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過去了一個星期,臨近中午的時分,郭富子打電話,讓我打車到法院門口找他,我以爲又有什麼意外變故,關掉手機急忙奔法院而去。
走下車看到了郭富子,他並沒有說什麼,拽着我就奔飯店去了,我忙問:“什麼事這麼急啊?”
郭富子說:“中午了,咱哥倆先吃飯。”
坐下後,郭富子讓我要了兩個菜,他自己又要了兩個菜,一瓶白酒,便與我端杯喝了起來。
“快說,急死我了,什麼情況?”我問他。
郭富子:“法院下判決了,賠償700元錢。”
“啊,這麼少?”我驚訝地問。
郭富子:“誤工費法庭說責任我承擔六,原告承擔四,而且也沒有按兩個月計算,只是按一個月計算,另外工資標準是按上一年的人均收入計算的,我一聽共計700元錢,當時我掏出1仟元錢都扔桌子上了,審判長讓我拿回來300元,我說留下你們喝酒吧,看得出他們挺高興,我轉身就出來了,臨往出走邊給你打電話。”
我說:“太好了,這是一個最好的結果。”
郭富子:“宋哥,一會喝完酒,給我嫂子打個電話,告訴她下午你直接到我家裡去,省她惦記你,我一共帶來1仟伍佰元錢,沒想省下,這伍佰元錢,一會咱們吃完飯,剩下的錢全買牛肉,咱們到我家,下午烤肉吃,我已經給你弟妹打完電話了,她聽後也挺高興,讓她把那天陪咱們一起開庭的副鄉長也請來,他對我挺好,退下來後,經常幫助我家幹這忙那的,像對待自己孩子一樣,剛纔,他給我打個電話對我說,無論如何讓把那天開庭去的朋友叫去,還說讓我這輩子都不能放棄你這個朋友。”
也就是從這年開始,每年的秋菜,像什麼大白菜,土豆之類的,到了季節,郭富子都會開着四輪車給送到家裡,朋友之間的情意隨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濃,時常富子兩口子到街裡來都會像串親戚一樣,到家看看,然後,留他吃頓飯,他也時常約我趕到他家裡喝頓酒。
2005年春節,是我在家裡過的第二年春節,還好,節前葛海燕也就賣了幾條鯉魚,至於雞和豬肉都是別人送的。四、五隻雞、二十多斤肉,也沒必要買別的東西了,再有就是弄點清菜,這些食品,包括煙、酒都是整箱收的,自從我回來後幫助朋友打過官司,幫助出面要回過陳年欠款,所以朋友們趕到年節,給送來的,包括引火柴和煤也是用汽車給送來的。再有,除了三弟振平不在人世外,還剩下弟弟、表弟8個;妹妹、表妹6個,這些弟妹都是三箱兩箱地,啤酒、飲料,水果地送了一大堆,最後不得不專門騰出個屋裝。
自從葛海燕和我生活到一起後,葛才正和愛人鬧彆扭,春節剩他一個人,女兒麗娜讓到她家過春節,葛纔不去,說不方便,畢竟女兒和婆婆、公公們在一起過日子,因此,葛才說,還是自己過吧。我聽了,告訴葛海燕,無論如何把大哥接過來,你離婚後,投奔大哥來,雖然是同胞兄妹,添了不少麻煩,現在你有家了,更不能扔下大哥一個人孤苦伶仃地一個人過春節。我對葛海燕說:“你就說,我說的,必須上這來過年,等節後也暫時在這呆着吧。四、五間房子,怎麼還住不下大哥。”就這樣,葛才搬到我這來了。還好,他以前開過飯店,自己會上竈,葛才一來,這一正月的煎炒烹炸,都是他的活兒,不但我插不上手,葛海燕除了每天做主食外,也只是給打打下手。
天漸漸暖和了,葛才張羅要出門打工去了,不能總在家呆着,臨走前,我想起正月在麗娜家吃飯時,葛海燕告訴我說大嫂一直關心大哥的情況,我覺得兩個人的感情並沒有破裂。我對葛海燕說,想把大哥和大嫂兩個重新撮合到一起,而且女兒麗娜也一直有這個想法,只是女兒談的時候,誰也放不下這個面子。我讓葛海燕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酒席,把大嫂給約到家來。在我三寸不爛之舌的勸說下,嫂子當場表態同意和大哥葛才復婚。最後擇日在飯店備了五桌酒席,把親戚朋友聚到一起做個見證,喝頓喜酒,使一場持續了一年多的冷戰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在我離開校門,走上社會時候,爲了報復那些曾經欺侮過我的那些社會小青年。曾三次和他人拜過把兄弟,第一次是四個人,我排老三;第二次也是四個人,我排老二,第三次是五個人,我排老二,最後這次老大是陳曉楓,89年被弟弟醉酒後用尖刀刺死;老三,紀鐵剛,現在以成家立業,一直做山產品生意,老四林寶柱,88年因故意殺人罪判處死刑緩期兩年執行,曾和我同在泰來監獄服刑,96年大批轉監調到老來監獄改造,從時間推算也快回來了。老五劉海濤,聽紀鐵剛說,和愛人在北京做什麼生意不太清楚。從我回來後,只有紀鐵剛一直和我保持走動。
這天,鐵剛又買了幾樣菜到家裡來喝酒,有時他就這樣,考慮我剛回來,不想給我增添負擔似的,我讓葛海燕又弄了幾個菜,打電話把葛才大哥也約過來,聚一聚。
酒桌上,葛才讓我跟着鐵剛搞山產品,我不同意,其實鐵剛也串聯過幾次,我說:“第一,我沒有那麼大的本錢,收山貨時就那麼短的一段時間,鐵剛根本背不了我,這個期間也是鐵剛需要大量資金的時候;第二點,我對山產品外行,對於質量的分辯能力要求非常高,甚至每天變化的價格都掌握不好;第三點,到收貨季節,起早貪黑的,我的心臟病這麼重,根本吃不消。所以,我無法選擇這一行。”
最後,鐵剛說:“自從你回來這一年來,我發現二哥的人際關係發展的挺廣也挺快,不如和嫂子兩個人開個小旅店,一年也對付幾萬元錢,先有個基本保障,然後,再考慮幹別的。”
葛才大哥一聽舉雙手贊成,我畢竟脫離社會年限太長了,一時還選不準幹什麼好。最後我說:“別說一年能剩幾萬了,只要能維持生活,也得先幹一幹,總不能什麼生意也沒有吧,騎馬找馬吧,我相信在我熟悉社會這段時間裡,會碰上機遇的,反正旅店投資沒有什麼風險。”2005就選擇這個行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