柳時兮嘴角抽動,豎起一根大拇指:“算你狠。”
說完,柳時兮憤憤地轉身離去。
柯婉在背後勾起一道甜美的笑容,都說小郡主柳時兮牙尖嘴利,也不過如此嘛。
柳時兮啪的一下關上門,餘萬衫從窗口上探出半個身子,扔給時兮一封信。
時兮鬱悶的心情一下子好轉,把信打開,解慍的字極其的好看,蒼勁有力。
他們分別一月有餘,這一月,他們通了五次信。
信上是他寫的詩,她文采不足,只能回想他。
她是真的很想他啊。
“罷了罷了,我不跟柯婉一般計較。”
柳時兮笑嘻嘻地把信收好,放進小箱子裡,用鎖鎖好。
然後去找柯婉,告訴她應該如何走。
柯婉聽後,皺起眉頭:“你確定這條路可行?”
“當然了,要少整整一半的路程呢。”
“那我去問,爲何無人告訴我?”
柳時兮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財路告訴你,人家怎麼做生意?”
柯婉想想,好像也是。
確實有人說半透露,可是要價太高,她還以爲是騙子。
“若真如此,那也可以。”
柯婉點頭,喚上士兵,買好過冬的衣物後, 準備出發。
他們要走水運,隨州雖然冷,但是遠遠不能讓河流結冰,在冬至前一個月內,走水運是最快到涼州的辦法。
過了這個機會,等冬天一到,河上起冰,再想去涼州,只能走着去。
柳時兮與客棧老闆說隨州話,不過一小會兒,客棧老闆帶了一個人來。
“就是你們要去涼州?”
柯婉想說話,被柳時兮搶先一步,指指自己和柯婉:“只有我和她。”
“你瘋了?”
柯婉小聲出口,出來之前,爹爹再三告訴她,一定不能單獨行動。
她也知道柳時兮的身份,儘管柳家一脈只有三個人活了下來,但是曾經被柳家欺壓的人,全部活着。
雖然這一路沒有出任何問題,誰知道,那幫人,會不會在後面等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