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的咖啡廳轉瞬就被黑色轎車團團包圍。領隊的中年金髮女性率先下了車,帶着一隊黑西裝疾步向咖啡廳裡走去。
“fbi!”他們進門後就對所有人亮出了證件,“請配合搜查。”
黑西裝們在周圍客人訝異的目光中迅速掃蕩了整個咖啡廳,連廚房和雜貨間都沒有放過,卻沒有找到彼得的半個人影。
“長官,是這臺電腦。”一名特工對領隊的金髮女人彙報道,“剛剛訊號就是從這臺電腦發出的。”
金髮女人皺了皺眉,煩躁地道:“那個兔崽子又竄到哪裡去了?”
“長官!”一名守在門外的特工疾步入內,大聲道,“是蜘蛛俠!就在外面,剛剛過去。”
金髮女人心念一動。彼得·帕克是蜘蛛俠的御用攝影師這一點已經人盡皆知,有猜測說他和蜘蛛俠本人有着相當不錯的關係。事實上,在立案調查的時候fbi就有考慮過帕克這樣一個高中學生會盜竊國家機密會不會就是出於蜘蛛俠的慫恿,那麼帕克已經把東西交到了蜘蛛俠手上也是可能的。
“你們兩個,繼續搜索帕克的蹤跡。”金髮女人果斷地下令,“其他人,跟我去追蜘蛛俠!”
於是黑色的車隊又一次風風火火地出發了,這次是追着天上那個蕩着蛛絲的紅藍身影。但他們不是第一撥妄圖開車追上蜘蛛俠的人,肯定也不會是最後一撥。應付追車大戰,蜘蛛俠也已經算是輕車熟路了。他在樓宇間穿梭自如,每飛躍一棟建築,下方的車隊都要火急火燎地加速、繞圈,而後才能勉強跟上,顯得頗爲狼狽。
一長串尾巴跟在蜘蛛俠後面又兜了好幾個圈,直到蜘蛛俠又一次從一棟樓間翻越而過時,一架鋼筋鐵骨的龐然大物轟鳴着在他面前升起。武裝直升機盤旋着從大樓天台邊升起,螺旋槳掀起了烈烈的颶風,吹得人眼睛都難以睜開。
“開火許可我批准了。”金髮女人通過通訊向直升機下令道,“後果我來承擔。”
得到許可的猛禽毫不猶豫地亮出了它的獠牙,加特林“突突”地吐出了一長串火舌,張牙舞爪地直衝着蜘蛛俠而去。
好在蜘蛛感應早已先一步預警,蜘蛛俠側身翻滾,身形靈活優雅地在屋頂上空翻橫移,不可思議地避開了密如連珠的掃射。彈孔一路追着他到了樓沿邊緣,蜘蛛俠縱身躍下。
直升機的駕駛員猛一拉操縱桿,指揮着這龐然大物笨重地側過身,繼續追着蜘蛛俠而去。蜘蛛俠以自由落體的姿勢墜了三層樓左右的高度後,揚手一道蛛絲黏在了對面的大樓上,將身子猛地向着那個方向扯了過去,緊跟着飛至中途又改變方向向一側射出了另一道蛛絲,強行轉向飛過了一個拐角。
“跟上他!”金髮女人大喊,“別丟了!”
直升機駕駛員已經盡了全力,但這笨重的大傢伙靈活性果然還是沒法和蜘蛛俠比。當它沉重地轉過身、追過那個拐角時,蜘蛛俠已經不見了蹤跡。
而剛剛那一瞬,下方車隊的視角恰被直升機遮住了,這會視線裡同樣也沒了蜘蛛俠的身影。
“跑哪兒去了?”
黑色機車就是在這一瞬從一側飛躍而出。完全沒有防備地,造型狂野的黑色摩托車野蠻地從側面的建築中撞穿了出來,着金屬戰甲的騎手指揮着座駕氣勢洶洶地殺了出來。摩托的輪胎“哐”地碾在了金髮女人所乘的那輛車頂部,軋得車頂轟然凹陷了下去,擋風玻璃“哐啷”碎裂。
黑色轎車不得不緊急剎車,車身劇烈漂移,輪胎在地面上擦出了尖利刺耳的鳴聲。
騎着摩托暴力入場的埃瑞克側着身子從車頂上滑了下來,一手輕而易舉將轎車車門扯了下來。緊接着,他一手如電般探入了車內,抓住了那名領隊的金髮女人,以驚人的臂力猛一發力,將她整個人凌空拋起了近十米的高度。
就在這一瞬,蜘蛛俠再度回到了衆人的視野裡——剛剛他竟是卡了所有人視野的盲區,一直倒吸附在直升機的底盤上。看到埃瑞克動手的一瞬他便飛身躍出,在半空中精準地接住了那個金髮女人,蕩着蛛絲側身閃入了一側的小巷裡沒了蹤跡。
直升機和下面的車輛都傻了眼,那是僅能容納一人寬度的巷道,飛機或是汽車根本不可能追得進去。
目標得手,埃瑞克也回過了頭,緊攥摩托把手,猛加油門轟鳴着離去。
特工們這才反應了過來,急忙要追。但託尼改裝的機車性能實在是甩了他們八條大馬路,埃瑞克吊着他們在大街小巷裡溜了沒幾圈,他們便又跟丟了目標。
數分鐘後。
埃瑞克縱身躍上了一棟樓頂部的天台,蜘蛛俠和那位金髮特工早已等候在此了。當然,後者是被蜘蛛絲綁成了個糉子的。
“怎麼花了這麼久?我都開始犯困了。”蜘蛛俠道。
埃瑞克徑直來到了這名女性面前,後者直直瞪視着兩人。
“我是聯邦特工,你們兩個蠢貨。”她惡狠狠地道,“你們幫着帕克逃竄,現在你們都是叛國者的同夥了。你們知道自己惹上了多大的麻煩麼?”
“威爾遜·菲斯克,又稱‘金並’。”埃瑞克淡淡開口,“你爲他工作了多久了?”
女人的表情驟然一變,驚愕地盯了他半天才冷靜下來,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和她同樣驚訝的還有蜘蛛俠,他幾乎驚得說不出話:“等下,你說......fbi特工,是那個菲斯克的手下?”
“哦,先前我只是猜測而已,但你剛剛的表情已經算是回答我了。”埃瑞克道,“金並是個多疑的傢伙,而且他在聯邦調查局、紐約警署乃至更高層的地方都安插有自己的人。據我對他的瞭解,每次涉及到他自己的事他一定會安排自己信任的人處理,所以我想既然他要嫁禍給帕克,帶隊的十有八九也該是他的下屬纔對。”
女人感到脊背上升起一陣寒意:“你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會知道那麼多?”
“我知道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什麼。”
“如果你瞭解金並,你就會明白我什麼都不會說。你知道那會有什麼下場。”
“當然,我瞭解。但你會說的。”埃瑞克語氣平靜地道,“你可能會堅持很久,但最終......你還是會交代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