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罪惡的蹄子伸向我胸部的時候,我一口氣蹦出了三米外,緊抓着領口痛心疾首道:“要幹啥?”
微微翻了個大大大,大白眼,把眼球翻了1200多度後,順利的轉了回來。有肉的小手一插腰,端起了大老婆的架勢盤問道:“說,跟他們出去做了什麼好事!”
我嘆息哽咽:“其實也沒做什麼好事。”
微微眨眼:“那就是跟杜凌洋做壞事了。”注意,這裡微微用的是句號。
我一驚衝口而出:“你怎麼知道我們做壞事了?還是跟杜凌洋?”
微微還了我個亂高深的笑容,“那還不簡單,剛開始你們是五個人一起出去的。之後冰山帥哥和金髮女狐狸兩個人單獨離開,所以你們三賤客就開始跟蹤。跟着跟着就把人家跟丟了吧,之後咱們妖嬈店長是不是也失蹤了?最後是不是隻剩下你跟我們杜凌洋狼狽爲奸打得火熱?”
我以手指作劍直指微微,“你跟蹤我們!”
微微推開太極:“有何不可。”
我的劍指點上微微彈性不錯的臉蛋,小聲問道:“那狐狸去哪了?”
微微卻踩着梅花樁跳出兩米外,唱開戲嗆,“去向西方!”
“死了?”
“呸!店長剛接了個電話往西教學樓方向走了!”
“我只是覺得他似乎有什麼急事,喏,把車鑰匙都給我了,讓我自己把借來的衣物送回去,哎!店長太看得起我了!難道不知道我左右不分還開車嘞,我的媽呦。”她哭喪着臉,一臉抱怨。
“往西?聽沒聽到什麼事?”從今早我就右眼皮直跳心裡不安,此時更甚。
“不知道,只是覺得店長剛纔語氣很恭敬。電話一掛就急着走了。誒,你幹什麼去!”
我拿過狐狸的車鑰匙,徑直往停車場跑去。我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這雲裡霧繞的謎底今天即會浮出水面。
狐狸到底聽令於何人?他對尹仁好像早已認識的態度,爲什麼在我面前又裝不相識?當初又爲什麼說背叛了我?狐狸今天明顯的動搖眼神和反常的舉動說明了什麼?難道他是一直有意呆在我身邊的?還是說這原本在他店裡打工的巧合也是他特意安排?
我搖頭,強行阻止自己胡思亂想。
車到山前必有路,沒有路老孃也要挖條路出來!
一到停車場第一眼就能看到狐狸那輛奢侈到誇張的跑車,跳進車裡往西開去。
學校最西邊,只有唯一一棟陳舊的教學樓,這棟教學樓早已廢棄卻不明原因一直沒有拆毀。
我停下車,打量起來。
這是我第一次來這裡,一直也只是聽說最西邊的教學樓鬧鬼,不少膽量不小的同班同學一直吵着來冒險,之後結果怎麼樣也就不了了之了。
這座教學樓看起來年代頗遠,其結構是用木頭而造,外表毫無損壞的屹立至今也純屬不易。周圍大片桐樹遮擋使這木樓看起來更加神秘詭異。
我坐在車上擡頭往教學樓裡打量,似乎看見了狐狸的身影出現在三樓走廊,可也只一瞬就消失不見了。
狐狸在三樓做什麼?下車,走向破舊教學樓。
一陣陰涼的風正巧吹過,我雙手捏了捏,走了進去。
教學樓內並無我想像的可怕,樓內設施依然整潔,只是很容易看出不是這個年代的產物而已。
我踩上樓梯,破舊的木板發出短暫的吱呀,沒有左顧右看直接上到三樓。到三樓時才腳步變輕,貓腰一個教室一個教室找起來。
可是另我鬱悶的是,並未看見狐狸。
正當懷疑自己看錯打算下樓的時候,女人特有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嘖嘖嘖,好呀狐狸竟然金屋藏嬌。
我轉身藏進角落,從殘破的窗戶向看下去,一輛黑色賓利不知何時停在了狐狸跑車的旁邊。看來它的女主人正是狐狸要見的對象。
女人在三樓未停,繼續往上走。樓上就是天台,看來他們約會地點就是那裡。
從她擦的香奈兒五號就可以聞出這個女人年齡並不年輕。
直到她關上天台的門,我才從牆柱後悄悄跟了過去。拉開一點門縫,我看見了正轉過頭來的狐狸。
“蘭姨。”狐狸上前幾步走到了女人對面,恭敬的喊了聲。
“嗯。”女人答道。
這個女人一直背對着我始終看不見她正臉。
她聲音很好聽,卻可以聽出來已經染上些歲月了。
看她穿着也並非普通人的隨意,畢竟這大熱的天還一身正裝的女人,實在是令人很難受。
“你怎麼會突然回國?”
“小礫。”
“你太讓我失望了。”
“我”
“你可有好好輔佐尹兒,你又可有按照我的吩咐做了?你還記得當初自己說的話嗎,怎麼,難道這次被那個女人絆住手腳了?呵,我早就該知道,男人永遠是倚不住的!”女人再一次打斷狐狸說話,接着就是頓嚴苛的指責。
我心臟咚咚直跳,他說的尹兒是誰?那麼這個女人難道是?
我不敢繼續猜下去,只是屏氣斂息的繼續看着。
“蘭姨,我想退出。”狐狸面色平淡,並未對女人剛纔的怒火有所反映。
女人沒有說話,只是上前一步伸手細細撫摸起狐狸的臉頰。我看不見女人的表情,只是此刻我感覺很不好。
接下來這個女人竟,竟點起腳,摟着狐狸的脖子如情人之間纔會出現的撒嬌道:“礫,你生氣了?不要生氣好不好?我剛纔不是有意發火的。我想你!”
霎時,我呆愣原地。
如果說這個女人的身份如我所料的話,那麼他們這是什麼!
我突然覺得噁心。
正當我再一次擡頭去看時,感覺狐狸正往這邊看來。
下一秒狐狸竟推開了這個女人往我這邊走了過來。
我驚嚇過度,立馬慌張逃跑。
慌不擇路的躲進了教室,心裡噗通直跳,誰能告訴我剛剛看見了什麼。
雖然我這邊感覺震撼震驚一腦子都是荒唐,心裡也亂的不行,但是教室卻靜的可怕。
直到腳步聲由遠即近,再變遠消失。
等了等完全沒了響動我才貼近窗邊向下看去。
此時,女人已經坐在車內,正跟狐狸說些什麼。顯然氣氛已經不像剛纔般劍拔弩張,說完女人擡頭笑着跟狐狸揮了揮手,叫司機開車。
也就在這個時候,她擡頭隨意間掃了過來。
但我感覺我們的目光碰觸了。
難道她看見我了?
我好像在哪裡見過她,但如果我見過這個特殊的女人的話怎麼會不記得?不好!
我後知後覺這才發現狐狸的車被我開來了。
他的車就這麼明晃晃的停在旁邊,瞎子都能看見。
這下完了。
而此時,狐狸正倚着自己的車,往我這裡望來。
狐狸那抹陰狠的冷笑在看見我時轉瞬即逝,而他現在這個表情也不好形容,只能說驚訝更多。
我率先搖了搖手,佯裝才發現他,喊道:“呀,狐狸你在這!”
狐狸表情最終定格在他特定的痞笑上,嗔怪道:“真是隻小野貓,還不快下來。”
“好嘞!”轉身,臉上笑容已無。
剛纔狐狸那抹陰狠讓我覺得,如果此時站在這裡的不是我,會不會這個人已經沒有明天了。抖了抖泛起的雞皮疙瘩,緩慢的走下樓。
狐狸悠然自若倚倚在車邊看着我從樓道出來,仍舊是那副不急不緩的慵懶神情。正當我走近狐狸,他正要開口問些什麼的時候,突然被遠處那團火紅吸引了視線。
我一顆剛落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看起來這輛剛剛不知載着我闖了多少個紅燈的火紅越野,絲毫沒有停車的打算。
我正準備下一秒拔腿就往教學樓裡面躥時,逆毛羊山崩地裂的吼聲使我釘在了原地。
“費菲,你要是敢跑,老子就敢把這破樓撞碎!”
哥,你牛拜。
無奈,我站在原地看了眼狐狸,狐狸也正噙着那抹始終掛在脣邊的笑看向我,我不明白逆毛羊爲啥每次出場都這麼得瑟,丫實在是個移動火山,姐早晚得收拾了他!
對狐狸攤了攤手,我實在是沒招惹他,這移動火山自己就噴發了。狐狸遞了個眼神過來,我還沒看清楚就被逆毛羊一把扯了過去。
“看什麼看!”逆毛羊開始衝我正面咆哮。
“呃”不知道他發的什麼彪。
“他難道有我好看!你看他做什麼!”逆毛羊瞪了眼狐狸,狐狸抱臂倚車繼續充當炮灰,卻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
“你個死女人是聾子啊!聽沒聽見老子說話!”我的臉被逆毛羊強行扳了過去,被一張盛滿怒氣的俊臉填滿視線。
“聽見了,所以我在看你們倆到底誰更好看。”我誠實的點點頭,瞥了眼豎着耳朵的狐狸。
“噗嗤”狐狸沒有忍住笑了出來,不忘衝我眨了下狐狸眼。
逆毛羊拉起我揚長而去。
車上逆毛羊半天沒說話,當我注意到他正斜眼瞥我的時候,樂了。
逆毛羊皺着一張陽光俊臉立刻轉回頭,但沒過一會又彆扭的扭了過來,沒好氣的掏出個塑料袋扔了過來。
“撐死你!”
打開袋子一看,一兜全是吃的。
章魚燒,藍莓蛋糕,各種蛋撻,薯片,甚至還有份包裝得很仔細的牛肉粉。
我很好奇爲什麼他就這麼扔過來,牛肉粉都沒有灑。
繼續扒拉。
嘿,原來面和湯還是分開包裝的!
我擡眼看了看逆毛羊,這傢伙毫無知覺的繼續開車,不過耳朵根紅了起來。
我拉開硬紙碗開始吃麪,在聽見‘咕嚕’聲的同時,筷子和碗已伸到逆毛羊的脣下。
逆毛羊瞥我眼,利落的低頭吸流我已給他夾好的牛肉粉,末了還不忘咧嘴嘟囔了句‘死女人’。
當我一碗麪吃完擡頭時,才發現逆毛羊一直偷摸瞥着我。
我好笑的看向車窗外,佯裝不知,開始琢磨狐狸的事情。
關於那個女人的身份我要不要直接問問仁。呵,還是算了,最近有點不敢見到他呢。
不知道極地獅子最近好不好,從那次麻將之後就好像直接人間蒸發一樣一點消息都沒有。
我下意識摸了摸褲子口袋,纔想起來手機已經被這旁邊的野獸扔了。
逆毛羊一直看着我的小動作,嗤笑:“要手機做什麼?”
我此時真的不屑與這個外太空人交談,沒好氣的冷哼道:“那你有本事把自己的也碎了啊!”
話剛落就聽到什麼砸到地上,不用去看我也知道他扔了什麼!只是沒想到他真會這麼做。
“你個神經病!”我真的怒了,扭頭,“我要下車!”
呲啦,尖銳的摩擦後,我跳下車,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即使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荒郊野外,路邊到處是小黃花一片一片的。
手腕被人攥住,“老子他媽就算是個神經病,你也得跟老子在一起!”
我使勁掙脫,不甘吼回去:“憑什麼!”
“就憑你這女人註定只能跟老子扯結婚證!”
逆毛羊這一吼威力震天,把我也震在原地忘了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