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豈不是……”秋九思握了握雙拳說道。
“你當我藥王穀神醫的名號是浪得虛名嗎?無礙,我能解,但是這段時間你不可在運行內力,否則會很麻煩。”若水瞪了秋九思一眼說道。
秋九思聞言才鬆了口氣,眼中有着幾分慶幸。
“是你!”慕容雪在看清擋在自己面前之人的面目之後,大喝一聲,眼中浮上了毫不掩飾的怨毒,一張臉雖然被面紗掩蓋還是能夠看出其扭曲的模樣。
李恪對於她的驚訝沒有半分迴應,對於他來說,能夠進得了他的眼讓他直視的女子一直都只有一個,其他人或悲或喜都與他無關。
就是這個人,就是這個人……毀了自己的臉,讓自己成爲了江湖人眼中的笑柄,有天下第一美人變成了無人想要的殘花敗柳,而身後的那兩個人則讓自己在一夕之間從玉峰山莊的大小姐成爲了如今這麼不人不鬼的模樣。
“哈哈哈哈哈!”慕容雪看着屋內的三人忽然狂想起來,那瘋狂的笑聲讓三個人的注意力再次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好得很,好得很,今天我的仇人全部都在這裡,你們自己送上門來,也省得我再去一個個的找你們,今天我要讓你們爲以前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我所受的苦我要讓你們百倍奉還。”慕容雪大吼着,抄起手中的鞭子便向若水幾人衝了過來。
“阿恪,小心。”若水喊道。
李恪撿起地上的那柄長劍,輕而易舉的擋住了慕容雪的長鞭,慕容雪見一擊不行,抽回長鞭便往李恪的下盤攻去。李恪面色一凜,擡腳踩住那紅色的鞭子,飛身一躍嚮慕容雪的臉攻去,慕容雪一驚,回身便擋,擡手護住自己的臉,被李恪逼退了好幾步,臉色越發的難看了起來。
“又想打我的臉,李恪,你找死。”慕容雪長鞭揮舞,狠辣的往李恪的臉上抽去,爾後腳下一踏向李恪的頭上飛過纏住李恪的手腕想要將其拉過來。
李恪雙眸一挑,手腕一抖,靈活的從那長鞭之下脫離了出來,爾後長劍醫屬,直接從那大紅長鞭的中間穿越過去,一個滑躍,那根長鞭竟然從中間被李恪的長劍劈成了一條條的細絲。
“你……”慕容雪看着手中已經沒了用途的長鞭,氣憤的將把柄一丟,袖子一抖,那隻金蟬蠱再次飛了出來。
“阿恪,小心,別讓那隻蟲子咬到。”若水再次緊張了起來,衝着李恪大喊道。
李恪長劍一揮,一股劍氣從劍身周圍開始翻騰昇起,爾後向四周蔓延開來。
“他……”秋九思驚訝的看着這一幕,這樣高深的內力,看來以往李恪根本就沒有出盡全力。
李恪將手中的長劍向前一揮,那股子劍氣便像一股利箭聲嚮慕容雪射去。
那隻翩翩飛來的金蟬蠱在劍氣的侵襲下碎成了兩半掉落到了地上,而慕容雪也因爲劍氣的後坐力被彈飛,撞在大門之上吐出一口鮮血來。
“你……”慕容雪知道自己贏不了眼前的男人了,咬了咬自己的脣瓣,艱難的往門邊一步步的退去,李恪一步步的靠近,慕容雪也一步步的後退,終於摸到了門邊的那個階檻,避無可避之下,慕容雪看着那揮下來的長劍,默默閉上了眼睛,忽然大喊道:“主人救我。”
一道黑影驀地從門外竄出,擋住了李恪的長劍。
若水也慢
慢的站了起來,眼中去沒有太多的驚訝,秋九思卻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你……”秋九思指着那道人影,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若水脣邊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淡淡的說道:“你終於捨得出來了,姬大公子。”
“你早就猜到是我?”姬妙甄長劍一挑,將李恪的長劍揮開,李恪藉着他的力道,足見輕點,往後一躍,翩翩落在了若水的身邊。
“我一開始懷疑的人並不是你。”若水幽幽的說道。
“哦?那是誰?”姬妙甄伸手將慕容雪從地上拉了起來,卻並沒有在意慕容雪看向他時眼中的欣喜和赤裸裸的愛慕。
“是秋洛凡。”
聽到這個名字姬妙甄握緊的手微微一抖,卻又立刻恢復了原狀。
“你爲什麼會懷疑他,若我沒記錯的話,他應該從來未曾在你們面前顯露過馬腳纔是。”
“你們的計劃確實做的很完美,他也確實不曾顯露什麼馬腳,但就是因爲太過於完美了,更加惹人生疑,就像太多合理的巧合構造起來也便不是巧合而是必然了。”若水慢慢地走上前去,姬妙甄和慕容雪瞬間警戒了起來,卻見若水沒有往他們這邊走來,而是從桌子的另外一邊繞了過去,走到那個閒置的梳妝檯前。
“姬妙甄,你和秋洛凡相處了那般久,可曾想過爲何一個大男人的房內,會放着這麼大的一個梳妝鏡,又爲何上面會有一些女子所用的胭脂水粉?”若水掀起桌上的一盒水粉淡淡的說道。
姬妙甄的臉色稍變,他和秋洛凡確實相處甚久,但是他一直不願讓自己隨意進入他的房間,起初他還以爲他是對自己存有戒心,但後來偶然闖入才知道是因爲他的房間太過素淡,很多不該出現在的男子臥房之內的東西卻在此出現。
“洛凡曾說過,這些東西是他娘生前所留,他素來愛母,姨娘去世之後便留了下來作爲念想,有何不妥?”當年自己還曾經爲此嘲笑過他,還是個未斷奶的小娃娃,如今想來卻略顯怪異。
“他這般說你便這般信了,這房中的擺設雖有些陳舊了,但是這個梳妝檯卻是半新不舊的,擺在這裡絕對不會超過七年,秋洛凡的孃親已經去世多久,我想你比我還要清楚,更何況他娘去世之後你不是一直在他身邊,那麼這麼大一個梳妝檯被移到了此處,你怎麼會不知?”若水橫了姬妙甄一眼,眼中滿是不屑。
姬妙甄臉色沉了下來,雖然對於若水的語氣有些不忿,但不得不承認若水所說句句在理:“可是若非如此,這個東西又怎麼解釋?”姬妙甄眉頭一擰,不解的看向那個梳妝檯。
“姬妙甄,你跟她相處那般久,就不曾發現她的不同?”若水頓了頓,提高了些音調:“就不曾想過一直陪在你身邊的人其實是個女子嗎?”
這次不只是姬妙甄連秋九思和慕容雪都各自倒抽了口冷氣,若水看着姬妙甄臉上的驚駭,眼中嘲諷愈甚:“到底是怎樣的不介意纔會連自己身邊待了十幾年的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姬妙甄此時腦中已經完全空白了,不斷死循環的只有一句話:“洛凡是女的,那個一直陪在自己身邊,從來不會對自己抱怨什麼的秋洛凡是個女的。”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姬妙甄腳步不穩的向後退了兩步。
若水雙眸
一冷,向前踏了一步,咄咄逼人的說道:“怎麼不可能,若非女子她怎會爲了給你生兒育女而放棄了自己的生命,若非女子她又怎會喜歡上一個不該喜歡之人?”
“生兒育女?”率先反應過來的竟是秋九思,臉上的驚駭未褪,他的臉色委實有些難看,完全無法想象一直以來被孃親敦敦教誨,視爲對手的人不是自己的哥哥,而是……姐姐。
“你們見過洛凡了,她現在在哪裡?”姬妙甄短暫的驚愕驀地向前衝來,想要抓住若水卻被李恪擋住。
長劍緊貼着自己的喉嚨口,姬妙甄卻沒有一絲的退縮,執着的想要一個答案:“她在哪裡?”
“現在纔來問這個問題,你不覺得太遲了嗎?”若水咬了咬脣說道,閉上眼睛腦中便浮現出秋洛凡臨死前的那個場景,可憐到最後一刻,眼前這個人連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更遑論秋洛凡對他的感情。
“爲什麼太遲了?她……”姬妙甄雙眸猛地瞪大,想起剛纔若水所說:爲了生兒育女而放棄生命,難道……
“沒錯,秋洛凡已經死了,所以剛纔我所說你若是不信,如今也是死無對證,而且你們的孩子……”若水的脣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永遠也見不到他了。”
“孩子?怎麼會有孩子?我連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又怎麼會跟她有孩子?”得到確定的答案,姬妙甄像被什麼打到了一般,向後面退了兩步,喃喃低語之後激動地吼道。
“是啊,爲什麼會有孩子?”若水從李恪的身後走了出來,“這要問問你,究竟是你對她用了強,還是她不知廉恥勾引你?”
“不許你那麼說洛凡。”姬妙甄面容一冷,伸手爲爪向若水的脖子抓去,卻忘了若水的身邊還有一位護花使者。
李恪長劍一側,感受到加諸在上方的力道,眸色一寒,運足內力將姬妙甄彈開。
“現在知道維護她了?那個時候她被趕出去的時候怎麼不見你爲她出頭?”若水一頓,冷笑了起來:“哎呀,我忘了,你怎麼捨得放棄自己完美無缺的計劃去遷就秋洛凡呢,她不過只是你的一個工具罷了,一個用來掩人耳目的工具罷了。”
“你……”姬妙甄又激動了起來,卻被慕容雪拉住。
“主子,別激動,不要中了對方的計策。”
“計策,我會有什麼計策,激怒了他有什麼好處,你認爲我們打不過他嗎?”若水掃了慕容雪一眼,眼中帶着明顯的諷刺,讓慕容雪臉色一白。
“敢問姬大公子,我說錯了嗎?如果不是將他當成工具,爲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讓她去做那些危險的事情,不顧她的意願讓她配合你的計劃,你是叫慕容雪吧?”若水不屑的看了慕容雪一眼。
慕容雪被她看的渾身一冷,但還是堅定地揚起了頭,高傲的說道:“不錯,我正是玉峰山莊的二小姐慕容雪。”
“呵呵,當初的玉峰山莊啊,不知道你爹爹泉下之靈有知的話會不會跳出來,跳出來指責你這個認賊做主的不孝女。”
“你說什麼?”慕容雪倒抽了口冷氣,不敢置信的看着若水。
“這是你所設下的局?需要我幫你解釋解釋嗎?”若水冷眼看着那個已經快要掛在姬妙甄身上的女子,淡淡的說道。
姬妙甄沉默了片刻,側過來說道:“還請神醫明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