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宇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任希狩意氣風發的說着。只是她的嘴角,在不可見的地方微微一扯。
小白狐被主子一的話給噎住了,他側過腦袋,在歐陽宇的頭髮上蹭了蹭,閉着眼睛歡快的體會了一下這上面散發的芳香後。它大眼睛眨了眨,脆生生的叫道:“主子好厲害。可是,主子想到什麼法子對付那三個大人沒有?說不定那柳現在已經追到了呢。”
它的話並不是無地放矢,小白狐雖然使法術使得兩人成功的離開了原地。可是,它的法術有限,實際上離開得不足百里遠。百里,對於那種絕頂高手來說,不要小半個時辰啊。
希狩負着手,冷冷笑道:“無妨。”
說完後,希狩大步走開,片刻便消失在歐陽宇的視野中。
歐陽宇怔怔的望着他離開的背影,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小白狐再次把鼻子埋在她的秀髮間,深吸了一口氣後,滿臉滿足的小狐狸對着歐陽宇拍了拍胸口,語氣激昂的嚷道:“別怕呢,希狩去佈陣去了。嘻嘻,你放心吧,有無敵的我與小主子一起保護你,誰也搶不走你。”
歐陽宇有點好笑,她淡淡的說道:“是嗎?可是我不明白,剛纔你們不也是布了一個陣與柳對着幹嗎?現在好不容易逃開了,爲什麼還要守在這裡又佈陣呢?”
小白狐一怔,半晌才嘟囔道:“是啊,對啊,爲什麼呢?”嘟囔了一會,它從歐陽宇的肩膀上一躍而起,在半空中劃出一個銀白的身影后,急急的向希狩的方向跑去。
可過了才幾分鐘,它又嗖地一聲彈到了歐陽宇的肩膀上。懊喪的把爪子捂着自己的眼睛,小白狐鬱悶的說道:“我給忘記了,小主子有一門法術,可以把我們隱藏起來。讓別人不那麼容易尋到。要是急急的一動,反而會露了氣息。哼,人家只是一時忘記了嘛,我還是小孩子呢,小主子居然罵我笨。”
不理小白狐的鬱悶,歐陽宇望向白霧茫茫的前方,希狩便在那個方向做着準備。而柳,也可能會從那裡經過。
過了一刻鐘後,希狩從霧中大步走來。看他一臉的輕鬆,很顯然,準備已經佈置得妥當了。
希狩大步走到歐陽宇面前,他雙眼瞬也不瞬的盯着她的臉,看得十分專注,十分入神。
歐陽宇給他看得很不自在,她強忍着想低下頭的衝動,睫毛扇了幾下,以她最爲平靜的語氣問道:“你看什麼?”
希狩卻是不答。
歐陽宇見他目光灼灼,若有所思,忍不住又問道:“你看我做甚麼?”
希狩注視着她的目光微微一斂,輕聲說道:“他們來了。”
啊?這麼快?
歐陽宇的驚訝浮在臉上,希狩的嘴角向上一扯,臉上卻沒有笑意:“不錯,他們來了。而且,是柳跟釺一起來的。”
他側過頭,目光眺向山谷的入口處,喃喃說道:“柳這麼快就來了,這不出我的意料,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他居然是和釺一起來的。”
回頭見歐陽宇怔怔的望着自己,一言不發。希狩冷冷一笑,說道:“柳在你的身上布有法陣,我們不管走到哪裡,他都可以尋得到。釺有看破一切的眼睛,他們兩人合在一起,我也沒有好法子對付。”
希狩負着手,陰森森的說道:“可是,釺從來不會輕易出現。柳能與他合夥,必是兩人之間達成了某種協議。那協議,只會是與妖女有關。歐陽宇,你喜歡的柳,怕是把你賣了一個好價了。”
這話一出,如同一顆大鐵鼓一樣,重重的敲在歐陽宇的胸口。一瞬間,歐陽宇只覺得一陣頭昏眼花。
在歐陽宇的心中,希狩這人極爲自負,他不是那種會造假生事之人。難道,溫柔的柳,說了自己的女人只能有自己一個男人的柳,他真的與釺達成了什麼協議,出賣了我?
用力的甩了甩頭,歐陽宇迅速的冷靜下來:不管如何,這只是希狩的一面之詞。他說柳和釺追過來了,可是外面明明沒有動靜啊。
她正這麼想着,忽然,天空傳來一聲洪亮的鳥啼:“哦——恩——”,引得羣山都隱有迴響。歐陽宇擡起頭,只見頭頂上,一隻如鷹又似鶴的巨大,展着約有四米長的雙翅飛過。
就在歐陽宇擡頭之時,那鳥彷彿感覺到了什麼一樣,迅速的低下頭,一雙藍色的鳥眼與她的雙眼定定的相對!
它在看我!這畜生在看我!
歐陽宇大驚,她清楚的感覺到,這天空上的鳥,正在打量着自己,她還有一種感覺,這鳥似乎在尋思着什麼。
果然,那鳥看了她幾眼後,翅膀一扇,頭了昂,“哦——恩——”“哦——恩——”的嘶叫不已。
“它在通報你的方向。”希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聲音中帶着殺氣:“這隻鳥,名叫尋,是釺的寵物。”
希狩的聲音剛落,一陣衣袂破空的聲音清楚的傳來。那聲音正迅速的向這裡靠近。歐陽宇略一傾聽,便可以聽出,這是兩個人在急促靠近的聲音。
正在這時,那衣袂聲匆匆一落,這時白霧已被初升的陽光衝散。歐陽宇隱隱可以看到,二三裡遠的谷口外,停了兩個修長的身影。其中有一個身影,正是她熟悉之極的柳,另一個身影,白衣翩翩,彷彿隨時會臨風化去,可不正是釺?
原來柳真跟釺在一起,歐陽宇絕美的臉瞬間白了白。她嘴脣動了動,忍不住看向一旁擰眉不語的希狩,輕聲說道:“你,你可以法子?”
希狩見她發問,顯然心情好了很多,他溫柔的看着歐陽宇,微笑道:“放心。”他走到歐陽宇的旁邊,凝視着她的雙眼,低聲說道:“我爲了接回你,已準備好久了。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