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冬梅自從醒來後,就被軟禁了起來。
陳鏗對破衫軍說範嫂因爲受傷身體虛弱,暫時放下一切職務專心養傷,實際上解除了範冬梅對破衫軍的一切控制。
他不允許這個女人再次威脅到自己的權力!
後陳軍如陳鏗所說,因爲氾濫的洪水未能進入通州,所以通州人更加堅定了擁護陳鏗的決心。
當下的白塔城,沒有來犯的後陳軍,也沒有陳鏗和範雅。
......
宇文曼收到了範冬梅的回信,據說文泰已經找到了,只是受傷較重,暫時處於昏迷之中。
宇文曼一邊回信表示感激之情,一邊騎着馬打算趕往白塔城。
如今的女皇,已經能較好地掌控胯下的馬兒。
風景珩本來不同意女皇獨自前往,結果自己的女兒卻抱怨他太過多疑,而且宇文曼也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
風軒敏本來打算一同前往,但是宇文曼堅持着獨自前往。
苦思良策的老者,只能與女皇互相妥協。他和少量精銳護送宇文曼,前往風險未知的白塔城。
範冬梅得知陳鏗冒充自己的筆跡給宇文曼寫信後,就知道其中必然有陰謀!
只是她沒有猜到,陳鏗的目地居然狂妄到要抓回女皇!
自己必須阻止這種荒謬的事情,畢竟天下怎麼都需要一個皇帝!
儘管範冬梅舊傷未愈,看守她的衛兵,還是未察覺到她就被一一放倒。
隨後範冬梅混跡在路人中,逃離了白塔城。
陳鏗怎麼會不知道,區區幾個衛兵根本關不住範冬梅。
不過他並不擔心範冬梅出逃,反而更希望她這樣做。
反正破衫軍已經沒有幾個人支持範冬梅了,連她的妹妹如今都堅定的追隨了自己。
而鐵了心跟自己過不去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被關了起來。
範冬梅不知道是自己運氣好,還是陳鏗太馬虎,自己居然輕易就追蹤到了陳鏗的動向。
“尊敬的女皇陛下!”
陳鏗刻意學着那些閣臣的動作,來顯示自己溫文爾雅。
“阿泰呢?範娘人在哪裡?”
宇文曼有一絲不詳的預感,難得和陳鏗繞來繞去,直接單刀直入的提出問題。
“很遺憾,兩人都因爲身體抱恙,沒有前來。”
陳鏗的語氣古怪到一點也不正常。
“女皇當心,是埋伏!”
風景珩腦子裡已經明白了一切,他悄悄地在宇文曼耳邊低語。
不等宇文曼回答,陳鏗就搶着喊叫着“信自然是我寫的...不過你們既然來了,豈是說走就走得嗎?”
狐狸撕掉了羊皮,露出了兇狠的目光。
“哈哈哈...”風景珩搶先笑了“你以爲那封拙劣的筆跡能矇蔽女皇的雙眼嗎?”
風景珩收起了笑聲“你對周圍的環境仔細打探了嗎?”
陳鏗有些意外...他早知道風景珩足智多謀,只是沒料到在自家門口還會被人佔據上風。
“這裡離白塔城不遠,可是破衫軍的地盤!”
陳鏗威脅他們。
“白塔城...女皇早就去過了!老夫也有幸去過!”
風景珩不再言語,他做出手勢,讓隊伍後方的旗手揮舞起早就準備好的旌旗。
陳鏗發現自己還是過於輕敵了,於是他扭頭就跑,也難得去管那些兩條腿的小兵跟不跟得上。
遠處傳來了火器射擊的聲音,陳鏗不由地咒罵張喜,他究竟爲白衫軍制造了多少這種新式武器。
“女皇,請隨臣立刻離開這裡!”
宇文曼差點對風景珩剛纔一席話信以爲真,直到她看見了先生無比嚴肅的神情,才明白那些埋伏的軍隊純粹子虛烏有。
“剛纔那些火器?”
“不過是些爆竹。”
風景珩一語道破天機!
“破衫軍一定會掉頭追擊我們!請女皇獨自走遠路繞道而回,老夫帶領大隊人馬直奔順城。”
風景珩的語氣並沒有商量的意思。
宇文曼知道這個節骨眼上沒時間廢話,於是同意了他的安排,在幾個士兵的保護下沿着小路告別了風景珩。
回過神來的陳鏗,清點人數後發現,破衫軍並未與敵人交戰,唯一的損失只是慌亂中互相踩踏而已。
看來,自己又中了風景珩的奸計!
鬧哄哄的破衫軍重新調整好方向,沿着腳印馬不停蹄的追了上來。
還有一個人,正在遠處默默觀察這些氣急敗壞的人。
而她,就是前不久才逃出白塔城的範冬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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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七八糟的腳印向南筆直延伸,另外一條小路上,幾個清晰可見的腳印提示陳鏗,這邊也有人剛剛離去。
單獨分出幾個人遠離大軍而去,想必是極其重要的人物!
不過...陳鏗知道風景珩“老奸巨猾”,也許這腳印就是故意留着給自己看的。
一番思索,他決定反其道而行之,繼續沿大路追擊多數人。
以防萬一,他也安排了少數人馬追擊小路上的逃兵。
其中,包括了自告奮勇的範雅。
暗中尾隨的範冬梅,看見了妹妹的身影,於是也順着小道緊隨其後。
“保護女皇,快!”
帶頭的士官發出了命令,然後和另外一個士兵保護宇文曼嘗試遠離追兵。
剩下的士兵則掉轉馬頭,朝着死亡迎面而上。
然而還是有五六個敵人突破了攔截,向宇文曼追了過來。
士官將地圖塞在宇文曼手中說“請女皇先行離開,地圖會指引您安全返回!”
敵人見只剩兩人,也不急着追宇文曼,團團圍住兩人發起了進攻。
士官解決掉一個敵人後,身邊唯一的戰士也倒在了血泊中。
就在敵人嘲笑他的無助時,一塊石頭直接打中帶頭敵人的腦門。
交橫跋扈的傢伙應聲而倒,再也沒有了氣息。
又一塊石頭從暗處飛出,擊中了另一匹馬腿。
吃痛的馬兒甩掉身上的騎兵,竄進灌木從中沒了身影。
士官靠着暗處的幫手,艱難的幹掉了面前的敵人。遠處被糾纏的那些人,卻消滅了障礙,氣勢洶洶的衝了上來。
敵人少了很多,追上來的不少也負了傷!
“你去追女皇,我們來對付這個傢伙!”
敵方帶頭的軍官命令範雅去追擊宇文曼。
範雅點頭,提着長槍就沿着還未消散的塵埃急追過去。
宇文曼由於騎術不佳,還是被範雅追上了。
範雅挺着長槍眼看着就要抓住宇文曼!
又是暗處的飛石擊落了長槍。
範雅不去理會,摸出了腰間的軍刀,對近在咫尺的目標再一次加快了馬速。
飛石擊中了馬肋,戰馬疼的跪倒在地。
範雅眼睜睜看着宇文曼,越跑越遠。
等到宇文曼遠去後,範冬梅才離開暗處呼喚着“妹妹,放棄這瘋狂的行爲,跟姐姐離開這裡,離開破衫軍!”
“呸!官府的走狗!”
範雅坐起來,吐掉了嘴角的鮮血。
就在範冬梅靠近的時候,她揮刀逼退了姐姐。
“我沒有這樣的姐姐,你走吧!”
範雅恨恨的瞪着範冬梅,不肯跟她離去。
就在範冬梅還想說點什麼的時候,遠處的馬蹄聲說明其他的追兵也過來了。
她只好忍着心中的苦痛,再次躲入陰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