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傅渠沒想到會是魏志勳。雖然有很多問題要問,但他很快就冷靜下來了。坐下,臉色沉着地開始剪開手臂上的紗布。還對着門外喊:“那藍,你進來幫忙。”
門開了,那藍有些不情願地捂着鼻子進來,走到他旁邊站着。
傅渠也懶得跟她廢話,叮囑:“按着他,等下我給他消毒縫針。你用點力,不能讓他亂動。”
那藍翻了下白眼,救命,傅渠你沒開玩笑吧。她小胳膊小腿的,大塊頭要是反抗,她能按得住就見鬼了。不是她找藉口,而是有些事嘛,應當量力而行,也應該知道自己的斤兩。
“不是,傅醫生,我真的按不住的。”那藍邊說邊按住了大塊頭的腿,一臉英勇就義的樣子。
傅渠無語地看着她,“你不能去把你朋友也叫過來,就你這樣,我也沒指望你能幫上忙的。但是壓不住他,萬一他亂動,反正我沒損失。”
看!
那藍最討厭就是傅渠這種心態,雖然是事實。於是她扯着嗓門,實際上也沒有很大聲地喊:“彤彤,勝男,過來幫忙。傅醫生控制不住了。”
要不是急着救人,傅渠真的想先縫住那藍的嘴。
聽到她的喊聲,奚勝男先過來。看了眼那藍那形象,嘴角抽了抽,才走過去按着的另一邊肩膀。麗彤是最後纔到,她想幫忙按住大塊頭的,傅渠卻讓她站在旁邊,等下幫忙拿針線剪刀夾子之類的。
區別對待呀!那藍心裡哀嘆一聲。
雖然大塊頭昏迷了,可是仍有痛覺的。傅渠給他縫針的時候,他還真的動了。那藍和奚勝男用了吃奶的勁才把他壓住。那藍還不忘吐槽:“彤彤,我覺得你太厲害了!怎麼把他拖進來的!”
李麗彤剪下線口,傅渠扔下針,才說:“用盡洪荒之力。”
傅渠別有深意地看了眼李麗彤,然後才說:“可以放開他了。”說完,就開始拆腿上的紗布。看到傷口,他嘖了一聲。也沒等那藍她們鬆一口氣,說:“壓住他。”然後就開始縫針。
那藍真的想從他豎手指。等他縫好了,很不甘心地問:“爲啥不打麻醉呀!”
傅渠瞥了她一眼,輕飄飄地說:“我忘了帶。”
那藍氣結,最後只能說:“你厲害,我無言以對。”
傅渠哼地笑了下,把她們剛綁上的紗布拆開,檢查一下傷口,塗了些藥水。等收拾完,他額頭上也出了些細汗。那藍在旁邊看着,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實傅渠就跟甄閃一樣,嘴巴毒點,性格詭異點,人其實還是好人。
伸手摸了摸魏志勳的額頭,傅渠扭頭對那藍說:“有探熱針嗎?他好像發燒了,你給他量下體溫。我先去打個電話。”
說完,脫了手套就走了出去。
李麗彤連忙跑出去,一會兒拿了根探熱針回來,戳在魏志勳嘴裡。那藍噗地笑着說:“彤彤你得看好了,免得他吞了或者吃了,說不定醒來還覺得嘎吱脆。”
奚勝男和李麗彤很無語地看了她一眼,心裡同時哀嚎:怎麼會有這麼脫線的閨蜜,簡直是蒼天無眼。
傅渠這個電話打了挺久的,他回來是的時候,體溫已經量好了。確實已經開始發燒了,甚至臉都有些發紅了。但是傅渠啥事沒做,就這樣靜靜地看着牀上的大塊頭,跟被點了不動穴一樣。
戳了戳他的肩膀,那藍小聲問:“傅醫生,你這表情..他是沒救了嗎?”
傅渠瞥了她一眼,有些生氣地說:“我看你像沒救的。我在想事情,你呆一邊自己去玩。別打擾我。”
那藍走到一邊,打算離他遠點,免得莫名其妙地被扯進火力網。
結果她才吃了兩塊小小酥,傅渠突然又喊:“那藍,去給老大他們開門。”
那藍白了他一眼,嘀咕道:“我又不是你家門童。再說,老大是誰呀,幹嘛我去開門。”
奚勝男揪了下她的掰掰肉,小聲說:“我估計他說的是韓雲起。”
“就是韓雲起。”傅渠笑而不漏齒,只是那藍卻感覺自己被凌遲了一下。連忙走出去,打開門的時候,韓雲起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從一輛路虎上下來。燈光微弱,那藍卻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陌生男人很高很大,跟大塊頭是一個等級的,比韓雲起還要高出半個頭。短袖包裹的身體,一眼就能看出肌肉滿滿。臉上沒有啥表情,卻又一種莫名其妙地壓迫感。明明帶着墨鏡,那藍卻感覺到他的眼神非常非常犀利,有種被盯住了的威壓。
“那藍,魏志勳在哪。”
韓雲起很着急,那藍能感覺到。她甚至懷疑,魏志勳是不是真的殺人犯,所以韓雲起纔會那麼着急地趕過來。只是如果他作惡多端,傅渠可以不救他,讓他半死半活就好了。雖然想不通,她還是感覺帶着韓雲起和大塊頭二號回屋裡。
本來她想着跟進去客房的,大塊頭二號突然轉身對她說:“我們想單獨聊聊。麻煩你們在外面等等。”說完,也不管她們三個同不同意,直接關上了門
這時,那藍才發現,他帶着一個黑包,很大的黑包。
“不會打算,分屍吧。”那藍小聲問。
李麗彤和奚勝男都懶得吐槽她,轉身走到客廳坐着。大塊頭二號身上戾氣很重,是那種在刀口上過日子的人,再說,韓雲起在,應該沒啥問題。
事實上,她們沒坐一會。韓雲起擰着大塊頭二號的揹包,先走了出來。對她們說:“魏志勳不能留在這裡,我們送他去安全的地方。”然後就看到大塊頭二號就揹着魏志勳出來了,傅渠跟在後面,給他鋪上一張黑色的毯子。
李麗彤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只是還是不放心地說:“他應該沒事的吧。”
傅渠又看了她一眼,才說:“有我在,不會有事。”
大塊頭二號衝她們點點頭,說了聲謝謝,然後就揹着魏志勳走了。韓雲起送他們走了,又回來一次,對站在門口的三人說:“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老魏的身份,很敏感。你們應該明白。還有,再一次謝謝你們。”
態度誠懇得,她們都有些不太好意思。然後,韓雲起和傅渠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