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麼?”他低頭,眼中閃動流彩。
“沒,只是在想你還是這麼低氣壓。”
“不過還是謝謝你救了我。”我指了指我的腳。
“施烙辰。”
他的名字使我無端莞爾,呵呵,好一隻從極地而來的低氣壓野生獅子。
極地獅子接近我,把我抵在牆上,將我大腿擡至他腰側,大手順着我大腿向下滑動。
而這時我在慶幸,慶幸我穿的是件牛仔短褲。
一條磨破褶皺低腰迷你牛仔短褲。
我感覺到他粗實手指接近了我腳踝,緊接着鬼哭狼嚎完全覆蓋了接骨的聲響。
我想他把我腳接好了。
我想我被他吻了。
輾轉過後我吧嗒了一下嘴脣,皺眉瞄着極地獅子。
“你抽菸了。”
“是。”
“BLACKLIGHTS黑色薄荷口味香菸。”我揚起下巴眯起貓眸,腳踩上掉在腳邊的煙盒。
他深沉寧靜的黑眸微微泛起漣漪,依舊保持着冰冷的態度關注我。
“想知道我是如何知道的?”我擡起手臂環上他高傲的脖頸。
“說。”他捏起我的下顎,不急不重的捏着。
“女人的直覺。”輕輕朝他眼上呵了口氣,好喜歡這雙黑瑪瑙。
“小野貓,惹我你會後悔的。”低沉性感的聲音響在我耳側。猶如一陣過電般刺激着我的身體。
“呵呵呵呵”小巷子裡傳出我妖嬈的笑聲,其中夾雜些許挑釁成分。
要知道貓可是老虎的師父,何況你這隻極地獅子呢。
怕你不成?
“菲兒!”仁焦急的喊聲隨主人出現在巷口。
“小貓兒,這麼長時間不回來,我可是差點拆了洗手間呢!”狐狸倚在樹旁,車光打在他臉上,昏暗一片,轉瞬而逝。
“是女洗手間麼?”我嘴巴快過大腦先一步反問道。
接着瞬間移動,飄向他們二人。轉頭朝着我剛纔站的犄角處看去。使勁睜眼瞪向巷子,還是黑乎乎的一片,沒有什麼可視性,顯然,那個男人已經不見了。安心的輕輕呼出一口氣。但還是不確定他們到底有沒有看到什麼。
奇怪,爲什麼會有種被抓包的感覺。
小聲做賊般的問狐狸:“其他人呢?”
“她們先走了。”狐狸走過來一手搭上我肩,湊近我臉頰聞了聞,眼睛像探照燈似的上下刷刷我。
翻個白眼,這貨都成精了。
心虛是不可避免的,但我仍如奔赴前線的戰士般擡頭挺胸踏着大步哼着小白菜之歌越走越遠,但,卻沒有聽到跟來的腳步聲,暗道不好!快速又奔回巷子。
“怎麼回事?”仁踢了腳仍然倒地不起的黃毛。
“有人是不是該解釋下。”狐狸朝我努嘴,我站在巷口低頭找螞蟻。
“菲兒?”仁的聲音從黑暗中傳出,口氣染上了夜的薄涼。
“你們要聽哪個版本?神話版還是武俠版?”我瀟灑的一手扶牆一手向後攏了攏散亂的發。
“你還是說個簡潔版的吧,不然我可不敢保證那個黃毛還能活着站起來。”狐狸倚在我旁邊,鳳眼斜瞟,同樣瀟灑一攏發,我X!還真有那麼絲萬種風情。
“其實很簡單,就是在從洗手間解決完該解決的事之後心情愉快準備回包廂再與你們大戰三百回合的途中豈料我被這隻黃毛撞到後猛然發覺包包不見了接着就跟他玩起賽跑最終我使出一招黯然消魂掌把他完美KO了喏到現在還沒爬起來。”我狠狠吸了口氣,仰天長笑了三聲,換回了狗吠數聲。
我感動之,最少它們能懂。
“小貓兒的拳腳了得啊,這雜碎的肋骨可是斷了兩根。”狐狸瞥了眼黃毛,又看向我目光明暗。
我也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由於剛纔說話太多供氧不足,導致大腦缺氧,恕我此時嘴拙沒回嘴。
黑暗中傳來‘咔嚓’聲響,仁從那裡中走出摸了摸我的頭,如包容的家長在教訓犯錯的小孩般,眼中閃着柔光聲音溫柔道:“下次不許了。”
“怎麼個情況?”仁率先向前走去,而我有些犯傻的嘀咕。什麼不許?不許什麼?
“他怕是永遠起不來咯,真可憐。”狐狸搖頭嘆氣,但我卻在他臉上丁點可憐的意思都沒找見。
我快步追上他們,望向沒有星的夜空,手機在口袋裡震動‘小白菜’在寂靜的街道上異常詭異。
“換掉!”
“關掉!”
左右怒吼一齊襲來。
“你,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掩面揚長而去。
令誰看到此場景定會以爲這個掩面跑走的女人,是被其中的一個男人拋棄,而原因定是與另一個男人的糾葛有關。索性就讓感情更混亂些吧,這纔有樂趣不是嘛,愛恨情愁誰主沉浮,萬丈紅塵何去何從?誰偷了誰的心,誰奪了誰的愛,誰棄了誰的情。既已踏入,若不以鮮血洗禮,以靈魂角量,又怎對的起朱顏辭鏡後的蒼白絕望!
好漢饒命!
班駁的光圈撒下,我目光呆滯的盯着自家巨大冰箱,5分鐘後,看了眼表,恍惚間已開啓狂奔的上學生涯。
“FUK!”
躥出樓道纔想起來學校不遠,十分鐘足以。哎,起猛的我。
林蔭的大學路上,開學後還會不時的蹦出幾位‘熱情’學長。我頭疼的保持着形象,壓抑着及將跳腳的情緒。一個兩個三個,直到第十七個學長蹦出來時,我已伸出一隻腳,眼看就要踹向他某個脆弱部位。
轟鳴聲接近,回頭看去,只見通體純白的摩托車已停在我身旁,它就如只統治極北雪域的純血種狼王。此刻正匍伏着,伺機而動。
“帥啊。”我流氓遇見小妞般吹了個響亮的口哨,爽快的破壞掉剛保持兩天的淑女形象。充耳不聞身後幾個閒散人員的指點,一步躍去膜拜起這價值不菲的坐騎。
也不管這一舉會不會另已經路過或是還沒來得及路過的學長們汗顏,反正我高興就成。
坐騎主人溫潤一笑,把正撅着屁股細撫摩托的我抱起放在後座上,又在轟鳴聲中攆碎了一地芳心。
駛到生物系樓前,才把我放了下來。
“這摩托真帥,從那裡搞來的吧。”我不捨的又摸了摸車身。
“嗯,菲兒從小時候不就喜歡這款嗎?”仁把我的安全帽仔細解下。
“嘿嘿,是啊,我從以前就一直吵着說等長大了讓你開它載我去兜風。你還記得啊,不愧是我的仁!”我心臟在興奮的蹦達一下一下的,自己都可以清晰聽見。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
“嗯。”仁脣角微揚,險些晃花了我的眼,那裡是我最喜愛的景色。已經五年不曾見過,原來我仍是如此喜愛。
“仁,以後就這麼笑,好看,我喜歡。”我指尖撫上他的脣角,屬於我的角落。
“好。”仁抓我的手指,不讓我亂爬。點頭,笑容更加溫和。
“怎麼了?”見我不動不語,只盯着他看的仁,終於忍不住問道。
“我在想”我脣角動了動。
“恩?”
“T大的女生們該遭殃了,哈哈哈!”說着我就要逃跑,卻忘了被他抓住的手指。一個轉身,又被抓了回去。
轉身間,張着嘴傻呆呆的望着他,清晨的陽光打在仁的身上,清亮不刺眼。他低頭輕柔的吻向我脣角,我吧嗒了一下嘴,才嘴巴閉上。
這種甜蜜是真實的嗎?我有些膽怯的接受仁的給予。似乎,他這次回來不再一樣。
“你在美國到底過的怎樣生活。”他站定拉住我,仍舊微笑彷彿沒聽見我的呢喃。
我轉頭有分失神的看向仁,他總可以遊刃的躲避不想回答的問題。
“一起吃午飯吧。”
“好嘞!”
這個男人什麼都知道,對我卻拿捏得度。總是對我這麼溫柔,把我放在第一位的男人。我第一次想知道他是怎麼度過對我來說漫長難熬的五年,我想窺探他的隱藏,想看清他的內心,隱隱不安。
離學校不遠的百餃苑,五顏六色的餃子擺在桌上,香氣撲鼻。
我正低頭大塊朵頤時,仁卻未動筷。
略思之下,把我素餡的水餃轉到他面前,又把他前面的小盤子拿過來,低頭繼續吃!
我香的眯起眼睛,託着腮,幸福的拍了拍已經吃撐的肚子。
看着仁優雅又快速的吃起水餃,我甚至開始懷疑我們是否同屬於一個世界。
是啊,我們確實處於一個世界。
只不過他連吃餃子都能如此優雅得體,而我卻是個酷愛吃路邊攤麻辣燙的瘋丫頭。
“烙。”仁擡頭好象看見朋友了,竟驚喜的站了起來。這種表情的仁非常少見,我好奇的望去,想看看到底是什麼人讓仁這般驚喜。
我揚頭看了一眼後迅速貓下腰,趴在桌子上,怎麼會是他!他倆怎麼會認識!這下好了,驚喜沒了只剩驚嚇了!
‘烙’走了過來,看到打醬油的我,竟真的像看不見的空氣般無視!本是希望被他無視的我,又有一股小火蒸蒸升起。被這個傢伙摸過抱過又啃過,真能裝水仙!
“你什麼時候回國的?”仁熟落的跟‘烙’交談。
“有段時間了。”‘烙’無表情的迴應,依舊是那麼冷酷凍人。原來他對誰都是這麼態度啊,這讓我的心情稍微好了點。
“這位是?”冰冷的眼瞟向我。呵,不是把我當透明人麼!
“女人!”我站起身,掩飾下生氣。
仁坐在我旁邊,脣邊掛了絲寵溺的笑。那眼神就像看着只被奪了主人歡心的寵物貓一樣。
‘烙’坐在對面僵硬了嘴角,眼神卻有融冰跡象。
“我吃飽了,走了。”揮了揮手抓起包,不再與他們一般見識。
貌似我每次見到施烙辰就會遛。就像,就像老鼠見到貓。
“一起走。”仁抓住我的手,阻止我的腳步。
“啊?不好吧,你跟朋友好久不見了。多聊聊嘛。”我訕笑着推讓,眼睛卻晶亮的對上極地獅子。
天,我可不想讓仁看到我在女僕咖啡店打工!
仁也看向極地獅子。
“嗯。”極地獅子冷酷點頭。完全不接受我的眼神信號。
我XX你個OO的!我現在真想把腦袋扭下來,砸他!
“仁”我眼中閃着可憐巴巴的星星光,挽起他手臂,撅嘴道:“仁,我要去的地方很遠。而且還沒有地方放你那臺奢侈坐騎,而且而且全是女生哦,沒有關係嗎?你不是最討厭唧唧喳喳的女生?”
“走吧。”仁拍了拍我的腦袋不容拒絕。
作戰失敗。
大街上,兩個養眼的男人走在前面,我拉攏着腦袋萎靡不振的跟在後面做人肉背景。
女人們忙翻出手機拍照,要是我不認識他們倆的話,肯定會加入她們。一邊YY一邊唰唰唰拍照甚至叫更多的人來一邊YY一邊唰唰唰拍照!
我跟在他們後面十步之外,總能感受到不同視線。
這時我就會像過路人一樣,咦的一聲左看看賣鞋子的店鋪,噢的一聲右摸摸蛋糕房的玻璃。
兩人聽見聲音回過頭來看見的是這樣的一幕。而我還站在櫥窗前賣力出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