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異鄉 第十九節 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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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宮內秘密的牢房裡,幾個宮女跪在宇文頔珺面前全身止不住的顫抖,每個人都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磕頭求饒,以至於額頭都佈滿了鮮血還不知道。

死神的牢籠已經沒人記得起由誰建造,不過這裡確是歷朝歷代的皇宮中,處理那些不便於公開行刑的犯人。

在這個深入地底的牢房,每一磚一瓦都由無數怨靈堆砌而成。

可惜這些宮女沒有一個能說出點什麼,只是一味地重複着單調的句子。

宮女們面前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刑具,一旁的太監正等着皇帝挑選心儀的玩意兒來懲罰這些倒黴鬼。

宇文頔珺雙眼通紅,左臉刻着悲傷,右臉佈滿憤怒。

但是他並不會爲這些即將生不如死的宮女們難過,相反他現在恨不得將她們剝皮抽筋。

小杰就這麼死了,死在了顧太后假惺惺的面孔下。

這些天他廢寢忘食的處理政務。

小杰勸說他儘量避免與太后針鋒相對,努力去得到太后的認可,努力做好一個皇帝。

就在宇文頔珺以爲自己快找到與太后相處的方式時。

誰知~誰知這個狠毒的女人,表面上賜予了小杰高貴的名分,然後讓她搬到了並不知道真實情況的天香宮。

服侍小杰的宮女們知道天香宮是什麼地方,然而沒人敢挑戰太后的權威。

直到小杰死去的消息傳進耳朵,宇文頔珺才知道這些事。

他狠狠抽打着自己耳光,若不是自己想着緩和與太后的關係,也不會疏忽了保護小杰。

當宇文頔珺被帶到天香宮後,才知道那個所謂的宮殿,只不過是有着兩面宮牆的荒廢過道,而另外兩面則是緊閉的宮門。

住在這裡的人,頭頂是無邊無際的天空,地下是雜草叢生的爛磚頭,才讓它得到了一個極爲諷刺的名字——天香宮。

不知何時起,這裡就成了全天下最可怕的冷宮,進入的人,沒有一個能活着過上十天半月。

更何況還是在這寒冬臘月,關入一個滴水未沾的孕婦。

宇文頔珺瘋狂踢踹着牆壁,大喊大叫嚷嚷不停。

等到喊累了嗓子,也踢痛了腳,才消停了下來。

隨後他讓侍衛們挨個詢問,將所有聽見他聲音的宮女太監們都帶了過來。

這些不知所措的低等僕人,被皇帝同樣鎖在天香宮裡等死。

因爲宇文頔珺認爲小杰當時一定這樣呼救過,而這些人明明聽得見,卻依舊充耳不聞。作爲皇帝,至少他可以讓這些人爲自己“冷血”付出生命的代價。

可是作爲一個工具,他並不能對顧太后如何,甚至連當面質問的權力都沒有。

不過宇文頔珺還不是皇宮中最卑微的人,至少他能在面前這幾個服侍小杰的宮女身上發泄怒火。

誰叫她們性命不如草芥,還敢對小杰見死不救。

這麼多天也沒有一個人給他通風報信,宇文頔珺斷定她們也必然受了太后的指使。

在宇文頔珺的示意下,獄卒將臉色煞白的宮女綁在了行刑的木樁上。

五大三粗的獄卒賣力的揮舞着皮鞭,這些細皮嫩肉的宮女那裡受得住這樣的鞭打,很快皮膚就與爛肉隨着破開的衣裳布料混在了一起。

還沒抽上幾鞭,這些宮女就紛紛不省人事昏了過去。

對這些狀況司空見慣的獄卒,還不等皇帝吩咐就熟練的用裝滿粗鹽的冷水潑了上去。

在這寒冬臘月裡涼水打溼了衣服後,深入骨髓的寒冷讓這些宮女再次醒來。

而粗鹽附着在傷口上吸食着體內的血液,那種讓人瘋狂的痛感讓每一個受刑的人都歇斯底里的亂叫起來。

當淒厲的叫聲帶走了身體的全部力量後,宮女們無力的低垂着頭顱,只留下微弱的力氣苟延殘喘。

“陛下,還繼續嗎?”

牢頭鬆開了捂住宇文頔珺耳朵的雙手,獻媚的呼喊着他。

“今天到此爲止。”

宇文頔珺擺着手叫停了牢頭。

就在他要走出這裡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什麼,隨後倒回這裡拿起一把造型怪異的小刀丟給牢頭。

這是一把用來給活人剝皮的刑具,從手指腳指開始,直到最後將整張人皮完整剝下來。

不過宇文頔珺並不想這麼快殺死這幾個宮女,他讓劊子手只需要剝到生命垂危就停手。

“明天就用這個開始吧!”宇文頔珺說完又對貼身太監補充“小東子,你去把太醫帶過來,別讓這幾個人這麼輕易就死了。”

“奴才遵旨!”

太監接到命令後快速的離去,估摸着遠離了皇帝后才重重的喘了一口重氣。

宇文頔珺好幾次打算面見太后,可是對方總是避而不見。

宇文頔珺知道人死不能復生,然而驕傲的顧太后,一個解釋都不肯給他,就奪走了他最重要的人。

他想要復仇,至少讓顧太后得到因有的教訓。

他扳着手指頭數了數,真正信得過的人——一個都沒有。

他偏偏倒到走在忙碌的宮牆之間,完全失去了一個帝王的形象。

宮人們不敢、也不想去猜測這個昏君又怎麼了,所有人都在忙着準備一年一度的慶典。

他們可不敢停下腳步,免得自己又被飛來橫禍。

天香宮連續發生的慘劇,讓這些宮人們人人自危,生怕犯下一點小差錯,就被昏君“就地正法”。

不過宇文頔珺根本沒在意這些宮人,因爲來來回回的物品提醒了他,那些令太后討厭的親王們就來要了。

既然宮內找不到幫手,也許他可以找宮外的人做同盟。

宇文頔珺咬緊牙關,他決定豁出所有。

即使做不成皇帝,也要將顧太后拉下馬。

何況最開始,他就沒想來這裡做皇帝。

幾天後,宇文頔珺趕走了所有宮人,獨自前往竹林內的一處枯井,他知道小杰火化後正是灑在了那口枯井。

他扶在枯井旁一句話也不說,只是一頓嚎啕大哭,以至於隨身玉佩掉在地上也沒有“察覺”。

一直等到他哭夠了,才目光呆滯的離開了這裡。

很快,一個巡邏的衛兵經過這裡,巡視一圈確定無人後,匆忙撿起地上的玉佩藏入袖口離開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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