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消息的劉巧娣最先趕到。
知道段飛晚上會宴請朋友,於是她一直躲在辦公室。如果不是發生這種事情,她晚上都沒有露面的打算。
示意那位和司馬迎夏交涉半天的工作人員退後,她上前問道:“您好,我是酒店經理劉巧娣,請問您有什麼事情嗎?”
司馬迎夏回答道:“讓顧傾城過來!”
劉巧娣問道:“您認識我們顧總?”
“顧總?”司馬迎夏冷笑道:“應該是狐狸精纔對吧!”
她沒有見過顧傾城,自然也不認識對方,甚至在兩個小時前,她才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
今天是她的生日,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準備去約宋亦凡吃飯。結果在宋氏集團樓下,她撞到了宋亦凡的助理。
簡單的攀談後,她知道了對方替宋亦凡送花的事情。尤其是知道這件事已經持續了很長時間後,她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一個人驅車來到了酒店,並且點明要見顧傾城。
雖然宋亦凡有自由戀愛的權利,可她卻想要知道是誰不自量力的想要和她競爭。
劉巧娣蹙眉問道:“您是什麼意思?”
司馬迎夏說道:“讓她過來,這邊沒有你什麼事情。”
“這位小姐,您有什麼事情的話可以先和我們顧總聯繫。”
劉巧娣不卑不亢的回答道:“如果您再這麼無理取鬧,我會讓保安請您出去。必要的話,我會報警處理。”
作爲一家豪華酒店,發生這樣的事情,無論哪一方存在過錯,都會對酒店本身帶來一定的負面影響。
所以司馬迎夏一開始的態度就已經說明了自己是來鬧事的,言語間也根本沒有解決問題的打算。
啪……司馬迎夏反手掄了一個耳光,輕哼一聲道:“你知道我是誰嗎,報警?”
劉巧娣捂着臉頰,一臉錯愕道:“你……”
她着實沒有料到司馬迎夏居然會這麼大膽,或者說對方的素質竟然差到了這種程度。
“你什麼你?”司馬迎夏說道:“我再給你三分鐘時間,快點給我把那個叫顧傾城的狐狸精喊下來。”
劉巧娣粉面生威,竭力的剋制着怒氣道:“喊保安過來,另外報……”
她不是不敢還手,只是她的舉動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酒店,若是這件事被有心之人利用,那麼會對酒店的聲譽造成不可挽回的影響。
“提醒你一聲。”司馬迎夏出聲打斷道:“我叫司馬迎夏,我哥哥叫司馬子謙。”
“……”
劉巧娣的聲音止住,臉上的表情也變的有些猶豫。
這件事的過錯肯定在司馬迎夏身上,不分青紅皁白就動手打人這一點已經足以讓其理屈。可許多事情的對錯並不是靠佔不佔理來衡量的,尤其是對上這樣一位有來頭的大小姐。
如果對方所言屬實,即便真的追究下去,事情應該也會不了了之,而且還會對酒店的名譽造成進一步的影響。
“司馬迎夏是嗎?”顧傾城的聲音驟然響起。
劉巧娣轉頭望去,只見顧傾城面無表情走了過來。
顧傾城對劉巧娣點了點頭,隨即直接站在司馬迎夏的面前道:“聽說你找我?”
司馬迎夏上下打量着顧傾城,開口問道:“你就是顧傾城?”
“嗯。”顧傾城點了點頭,臉上驀地浮起一絲笑意道:“不知道你有什麼事情。”
司馬迎夏看着顧傾城,出聲道:“不要以爲他送給你兩支破花就是喜歡你,你的身份根本就配不上他。我建議你最好給我滾遠點,離開燕京。”
“這樣的話,你還有可能靠這張狐狸精的臉去勾引幾個小白臉。”司馬迎夏接着道。“否則,你這張臉可能就只能存在於照片裡了。”
她本來打算等見到顧傾城後,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給對方來上幾個耳光,臭罵對方一頓。
只可惜走的有點急,沒有來得及叫上幾個幫手。而且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真的見到顧傾城時,尤其是看到對方表現出的這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讓她心裡有些畏懼。
“狐狸精?”顧傾城掩嘴笑了笑道:“雖然我不太清楚你在說什麼,但是聽你的意思似乎是在誇我。如果我是你的話,就會研究一下自己什麼地方有缺陷,該讀書讀書,該整容整容,爭取讓自己變的優秀一些,而不是跑出來更個潑婦一樣罵別人是狐狸精。”
司馬迎夏緊咬嘴脣,再次掄起了巴掌。
早有準備的顧傾城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腕,反手便是一個耳光。打完之後她並沒有停下動作,而是再次正面又給了對方一記,“這巴掌是替她還給你的。”
司馬迎夏一臉愕然的捂着臉頰,似乎有些不相信發生在眼前的一切。
她被人打了,而且還是在她亮明身份之後被打了。
從小被嬌慣長大,讓她一直都有種自己纔是世界中心的感覺。捱了顧傾城兩耳光之後,使得她幾乎開始懷疑起了人生。
居然有人敢在燕京,堂而皇之的挑釁司馬家!
顧傾城看着司馬迎夏,微微一笑,“你可以選擇任何方式來處理這件事,但不要影響酒店秩序。”
“……”
司馬迎夏緊咬嘴脣,當即從口袋掏出了手機。
這件事當然不會就此打住,反而可以說是隨着她的遭遇已經開始發酵,性質也變的截然不同。
起初她的目的無非只是想要警告一下顧傾城,也沒有難爲對方的打算。因爲知道酒店和江家有關,所以她多多少少的也有些顧忌。若是顧傾城識趣,那麼她也不會多說什麼。
動手打酒店經理的事情不過是個意外,而且在她的眼裡那件事也完全不值一提。
可是顧傾城態度惡劣不說,竟然還動手打了她。
相較於殺了顧傾城,她腦海中已經浮現了更爲歹毒的報復方式。既然顧傾城喜歡勾引男人,那麼她就成人之美,把對方弄出國去,也算是一舉兩得。
鮮有人知,類似的事情她早在三年前就曾經做過一次。
顧傾城走到劉巧娣身邊,出聲問道:“沒事吧?”
劉巧娣搖頭,欲言又止道:“她……”
她也不是沒有背景,只是劉家的影響力在燕京實在有限的緊。
雖然她也有個在中央任職的爺爺,可對方因爲年齡的關係已經處於半退休狀態,再加上又是閒職,逗留在燕京的時間還沒有在江城的時間長。
也正是因爲算是半個圈內人,所以她要比常人更能理解司馬家這種官商家族的能量。顛倒黑白在某些時候對這些家族而言只能說是小事,必要的時候指鹿爲馬也不是沒有可能。
“沒關係。”顧傾城笑了笑道:“你先去休息,我會處理好這件事的。”
劉巧娣仍舊有些不放心,接着說道:“要不要聯繫一下江總,萬一他們……”
顧傾城朝酒店大廳的休息區看了眼,回答道:“放心,有段飛在!”
霧隱山。
正在桌前練字的司馬家老爺子放下筆,看了眼剛剛掛斷電話的司馬子謙道:“出什麼事情了嗎?”
“沒有。”司馬子謙遲疑着搖了搖頭道:“一個外地來的朋友,說是想要一起吃個飯。”
老爺子聞言,徑直襬手道:“你有事就去忙。”
司馬子謙點頭道:“爺爺你也早點休息。”
“嗯。”老爺子點頭,目光如炬的望着匆匆出門的司馬子謙。
他退休之後,就一直將司馬子謙帶在身邊親自調教。相較而言,他甚至要比司馬子謙的父母更瞭解對方。
反觀對方接到電話之後表現,他幾乎第一時間就猜到出了什麼事情。
不過對方沒有提起,他也就沒有繼續追問。現在他還活着,對方還有犯錯的機會,只要不是什麼能夠傷及根本的錯誤決斷,他都有信心能夠解決。
司馬子謙走出院子,上車後對司機道:“去臨江雅思酒店。”
言罷,他的眉頭便皺了起來。
電話是司馬迎夏打來的,對方向他哭訴了一番自己在臨江雅思的遭遇。然而他也十分敏銳的注意到了臨江雅思酒店這個地方,意識到了些不同尋常的氣息。
酒店對側,一個黑裝男子快步鑽進了停在了路邊的一輛奔馳內。車內關着燈,但大抵能從輪廓判斷出分別在後座以及駕駛位分別坐着一個人。
“司馬迎夏被顧傾城打了兩耳光。”
黑裝男子對後排的男子道:“剛纔她打了一通電話,應該是找司馬子謙了。”
“嗯。”後排男子點了點頭,出聲道:“走吧!”
“走?”黑裝男子回身問道。
後排男子靠在了座椅上,有些釋然道:“應該不會出事了。”
一道刺眼的車燈忽然劃過,後排男子的側臉瞬間露了出來。
宋亦凡!
司機依然發動了車子,但坐在後排宋亦凡臉上的表情卻變得有些陰沉。
司馬迎夏的聽到的消息不假,他自從在酒店開業活動見過顧傾城之後,就一直有安排人送花,表達出了追求的意思。
然而以他往常的行事風格,若是他真的不想這件事被其他人知曉的話,別說是司馬迎夏,就算派來專業人士調查也無濟於事。
至於他身邊的人,又怎麼可能連‘守口如瓶’這四個字都做不到?
之所以會發生晚上這樣的事情,完全是他一手安排的。無論是司馬迎夏或者是顧傾城,都只不過是他的棋子。
現在他心裡的疑問已經有了答案,自然也就沒有逗留的必要了。
司馬迎夏神色怨毒的看着不遠處的顧傾城,心裡恨不得馬上就過去掄對方兩巴掌。
等看到司馬子謙進門,她立即跑上前道:“哥,你來了?”
司馬子謙打量了一下週圍的環境,出聲問道:“怎麼回事?”
司馬迎夏轉身,將手指指向了顧傾城的位置。
正當她要開口解釋的時候,意外的發現顧傾城竟然朝他們走了過來,“就是她,她動手打的我。我都說了我是你妹妹,但是她還是仗着人多動了手。”
司馬子謙眯了眯眼,等到顧傾城走進後道:“你打了我妹妹?”
“嗯。”顧傾城十分坦蕩的點了點頭。