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後兩人來到了亞素城。
到了亞素城這才知道,其餘的大人已趕到了河陰山谷,河陰山谷離亞素城足有五千裡之遠,那地方極爲偏遠。它位於窮寂森林之後。而窮寂森林,則是世間最兇惡的森林!那裡不但有着兇猛可怕的野獸植物蚊蟲,還有着可以致人於死地的毒氣。
那地方,是普通人的禁地,就算是他們這些大人,到那地方去也得做足準備,百般小心再小心。
不過這一次,流藍並沒有爲之不滿,任何人都知道,河陰山谷是個極神秘的所在,那裡常年籠罩着迷霧,每半年只有短短的十天才能進出。
河陰山谷,是傳說由來之地,據石書記載,那裡藏着神和空間的秘密。雖然這些年來,無數大人進去其中從來沒有發現過所謂的秘密,不過傳說由來已久,柳這麼一說,他們還是真的相信了。
據柳所言,他是在一年前無意中發現河陰山谷中出現了一個飄移洞,一個他這個大人可以進去的飄移洞,裡面隱隱約約地有一些文字和圖像,那些東西十分深奧,他看了並不能完全瞭解,在經過一年的折騰不果後,他便想着集衆位大人的智慧一起去解開那個奧秘。
至於爲什麼一定要八位大人,柳卻是語焉不詳,只是說到了自會知道。
現在離河陰山谷開谷的日子只有不到一個月了,而這裡到河陰山谷足有五千裡。當下,流藍和希狩兩人也顧不得多想,掉轉馬頭便向河陰山谷進發。本來流藍是叫了柳也一起去的,可柳派人告訴他,他對那個地方熟悉之極,一定會在閉谷的最後一天趕到!
柳這麼一說,流藍也沒有法子了。
柳站在一座石樓的最高層,望着流藍他們馬車揚塵而去的灰塵,久久沒有瞬眼。
一個祭祀走到他身後,和他一起望着那遠馳而去的馬車,笑道:“至主當真智慧滔天!天下這麼多大人,卻被你玩弄於掌股當中!”
柳笑了笑,雪白的牙齒在陽光下反着光。他那雙水靈的眼睛彎成一線,“人只要有慾望便有弱點,便可以利用!索也不例外!”
那祭祀哈哈一笑,連聲應是。
這個祭祀約摸三十歲,長得白淨如玉,俊朗得很,他眯着一對細長的眼睛,有點疑惑地問道:“至主,那個河陰山谷,當真有飄移洞麼?要是沒有,各位大人會不會在山谷關閉之前跑出來了?”
柳笑了笑,沉聲說道:“當然有!要不是那裡有個不再移動的飄移洞,同樣大人可以進去,同樣有一些奇怪的,誰也看不懂的字和畫,我也不會想到這個計策來了!”
這時,官道上的馬車已逐漸轉入小路,逐漸不可再見。柳移開視線,眺望那藍天白雲的地方,輕聲說道:“哼!索大人和銀月來了,我就料到希狩也會來!”
“大人當真智算無雙!”
在白袍祭祀的讚美聲中,柳搖了搖頭。他閉上雙眼,淡淡地說道:“我算計再精,卻也算不了人心!妖女的心我就沒有法子。”
說到這裡,他長長的嘆息一聲。
那白袍祭祀跟在柳的身邊多年了,他早就知道柳的性格,更知道在他提到妖女時,情緒總是容易激動,最好不要隨便插嘴。當下他低下頭一言不發。
柳掃了他一眼,轉過頭又看向外面的浮雲,“義無等人傳來消息沒有?”
白袍祭祀搖了搖頭。
正在這時,一陣腳步聲響起,不一會,一個十八九歲的祭祀走了進來。
那祭祀擡眼尊敬地看着柳,聲音響亮地說道:“至主,三十六路祭祀和義無領袖都傳來消息,說他們一切都已準備妥當,只等行動!”
柳聞言娃娃臉上露出一個歡喜的表情,他哈哈一笑,得意地向那白袍祭祀說道:“午,只需三個月!三個月我就可以踏平明的暗的對我不滿的勢力!再給我三個月我就成爲了一統天下的真正至主了!哈哈哈哈,等索,等希狩他們從山谷中一出來,就會發現整個天早就變了!哈哈哈,三年籌畫,爲的就是這一刻啊!”
白袍祭祀和剛進來的少年祭祀同時躬身,右手在胸前重重一拍,歡喜的朗聲說道:“恭喜至主!至主妙算無雙!威震天下!”
柳顯然很興奮,他在房中踱了幾步,眉開眼笑地說道:“我一直都想着這一天,它終於要到了!在四年以前,我就答應過妖女,我要讓她站在世人之巔,我要讓她大大方方地露出真容,而沒有任何人敢向她看上一眼!我要讓她站在我的旁邊,接受萬民的朝聖!現在快了,快了,馬上就可以完成了!”
柳實在太歡喜了,他不停的自言自語,笑得好不燦爛。
那白袍祭祀和少年祭祀相互看了一眼,同時低下頭來。他們的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悲憫,暗暗想道:至主真是想妖女都想得瘋了!妖女明明已回到了她自己的世界中去了,他怎麼還在這裡說要與她分享?哎!也不知至於達到目的,真正一統天下後,會不會被相思給折磨死?
這個時候,兩人不約同同地想道:呆會見到了燕和其他女子,一定要再好好的教一教她們怎麼來討好至主,怎麼學一學妖女的好。不管怎麼樣,一定要讓至主完全地忘記妖女的存在。
柳的笑聲,響亮而渾厚,在房間中不停的傳響。
他笑了好一會,雙眼瞟到兩個屬下一臉的愁眉苦臉,當下微微一怔,便馬上明白了他們所擔心的事。
他在心中暗哼一聲,雙眼慢慢地陰了起來:要不是義無自作主張,我也不用與宇分開三年!三年啊,三年可以改變多少事啊。本來在宇的心目中,釺是遠遠比不上我重要的,這三年一過,她只怕對釺死心塌地了。哼,義無啊義無,你可真是壞了我的大事啊!要不是你現在還有用,我一定馬上就斬了你!
柳越想越恨,越想越氣,他不願意兩個屬下發現自己的表情不對,便大步走向另一個房間。 。
他的笑聲突然一止,然後提步走開,這個舉步十分莫名其妙,當下,兩個祭祀又面面相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