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書皺着眉面帶着他慣有的表情看向對面的這個小人,今日這般場面按理說她該驚訝難過又不知所措,知道他要來她應該坐立難安忐忑難眠纔是。她竟然能睡的如此四仰八叉的,還有工夫在睡夢中挑戰他!
這個女人還挺有膽量的。最終他得出了結論。便擡了擡濃眉開口說:“臭屁••••是什麼意思?”
錢曼曼眨巴了眼睛頓了頓隨後梗着梗着脖子看向他如實回答:“自以爲長得帥有有錢,很了不起,不可一世,不把別人放在眼裡,其實根本就不怎麼樣的意思。”
雖然不知道周玉書是怎麼了解到她對他的尊稱的,但既然他這麼問了,她也沒必要瞞他,順便也告訴他,她對他的印象不怎麼好。
周玉書直視着他,他俊逸的容顏就在她的對面,讓她的眼神不自覺的有點飄。活了十八年了,還真的沒見過這麼俊朗非凡的男子。感情這些個極品都不長出門在街上走動供人欣賞。如今這樣的男子近在眼前。她可以聞到他身上和酒氣混合着的他特有的香氣。讓她的腦袋也跟醉酒了似得有點暈。臉頰不經意間泛起了紅暈。
周玉書對她此時的表現表示滿意。這至少能證明她算是個正常的女子,隨後他淺淺一笑放開了她的手。
錢曼曼一被解放,便連滾帶爬的從牀上下來,和周玉書保持了一段自認爲安全的距離之後,大咧咧的張開腿坐到了桌旁的椅子上,突然想起自己這會兒該是吳詩詩,便不動聲色的將腿併攏,擺出了自認爲很大家閨秀的姿勢,咳嗽了一聲,看向周玉書問道:“你爲何要到我這裡來?有什麼事情快說,被折騰來折騰去的。我可是很困了。”
周玉書突然走向她,彎腰將臉湊近她的臉,錢曼曼一時忘了閃避,兩人的臉再次近在遲尺。
“你想再這裡活下去,這種不知死活的態度是不行的。明白嗎?”
他的聲音很好聽,表情很嚴肅。
回過神來正要閃避,脖子卻被他拉住了,隨後他一把把她提溜起來放回到牀上,自己也躺下,並沒有動手動腳,竟然很快在她身旁睡着了。
錢曼曼睜大眼睛身子僵硬一動不動的看向牀上面的精緻雕花,聽着他均勻的呼吸,聞着他好聞的香氣。這會兒竟然睡意全無了!
什麼情況?這就完了?不追問她南街一遇,也沒說別的什麼,只是警告了她一句便睡着了!
錢曼曼有種想哭的衝動,心中還有那麼一絲感激他。
這人還真是奇奇怪怪的不是嗎?
她絞盡腦汁也想不通他今晚爲何是這般舉動。身旁躺着一個如此迷人的男子,雖說此人乃她的相公,卻也讓她心中小鹿亂撞,說不出是什麼奇怪的感覺。於是乎,這一夜她失眠了。瞪着大眼兒到天亮。
天微亮時,錢曼曼才昏昏睡過去,直到婉兒端了洗臉水走進來,將她推醒。她努力的睜開眼睛看向婉兒。卻見婉兒無比驚訝之色的看着她。
“小姐你•••••”
“怎麼了婉兒,爲何這副神情啊?”錢曼曼說便坐了起來,感覺頭重腳輕,昨晚還真是折騰死她了。一動不動的躺了一晚上。舉一舉胳膊,覺得渾身痠痛。真希望那個周玉書往後別莫名其妙的跑過來警告她一句就睡了,還被丫鬟們折騰了一番,香噴噴的好多餘。
錢曼曼嘆了口氣,這周玉書的伎倆還真是特別呢,要打要罵明着來,真刀暗槍她也接着,但別躺在她旁邊就睡啊!這比受酷刑可難受多了。
看了一眼依舊驚訝的說不出話來的婉兒,錢曼曼稍微的挪了挪身子伸展一下,隨後便引來婉兒越發的驚叫:“小姐,小姐,你•••••”
聽婉兒結結巴巴又大驚小怪的模樣,錢曼曼順着她指向的方向看去,只見她坐着的地方放着一塊潔白的錦緞方布,上有一處落紅,錢曼曼便倒吸了一口涼氣。比婉兒的表情還要誇張:“咦?這是怎
麼回事?”
婉兒驚愕了好一會兒,轉而掩嘴笑了,興奮的神色對依舊保持驚愕的錢曼曼說:“小姐,小姐,奴婢剛纔在門口碰到了相公,還在納悶昨夜奴婢出去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奴婢到此錯過了什麼!原來,小姐,真是恭喜你了•••••你和相公他昨夜一夜未眠,所以才這麼大的黑眼圈對不對?”婉兒的腦海中都是她偷看過的春、宮圖的畫面,漂亮的小臉上盛開出兩朵紅梅。
錢曼曼好一會兒才鎮定了神色,急忙下牀來到銅鏡前,只見自己的兩隻眼睛真和熊貓似得頂着兩圈黑。便手將臉頰捂住嘴成了O型。再看向牀上的落紅,一頭霧水,眼珠子滴溜滴溜,回想昨夜,她敢肯定,昨晚她和周玉書什麼都沒做,但這牀上的落紅是怎麼回事呢?錢曼曼眉頭一皺,真是夠奇怪的,從進到周府的那一刻起,這奇奇怪怪就沒斷過。
她的脣嘶了一聲,眯起熊貓眼一臉的百思不得其解。
此時就聽婉兒歡呼雀躍的在她面前晃來晃去說:“怪不得剛纔奴婢過來的時候,相公他正出去,他對奴婢說,讓奴婢幫你梳上髮髻呢。小姐,你現在是相公的人了呢,是不是••••”婉兒便笑的很開心:“小姐,昨兒那陣仗,奴婢真擔心你在周家要艱難度日呢,現在看來,是奴婢胡思亂想來着,相公他喜愛你,咱們應該很快搬出這個偏院了吧!小姐,如若你爲相公他生個一男半女的,那可就好了呢!呵呵,咱們再周家總算是能落腳了。”
錢曼曼看向婉兒嘆了口氣,隨後抓住興奮過度的她的手臂,很認真的說:“停一下,你晃得我好暈,婉兒,你現在還是在胡思亂想呢。”
說完便站起來走到藤架旁洗漱。她將一捧熱水撲在臉上,歪了歪臉朝牀看去,她突然就覺得這周家的水深不可測,沒準這一抹紅就能把自己給淹死了!那周玉書怎麼肯這麼輕易的就放過她?不追問,也不考察的,沒準這就是他給她下的套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