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兩、三天,宋興磊一直住在志華家裡,每天早晨和他劉娘一起上班。至於他們都談了什麼我也無暇問津。但是我每天外出送腸時,我的手機經常響個不停,等我拿起手機對方就掛斷了,我一查號競是葛海燕的手機號。我回到腸店後問葛海燕:“你給我打手機有事兒嗎?”
葛海燕不好意思地指着宋興磊說:“不是我,是你兒了晃你。”
宋興磊一聽也不幹了:“什麼呀!是我葛姨。”
我琢磨琢磨不在吱聲,我斷定宋興磊不會拿手機晃我,或者說他們倆個有什麼小陰謀?
我不清楚這幾天溫美玲如何滲透的宋興磊,讓他在幾天之內就有了很大的轉變,吃完晚飯的時候,我讓兒子去住飯店那面,我留在腸店。這樣兩頭都有人照看着,兒子遲遲沒有動身,我問他:“你不走還有什麼事兒嗎?”
宋興磊:“爸,其實我葛姨這個人挺好的。”
我坐在桌子旁,擡頭看着他問:“你什麼意思?”
宋興磊:“這幾天,我劉娘和我劉大爺談了不少,我想開了,爸你不能沒有家,我媽死的早,而且你一直在監獄裡呆着,前半輩子挺苦的,即便將來我長大了,有些東西是兒子給予不了的,更不能以我的意願,讓爸爸後半生生活在痛苦之中。我劉娘說,將來我長大成家了,不可能一直陪伴着你,即使在你身邊,兒子和妻子是兩種情感。”
我聽到兒子這番話,有些動容笑着問:“是不是誰教你這麼說的,怎麼幾天變化會這麼大呢?”
“別忘了,你兒子今年也18歲了,如果我阻擋你個人感情問題,我是不是太自私了,老爸,無論你給任何人多深的愛,但我是兒子的事實永遠也改變不了。”宋興磊說。
我說:“其實有的時候,我覺得你挺懂事的,而有的時候考慮問題又太偏激。行了,咱爺倆不談這一廂情願的事兒了,以後隨緣吧!”
兒子一聽坐在了我的對面,笑着說:“老爸,其實你不在的時候我試探過我葛姨。”
我笑着問兒子:“你怎麼試探的?”
宋興磊說:“葛姨,我現在越來越感覺你特像我媽。其實老爸,你沒發現嗎,她長的也有點像我媽。”
“我早就注意,臉型有點像。”我說。
宋興磊:“老爸,你下手吧,就她了!”
我問:“當時,你葛姨怎麼說的?”
“她看着我笑了,沒有吱聲。”兒子認真地說。
“不過,老爸,我說了不行葛姨你就搬過來和我爸一起過吧,一個人生活挺苦的。”
“她說什麼”我又問。
“老爸,她只是笑,沒有別的意思。”兒子說。
我說:“行了,兒子沒你事兒了。”
宋興磊:“老爸,給我10元錢。”
我問:“要錢幹什麼?”
“獎勵我上網玩一會兒,我都好幾天不上網了。”宋興磊說。
我拿出10元錢給他說:“我真服你了,不過我告訴你別太晚了,飯店那面不能離太久。”
“我就在飯店對過的網吧,10點前就回去,你可以去查崗”說完向我做了個鬼臉跑了。
一般的情況下,所有的業務員第二天都直接奔自己開發的那一片,瞭解產品銷售情況,統計出一定的補貨數量,便向腸店打電話讓送貨,目前送貨的方式是我和楊曉明分頭進行,他騎着他的摩托車。我這兒紀鐵剛給我送來一輛跨鬥摩托,樣式老點,但能載貨送貨,總比自行車快,也比自行車裝的多,條件暫時艱苦點,如果,按這種勢頭髮展下去,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買一輛貨車送貨了。
葛海燕上班後,她第一件事是收拾屋裡衛生,擦桌子。我見她來上班了,便對她說:“你先照應一下店裡,我到飯店那面看一看,白天有振波打理,但早晨我必須把事情處理妥當。”
我到了飯店後,把宋興磊打發到腸店,便和振波還有廚師統計前一天的用料情況,列出缺料的單子,由楊曉明用摩托車馱着振波去進料,等飯店這面一切準備就緒之後,我才能返回腸店。
“怎麼樣,還沒進來要腸的電話?”我對葛海燕問。隨後坐在她的對面。
葛海燕:“還沒有呢。”
“我問你一件事兒,這幾天宋興磊有沒有說惹你生氣的話?”我直截了當地問她。
葛海燕:“沒有啊!”
我猶豫了一下說:“你就直說了吧,這段日子的接觸,你對我這個人感覺怎麼樣?”
“挺好的呀”她說。
“那我就明說了吧,你不用馬上表態,我現在一無所有,有一個兒子,還有一個老母親,眼睛雙目失明,我這輩子,一老一小,我欠她們的太多太多了,如果你能接納她們,咱倆就組建一個家庭,我不問你因爲什麼離的婚,只要你能一心一意地走進這個家庭,我保讓能給你幸福,雖然在經濟上我剛起步,我有能力給予我的女人應該擁有的一切保障。”
葛海燕:“你提這個問題有點太突然了吧。”
“我就這個性格,咱們也不是什麼少男少女還有什麼羞澀,你我都是經歷了生活磨難的人,認誰的道兒,就敞開心扉地表白,我今天表白的挺直白,其實只是一層窗戶紙,我斷定,你我從接觸後,腦子裡都有這方面的考慮,我給你幾天時間,我說這些話時要貨的電話連續打了進來,我開始一份一份地備貨,她開始記帳幫助打包裝。裝上貨後我就走了,因爲下批電話過來,楊曉明也該騎着摩托車過來了,每次楊曉明到的時候,葛海燕已經把幾個地點要的貨打好包裝,連同地址數量準備好,一併交給楊曉明。
其實每天楊曉明幫助飯店進一次料後,上午幫助腸店送一趟貨,下午送一趟貨,餘下的時間他可以出摩的。我上午兩趟下午兩趟活,我多幹點兒。這樣他也能多點個人收入。畢竟我目前的並且狀況還無法給予他太高的工資。
月底結算的時候,扣除人工費,水電費外,飯店虧損了4.5佰元。上個月虧損了二佰多元,算來算去,就前一個半月算是持平,那麼,店小又沒特色,算來算去,每個月營利這麼點錢都給工人開工資了。飯店怎麼辦?這樣堅持下去,對於我目前的狀況,每個月即使虧損幾百元錢也無法承受。我果斷地把飯店交給二舅家表弟張偉經營,如果讓張偉經營有一定的優越條件,本身他是廚師,而且愛人以前就是酒店服務員,花幾百元錢僱個面案子就可以正常開業了,改刀只招一個徒弟,每個月給一百元生活費,飯店的人員就齊備,不像我經營飯店,所有的人員都得外僱,費用太高。於是,我把張偉約到飯店,說明情況,讓他們倆口子經營,條件是先出伍佰元錢,幫助我把工資缺口部分補齊。第二天,你們倆口子帶上進料的1仟多元錢就可以正常營業。至於我的條件是,暫時我和兒子每天和你們一起吃三頓便飯,另外,每個月給我出1仟元錢工資,加上每個月500元的房租錢。共計約每月給我1仟伍百元錢。這個決定即成全了表弟張偉。也幫助了我自己。實爲一舉兩得。張偉聽到我的決定後,很高興地就答應了此事兒。我告訴他回去後,只准備好進料款明天晚上我讓廚師準備一桌酒席,算是散夥飯,之後張偉和廚師盤點一下冰箱、冰櫃裡的剩料。就由張偉正常開業。
第二天經營了一天,晚上開席的時候,張偉和他愛人也來了。酒席開始了,坐在桌子上的所有員工,包括廚師情緒都很低落,包括妹妹振波也是一樣,對我這種閃電式的決定不理解。
今天,我把大家聚到一塊,吃頓散夥飯,其實我的心裡也很難受,你們和我摸爬滾打,起早貪黑的幹了三個半月。說散就散了。我必須給大夥兒一個交待,我爲什麼下這個決定。第一,不是管理不到位,第二,也不是大家做的不好,每個人的表現,我宋振嶺都很滿意,包括振波幫我支撐這個店,負出了很大的辛苦,主要原因是我們店的營業額只有五、六佰元錢,按百分之三十的利潤算,一天純利潤才一百五、六十元錢,每天僅你們的工錢九十元錢加上每天房租30元,水電費3.4元錢,合計一百六、七十元錢。這裡面什麼工商管理費、稅費都沒有。由於我剛釋放,只能算是**暫時的照顧,而且這裡面沒有我的工資,沒有振波的工資,這是最好的結果。關鍵是這兩個月不僅我和振波的工資沒算回來,而且平均虧損三、四佰元。也就是說飯店這兩個月虧損得挺嚴重,根據我目前的狀況,我背不起這個擔子,怎麼辦?我決定讓我表弟經營,很簡單張偉是廚師,他愛人以前就是服務員,必要的情況下,倆口子就能把店支持起來,不像我,所有人員都得外僱。一會兒廚師和張偉盤點一下剩料,辦一下交接。來!這第一杯我敬大家,感謝各位三個多月來,所付出的辛苦……說完,我第一個端杯一飲而進.”
另外,我接着說:“我肯定地說,今天,我宋振嶺退一步,是爲明天積蓄力量,假如明天,我宋振嶺的飯店再度開業,各位如果有意能繼續爲我打工,我舉雙手歡迎,也會優先聘用在座的每一位。同時,我們雖然暫時分開了,我們這段相處的感情不能抹殺。無論日後在座的各位有什麼困難,如果相信我的爲人和能力,只要你找我,宋某人會竭盡全力去幫助你們,今天,我只有一個願望,希望大家吃好,喝好,工資錢一會兒讓振波就給你們,雖然賠了錢,但一分錢也不少,做人必須要有信譽。”
員工們一聽都說:“不行,大哥,工資我們就少算點,放心,以後只要你的買賣需要我們,我們只正喊一聲就到位。”
“我需要你們能到位,我就感激不盡了,但工資一個也不能少,都拖家帶口的不容易。這個風險你們沒現由,也沒有義務承擔。”我激動地說。
張偉對我說:“大哥,我想把面案子留下。”我聽後點點頭,對面案子說:“大姐,張偉剛纔說要把你留下。”
張偉說:“我大哥給你開多少,我也給你開多少。”
我說:“反正停下來,您也再家呆着,您先幹着如果雙方都滿意,就長期幹下去。假如您不滿意的話,提前告訴張偉一聲,給他一個緩衝機會,張偉是我表弟,我可以擔保,工錢一分不會少的。”
面案大姐點點頭說:“行,先幹着吧。”
張偉和廚師盤點完料後,告訴我,還有1仟三佰多元錢的料,加上我讓張偉幫助補工資缺口的伍佰元錢,一共應該是1仟八佰元錢,我問張偉帶來多少錢?張偉說帶了二仟元錢。
我說:“那麼地吧,你留七佰元錢明天進料,給我一仟三佰元錢就行了,哥兄弟好說話,你日後掙着了,能多給我點也行,掙少了就算了。”
就這樣,張偉僅掏了二仟元錢,飯店就正常營業了。我想這是最便宜的業主了。張偉的廚師手藝不錯,正直夏季,主食方面又上了冷麪,原先張偉給飯店上竈每個月是二仟元工資,他愛人每個月八佰元錢的工資。從打自己經營飯店之後,自己當老闆每個月倆口子能剩四、五仟元,相比之下不僅是工錢有結餘,關鍵是我原來的廚師是每個月1仟五佰元工資,兩個人的廚藝不是一個檔上的。飯店除了原來的回頭客外,憑張偉的手藝,每天又拽來不少回頭客,其次,張偉的愛人楊英原是中高檔酒店的服務員,在接待食客方面也有很高的素質和能力,和周圍的幾家小飯店放到一起相比,從廚藝和前廳服務上有一種鶴立雞羣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