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票這個東西,誰都講不清它的規律,說玄也不玄,說不玄也玄。總之,帶有很大的投機倒把性。
當大盤一路狂跌到一定數值後,**的宏觀調控總算起了少許作用,股市終於停住了瘋狂的腳步,結束了全魔亂舞、垃圾股橫行的牛市,轉而進入一場持久的熊市拉鋸戰。
**、企業、投資者們集體鬆了一口氣。再這麼跌下去,誰都沒好日子過。
雲瑉概莫能外。
雲氏股價儘管跌了不少,但總算穩住了。
人一放鬆,骨子深處的疲倦卻涌上雲瑉心頭:怎的一個累字了得?爾虞我詐的商海,處處可見驚濤駭浪。作爲局中人,他永遠不知下一個巨浪在何時何地等待着……是的,他累了,想找個人放鬆一下。很自然的,第一個閃現的面孔就是秦可銦。很自然的,他開始撥她的手機號碼……
***
話說,這幾天,秦可銦也沒閒着,工作之餘,密切關注大盤走向,密切關注基金淨值排行榜,密切關注雲氏股價……
正當秦可銦對着電腦感概大盤那些線的神奇時,手機開始唱歌。抓過來,習慣性掠一眼來電顯示,“雲瑉”兩個熟悉的漢字跳得正歡,她沒來由的一陣歡喜:“你好,雲總。”
本來心情愉悅的雲瑉一聽這稱呼,面色一沉,不客氣叱道:“私底下,喊個朋友名字就這麼難嗎?”
“呵呵。”秦可銦只會傻笑。
“叫一聲來聽聽。”雲瑉鍥而不捨的堅持己見,“叫吧叫吧……”
怎麼整得跟寒號鳥一樣?秦可銦朝天翻了個大白眼,惡作劇的吐出三個字:“雲——哥——哥!”
這丫頭!雲瑉縱使恨得牙根發癢,也不知再說什麼好。不過,比起雲總二字,這稱呼也算得上歷史上的一大步了!這麼一想,他很快釋然:“週末有空嗎?”
秦可銦快速想了一下工作安排,回答:“有。”
“出來再比一場羽毛球吧。”雲瑉熱心誠邀。
打羽毛球?轉了轉痠痛的右肩,前兩天揮拍過猛的後遺症還沒消呢!苦笑拒絕:“不打。”
“咦,你上次不是說要找回場子再戰嗎?”雲瑉大爲驚訝。
“你還好意思說?!上次你那麼大力,害得我肩膀肌肉拉傷,到現在還是半殘人士。”秦可銦忍不住控訴道。
雲瑉哈哈大笑起來:“可銦,你不用這麼拼命吧?!”
秦可銦聞言不爽道:“有事快說,沒事我掛了。”
“就想找個人出來玩一下。”雲瑉來了個竹筒倒豆子,“幫我想一想,A市有什麼好玩的地方?”
“A市雖大,可玩的地方卻不多。”秦可銦苦惱道。
“那,給你時間,想好了通知我就行。”雲瑉結束通話。
啊啊啊,求人的比被求的還拽,這什麼世道呀?秦可銦衝那個“通話結束”的顯示屏揮了揮拳頭。天生就是個做事的命!
氣歸氣,可秦可銦逢人就笑眯眯問:“A市哪裡好玩?”
答案千奇百怪,卻沒一個看入眼的。
翌日中午。
秦可銦吃完中飯,隨手翻閱當天送來的《A市日報》,很偶然的在一個小角落裡看到這麼一則廣告:“想看不吃人的鱷魚嗎?想跟鱷魚打kiss嗎?想跟鱷魚共眠嗎?XX鱷魚館等你來!”原來是新開張的鱷魚館廣告詞。想起《動物世界》裡的鱷魚,她起了好奇之心,遂仔細的抄下地址和聯繫電話。
打聽明白後,秦可銦發短信“通知”雲瑉——XXXX年X月X日,秦小妹誠邀雲哥哥赴A市XX區XX路鱷魚館一遊!”
雲瑉一看這短信,直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卻還是乖乖的回了個“好”字。
***
X月X日——某個陽光明媚的週六。
雲瑉開車,秦可銦坐車,兩人共赴鱷魚館。
那鱷魚館的位置極爲偏僻,GPRS壓根無法精確定位。兩人不知走了多少冤枉路,問了多少人,兩個半小時後,總算趕到了目的地。
吃罷中飯,準備入園。
因爲不是旅遊旺季,遊客不多。
秦、雲二人很快買了票,進入園區。
沒走幾步,就看到“鱷魚超市”四個大字。
一進超市,鋪天蓋地全是跟鱷魚有關的商品:部位是從鱷魚頭到鱷魚腳,種類是從食品到玩具,吃穿用都有,看得人眼花繚亂。
只要望某商品一眼,機靈的售貨員立馬走上來熱情介紹:“這是鱷魚的皮做的,十分耐用……”
秦可銦忍不住問:“這鱷魚皮是真的嗎?哪來的?”
“百分之百真!這皮是我們養殖的鱷魚提供的,質量方面絕對可以保證……”售貨員信誓旦旦道。
聞言,雲瑉微不可見的蹙蹙眉,碰了一下好奇心重的秦可銦胳膊,使了個眼神。於是,兩人快步走出了超市。
秦可銦咧嘴一笑:“爲什麼拉我出來?我剛想問她屠宰場在哪?”
“有意義嗎?”雲瑉反問,倏地抿脣一笑,“看,前面就有新鮮鱷魚肉賣。”
秦可銦擡眸望去,果真是賣鱷魚肉的窗口。
厚厚的玻璃窗上,非常醒目的貼着一張告示——特價鱷魚肉(50元一斤!)
秦可銦加快腳步,走近一看,一目瞭然。窗口雖小,分工甚細:屠宰鱷魚的機器、分解鱷魚的流理臺、銷售和包裝鱷魚的操作檯。
“怕嗎?”雲瑉悄然走近她,輕問。
秦可銦搖頭,反而興致勃勃說:“感覺這跟殺豬沒兩樣。不過,這裡的衛生狀況良好。”
雲瑉啞口無言。
再往前走,兩人聽到掛在樹上、安在路邊的廣播反覆播報着:“各位尊敬的遊客,下午兩點整,鱷魚劇場即將開始表演,歡迎觀看!”
擡腕一看,還有十分鐘。
秦可銦急忙說:“我們走快點!錯過這輪,下輪要等一小時。”
雲瑉配合的加快步伐。
緊趕慢趕,兩人總算在表演前趕到了“鱷魚劇場”。
還沒落座,秦可銦就看到三個身穿類似傣服的人正拼命驅趕在場地中央歇息的鱷魚返回水中。那些鱷魚極乖,除非被趕急了,纔會轉身反咬驅趕人。
秦可銦目瞪口呆:“爲嘛鱷魚不咬人?”
雲瑉拍拍她的肩膀:“馴養的跟野生的不一樣嘛。”
兩點整。
明快的音樂聲中,身穿長套鞋、耳掛大耳環的男主持人手持話筒,快步從小鐵屋跑進馴鱷場:“各位遊客,歡迎光臨鱷魚劇場!我是主持人肖凱!”
這主持人聲音很有感染力,臺下掌聲雷鳴。
“今天,我們將表演的是——人鱷大戰!究竟是人勝還是鱷勝?!……下面,請各位以熱烈的掌聲請出我們來自泰國的三位馴鱷大師!Come on!”
三位馴鱷大師,也是先前的三位驅鱷人,列隊從小鐵屋跑進馴鱷場。三人在主持人的介紹聲中,衝觀衆揮手,以泰國的雙手合十禮節向全場問好。
“人鱷大戰”的表演徐徐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