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司畢竟是亞素國的王子,見多識廣,他很快便反應過來了,有人在施展法術!
他騰地站了起來,左右顧盼着,尋找着可疑的人。
就在他四下打量之際,那撞在柱子上,口中鮮血狂噴的金髮青年的幾個朋友,衝到了那司的面前。其中一人伸手便向那司的領口扣去,怒道:“你小子好大的膽子!”
他的喝叫聲剛出口,還沒有碰到那司,一隻大手刷地伸出,擋下了他的動作。只聽得嗖嗖嗖幾聲輕響,那司身邊的幾個護衛齊齊的走上前來,與這幾人對峙着。
雙方橫眉怒目,大戰一觸即發!
酒樓的掌櫃早就跑出來了,他急得團團轉了兩圈後,朝夥計揮了揮手。
對峙的雙方,緊緊的盯着對方。慢慢的,金髮青年的朋友們開始相互使眼色了。其中一人嘴脣蠕動了一會,狠狠的叫道:“你們等着,有本事就等着!”
放出這句話後,他們拔腿衝到金髮青年旁邊,擡着他向外面走去。
他們一走,劍拔弩張的氣氛也是一鬆。早就站起來,看得興致勃勃的衆人,也極爲掃興的搖頭晃腦的走回座位上。
那司還站在那裡,他四下掃視了片刻,慢慢的把注意力放到了釺和歐陽宇的身上。在剛纔這麼緊張的氣氛中,這兩人實在太鎮定了,鎮定得可疑!居然不一看熱鬧,二不起鬨,三不害怕!而且,他與自己是坐在同一水平線,按照方位來說,這個戴斗笠,顯得很有身份的男人動手的可能性最大!
想到這裡。那司警惕的盯着他們打量了又打量。
看着看着。他地視線不由自主地朝歐陽宇移來。這個人。好熟悉!
他恍惚地想道:真地好熟悉。那氣息似曾相識。
他站在那裡。一個勁地盯着歐陽宇看。雙眼迷茫。一臉尋思地模樣。
釺輕哼了一聲。他慢慢地掏出一塊手帕。優雅地拭乾淨嘴脣。然後站起身來。對歐陽宇說道:“我們走吧。”
歐陽宇輕應道:“好地。”
她地聲音很小。可是緊盯着她看地那司卻如雷擊!他臉色瞬間變得通紅。緊接着。那漲紅得發紫地臉色又慢慢地陰沉起來。一眨不眨地盯着歐陽宇。直到他們地身影在眼前消失。
揮了揮手,那司示意身邊地護衛靠近。一個護衛湊到他面前,他卻久久不語。
那護衛身子一直前傾着,正感覺到不適時,那司開口了,他的聲音壓得很低,有點顫抖:“馬上回去,把強叔叫來。另外,叫人不動聲色的注意剛纔那兩人。特別是那矮個子的。馬上去。聽到沒有?”
“是,三殿下!”
護衛應聲離去時。那司地手還緊緊的握成拳頭,一直沒有鬆開。
感覺到身後那司射來的目光。歐陽宇輕聲說道:“釺,我們好似被人注意到了。”
釺大步前行,淡淡的回道:“是嗎?那又如何?”
他的語氣十分的傲然自得。歐陽宇一愣,想道:是啊,他是釺呢,是大人呢,我還想這麼多幹嘛?真是的,有他在旁邊,不可能有人會傷害到我的。
落帝城很大,很繁華,隨時可以看到一個二個地少女,扭着腰肢在街中心跳着舞,而這個時候,她們地身邊往往會圍上一兩個青年來陪伴着。
到處是歡笑聲。
歐陽宇一邊左右看着,一邊輕聲說道:“老是有人說這裡很殘酷,可我總覺得大家過得很好,很自由,你看他們的笑聲,多開心啊。”
釺腳步一頓,對上她羨慕地表情,淡淡的掃過那幾個舞蹈着地青年男女,說道:“他們過得開心,是因爲他們從來不去想太多。你沒有看到嗎?那些男人的手腳上都有傷痕,那是與野獸博鬥時留下的痕跡。”
他徐徐的說道:“越是危機不斷,他們便越是珍惜平常的日子。只有你纔會在這裡胡思亂想。見歐陽宇不滿的嘟着嘴,釺輕笑道:“你的身邊,總有我們這些人在,不論是人還是動物都會遠遠的避開。”
歐陽宇不再說話。
釺朝前方眺了眺,說道:“剛纔聽到那些人在說,這次亞素國和落帝國的貴族男女們,會在明天和後天於連崇山中的第三脈裡舉行活動,那一天,他們會一邊嚼着“迷離草”參加呢。”說到這裡,釺有點困惑的說道:“他們爲什麼要服着迷離草參加呢?難道說,他們也覺得和他們的女人在一起的感覺很美好,所以想要留住?”
這話有點不通。
歐陽宇在心中想了一遍,才發現釺的意思。
當下,她的雙眼彎了起來。歐陽宇瞅着釺,好笑的想道:看來,他一點也不知道,迷離草作爲毒品,那些無所事事的貴族自然喜歡享受那種感覺。他們去品嚐迷離草,可與愛情無關。呃,也不對,毒品和女人總是聯繫到一起的,應該有關。
這樣想,歐陽宇自己也糊塗了。
她搖了搖頭,甩去這亂七八糟的思緒。
兩人施施然的邊走邊說的時候,左側的巷子中,忽然衝出了一個七八歲的男孩子。那男孩子徑直衝到釺的面前,仰頭看着他問道:“叔叔,有人要我把一樣東西給你!”釺一怔,低下頭去。
那孩子小手一鬆,一顆松子大的黑色水晶出現在他的掌心。
在看到這東西的時候,釺的表情一凝,眼睛一亮,伸手把那黑水晶拿到手上看了幾眼,釺低頭問道:“那人在哪裡?”
小男孩咧嘴一笑,露出少了兩顆門牙的笑:“那個叔叔就在那裡,”小男孩子肥嘟嘟的指頭朝右前方二百米處的一個酒樓一指:“他說他在那裡等叔叔,還說,叔叔只能一個人去。”
釺輕哼一聲,爲難的朝歐陽宇看上一眼。
歐陽宇正在好奇的打量着那黑水晶,釺的性格很冷淡,這東西有什麼奧妙,居然讓他如此動容?
爲難的盯着歐陽宇想了想,釺忽然右手地腿旁的虛空中一抓,扣着一枚黑色的果子塞到了歐陽宇的嘴裡。
歐陽宇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便被他神速之極的制住,餵食!緊接着,釺在她的頸後碰了碰,她情不自禁的做了一個吞嚥動作,把那澀澀的果子嚥到了腹中。
釺放開手,徐徐的說道:“給你服下的是知應果,它可以讓我感覺到你的氣息,同時,還可以暫時制住你的內力。”把白布條一抽,釺淡淡的說道:“等我一個小時,我會在之前趕回來。”
說罷,他大步朝小男孩所指的方向走去!歐陽宇怔怔的看着他轉身離去的背影,伸手扣了扣自己的咽喉,想吐出點什麼來。連連乾嘔了幾下,還是徒勞無功。
就在她低着頭恨恨的乾嘔時,一個清悅的男子聲音從身後傳來:“歐陽宇,好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