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發誓,真的不是她不聽他們說話的,是解慍老給她使眼色,讓她趕緊結束這個話題。
應採擷小臉一紅:“沒什麼啦,趕緊回去吧。”
柳時兮和應採擷、青玉揮手說再見。
應採擷本來還想送她去程家,被青玉拖着走。
青玉多精明的一個人啊,一定看出她和解慍冰釋前嫌了。
“小郡主,要不我差人送你回去吧,你一個姑娘,大晚上的也不安全。”
“不用了。”雲飄飄的建議剛提出,便被解慍拒絕。
雲飄飄變了變臉色:“那好,我也不強求了。路上注意安全。”
“嗯。”
該有的禮貌還是要有,柳時兮跟雲飄飄道了句謝謝,當着她的面,坐上了解慍的馬車。
“解慍,我不想去程家。”柳時兮撅着嘴巴,跟他撒嬌。
“那你想去哪裡?”解慍表面上不爲所動,眸子裡還是帶着點點的笑意。
“我跟你回東宮呀。”
“乖,這話不能亂說。”
柳時兮嘖嘖了一聲:“某些人哦,話說的好聽,孤要你做太子妃,孤去涼州提親,結果只是嘴巴上說說。”
解慍順了順柳時兮頭髮:“孤說的話自然算術,不會食言,可是你我未有名分,在東宮留夜,傳出去,孤倒是沒什麼,怕你要受人非議。”
柳時兮捂着耳朵,表示不聽:“你就是說的比做的好聽,別扯別的。而且餘萬衫整天說,沒有太子殿下允許,不許怎麼樣怎麼樣的,消息怎麼可能傳出去。”
解慍聽出來了,這是話裡有話:“你對餘萬衫有意見?”
柳時兮順着話往上走:“意見倒是沒有,就是不如餘千影會來事兒。”
她這麼說,是個人都懂了吧?
解慍不語,只是輕微的笑了一聲,揉揉柳時兮的腦袋:“乖。”
回到東宮,解慍讓人備了間房,柳時兮也不胡鬧,乖乖的睡覺。
第二天,解慍把她叫醒。
柳時兮慢慢睜開朦朧的睡眼,看到他的帥臉,掛起一抹好看的微笑。
“早呀。”
“早。”
解慍揉揉她的腦袋:“快點起,孤帶你去南城門。”
“去那裡幹嘛。”
柳時兮躺在牀上,嗚嗚的叫了一聲。
她不想起牀嘛。
“乖,快一點。”解慍又揉揉她的小腦袋。
“有那麼好摸嗎?”柳時兮拍掉解慍的手,自己也摸了一下,感覺也就那樣吧。
到了南城門,還未下轎,先聽見解容的聲音。
“慍兒,那裡有賣糖葫蘆的,我們去看看,好不好?”
解慍牽着柳時兮的手下轎,解容跑了過來,指着前面一處商販。
柳時兮的目光轉向程文石,再看解容,微微的把眼睛眯起來。
解慍用眼神詢問柳時兮的意見,柳時兮點頭。
“好。”
解慍答應後,解容高興的跳起來,和他一起去。
柳時兮的目光轉向不遠處的程文,他在,解容也在。
他與裕王在一起,裕王又把解慍帶走。
說出來,怎麼都有點巧合了呢。
“小郡主,又見面了。”
柳時兮聳聳肩:“沒辦法呢,誰讓某些人狗皮膏藥一眼,死賴着不放。”
“我喊你一聲小郡主是給你面子,別給臉不要臉,侮辱朝廷命官。”
“嚇唬我?”柳時兮的音量有些拔高,看向遠處解慍和解容的背影:“有本事你就說啊,看看誰侮辱誰。”
程文石自知柳時兮有太子殿下做幫手,定是拿他沒辦法,不過瞧見解啓和解容其樂融融的樣子,不由的嗤笑一聲。
“你真以爲,裕王一派的人會讓回龍觀修建成功?不扒太子一層血,恐怕都不夠。”
“那程大人,你是哪派哪系的?”
柳時兮極大的聲音說出這番話,解啓也聽見聲響,朝這邊看來。
“小郡主,萬事注意分寸。”
程文石聲音一緊,他看見解啓和解容的手裡分別拿着一串糖葫蘆,往他們這邊來。
“小郡主,這個天下是皇上的天下,臣都是皇上的臣,民也是皇上的民,哪來的黨派之說。”
程硯秋手上也拿着一串糖葫蘆,從另一個方向出現。
程文石微微的放了心,對程硯秋剛纔的那番話頗爲滿意。
“既然如此,那你爹爹幹嘛當着我的面挑撥太子和裕王的關係呀,還說裕王一派一定不會讓太子殿下修建成功。現在又說這番話,又當又立,不是打自己兒的臉嘛?”
柳時兮說完的時候,解啓和解容正好走到他們的旁邊。
“程大人,本王什麼時候說過不然慍兒修建回龍觀成功?”
解容疑惑的問,再配上他肉嘟的小臉,頗有一種委屈。
柳時兮手癢了,好像上去摸一摸啊,不過她知道對面的人的身份,而且某位殿下還在,不敢動手。
“可想要?”
解慍問出這三個字,柳時兮覺得他好像是故意這麼說的,有些心虛的搖了搖頭。
“不要了, 不要了。”
“真不要?”解慍揚了揚手上的糖葫蘆。
柳時兮不敢看解慍的眼睛,伸手過去拿來。
“太子,裕王,下官,下官着實沒有那個意思,一定是小郡主理解錯了。”程文石抹掉額頭上的一把虛汗。
他算是徹底領會到了柳時兮的做事風格,說話不經過大腦,什麼都敢往外扯。
這話是能故意當着兩位殿下說出來的嗎,一旦惹的兩位殿下不小心,那是要掉腦袋的事。
柳時兮看穿了程文石內心的想法,又說:“那程大人把原話說說唄,看看說我理解錯了,還是某些人不敢承認吶。”
笑話,她又不是沒腦子。
她知道這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反擊,可是有解慍在啊,這裡這麼些人,他說的算,最後還不是他來定罪。
他有解慍做外援,請問你程文石有什麼?
“小郡主,你可能真的是誤會了,家父的意思是太子和裕王定會幫皇上解憂,沒有其他意思。”
柳時兮回看程硯秋,不得不說,自從她轉性之後,智商忽然上來,說話做事再也不衝動,暗自藏着,又成了三年前那副名門淑女的樣子,在身邊潛伏,等待擊殺的時機。
只可惜,她再也不是三年前的柳時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