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上官貞醒過來後,天色都已經泛白,後腦勺還一陣陣地痛。
他心裡詛咒這幫下三濫,千萬別讓自己找出來,不然一定要他們死無葬生之地。
上官貞摸了摸身上,除了銀子丟了,其他的都還在。
當前他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到客棧找宇文曼,可是回去後卻發現人早就不見了。
只有客棧的店老闆用嫌棄的表情告訴上官貞那個女人早就跑了,一個人出了門也不知最終去向。
上官貞知道宇文曼肯定不會單獨離開,只是自己沒有時間和金錢再這樣尋找下去,畢竟這裡是伯萊國,他持有的令牌在這裡用處不大。
“快滾,你再這樣無理取鬧,老子不客氣了!”
店老闆裝出生氣的樣子罵着上官貞,而身後兩個夥計也靠了過來隨時準備用武力驅趕。
然而上官貞早把一切都收入眼底。
哼~他鼻腔噴了一股氣。
上官貞把手放入懷中說“老闆如果能告訴我那個女子的去向,我就送你一樣東西。”
店老闆以爲他會給自己一些錢財來換取信息。
掩飾住內心的喜悅,裝作冷冰冰的樣子說“拿出來看看,也許我就想得起什麼細節。”
上官貞並不是傻子,這句話已經讓他知道,人就是這個黑店偷走了。
不過...他沒法跟他們理論。
於是...
上官貞的匕首出鞘後在空中畫了一個圓,頓時店老闆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脖子,而後面兩個夥計也應聲倒在了地上,只剩下上官貞冷冷地補充了兩個字...
“送終!”
客棧的人看見一下死了三個人,互相擠壓着爭先恐後的逃走了,只剩下上官貞不慌不忙地擦乾淨帶血的匕首,慢慢收回懷中悠然的離去。
他返回了遇見水手的那間客棧,由於之前的大手大腳,店小二還是對他充滿了客氣。
他收好了墨源苗給的令牌和宇文曼的那件衣服,消除了留存在這裡的痕跡後立即動身離開了霧萊城。
由於身無分文,他只能在一個粗心的住客那裡偷了一匹良馬,風急火燎的趕回伏龍城。
他並不害怕奕川所謂的毒藥也並不怕死,只是家中還有需要他保護的人讓他必須去做一些自己都唾棄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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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貞取掉了黑馬身上的馬鞍,隨後輕輕拍了拍它,任由這匹瘦馬消失在眼底。
他已經記不清這是他偷來的第幾匹馬兒了,不由得嘲笑自己不但爲虎作倀,如今還在異國他鄉做起了盜馬賊。
還好上官貞之前做過最壞的打算,離開霧萊城的時候他偷了一點別人的盤纏以備不時之需,否則這一路只能餓着肚子回去了。
由於害怕偷來的馬匹被官家發現,一路上他一間客棧都不敢入住,只能揣着乾糧在冰天雪地的野外露宿。
上官貞已經來到了日曜城,這是一座由伯萊國大王子澹臺文瀾強烈要求下新建的城市。
這裡既沒有伯萊國傳統的建築風格,也沒有中原的一絲氣息,四四方方的房屋圍成一個個四四方方的格子,在四四方方的城牆中構築出了一座棋盤一樣的城市。
一條寬闊到看不見對面的大河沿着東西北三面的城牆曲折而去,這正是瓷江進入伯萊國後開拓出的另一條分支。
這裡距離霧萊城已經很遠了,離谷口關也很接近了。
上官貞覺得這裡應該不會有人通緝自己了。
本來上官貞只需要給上一點薄錢,就可以坐船逆流而上回到大夏的領地。
可是他偏偏碰上了一年之中最冷的時候,整個河道都結滿了厚厚的冰層,他若是想在上面痛快地溜冰到是沒人反對,不過若是還想着坐船回到中原可是有些異想天開了。
在這個冰雪覆蓋的天地裡,上官貞本以爲沒有多少人會出門活動,可是現實卻讓他大跌眼境。
這座新興的城市裡沒有多少農民,更多的是被澹臺文瀾從各地匯聚起來的能工巧匠,冰雪下的日耀城猶如一個巨大的機器一樣不眠不休的轟鳴着。
每天都有大量的鐵礦和燃煤被送到這裡,連接至天際的黑煙將低矮的雲層都染成了煙燻色。
而那些被遺棄的炭渣融化了城裡的每一片雪花,在地面上鋪墊了一條條貫通四方的又髒又溼的道路。
被秘密鑄造好的東西則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急匆匆的離開了城市。
上官貞大概猜測到這裡正在大量製造刀劍和鎧甲,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其實這些正是伯萊國極爲保密的新式武器,而這些武器將在不久之後大放異彩。
不過現在的上官貞沒有機會去親眼目睹這些東西,雖然他出示了墨源苗帶給他的特使公文,卻依然被嚴格限定在城市的最外圈一間特殊的客棧休息,並且最晚次日日出就得離開。
上官貞知道自己還有很多路要走,他利用特使身份飽餐一頓後決定早早休息,因爲後面的路還漫長着呢。
天色微亮,牆頭的冰雪還沒來得及被熱氣融化,上官貞就蹭了一輛前往南方的煤車返回大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