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斷……這就是你的目標嘍?”小丑面具輕笑起來,“看起來很堅定嘛,不過很可惜,我現在得走了。”
“我說過,你別想走。”陸詩瑤再度揮劍。
“我也說過吧,”小丑面具身上的氣勢徒然一變,“你現在是留不住我的。”
他雙手一伸,漆黑的短劍分落入左右掌心。握住劍柄的下一秒,兩隻手掌驟然消失在原來的位置。
自下而上,兩道漆黑的半月迎上長劍。
與之前迥異的沉重力道打了陸詩瑤一個措手不及,偏偏又是不好瞬間發力的空中,她整個人立刻被掀上了半空。
該死,他之前根本就沒盡力——瞬間意識到這點,身在半空的長髮少女立刻調整姿態,目光追逐起對方的身影。
可惜還是晚了一步。在她倒飛出去的同時,小丑面具腳下的地面就崩塌了。
不只是腳下,等到陸詩瑤從洞口正上望向去,就發現從一層開始都被砸穿了。
兩條火蛇從陸詩瑤掌心冒出,吐着信子直奔下方空地。沒有預想中的陷阱,火蛇撞在地上轟然炸響,原本光亮可鑑的地板被掀上半空,落下時已經變成一地的碎片。
陸詩瑤沉着臉落到地面上,盯着幽深的洞口靜靜出神。
被她握在掌心的阿爾法解除了變化,浮在她身邊小聲說道:“看起來是之前就留好的後門啊。”
“嗯。”
“這也是沒辦法的,就算調查,我們多半也不會注意到。所以你不用那麼自責。”
陸詩瑤擡手打斷:“現在還沒到反思的時候,你仔細感知。”
阿爾法頓了片刻:“下面有三條路……每一條都有那傢伙的氣息?”
“你覺得我們該選哪條追擊?”
“這,沒辦法選吧?”
“我也這麼想。”她揚起長髮,“所以,來幫我一把。”
跟着她落到坑內,細細打量三個洞口也沒能發掘決定性的差異,阿爾法不禁疑惑地開口問道:“你到底打算做什麼?”
“幫我增幅。”陸詩瑤深吸氣,綢緞般的青絲在背後飄揚起來,“地圖炮,這樣解釋起來能明白嗎?”
“太拼了吧。”
只來得及吐出這樣的感慨,阿爾法的聲音就被火焰的咆哮所吞沒幹淨。
藍色的火焰沖天而起,從地下一口氣噴涌到樓頂上。而這不過是餘波,火焰真正的衝擊目標卻是那三條岔路。
直到裸露出來的鋼筋因爲高溫通紅軟化,坑洞中的人才停手放任火焰逐漸熄滅。
“還有一處有氣息,是那個方向嗎?”在感知方面,魔杖的準確性是毋庸置疑的。
“大概吧。”陸詩瑤壓低身子,做好衝刺的準備。
“你在懷疑什麼?”
“那股氣息所處的位置好像並沒有移動。”
“或許是他把所有精力都用在對抗我們的攻擊上了?”
“但願吧。”陸詩瑤的聲音在洞中反射出淡淡的迴音。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許久,黑暗中才摸出一道人影。
“同樣的方法,下次就不管用了吧?”他轉身朝着相反的方向邁開腳步,“不過這次,我就先走了,再見。”
全速前進的陸詩瑤沒用太久就追上了目標。
四四方方的石臺上,小丑面具上的笑臉就像是在嘲諷她的所作所爲。
面無表情地捏碎,陸詩瑤沉聲說道:“很好,看起來這次要對付的還有一個熟人。”
……
“平安,只是……”
“是沒有達成預期的目標吧?”
“爲什麼你會知道?”
“只是有這樣的感覺而已。”陳禹送了口氣,在心裡迴應道,“所以你們現在是在回來的路上?”
“嗯,我事先提醒你一下。”魔杖的語氣異常嚴肅,“她現在的心情可非常不好,無論她說什麼,你都千萬別和她唱反調。”
“明白,試着直接讓她從我的窗戶進來吧。”
“你不怕她拿你撒氣?”
下意識地打了個冷顫,陳禹還是迅速沉下心來:“我還受得了,要是放她一個人憋在心裡,我才覺得會出問題。”
“放心好了,她已經發泄過,現在已經能夠接受了。”
“那就交給你來判斷了。”就算執意要求,在不能說明真正理由的情況下,魔杖的提案很可能會被妹妹直接否決。陳禹索**由它自行決斷。
“好,那就這樣,剩下的等她回去再說。”
結束和阿爾法的對話半刻鐘後,坐在書桌前沉思的他就聽到窗外傳來清脆的敲擊聲。
擡眼望去,臉色平靜的妹妹正在朝他做手勢。
即使不看手勢,陳禹也清楚她想表達什麼,連忙起身拉開了窗戶。
“你沒睡啊。”
“嗯,你都讓我注意了,我怎麼敢怠慢?”陳禹點頭回應,伸手把窗戶鎖好。
講身子摔在座椅上,陸詩瑤架起雙臂,臉上的緊繃沒有絲毫的放鬆。
以妹妹這份表現,就算沒有阿爾法事先提醒,陳禹也知道她心情奇差。斟酌半晌也麼想好合適的話題,最終還是由陸詩瑤率先開了口:“這次是我失算了。”
“沒關係,只是一時大意而已。”
“嘖,那個混賬傢伙,一定要從他嘴裡撬出點東西來。”
“是個很關鍵的人物?”陳禹下意識地問道。
“這就不是……”似乎是想強硬地結束話題,妹妹卻不知爲何態度軟了下來,“這件事你就不要再過問了,好嗎?”
用力擰了一把小臂,痛楚讓陳禹終於確定自己並沒在做夢。但妹妹這商量般的語氣……
他不禁做了個吞嚥的動作,表情顯得相當不自然:“那個,如果有哪裡不舒服的話……”
“你這傢伙什麼毛病?好好跟你說話還不行了是吧?”陸詩瑤瞪起雙眼,但嗓音裡填滿了無奈。
“當然不是不行。”尷尬地撓了撓頭,陳禹連忙擺手,“但人總不會無緣無故的變化,我是擔心你有什麼難以解開的心結。”
“多此一舉。”白了他一眼,陸詩瑤把頭壓低,微長的劉海擋住了眼中的神采。
沉默半晌,她才把頭重新擡起來,語氣也恢復到平時的強硬:“從今天開始,我的所有行動,你都不許參與,問也不行。”
“現在也是差不多的狀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