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蜮聯軍幾乎沒遇到什麼抵抗的直抵“晉州”關城之下,但他們去付出了極大的慘痛代價。
張良在命令田中信子指揮所部驅使居民退回關內的同時,很不地道的帶走了所有的食物,更在交通路口與橋樑埋設密密麻麻的陷坑和炸藥……殘忍陰毒的手段可謂無所不用其極,等到鬼族聯軍一路心驚膽顫的來到“晉州”關城時,被張良留下的各種“禮物”所造成的非戰鬥減員經多達兩千餘人。
好不容易捱到護城河,前面趕到的山魈部士兵列陣警戒,後面趕到的旱魃部軍丁下河取水,灌滿手中的羊皮袋就讓給後來的族人同伴解渴,補充體能,分工合作,井然有序,絲毫沒有發生爭搶慌亂。
機甲撫摸着“二鍋頭”開始掉毛的狗頭,由衷的嘆道:“敵人在大戰之前尚能保持臨敵不亂、團結一致,不愧是西南紀律最好的精銳騎兵!”
師爺用手刀指點道:“你們看這些鬼族戰士,飲水的時候都是背對水源的,這樣時刻保持警惕性和戰鬥姿態,是我們馬賊每一個戰士要虛心學習的。”
城下的旱魃接過副官遞過的水袋,正要喝的時候,只聽不遠處數聲哎嚎同時響起,數百名鬼兵相繼抱着肚子滾倒,口吐白沫,掙扎幾下就不動了。旱魃一把扔掉水袋,急聲大喝:“水裡有毒,快叫軍醫!”饒是發現的早,也有一千多個士兵中毒送了性命。
旱魃怒不可遏的拔刀遙指城頭,高聲罵道:“張良小兒,你這個卑鄙的無恥小人,出來與我鬼族勇士以堂堂之陣決一雌雄——”
聞言之下的張良微微撇嘴,向周圍的大馬賊們輕聲冷笑:“都什麼年代了,還來這老一套!”
叫罵無果之後,早已怒火沖天的鬼族大軍開始大舉強攻,張良親率少年教導旅、新軍、血色櫻花大隊居中扼守關口,師爺統一指揮第二軍居左邊甕城;機甲統一指揮第十一軍居右甕城,形成一個“品”字形支撐防禦陣地,依託天險隘口,以火槍遠距離射擊冷兵器裝備的鬼族騎兵,只守不攻,將無法發揮騎兵機動優勢的鬼族大軍死死釘在了隘口下。
黑鷹所部的直屬狼衛軍四個旅團都作爲全軍預備隊,被張良雪藏起來。不到最後的關鍵時刻,適當留幾手好牌,是一個成功的戰場指揮官應該具有的戰略意識。
攻守大戰持續到深夜,詭計多端的玉魁將五個萬人騎對在黑夜的掩護之下,偷偷的運動到左甕城外,攀爬上城牆,在黎明前突然發動偷襲,裡應外和打開城門,師爺爲避免過多傷亡,果斷命令殺紅了眼睛的兩位年輕中將率部退讓,將突入城中的敵軍引進隘口。
正當玉魁得意忘形之際,流螢和魚魚兩支武裝新軍勁旅,突然從左右兩翼殺出,以上百支重機槍死死地封鎖住了他們的退路,不惜一切代價切斷敵軍後援。師爺一聲令下,所部二師回身反撲,憑藉有利
地形和先進武器,向闖入腹地的敵人展開痛擊。
“少帥,似乎想一下子吃掉玉魁部有些吃力,要不要出動狼衛軍支援……”來到主戰場的黑鷹建議道。
“不!”張良揮刀將一個爬上城牆的敵人削去半個腦袋,道:“我們和敵人的大戰還在後面,好鋼用在刀刃上,不到萬不得已,我們決不能打出狼衛軍團這張王牌。”
眼見左甕城的玉魁部騎兵就要在外圍的山魈部族人接應之下、不顧生死的衝出包圍,田中信子大急,嬌喝道:“血色櫻花,跟我來!”
在田中信子的千餘名強悍的高忍馬賊加入後,左甕城的馬賊戰士精神大振,再度發起衝鋒,突入城內的五萬玉魁騎兵被打死三萬餘人,其餘全部被俘。而在接應同伴的翁城外圍,死去的山魈部戰士更是堆成了屍山,其指揮官更被流彈打中,貫腦而亡。
玉魁、山魈兩部的失利,嚴重影響到了右翼戰場的軍心,膽小怯戰的獸魎和明哲保身的旱魃爲保存各自實力,不顧同伴身死存亡,私自帶領本部人馬撤出戰場。
在主戰場苦苦支撐、左右兩翼失去保障的獵豹,頓時局面被逆轉,陷入被動的不利局面。萬般無奈之下,獵豹只得在大罵盟友不顧道義之後,下令停止進攻,全線後撤,安營紮寨,集結四散的軍隊。
當下,張良下令將被俘的玉魁部萬騎長以下、十騎長以上一千一百一十六名鬼族軍官全部絞刑處死後,派兵將一萬餘俘虜押送到“天京”獻俘,一時間轟動京畿九城。
此爲少帥從戎後首戰,更是大捷,好大喜功的張霖,邀請各國公使和在京外邦貴族,舉行了盛大隆重的獻俘儀式,以彰顯馬賊集團之武功強盛。
不日,按照內閣旨意,少帥的生母、民務總長蛤蚌夫人偕妖精所部親赴前線犒軍,所賜牛、羊、絲、稠等物不計其數。張良將國府賞賜的十萬金幣全數分給了是役中立功受傷的將兵,分文未留,由此軍心所向,擁戴更盛。
一直以來,這位少帥每日三餐都與最低級的馬賊一樣,住也是簡陋的軍用帳篷和行軍牀;臨陣時從不肯躲在後方指揮所裡遙控,反而是站在陣地最前沿同士兵一起直接面對敵人的攻擊,身先士卒。此番所見所聞經過蛤蚌夫人的口,傳到父親的耳朵裡時,當着衆兄弟的面,張霖得意的道:“這纔是我皇帝的兒子!”
……
處理宗務的“鬼宗”大帳內,旱魃、玉魁、獸魎、山魈正在獵豹座前,不愉快的的氣氛下交換着各自的主張。獵豹頂盔貫甲,威武雄壯的站立在座椅之前,渾如一座巍峨不語的高山,一言不發。
“從逃回來的族人描述,那個該死的馬賊皇帝的兒子還活着,戈風鬼佬、石魅師姐,這些新仇舊恨,此番定要做個了斷!”脾氣火爆的山魈的嗓門蓋過了其他所有的聲音。
“還有
本督軍的一隻眼珠!”左臉帶着銀色面具的旱魃陰測測地道。
“馬賊皇帝父子先後塗炭鬼族萬餘生靈,此仇不共戴天!”地位超然的獵豹動了動身形,細眯着一雙豹子眼,仔細打量着四大鬼,開口問道:“此次出兵,不知諸位師叔打算招募徵集多少騎?”
玉魁感到少年的目光投向自己,馬上恭維的向獵豹笑起來:
“少宗主,我‘蜀州’願親率五萬鬼騎出徵。”對於剛剛接受石魅權力、戰力單薄的玉魁而言,無論在經驗和財力上都必須依靠這位令人敬畏的聖宗少主的支持。
獵豹鼓勵的向玉魁點點頭,將眼光投向了對他們父子一向俯首帖耳、性情粗獷的山魈,後者拍着胸脯道:“我們‘巴州’十五個萬騎隊全部參戰!”
“我‘黔州’出兵二十萬!”旱魃伸出兩根手指,將挑釁的目光看向鄰座一向不和的獸魎。
獸魎冷笑道:“旱魃師弟財大氣粗,我們‘蜀州’與馬賊接壤,常年飽受戰亂,國困民乏,老子可沒錢出兵。”
“獸魎師叔,你的領地居人丁茂盛,必須出到二十個萬人隊,各部兵員費用由我們聖會國庫支用三分之二,諸位意下如何?”獵豹以強鄰的口吻強壓住獸魎不滿的情緒後,威嚴的目光看過其他人,不容置疑地詢問道。
四大鬼懾於烏鴉父子的威望,站起身來,紛紛異口同聲的道:“吾等沒有意見。”
“好!本少主決定,由本人爲遠征軍統帥,拜旱魃爲六十萬統軍大將,玉魁爲接應,限令各部十日內‘晉州’取齊,祭拜戈鬼佬,誓師出征,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兵發馬賊,活捉張良!”
……
在城門口搜查完身體、確定沒有帶任何武器之後,鬼族軍使在三名衣服破破爛爛的馬賊引領下,向城中的軍團指揮部慢吞吞地行去。
沿途中,鬼族軍使一面前行,一面暗中留意。只見站在城牆上守衛的馬賊中間除了少量正值壯年的士兵外,大多數都是面有菜色的少年,甚至於還有一些手持簡陋武器的平民;而從他們的膚色和裝束來看,這些手持武器的平民武裝,都是“晉州”當地的土著;面前的這支敵軍居然連這些“晉州”的居民百姓都要轟上城頭要守城,恐怕早已是戰力嚴重不足,外強中乾、再不堪一擊了吧?
當然了,“鬼宗”軍使這一切一切的的念頭,都是暗暗的看在眼中並記在心上、而不會傻傻的表現流露出來.
進入“晉州”城區後,“鬼宗”軍使再度睜大了眼睛,在他的目光所及之處,數不清的敵軍士兵歪倒在石板鋪就街道上,發出一聲聲痛苦的哀嚎,而一些似乎是敵軍軍醫護士的女兵和平民婦女,正手忙腳亂的力圖招顧到每一個傷病員,可是這些數量極少的醫療隊女兵的努力,似乎都似乎徒勞無功,現場的情況沒見一絲的好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