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少年秦壽

其實別看如今的秦帝一副威風凜凜,不可一世唯我獨尊的模樣。

其實在他尚未登基之前,他也只不過就是秦國一名不受寵的庶皇子,他母親則是一名小官員的女兒,母子倆無權無勢,在宮闈中受盡排擠欺辱與刻薄。

當年先靳帝——靳蕭騰即位時,靳國雖位列諸國十強之下,但由於靳國礦產資料豐裕,國年生產鑄造的各類兵器數量卻是別國難望其背,眼紅掂念着的。

當年,秦國爆發了一場大戰爭,情況十分危急特地求救於靳國欲購買一批精製的兵器,秦國除了付了一筆可觀數字的金額外,秦帝爲更顯兩國相交的真誠同盟,甚至還特地送了一子過來充當人質。

而那名人質——便是少年秦壽。

那時,秦國有求於靳國,可想而知,本就身份低微的他在靳國的日子絕對不會是有多好過的。

而那段時間,“靳長恭”在夏合歡走後,一枚軟氣包子漸漸被教養成一個沉默陰鬱包子。

總會一個人偷偷地跑到一棵老槐樹下悶悶不樂,而秦壽則每一次被靳國皇族欺辱後,就會跑到老槐樹下傾吐哭泣。

於是,兩個同樣心情極度鬱悶灰暗的人相遇了,那時候他們並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但一來二去,卻成了一種默契,漸漸有了簡單的交流。

那個時候,每次被病態的暗帝逼着練浴血魔功,被逼着吸取鮮活人血,整個人就像大病一場全身虛脫的“靳長恭”就喜歡去老槐樹下找秦壽玩。

誰沒有個青蔥很傻很天真的歲月,所以十幾歲的秦壽性格因爲被欺負慣了而顯得憨厚老實,即使是被宮中太監侍衛其欺負也從不敢吭聲,是以堂堂一國質子,身上總是帶着一身傷。

而每次“靳長恭”去找他,也是慘白着一張臉,神色不濟,眼神灰暗無神,秦壽一度認定他肯定是靳國中一名不受寵的皇子,這莫名地讓秦壽跟她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再加上“靳長恭”總是很喜歡去老槐樹下找他玩,一來二去,這一大一小,相差接近十歲的兩人,逐步關係密切,私下頻頻碰面。

而這種關係並沒有隱瞞多久,由於靳宮中一向驕傲孤僻的皇太子跟秦壽關係交好,便惹來了其它人的嫉妒,一些妃子王爺世子郡主之類想攀高枝卻無功而返的人,便更變本加厲地欺負他了。

有一次,“靳長恭”在老槐樹下久等不到秦壽,便沿路尋去,她越過一座假山,便看到一羣靳國的天之驕子們,命令幾位侍衛將秦壽推進池塘中,並一直打壓着他的腦袋,不准他冒出水面。

正是寒冬臘月間,她看到他整張臉凍得青紫,激烈地在水中撲騰掙扎,嘶啞着聲音嗑嗑絆絆地喊着聲聲救命。

而周圍圍在池邊看熱鬧的人,他們大聲地嘲笑着,奚落着,用一種高高在上,得意又好笑的眼神看着他。

“靳長恭”一排編齒深深地咬着下脣,拳頭捏緊,壓抑住想衝上去的腳步。

她知道,是因爲她的緣故,秦壽纔會被欺負得這麼慘,從此之後,她就再也不敢去找他了。

而秦壽並不知道這件事情,他仍舊會在老槐樹下等着她,有時候甚至會等一天,但她卻一次都沒有再去過了。

單純的秦壽以爲她是得了病,或是遇到了意外,一直暗中着急,懊惱當初怎麼沒有問清楚她的身份住處。

直到有一次瓊林宴會,爲當朝皇太子賀生,他亦被破例邀請去了參加,才明白了真相。

看到坐在靳帝身邊,尊貴又冷漠寡淡的皇太子時,他錯愕不已,險此驚叫了出聲。

他仔細辨認數次,雖然覺得氣質神情有些違和,但某些小動作卻是屬於他認識的那一個人的。

其實,當時秦壽並不怪“靳長恭”一直瞞着她身份,只是覺得她一臉冰冷寂廖地坐在高座之上,白玉雕琢的膚色泛着清冷光澤,沒有任何生氣,眼神亦是黑幽幽的,就像一具精緻漂亮卻不具靈魂的木偶,令人心疼。

在宴會尾聲時,一直觀注着上方,看到皇太子離席的時候,秦壽便準備私下去找她。

卻不想,那些平日一直以欺負他爲樂的皇親貴族們,帶着一張張諂媚與討好的臉,也跑去找她了。

他不敢現身,悄悄地躲在陰暗處,他聽到他們問“靳長恭”:“太子,您怎麼會想跟那種懦弱白癡的別國質子玩?您想玩什麼,我們都能陪您的。”

聽到這裡,秦壽心底一陣心酸難過,原本以爲她只是一個不受寵的皇子,卻想不到她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太子。

“你們不覺得將他當笨蛋一樣耍,很有趣嗎?不過,以後本太子是不會去找他玩了。跟個木頭似的,一點都不好玩。”

仍舊帶着奶聲奶聲的稚音,卻與平時跟他說話,那輕軟綿糯的聲音截然不同的聲音,尖銳得就像一把刀刺痛了他的心。

秦壽茫然地靠在了牆上,一雙空洞的眼睛止不住地流下了眼淚。

在這個充滿黑暗惡意的世界活了十八個年頭,除了他的親生母親之外,只有她,也只剩下她曾經對他好過。

她會細心地留意他的傷勢,偷偷地給他帶來一些傷藥放在花槐樹下,她會避免他險入情緒低潮,靠在樹邊,歪着小腦袋興致勃勃地跟他講一些身邊有趣的小事兒,她會害怕傷到他的自尊,從不提令他尷尬難以啓齒的事情……

直到現在,他回憶起曾經的美好畫面都能令他感到心底似揣了一塊蜜糖一樣,悄然無息地沁着甜意。

但曾經的故事有多美好,那麼此刻的他就有多痛苦。

他感覺到眼前的一切虛幻都在他面前崩離破碎,那一刻,看到真實的現實,那般醜陋而噁心,令他產生了強烈的恨意。

既恨這個世界,也恨令人泯滅最後一絲希望的“靳長恭”!

靳長恭從遙遠的記憶中回過神來,看着眼前的秦帝,明明還沒有三十歲,卻因爲蓄了一嘴的鬍子而顯得成熟了些,當初周身着稚氣的弱氣,如今卻是侵略性的強勢,身體顯得高大而魁梧,與記憶中那個總愛駝着背,恨不得將自己整個掩飾在黑暗中的少年,徹底變了。

還有那一雙憎惡的眼睛……

看來他對“她”當初那一句話仍舊耿耿於懷啊,其實當初影兒知道他跟來了,也知道他就站在那裡,但她不得不這麼說,一來是想讓他能夠遠離自己,二來也是爲了將他從她的麻煩中脫離出來。

雖然這樣做的結果,的確如她所料,雖然平日裡秦壽仍舊會被苛刻,但危及生命的惡作劇,卻慢慢在減少,也全靠了她那一句“像木頭一樣無趣”的話影響,衆人對他這種悶不吭聲,不怒不悲的個性,失了作弄的興趣,開始漠視他的存在,但卻也令她失去了秦壽的信任。

再後來,靳蕭騰逝去,靳國陷入一片內亂之中,而秦國亦將秦壽接了回國。

往事如梭,但那刻在心中最深最痛的傷,卻是不會痊癒的。

對於他人生中第一個相交的朋友,卻遭到背叛,也難怪他會變成這種模樣。

“靳長恭,有沒有興趣跟寡人的軍隊較量一番!”秦帝目光兇殘,就像食肉動物般凌厲。

靳長恭神色一頓,暗暗思慮:她最後是底牌是爲了挑戰蒼國而設,可是如今秦國主動挑釁,且不論拒絕的不良後果——且看了一眼秦帝那“你不答應,也必須得答應”的霸權臉,心中又作了另一番考量。

“好,如果秦帝陛下你這一次能夠在演兵式高榜成爲列強十國的前三名,寡人便答應你。”

靳長恭深邃黑眸微眯,勾起嘴脣,露出一個嘲諷的微笑。

這種話她也敢說得出口?!而其它人則瞠大眼睛看着她。

腦子沒病吧,列強十國前三,對於秦國來說,努力一把就能搞定,而你,而這種更爲苛刻條件下,你靳帝能夠贏得了嗎?

“靳長恭,你還是一如既然地狂妄自大,好,寡人答應你,不過如果你輸了,你就自動成爲寡人的附屬國吧!”

秦帝露出一張皮笑肉不笑的虛僞臉龐,與身後一把劍武士投遞了一個詭異的眼神。

其實秦帝所做一切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讓靳長恭爲他曾經受過的傷與痛,付出慘痛的代價。

靳長恭無視他們私底下暗涌的潮流,耷拉着眼皮,勾着嘴角,淡淡道:“那如果是寡人贏了呢?”

秦帝冷下臉,假面紋絲不動的笑意略顯猙獰,所幸被滿臉須腮鬍子遮掩了部分,不屑鄙夷地撇脣:“你會贏,呵哈哈哈——好,如果你當真僥倖贏了——”

“如果是寡人贏了——那秦國便再次與靳國重修友好同盟條約,一方有難,另一方必定戰鼓雷鳴,大軍壓境,爲其赴湯蹈火!”靳長恭突揚其聲,迅速地截斷他的話,雙目炯炯似荊棘內的火叢,熠熠生輝明亮。

秦帝張闔着嘴,怔忡失語,腦中瞬間便浮現一道稚氣卻真摯錚錚的語言【秦哥哥,來日等我擁有了權力,必定會將靳國那些欺負你的人全部打跑!】

【那若是我回國的呢?】秦壽曾好笑地問過。

【那你就傳消息給我,我一定會帶着人去救你的!】

【小傻瓜……】

【不傻!那秦哥哥呢,如果我有難,你幫不幫我?】

【戰鼓雷鳴,大軍壓境,爲其赴湯蹈火在所不惜……如果我也擁有了能夠保護別人權力的話。】無奈地嘆息一聲。

【那說好了,等我們都有能力的時候,就彼此保護,好不好?】

【……好。】

記憶中的某一個畫面被撕破一道口子清晰乍現,秦帝所有表情漸漸消失,他望着靳長恭,臉上只剩下沒有表情冰冷。

周圍人看不懂他們兩人的詭譎氛圍,在這種似黑水粘稠的緘默中,靳長恭忽地一笑,她的笑容中帶着一種邪氣,似誘惑着冒險者墜入她設下的迷霧當中:“怎麼秦帝難道不敢了嗎?”

秦帝眼中的複雜情緒一閃而過,咬牙道:“好!怎麼不好!能跟跟靳帝成爲摯友,如何能不好?”

那充滿諷刺自嘲的話,充滿怨念與不諒解。

“果然不愧是靳帝,擱哪兒都這麼熱鬧,剛纔聽着兩位的協議倒是有趣,那麼讓寡人也來湊個份了,權當厚臉皮來當個見證人。”夏帝一早就觀注到這邊的情況,隔着重重人羣亦能聽個大概,實在按奈不住,便從高臺上走下來湊熱鬧。

夏帝一來,其它十五國的人都趨散出來一塊位置,他就笑得如沐春風,帶着令人不安的調笑言語,風度翩翩插入進來。

秦帝一怔,一看到在他心目中標誌着攪屎棍的夏帝,隨即臉色便黑得跟塊炭似的。

他睥了夏合歡一眼,從頭到腳趾頭都十分不待見。

這廝能跟靳帝這種翻臉無情,陰險狡詐的人交好,也十足不是個什麼好東西,物以類聚!

“哼,難道你們以爲寡人跟某些小人一樣,還會反悔了不成?簡直就是笑話!”秦帝瞥他夏帝一眼,表情陰沉,冷哼一聲。

而靳長恭看到如今變得陰晴不定,身上貼滿拉仇恨因子的秦壽,有一種恍然昨日如夢的錯覺。

當初影兒一定不會想到,她想破腦子纔想出來的“善意的謊言”,能將一個憨厚略顯軟弱的正直少年,扭曲成一個蓄着滿臉落腮鬍子,陰陽怪氣,敏感得就像刺蝟一樣,隨時準備反擊的中年莽漢吧?!

當初的“因”,造成如今的“果”啊。

是孽是緣,如今也只能靠她來權衡疏導了。

那廂,心理素質強悍的夏帝纔不管他是怎麼想的,他帶着一隊親衛,落落大方地走到靳帝身邊,儼然對外展示“我們倆兒很親,靳國有我夏國罩着,鄙夷仇恨的趕緊麻溜地退散!”

秦帝一看他們那小心得志,無視旁人的得瑟氣焰,語不投機半句多,轉身便走。

“去年秦帝的隊伍好像是僅僅是落了個第四吧,倒不知道今年有沒有本事急追而上了。”

靳長恭望着秦帝寬厚壯實的背影,似笑非笑道:“你覺得在練兵式上,有誰是真真正正,將老本都搭上,只爲給別人參觀,檢測,估量,再精確地瞅準弱點,一擊擊中?”

她的毒舌與精準的點評令夏合歡心情十分地愉悅。

的確,雖然練兵式是軒轅大陸的一項盛舉與傳統,但如今十國已經跟原來的十國不同了,整片軒轅大陸都各自爲政,誰會願意無私地將最重要的軍情公佈於衆。

這些拉出來的軍伍,或許是精英,或許是中等之流,或許也只是特地爲了這一次練兵式而培育出來的花豬,中看不中用類型,但無論如何,俗話說得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壯。

即使人家列國十強的三流軍隊,也絕對比二等,三等國家的二流之軍強,至於一流,誰傻啊,將底牌直接掀開,那不就等於一個漂亮的大姑娘,脫光了衣服,毫無遮掩地任人調戲?

——只除了,咱們即將要犯傻的靳帝。

“阿恭啊,這秦帝可非昔日阿蒙了,你下這麼大的賭注,不覺得太過冒險了嗎?”夏合歡眸帶深深笑意。

他們兩人刻意壓低聲音,說話的聲音在周圍漸漸恢復噪雜嗡嗡的人羣中,就像水滴投入大海中立即湮沒無痕,無人察覺。

“那你覺得跟秦軍相比,蒼帝的赤煉軍如何?”她環臂,一派閒暇悠遠。

夏合歡頷首:“也是,你連赤煉都能擊退,有玄鳳軍在,的確不用擔心全輸。”

“不。這一次,我並不打算用玄鳳軍。”

夏合歡一愣:“什麼?!爲什麼?”

“不爲什麼,前面那個披着一件黑色斗篷裝神秘的傢伙,難道是蒼帝?”突然,靳長恭話鋒一轉,挺直了身軀。

夏合歡順着她的視線看去,湊近她耳旁,嗤笑一聲:“是啊,也不知道他突然有什麼毛病了,突然裝起了神秘,連十國會議的時候,都密不透實。”

“他身邊那個——”靳長恭眯了眯睫,語帶沉吟。

夏合歡勾起趣味盎然的弧度,一一替她介紹:“那個一身桃粉色裙子的女人嗎?她就是公冶筱蝶,那個公冶的妹妹,而她旁邊跟着的那個穿得像個元寶黃燦燦的男人,就是公冶爝,八歧塢的大公子,大少爺,至於蒼帝另一側的那個白衣慘慘,一臉被拋棄幽怨的女人——歌笑嫣你認識的,我也就不多介紹了。”

“看到蒼帝跟公冶筱蝶那副郞情妾意沒有?看來八歧塢跟蒼國聯姻的好事近了。”眼眸一轉,夏合歡眼波流動着晶瑩光澤,涼涼道:“阿恭,比起許一個堂妹嫁給你,果然還是將親妹妹嫁得好更重要些,對不對?”

赤果果的在進行挑撥離間。

一個一點也不怕被拆穿,而另一個根本不在意這種小事。

“既然公冶爝是大少爺,那爲什麼少主的頭銜會落在公冶身上?”直接挑了她關注地重點,靳長恭瞥了他一眼。

“八歧塢立主一向是立嫡不立庶,雖然這公冶爝是八歧塢的大少爺,可是人家八歧塢的正牌夫人只生了公冶夙一人,至於公冶爝與公冶筱蝶兩人都是妾生的庶子。”

難怪瞧着這兩人都跟公冶長得不太像,靳長恭暗道。

“前段時間聽聞八歧塢內部被揪出了內賊,被清理了一批人,很多人都猜測是公冶爝教唆利誘那些人做的,爲了獲得與少主同等的權勢與地位,但證據不足,又加上夫人一下很信任他,畢竟是都是她一手帶大,自然事情便不了了之了。”

“難道,公冶爝與公冶筱蝶兩個都是公冶夫人帶大的?”這委實有些奇怪。

夏合歡別有深意地看着她:“沒錯,聽說他們的娘都死了很多年了,在很小的時候,公冶夫人便將這兩人接到自己身邊帶着,吃住用度都與嫡出的公冶夙一樣。”

靳長恭又想到另一件事情,莫非上次雲娘流落流失之地的事情,就是因爲八歧塢出現內賊的問題?

“看來這公冶夫人倒是一個厲害的角色。”靳長恭略一思索便清楚她的目的了。

“要說厲害,這公冶筱蝶倒是很得公冶夫人的真傳,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高傲自負的歌笑嫣被氣得一肚子憋屈,卻不得還手的模樣。”

因爲夏合歡的話,靳長恭便留了一份心思投注在公冶筱蝶身上。

前方,公冶筱蝶笑得一臉純真地捥着蒼帝,她身穿一件月白色與淡粉紅交雜的錦緞長裙,搭着一件淺粉色紗衣披風披在肩上,裙面上繡着大朵大朵的紫鴦花,她快樂地微笑着,那閃着青春光彩的笑容,像—朵在夏雨之後悄然綻開的睡蓮,含着晶瑩的雨珠,羞怯而又優雅。

秦帝並不是男主哦,事先說明……。

第18章 混亂的消息第27章 千里之外,黑與白第106章 奪舍之後第110章 相信眼睛還是心呢?(一)第67章 一死陪兩命第3章 流失之地一百一十三章 最悔的毒第39章 歌笑嫣第70章 摔死你丫的!第62章 MD第101章 救人救急第7章 白蓮花的無敵光環第75章 王的男人第49章 你有病,得冶!第61章 消失的宮殿七第80章 京都風雲第36章 蓮謹之的心境史上第一暴君下第103章 你這磨人的老妖精第28章 冤罪,或是狡辯?第2章 他真的死了嗎?第68章 黯然——失色第33章 噩夢第1章 他與她,糾葛的過往第63章 惡蜥地第33章 婚禮現場第75章 將他還給我!第73章 爲何是你?第110章 相信眼睛還是心呢?(一)第39章 採泉閣第50章 華容愛寵第72章 瞧不起人是要遭報應的第82章 我們再試一次吧?第3章 巧遇深巷傻子第77章 爲卿始不悔第62章 失落的文明一第66章 不在水中變態,就在水中滅亡一百一十八章 登基儀式第66章 不在水中變態,就在水中滅亡第18章 我便是他的責任第88章 折辱第60章 英雄救美(二)第57章 消失的宮殿三第103章 你這磨人的老妖精第27章 潛規則第29章 馴獸與馴人的區別第19章 “瘦田”有人搶了!一百一十七章 勢必要奪回一切第78章 收降蓮謹之第44章 巧弄的真實身份第63章 失落的文明二第69章 驚救故人!第93章 香囊風波第27章 潛規則第19章 被氣瘋的秦帝?第60章 英雄救美(二)第23章 怒火(二)第36章 蓮謹之的心境第63章 失落的文明二第65章 桃色迷障第65章 毒宗宗主第45章 自然是看上他了第56章 解決BOSS的方案第78章 收降蓮謹之第19章 男女通吃第30章 公冶少主的婚禮第71章 被無情幹掉的漢紙,衝啊!第115章 逝世第67章 心計與將計就計第21章 “英雄”救美第48章 小學生的戀愛方式第45章 半路的程咬金第60章 打不死你,我玩死你第32章 不願示弱第34章 可愛少年第57章 莫流瑩的目的第1章 兄弟,你節操掉了第4章 心動,被撕破的真像第45章 異域的習俗第20章 大家一起拼!第10章 黑山苦力第37章 重回流失之地第8章 你叫什麼名字第18章 混亂的消息第3章 被人設計了!第45章 半路的程咬金第47章 我需要你的時間第86章 年宴第33章 償罪遊戲第23章 夢魘第44章 綠帽子第103章 你這磨人的老妖精第80章 京都風雲第54章 暴露的危機四第80章 無可奉告第13章 秦壽第49章 惹上一個禍害!第29章 陌生哥哥第72章 瞧不起人是要遭報應的第40章 懵懂的心
第18章 混亂的消息第27章 千里之外,黑與白第106章 奪舍之後第110章 相信眼睛還是心呢?(一)第67章 一死陪兩命第3章 流失之地一百一十三章 最悔的毒第39章 歌笑嫣第70章 摔死你丫的!第62章 MD第101章 救人救急第7章 白蓮花的無敵光環第75章 王的男人第49章 你有病,得冶!第61章 消失的宮殿七第80章 京都風雲第36章 蓮謹之的心境史上第一暴君下第103章 你這磨人的老妖精第28章 冤罪,或是狡辯?第2章 他真的死了嗎?第68章 黯然——失色第33章 噩夢第1章 他與她,糾葛的過往第63章 惡蜥地第33章 婚禮現場第75章 將他還給我!第73章 爲何是你?第110章 相信眼睛還是心呢?(一)第39章 採泉閣第50章 華容愛寵第72章 瞧不起人是要遭報應的第82章 我們再試一次吧?第3章 巧遇深巷傻子第77章 爲卿始不悔第62章 失落的文明一第66章 不在水中變態,就在水中滅亡一百一十八章 登基儀式第66章 不在水中變態,就在水中滅亡第18章 我便是他的責任第88章 折辱第60章 英雄救美(二)第57章 消失的宮殿三第103章 你這磨人的老妖精第27章 潛規則第29章 馴獸與馴人的區別第19章 “瘦田”有人搶了!一百一十七章 勢必要奪回一切第78章 收降蓮謹之第44章 巧弄的真實身份第63章 失落的文明二第69章 驚救故人!第93章 香囊風波第27章 潛規則第19章 被氣瘋的秦帝?第60章 英雄救美(二)第23章 怒火(二)第36章 蓮謹之的心境第63章 失落的文明二第65章 桃色迷障第65章 毒宗宗主第45章 自然是看上他了第56章 解決BOSS的方案第78章 收降蓮謹之第19章 男女通吃第30章 公冶少主的婚禮第71章 被無情幹掉的漢紙,衝啊!第115章 逝世第67章 心計與將計就計第21章 “英雄”救美第48章 小學生的戀愛方式第45章 半路的程咬金第60章 打不死你,我玩死你第32章 不願示弱第34章 可愛少年第57章 莫流瑩的目的第1章 兄弟,你節操掉了第4章 心動,被撕破的真像第45章 異域的習俗第20章 大家一起拼!第10章 黑山苦力第37章 重回流失之地第8章 你叫什麼名字第18章 混亂的消息第3章 被人設計了!第45章 半路的程咬金第47章 我需要你的時間第86章 年宴第33章 償罪遊戲第23章 夢魘第44章 綠帽子第103章 你這磨人的老妖精第80章 京都風雲第54章 暴露的危機四第80章 無可奉告第13章 秦壽第49章 惹上一個禍害!第29章 陌生哥哥第72章 瞧不起人是要遭報應的第40章 懵懂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